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滋李轩志
内容摘要：柬埔寨民间故事以独特的创作群体和传承方式，在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下生存和发展。通过收集和整理柬埔寨民间故事，柬埔寨学者和笔者区分民间故事的类型，分析它们的现象，研判它们的特点，为研究柬埔寨民间故事提供一定的依据，并进而打开了解高棉古老文化的一扇窗口。
关键词：柬埔寨、民间故事、类型
柬埔寨是中南半岛的一个文明古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其建国时间可以追溯到公元1世纪，世界闻名的“吴哥”古建筑群正是其璀璨文明的历史见证。柬埔寨文学源远流长，在将近两千年的发展中，柬埔寨文学虽然几经波折、历尽沧桑，不断经历着外来文化和国内战乱的影响和冲击，但是作为其重要门类之一的柬埔寨民间故事，却以独特的创作群体和传承方式，在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下充分地生存和发展。情节生动、故事性突出、语言朴实的民间故事作品数量大、流传广，深受人们的喜爱，更是广大民众茶余饭后、娱乐休闲的一个重要话题。
一、柬埔寨民间故事的收集和整理
柬埔寨民间故事具有各国民间故事的共性，其故事创作以广大民众为核心创作群体，首先是源于生活，而后再由生活本身出发，在已有现实的基础上加以加工创作，讲述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这种文学作品主要通过口头流传的方式，反映出一定时期某一地域的社会基本状况和居民的主流思想。柬埔寨民间故事独具的大众性、趣味性及平民化的语言是其能够长久不衰、流传至今的重要原因。
关于柬埔寨民间故事的文本记载可以追溯到很早的时候，因为部分故事内容曾被刻在贝叶上并保留在寺庙之中，而其余的大部分作品还是依靠“口口相传”的方式得以传衍。这样一方面保留了作品的“原汁原味”，特别是在口头传承或讲述的特定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作者与读者，或者说是“传述人”与“听众”之间的互动关系，以及我们称之为作品精髓之一的讲述语气、表情和顿挫，因为这类作品“一旦适宜于用口头表达，它就像其他故事一样受到说书人控制。它变成告诉给一批听众或至少一个听者的某件事情，而不是读者阅读而得知的某件事情”；但另一方面也暴露出一些弊端，即对于各个作品在时间推移过程中所产生的不同程度的变化很难考究。为了推动柬埔寨民间文学的发展，满足广大读者和青年作家的需要，柬埔寨佛教学院民俗编委会首先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搜集、整理和编纂民间故事与神话传说。编委会成员先是动员所有力量，到全国各省市地区寻找民间故事讲述人，将故事内容认真地记录下来，收集到佛教学院的图书馆里，之后再选择部分有代表性的故事作品定期刊登在《柬埔寨苏利亚》音译为《柬埔寨苏利亚》，是柬埔寨佛教学院出版的杂志，“苏利亚”在柬文中意为“太阳”。
1963年，柬埔寨佛教学院出版的《柬埔寨民间故事集》问世，共收录民间故事142篇，分五册陆续出版。1972年，柬埔寨佛教学院又精选了部分柬埔寨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再版了《柬埔寨民间故事集》，此时全书已升至八册，总共收录了216个民间故事和神话传说。其中，有33部作品被译成法语，但实际上法语版的柬埔寨民间故事传说要远大于这个数字，因为有部分译成法语的故事并未收录其中。到上世纪90年代第三版时，《柬埔寨民间故事集》已增至九册，目前该书中已有54部作品被译成俄文，80部被译成德文。后来为满足读者需要，此书又多次再版，共收录作品248部，并有部分被译成英文在柬埔寨出版发行。
二、柬埔寨本国学者对民间故事的划分
实际上，虽然佛教学院出版的这套书籍被普遍译为《柬埔寨民间故事集》，但其中收录的除了民间故事外，还包括了柬埔寨民间文学家族中的另外两位重要成员——神话和传说。也就是说，在此使用《柬埔寨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集》或是《柬埔寨民间叙事作品集》的译法可能更为贴切。因此，柬埔寨学者在对本国民间文学作品进行分类时往往是从广义出发，考虑到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的密切关联，针对《柬埔寨民间故事集》所收录的内容，对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作“一体化”的处理，主要从叙述内容的角度进行大范围的归类。以下列出三种主要的分类方法：
分为七类：讲述卓绝惊奇的、关于世界演化的、建筑方面的、司法审判的、笑话、动物的和其他。
分为五类：关于事物起源的、关于问题根源的、抽象化的、幻想的、关于“寻求”的。
分为四类：寓言故事、关于世界演化的、真实存在的、建筑方面的。
虽然以上的三种分类都是建立在对柬埔寨民间故事和神话传说进行综合这样一个大范围的基础上，但是如果将上述的所有分类进行交叉融合，再结合作品的具体内容加以分析，我们就不难发现，其中讲述卓绝惊奇的、关于世界演化的、建筑方面的、关于事物起源的、关于问题根源的作品多数为神话或者传说，而司法审判的、笑话、动物的、抽象化的、幻想的、关于“寻求”的、寓言故事、真实存在的故事作品多可定义为民间故事。当然，我们不能笼统地将其合并起来作为柬埔寨学者对民间故事的分类，因为其中存在着大量的交叉、重复，但我们可以从中受到一定的启发，至少可以对柬埔寨民间故事内容和题材所涉及的方面有一个更清楚的认识和了解，为我们进一步研究柬埔寨民间故事提供一定的依据。
三、柬埔寨民间故事类型
《东方文学概论》第十一章的“柬埔寨民间文学”部分对柬埔寨的民间故事作了这样的划分，即分为生活故事、动物故事和寓言、笑话四大类。结合《柬埔寨民间故事集》的作品内容和柬埔寨本国读者的喜好，我们可以把柬埔寨的民间故事笼统地分为两大类，一类叫做“真实的故事”，另一类叫做“创作的故事”。实际上，这种划分方法与我国部分学者主张的对民间故事的划分方法有诸多相似之处，都是在以故事内容特点为标准的基础上，通过对故事真实程度和虚构成分进行分析而得出的结论，比如有的中国学者将民间故事分成幻想占绝对优势和幻想因素少或没有，或是现实性因素较强和幻想性因素较强两大类。
通过对柬埔寨民间故事作品内容的进一步解读与研究，可以将“真实的故事”和“创作的故事”两大类进行更为细化的分类，以期更为全面地对柬埔寨民间故事的作品内容进行概括和综述。
“真实的故事”讲述的并不一定是真人真事，但其所涉及的成分和情节仅限停留在人们认为真实合理的范围之内，故事叙述的内容与人们的日常生产生活的经历大致相仿，并不存在过多的超乎自然的虚构成分。又可以分为生活故事、生活寓言和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