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这宴会到此就该散了,众也该回去睡觉了,只是,今天,还有一张瞎了眼的观音像摆在那儿呢。
所以,谁都不敢轻易妄动。
太后亦没有离开,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位子时,双眸微转,一一扫过众人,脸色微沉,“今天在这仙容节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难容,所以,哀家定要查个清楚,虽然那不是殇衣画的观音像,却也是观音像,损坏了观音像,哀家绝不轻饶。”
当然,若真要追究起来,秦可儿还是脱不了关系的,毕竟那观音像肯定是在她的手中损坏的。
只是,如此一来,罪行要略轻一些。
但是,众人也明白,这所谓的轻,可能就是死的比较痛苦一点,所以,秦可儿这命只怕还是保不住。
“禀太后,民女因为担心观音像有闪失,所以,事先没有跟太后说明,其实,当时民女交给太后的只是一副信女图,而非观音像,还望太后恕罪。”秦可儿这才微微向前,声音仍就轻淡,不带丝毫异样。
这一点,秦可儿早就想到,不管是不是娘亲所画,只要是观音像受到损坏,她便脱不了关系,所以,她早就做了准备。
“你做的很对,只是观音像被毁……”太后望向秦可儿时,脸色略缓,只是,很显然太后心中还是十分介意的,一时间还没完全明白过秦可儿话中的意思。
太后话说了一半,突然回过神来,连连说道,“你说什么?你说刚刚那副不是观音像,是信女图?”
“是的,这并非观音像,只是一张信女图,她身下所坐的只是一个六瓣花盘,只是一种很平常的花,手中所持的也只是一片普通的花叶。”秦可儿将那画像拿到了太后的面前,一脸认真的解释着。
太后眉头微蹙,现在细细看来,自然也发现了异样。
不过,那画像乍一看去,若不细细注意,还真是不好发现差别。
“佛语,三界的众生,以**而托生;净土的圣人,以莲花而化身,故十方诸佛,同生于淤泥之浊,三身证觉,俱坐于莲台之上,观音亦是以莲为伴,白衣观音,左手持莲花,右手作与愿印;卧莲观音,卧于池中莲花之上;施乐观音,右手支颊,左手在膝头捻莲花;一叶观音,乘莲花漂行于水面;威德观音,坐于岩畔,左手持莲花;多罗尊观音,手持青莲花;不二观音,坐于莲叶之上,手持莲花,天元王朝供奉的是不二观音,观音所坐的乃千叶宝莲。”在众人齐齐的注视之下,秦可儿微微抬眸,红唇微动,一字一字缓缓地说道。
而她这话一出,顿时只惊的众人呆若木鸡,这秦可儿怎么会懂的这些?
这话,他们听都没有听过,但是,听起来,却又让人有一种无法反对,从心中信服的感觉。
这还真的是以前那个呆笨愚蠢,人人嘲笑的秦可儿吗?
她说的如此坚定,似乎有根有据的,实难让人反驳,更何况这神佛之说,本来虚幻。
楚王殿下眸中了亦满过错愕,这女人懂的还真够多的,即便这些是她编出来的,那想像也真够丰富的。
“哦?”太后听着秦可儿的话,竟是如醉如痴,一时间似有些恍惚,似有迷离,更有着几分惊奇。
“可儿竟然懂的这些。”久久的,太后终于回过神来,望着秦可儿的目光更是变的不同。
“就连那清心道尼,都不懂的这些,可儿竟然懂的这么多?”太后此刻心中的震撼是无法形容的,因为太后信奉观音,对观音的说法,都是特别的上心,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般详细的解说。
秦可儿所说的这些,今天真是让她眼界大开。
众人本就惊讶,听着太后的话,望向秦可儿时,更多了几分复杂。
“可儿离开京城时,曾遇到过一位仙骨风逸的僧人,是他讲给可儿听的。”秦可儿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刚刚一时间说的太多,好像把这些古人都吓到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可儿倒是有仙缘呢。”太后的眸子中漫起笑,望着秦可儿更显亲切,仿若比那亲人还要亲上几分。
秦可儿的唇角微微轻扯,有仙缘?其实那些只不过是她以前网上看到的。
若这也叫有仙缘,那么现代的每一个不都成了仙了。
“对了,若是按着可儿的说法,那这画像根本就不是观音像,只是一副信女图,可是,她的眼睛为何是瞎的呢?这画也是你母亲所画吗?那又是何用意呢?”太后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了那副画上,既然知道那不是观音像,倒也就不太在意了。
所以,此刻太后的脸上并没有怒意与冰冷,反多了几分疑惑不解。
“这画并非母亲所画,而是可儿见母亲画观音像时,心有所感而画的信女图,所以,这画像乍一下倒是与观音像有些相似,只是信女毕竟是肉身凡胎,所以不敢有莲,只能用其它的花代替。”秦可儿听到太后的问话,淡淡的应着。
“什么?你画的?”太后却是惊的差点站起,这画像,她第一眼望去,都以为是出自寒殇衣之手的,这画功,这手笔绝非一般的人可以画的出来的。
太后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秦可儿所画。
楚王殿下也是瞬间的惊住,一双眸子连连伸长,望向秦可儿手中的画像,想要看个仔细,这画竟然是她画的?
她竟然会画画像?而且还画的这般的传奇。
天呢,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把信女的眼睛画瞎呢?”太后见秦可儿一脸的淡然,绝非说慌,而且秦可儿也不敢说这样的慌,只要略略一个试探,便知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