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悍夫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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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一个小小的鬼使都能让你乐此不疲,你又怎会体会到本龙主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尊荣。”

“这么说你愿意?真心的愿意?”轩辕寒殇追问,声音有些低沉。

“当然!”离尘毫不犹豫的回答,惹来轩辕寒殇笑声阵阵。

“你愿意?你愿意!神龙堂后继有人,轩辕狄威该含笑九泉了!”轩辕寒殇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令人难辨的情愫,待目光袭来,离尘从那双幽深的眼中看到了坚决的炙烈火焰。

一瞬间,离尘毫不怀疑上邪寒跟傻姑的猜测,他绝对相信轩辕寒殇醉翁之意,意在神龙堂。因为他的眼神中写的清清楚楚,那是复仇的火焰,那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火焰。轩辕寒殇已无所顾及,已无牵挂了吗?就算自己的儿子站在眼前,他也要义无反顾的毁了神龙堂?

“鬼使知道要跟谁做了断?”离尘严肃的问道,未等到轩辕寒殇的回答,阮长老怒吼传来。

“轩辕寒殇,当年伤你之人已含恨九泉,你真的要亲手毁了历代龙主誓死守卫的基业吗!轩辕寒殇,你瞪大眼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他是轩辕离尘,他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难道要将当年悲剧重演,你难道要斩断自己的骨肉情!轩辕寒殇,老龙主的确欠你的,可是你的儿子不欠你!”声声如泣血般控诉,轩辕寒殇的漠然终于被击碎,压抑太久的怒火彻底崩发。

“轩辕狄威欠我的,他到死了也还不上!没有神龙堂,轩辕傲宇照样做他的皇帝!为了誓言,为了所谓皇族正统,轩辕狄威亲手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一世。难道,你还要为了完成轩辕狄威的遗命,去毁了他的一生!”轩辕寒殇双目泛红,怒指着轩辕离尘。

“就算他愿意做那个无心无情的位置,我也绝不会让他趁心如意!”轩辕寒殇的吼声震荡着离尘的心。

十一年前,骨肉分离,生死不明,令轩辕寒殇恨透了先祖遗训,恨透了神龙堂,恨透了残忍无情的父亲。茫茫人海,他苦寻了五年,最后落魄的晕死在破庙里,是颜雄救了他,把他带进了鬼教。

从他清醒的那一刻起,他强迫自己接受了妻死子亡的事实,撕心之痛唤起涛天怒火,他的妻何错之有,他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儿何错之有。

“那一刻,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哈哈……能重伤轩辕狄威的不是刀剑,而催毁他视为性命的神龙堂,那一刻,我就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毁了神龙堂。没想到,不自量力的颜雄竟收我为心腹,意图吞下神龙堂,挤身武林至尊之位。”

“老龙主已是没了,你要报仇的人已经没了,你该醒醒了!”阮长老喊道,轩辕寒殇仰天长笑。

“该醒醒的是你,阮长老!轩辕狄威死了,可神龙堂还在,而你还给轩辕狄威找回了继承人,阮成风,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啊,当年把他们母子从我身边夺走的是你们,如今,又找回来当你们的龙主,哈哈……你们简直算到了骨头里!”

“当年之事,老龙主痛悔不已,派出一批批的人马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只要你能回来,老龙主会亲自告诉你,你的妻儿没死!”阮长老话音未落,两道如利剑的目光齐袭来。

阮长老微闭目,深吸了口大气,如今回想起来,幸得当年自己于心不忍,在把小主子送去凌云寺后,本该被了断性命之人,被他暗中送到了月泽一处偏远的小县城。

“我从十八岁就跟随在老龙主身边,老龙主的脾气我太了解,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脾气与老龙主比起来,过之而无不及,一旦把你惹激了,你一定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当年我就担心你们父子会为此事结仇,所以才会偷偷把人藏了起来,雪尘与月泽相距甚远,我担心鞭长莫及无法保护夫人周全,故而,当年离开时,除了给夫人留下了大笔的银票,还……背着老龙主暗中调派了神龙死卫,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们父子和好如初,再将他们母子接回,没想到,你一走便查无音讯,而神龙堂内部也出了问题。”

“老龙主被北棠春毒害,凭老龙主的武功修为,怎会查觉不出自己中毒,可是他偏偏隐忍。为了引蛇出动,为了不动声色暗中安排,更是为了你轩辕寒殇,亲手养大的儿子不但弃自己而去,更毒言斩断父子情,你可知,自你走后,老龙主时常会在你的房间一坐到天明,人盼不回来,连顶点消息都没有,再强大的人也有累的时候,也有看不到希望,追悔莫及的时候。他到死,喊的都是你的名字,他到死,都没闭上眼!”

“至于小龙主会坐上龙主之位,绝非他所愿,要不是无心大师开解,我阮成风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将人带回神龙堂。小龙主从没问过关于你跟夫人的事,可是,一旦我有所提及,他都会静静的听,明知得不到什么,明知听过后是失望,可是那是关于他爹娘的,哪怕只有一句话。你却不认他,你怎么能不认他。”言至此,阮长老有些哽咽,泪花早已在眼中打转,这些事重重的压在他心里,如今全部吐了出来了,他终于能深吸口长气了。

“阮长老!”离尘闷声低斥,眉宇间尽是揪结,最后那句话何必说,他不稀罕强人所难得来的东西。只有生恩,没有养恩,父子又能怎样。

看着沉默不语的轩辕寒殇,离尘神色冷凝,“你在雪尘没家了,可是我有!想毁神龙堂,我时刻奉陪,到时候,别怪我翻脸无情,灭了鬼教!”扔下狠话,离尘绝然而去。

“龙主,龙主!”阮长老呼喊,离尘收了脚步,身一动不动,龙主之尊不由展露,老天待他终是不薄,没爹了,他还有娘。

“离……”轩辕寒殇唇轻启,“尘”字终是没吐出口来,看着那挺直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垂在身侧的手紧撰成拳,他不要自己的儿子做龙主,是不想神龙堂毁了他一生,他错了吗?他不是不认,那是他的亲生骨肉,那是他苦苦找寻的亲生骨肉,他怎能不认他,只是……只是……纷乱复杂的心绪堵在心口,十一年,真的物是人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