书城仙侠天宗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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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我不是许仙(6)

小青遁光神速,瞬息五、六百里,不稍多时已离了江西南昌,飞到了浙江杭州,她突然在天空略微停顿了一下,运用慧目,回头机警巡视,见那法海并未追来,略微宽心地朝杭州市西面飞去。晃眼间便飞至钱塘湖,也就是西湖上空,只见她手掐灵诀,周身立被一层淡薄青的光烟雾缭绕,接着投向湖中。只听见“噗咚”一声,原本平静的湖面上只剩下一圈碧波荡漾,不断扩大隐去的涟漪。

这里,是哪里?

林子辰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小青,也不是法海,而是火光冲天,热浪滚滚,正被熊熊大火吞噬的村落,而他正置身于这个狼籍不堪的村落中心。四周满脸惊恐,四处哭喊逃跑的村民。抬头望去,群山围绕,一轮血色之月高挂夜空。这个村落不过并不大,不过百来户,砖木结构的房屋,已被大火烧去十之七八,浓烟呛鼻,血腥弥漫。

“住手!”林子辰看见前方有个绿发黑眼,背生八条似有黑雾缭绕的带勾蛛足,凶神恶煞的妖女正咬着一小男孩的鸡鸡,在吸食他的纯阳精气,满脸兴奋爽快,背那八条蛛足不住摆动,场面甚至是恐怖。他知道这妖妇八成是蜘蛛精所化,如此凶残邪恶,容它不得。立刻大喝一声,扬手一指,本欲放出飞剑将它斩杀,岂料啥事也没发生。不由大惊,心念微动,想取出符篆施法,依旧没有反应,法术失灵?抬手一看,没有什么空间戒指,蛇狐小白也未缠绕在右手。

那蜘蛛精像是听到林子辰的叫喝声,转过头来,满嘴精血地看着邪笑。恰巧在这时,又出现了几只妖魔异兽,它们各自拖着一名村民,行至林子辰面前,将其残杀分尸,鲜血飞喷直溅,竟全都溅到林子辰脸上和衣服上。接着,又有几只妖物魔兽接两连三的从村子各个方向走来,依旧各自拖着一名挣扎哭喊,向林子辰求救的村民。随后人们便被残杀,扯手撕腿,惨死当场。凡人的生命是如此渺小,肉身是如此脆弱,经不起半点摧残。

“妈的,全都给老子住了!”林子辰怒吼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法海秃驴,给老子死出来!”待到他话音落下之际,场景骤变,他身处一片没腹水域之中,放眼望去,碧水蓝天,无穷无尽。

咕噜!咕噜!咕噜……

这时,林子辰周围不住涌现出水泡,翻滚破裂,似有活物在水中呼吸吐气般。骤然间,五个全身,长发披肩的美艳妖媚女子破水而出。个个骚首弄姿,相荡态层出不奇,如此接近,看的林子辰欲血沸腾,真灵失了主宰,晕晕沉沉,迷失自我。这时,五个美女开始极速衰老,皱纹迅速爬满脸庞,皮肤失去光泽,松弛粗糙,双下垂失了弹性。但她们仍然做着媚态姿,眨眼间便化为白骨,扑向林子辰,将他抱住,骷髅头脸颊狂吻,场面极度骇人,“啊,滚开!”林子辰顿时如梦初醒,双眸紧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推开白骨骷髅。岂料那白骨骷髅不堪一击,被他推得立刻散架,落到水面上,逐渐沉没不见。可是他双脚也跟着踏空,极速沉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剜骨寒冷过后,林子辰猛然睁开双眼,场景又再次换回到血月下的村落中。火光冲天,热浪滚滚,熊熊大火正在吞噬着村落,而他便置身于这个狼籍不堪的村落中心。而那些妖魔怪兽又在他面前屠杀满脸无辜,哭喊撕心裂肺的村民,与之前所见一模一样。随后场景又变换,置身于无边水域之中。如此来回循环反复几次后,林子辰时而惊恐时而迷惑,灵智昏丧,竟忘却本来,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在这里干什么。形同一具行尸走肉,不断经历着两着场景,好像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其实这些都是幻象世界,乃林子辰眉心紫府所中颗紫莲心珠所幻化出来的,导致他的心神灵智被困其中。如若他不能明悟禅机,就将迷失其中,到最后不特元神受损,连道基都会被毁。

不过就林子辰循环经历到八十一次之时,他才脱离那无边水域,置身于火光涛天,热浪滚滚的村庄中。由于迷失自我,灵智昏丧,本来早已在第七次循环时忘却,正满脸惊恐地望着那吸食男孩纯阳精元的蜘蛛精。接着又看着妖魔们残杀村民,鲜血飞溅,肢身内脏满地都是。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临其境,远胜恐怖片千百倍,大叫大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此时不悟,更待何时?”然而就在林子辰这个时惊慌失措,看着满身鲜血人肠,嚎叫地哑然失声之际。血月高持的夜空中,泛着红晕的云层陡然散开,透射出一缕柔合的白光,直照在林子辰眉心紫府之中,同时他耳边还响起喝斥声。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林子辰如被当头棒喝,暗淡地眼神竟逐渐有了灵韵光彩,神智也返还本来。他大惊:“这里是幻境界,法海秃驴的幻境!”说罢连忙盘膝而坐,运转玄功道法,定心凝神,神灵内照。紧接着身下隐现出一幅太极八卦图,金芒大放,荡开一圈圈旋涡般的气劲。

“全都给我消失!”林子辰陡然睁开精光四射的双目,先是扬起双手,对着四周那些妖魔鬼兽一通连指,射出万道红色剑光,将那些妖魔鬼兽贯穿而过,击为粉碎。接着左手连掐清心灵诀,右手对着夜空中挂着的血月一指,喝道,“破!”一道金光由指尖射出,直击在血月之上。只见血月血芒骤闪,转而暗淡褪去,出现裂纹,碎裂脱落。只听见“叮”的一声脆,整个世界应声而碎,就像被砸碎的玻璃般。

这是间洞窟石穴,四壁通明如玉,霞光潋滟,耀眼生花,石桌上所摆香炉正冒着缕缕青烟芳香,闻着令人心旷神怡,浑身舒坦。石床上,林子辰盘肤膝而坐,小青正抱着蛇狐小白在旁守候,满脸担忧。

“噗……”林子辰陡然睁开双眼,喉咙恶臭难耐,张口朝地上喷出一口腥臭黑血。接着眉心之间缓缓显出一团紫光,待这团紫光完全透出眉心时,暗淡失色,返还本来,化为一颗紫色莲子,落在地面上。

哒!哒!哒哒!哒哒哒……

紫色莲子在地面跳动几下后,滚落至一旁,失了效用。蛇狐小白看见,满眼厌恶,张口就喷出一道纯阳天雷,将那紫色莲子轰得粉碎。

“姐姐,他醒了……”小青见势,朝外面大声叫喊,只是话音刚落,林子辰因元神受损,又受内伤,身体虚弱,闭眼又仰头倒下,晕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子辰只觉脸上湿湿的,像是被什么亲吻一般,便睁开朦胧的双眼,原来是调皮的蛇狐小白,正满眼担忧地看着他,用舌头舔他的脸颊。他坐起身来,略显吃力难受,特别是头,犹如针扎般疼痛。他右手揉着太阳穴,问道:“小白,这里是哪里?”

“吱吱吱!”蛇狐小白以兽语应答道。看它满脸着急,想必也很想通人语,来与主人交谈对答,告诉他所发生的事情。

“这里是西湖湖底,一座名为桂灵宫的洞窟中。”小青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石室,停止石床前,将手里的一颗褐丹药弟到林子辰面前,说道,“你已经晕迷七天七夜了,把这颗补气还元的归灵丹服下,便可痊愈。”

林子辰点头接过归灵丹,放入嘴中,遇津便化,顺着喉咙进入体内,立时一道暖流遍全身筋脉。果然神妙,片刻之后,待到那股暖流消失不见,全身酸痛已消,头也不痛,眼也不糊,舒爽无比。他笑看着小青,说道:“小青姐,谢谢将我救转,连同上次,你第二次救我了……没想到那法海还真有两把刷子,佛力境界还真不是盖的,看来想要打败他,我是无能为力了。”想起损坏的宝器“落雨金钱”,他就颇为丧气失志。

“你叫我什么?小青姐?”小青微皱秀眉,觉得有点怪异,她说道,“也对,我可比你大一千多岁呢!这次,其实是我姐姐施救于你,无需谢我。她此刻正等着你呢,随我来去她吧。”说罢转身朝出口走去,而林子辰紧随其后。

其实林子辰早就想见见那千前年流传凡间,对许仙痴情而愿放弃飞升的白娘子,对于亲奇事情,人的好奇心是永无休止的。他抚摸着缠绕于右臂的蛇狐小白,跟着小青出了石室,来到了桂灵宫金庭,中央是个十来丈宽的碧潭,内中泉眼所喷灵泉至内而外,其喷张的力度,不大不小,刚好比潭面稍高,由下至上,收内向外不住翻滚荡开。

灵潭清澈而不见底,唯一可见便是那潭面八尺下,可见三根浮白如玉的圆柱,每柱径达三尺,中间那根圆柱比两侧的要高出八寸多,且都看不到底部。灵潭中游着许多世间稀有水族介类,双头三尾,长足多眼,甚是珍奇诡异。在看四周,两亩大小的金厅,高二丈,周围有多间石室,且其中又有些石室通往别处。满眼都是珠宫贝阙,金殿瑶阶,琼林玉树,异草奇葩,不但景物奇丽,一切都似经过人工布置。

在看那金庭宝顶中间,有个迳达九尺的圆洞,可通至上层空间,也是出口所在。林子辰看得惊奇,俗世绝对没有这种地方,连忙问这桂灵宫的来历。小青摇摇头答道:“我也不清楚这桂灵宫的来历,毕竟我们也是民国时期发现这里的。想想就觉得丢人惭愧,以前我经常往返这里,竟然会没发现这座湖底灵宫。姐姐曾经默算玄机,也并全知,只说这座禁灵宫乃千年前一散仙潜心修炼之所。特别是这灵潭石柱中,封有异宝,且就这几日出世,你来得可真是时候。不过,那法海秃驴,定不会让我们好过,迟早会找到这里!”说话间,便停在一处被浓厚灵雾封住入口的石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