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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鲸鱼为什么喉咙细

刘晗译

亲爱的小朋友们,现在开始讲故事啦!

很久很久以前,大海里有一头鲸鱼,以各种鱼类为食。它吃软嫩嫩的海星和硬刺刺的雀鳝,吃小眼睛的螃蟹和歪眼睛的比目鱼;它也吃平扁扁的鲽鱼和细长长的鲦鱼,还吃鳐鱼和它的小伙伴,就连鲭鱼、梭鱼和扭来扭去的鳗鱼,它也不会放过。总之,所有能在海里找到的鱼儿,它都会一口吞下去!直到最后,海里只剩下了一条小鱼,那是一条小机灵鱼。为了避开这个吃“祸”,它游在鲸鱼的右耳朵后边。

这一天,鲸鱼挺直了身子叫道:“我饿了!”小机灵鱼聪明地回答道:“高贵又慷慨的鲸大人啊,您尝过人类的味道吗?”

“没有。”鲸鱼说,“人类是什么味道?”

小机灵鱼答道:“味道可好了!就是疙里疙瘩的,很是粗糙。”

“那你去给我抓一些来尝尝!”鲸鱼一边下着命令,一边甩着尾巴,海水顿时被它搅了个底朝天。

“一次吃一个就够!”小机灵鱼答道,“如果您游到北纬50°,西经40°的地方(那是个魔境),您会发现,茫茫的大海中央有一只救生筏,上面坐着一位水手。水手穿着蓝色的背带裤(亲爱的小朋友们,一定不要忘记裤子有对背带啊),带着一把水手刀,他的船已经失事了。我实话告诉您吧,那位水手可是无比的机智和勇敢!”

于是,鲸鱼用尽了全力,游啊,游啊,终于游到了北纬50°,西经40°的地方。果然,就在大海的中央,它看到了一只救生筏,筏子上孤零零地坐着一位水手。水手的船已经失事了。这位水手穿着一条蓝色的背带裤(亲爱的小朋友们,一定要牢牢记住有对背带啊!),带着一柄水手刀,双脚浸在水中随波逐流。(他一定是得到了妈妈的允许才这样划水的,不然,像他这样无比机智勇敢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鲸鱼张开嘴巴,越张越大,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紧接着,它一口吞下了水手!就连水手的救生筏,身上的蓝布背带裤(一定不要忘记背带哦),还有水手刀,也都统统被鲸鱼吞了下去,进到了它那热乎乎、黑漆漆又满是食物的肚子里。鲸鱼满意地咂了咂嘴,兴奋地连翻了三个身。

但是,这可是位无比机智勇敢的水手啊!当他发现自己被鲸鱼一口吞掉了,掉进了鲸鱼那热乎乎、黑漆漆又满是食物肚子里时,便马上开始了死命的挣扎。他在鲸鱼的肚子里乱掏乱捣,不停地支架子,跌四平,踢飞脚,竖蜻蜓,翻跟头……他一会跳脚,一会乱跑。他又打又咬,连叫带骂,折腾得鲸鱼肚子这里“砰隆”一下,那里“叮当”一声。他甚至还在不该跳舞的地方跳起了角笛舞[1],把鲸鱼惹得着实不高兴。(小朋友们,还没忘记水手有条背带裤吧?)

于是,鲸鱼对小机灵鱼说:“这个人实在是太粗糙了,吃着真难受。而且,他弄得我都打起嗝来了。我该怎么办啊?”

“那就叫他出来吧。”小机灵鱼答道。

于是,鲸鱼对肚子里的水手说:“你给我出来,放规矩点!我都打嗝了。”

“不出去,我就不出去!”水手说,“这还没完,好戏还在后头呢!如果你把我送回家乡的海岸,让我回到阿尔比恩的白色悬崖[2],我才会考虑从你的肚子里出去!”说着,他更加用力地跳起舞来。

“你最好送他回家。”小机灵鱼对鲸鱼说,“我真应该提醒你的,他可是无比机智勇敢的啊!”

于是,鲸鱼用尽全身的力气,游啊,游啊,把两只鱼鳍和大尾巴全都用上了,甚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它看到了水手家乡的海岸和阿尔比恩的白色悬崖。

鲸鱼把半个身子都冲上了海滩,又把嘴张得大大的。它说:“快出来吧!从这里,你能去温切斯特、阿什洛特,能去纳舒厄和基恩,还能去菲奇堡[3]的火车站。”

事实上,当它刚说到“菲奇”的时候,水手就已经从它的嘴里走了出来。

这位水手真是无比的机智勇敢,趁刚才鲸鱼只顾着游泳赶路的时候,赶忙用小刀割开了救生筏,做了一个十字交错的方格栅栏,又用裤子的背带牢牢地箍紧了栅栏(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不要忘记裤子的背带了吧!)。

水手把栅栏拽到了鲸鱼的喉咙处——栅栏恰好卡住了鲸鱼喉咙!然后,他背诵了两句韵诗。大家应该都没听过,那我就来念一下:

装上栅栏,不再嘴馋。

这名水手是个爱尔兰人。他穿过铺满鹅卵石的沙滩,回到了家中母亲的身边——就是那位允许他用脚指头划水的母亲。

后来,水手结了婚,一直生活得很幸福。

鲸鱼也游回了大海。只是,它对喉咙里的栅栏实在没有办法,既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从那以后,鲸鱼除了吃非常非常小的鱼,什么也没法吃了。这就是为什么,如今的鲸鱼再也不吃大人和小孩了。

而那条小机灵鱼呢,它怕鲸鱼生自己的气,便逃走了。在赤道的下面有厚厚的淤泥,小机灵鱼就躲在那里面。

还记得我刚才讲的么?穿过鹅卵石滩回家的时候,水手带着他的小刀,穿着他的蓝布裤子。只是那裤子的背带留在了鲸鱼的肚子里。——当然,小朋友们都知道,背带用来捆栅栏了。

好啦,故事到此也就讲完了!

船舱的舷窗墨绿一片,

外面的大海茫茫无边;

大船轰隆隆一声巨响,

随即就开始左摇右晃。

乘务员摔倒掉进汤碗,

旅行箱开始骚动不安;

保姆躺在地上蜷一团,

妈妈告诉你让她入眠,

你没睡醒更没有打扮;

假如你还没有猜出,

现在你就定会发现,

魔力之境就在眼前!

注释:

[1]角笛舞:一种流行在英国水手间的单人舞。(译注)

[2]阿尔比恩:大不列颠岛的古称。“白色悬崖”位于多佛,是英国的标志性景观之一。(译注)

[3]温切斯特、阿什洛特、纳舒厄、基恩和菲奇堡均为英格兰城镇。(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