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必再去刻意的漠视,便已经可以忽略。
此刻,她的心中,眼中,真正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此刻这个可以依靠,可以让她完全的放松,给她一种完全感的男人。
襄王的眸子却是越来越沉,越来越阴,眸底的狠意更是越来越明显,那握着茶杯的手,更是不断的用力,此刻,那茶杯上的裂缝更明显,只是却仍就没有茶水逸出,你若细看,才能发现,茶杯中的茶水不知在何时,已经完全的结成了冰了。
他的一双眸子慢慢的望向依在百里墨的怀中,显然无意起身的秦可儿,唇角勾起的弧度中明显的多了几分惊心滞血的危险。
“本王想起还有点事情,不能陪母后了。”突然,襄王站起身,一双眸子冷冷的扫过秦可儿,然后转向了太后,沉声说道。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走了,这晚宴可是为你准备的,你不是说好久没回京,所以想跟大家聚聚的吗?”太后愣住,望向他,一脸的不解,更带着几分不舍,“这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用过膳再去也不迟,事情再重要,也不能不用膳呀。”
仍就依在楚王殿下怀中的秦可儿,唇角微微扯出一丝冷笑,却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任何的异样。
看来,正如她先前所预料的一样,这一次的宴会原本就是襄王的主意,是襄王针对她的。
只是没有想到,襄王没有打击到她,自己却是狼狈逃走了,看来这开局不错。
她终究还是了解他,知道他为人狭隘,心理扭曲,最是见不得她半点好的,所以,此刻他看到她跟百里墨这般的恩爱,和睦,岂能看的下去。
此刻,若不是在太后的寝宫,若不这么多人在场,他只怕能当场掐死了她。
楚王殿下是何等聪明之人,岂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此刻感觉到怀中的秦可儿在听到襄王的话时,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唇角微微的勾起一丝轻笑,随即唇角微扯,缓缓出声,意有所指地说道,“皇叔这特意的把我们招来,如今这晚宴还没开始就先行离开,皇叔这到底是何意思呀?”
只要可儿不在意了,那他也就可以毫无顾及了。
“本王临时有事,恕难奉陪了。”襄王心中本就寒到了极点,如今再听着楚王殿下这话,一双微眯的眸子中寒意肆漫,隐在衣袖下的手甚至暗暗的收紧。
“呵呵,”楚王殿下慢慢的落下了一颗棋子,揽着秦可儿的手轻轻的一带,突然轻笑出声,“说到奉陪,本王真不敢,不过,本王原以为,皇叔是因为想念众皇子,所以才招我们进宫相陪的呢,原来并非如此,倒是本王会错意了,反显的自做多情了。”
不愧是楚王殿下,这话说的,当真是字字直刺襄王的心窝子,只怕能直接的把他那颗心刺出血来。
秦可儿暗暗好笑,忍不住,依在百里墨的怀中便轻轻的笑了出来,当然那笑声极低,动作也极细微,只有楚王殿下能够听到,能够感觉到。
楚王殿下感觉到怀中人儿略略的笑意,唇角亦勾起明显的愉悦的弧度,似不经意般的抬眸,望向百里泰,极为随意地问道,“泰,你觉的呢?”
“恩?哦?”正沉迷在期盘中的百里泰听到他的问话,微怔,也并没有多想,极为自然地接道,“皇叔不是因为想我们了,所以让我们过来陪他的吗?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楚王殿下自始至终都没有望襄王一眼,一双眸子只是在棋盘与可儿之间转动。
百里泰一门心思全在下棋上,所以,此刻也自然不会去望向襄王。
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无意,但是这搭配的却是恰到好处,一时间,只气的某人差点吐了血。
他心理扭曲,性格残暴,最容不得的便是别人瞧不起他与别人对他不尊重的议论。
而此刻楚王殿下在不经意间,便把这两点做到了淋漓尽致,却更是滴水不露,不显任何异样。
听着楚王殿下此刻这语气,众人还只当他是真的舍不得襄王就这么离开了呢。
秦可儿愣了愣,突然觉的楚王殿下当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就看准了那人的一切。
“屠儿,你看他们也都舍不得你离开,你就用了晚膳再走吧。”太后虽然感觉到有些怪,不过,她是真的舍不得百里屠就这么离开。
屠?!百里屠,秦可儿听着太后称呼他的名字心中微怔,看来,这名字倒还是一样的,只是姓不同了。
“本王有事。”襄王这一次,却只是冷冷的回了这么一句,便直接的转身离开,有些事情,他不想看到的,便不能入眼,因为他性格太过极端,有时候,往往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一些惊人的事情,所以,他必须要离开,然后再想办法好好的对付那个女人。
楚王殿下微勾的唇角微微上扬,揽着秦可儿的声,轻轻的拍了一下,极力的放低了声音道,“行了,人给气走了。”
“夫君最厉害了。”秦可儿抬起头,望向他,同样的用着极低的,只有他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皇兄,你们干嘛呢,快点下棋。”百里泰见着他们的样子,倒是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急急的催促着。
“即然襄王都走了,本王也回了,本王突然也想起了有点事。”楚王殿下放下手中的棋子,直接的揽进了秦可儿,甚至都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便直接的带着秦可儿向外走去。
“哎,皇兄,怎么就走了?”百里泰回过神,急急的喊着,只是楚王殿下已经出了大厅,看不到身影了。
“走吧,走吧,都走吧,让人把晚宴撤了吧、”太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不满,没有想到,好好的一场宴会,竟然弄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