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正和谨言下棋,就看下人过来禀告,她知道这人是看顾阿蝶的,问道:“阿蝶又闹什么闹蛾子了?最近这么多人都作死,她自己还没看明白么?”
嬷嬷言道:“郡主近来总是念叨要见莲姨娘,已经提了很多次了,老奴都是不到理她。近几日倒是越发的哭闹。您看……”
嬷嬷本是要来见谨言的,但是既然郡主也在,她便是也不隐瞒,“也不知犯了什么毛病,郡主最近特别着急要见莲姨娘。”
能狠下心下毒毒自己的亲生母亲,她会想念到不能自拔?这根本就不可能啊!别说是主子,就是自己这样的都不相信!
阿瑾挑眉:“既然她要见,就让她见吧。”
谨言问她:“怎么?”
阿瑾言道:“我倒是觉得,拘着她也没什么意思。倒是不如看看她要干什么。”
谨言冷笑:“看她作甚,左右她就是想着如何作死。也不会有更多的其他的想法。我们看了,只会觉得恶心。如若不是看在父王的面子上,我早就弄死她了。”
阿瑾笑眯眯:“哥哥还会看在父王的面子上。”
谨言见她单单纯纯的样子,戳她脸:“你呀。就会与笑话哥哥。我处处为你担心,你自己倒是活蹦乱跳的。”
阿瑾:“活蹦乱跳是用来形容鱼的吧?”
谨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死丫头!
“我觉得,阿蝶一直都不死心,她大概又想跑吧?”阿瑾言道。
“谁想跑?”六王爷探头。
谨言与阿瑾面面相觑,六王爷甩着袖子进门:“问你们话呢,谁想跑啊!”
那副模样儿,简直唱大戏一般。
阿瑾迟疑一下言道:“是阿蝶,她好像又想跑。也不知我们怎么着她了,她怎么就那么坚持,离开会更好呢!”
看阿瑾这么疑惑,六王爷也是惆怅的不行,他更是不解,好端端的女儿,小时候还可爱懂事儿的,大了怎么成了这样!
“她要跑,出去又能去哪里呢?”六王爷真是难得的正经:“她这样的性情,出去还不让人揍死?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毒害,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莲儿虽然有点不晓得事理,可对她多好啊,自己的亲生母亲,她竟是能下得去手。”提起这事儿,六王爷就觉得心凉。也正是因为这事儿,他才是彻底对这个女儿失望。
只是,阿蝶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还是不断的作死,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这个阿蝶已经被换了芯子,而这个假阿蝶觉得,自己身为“女主”,一定会所向无敌,大抵正是如此,她才会持续不间断的作。
她与明依还是有几分不同的,明依装模作样,而她则是无所顾忌,反正不会死嘛!
看六王爷有些难过,阿瑾言道:“牛不吃草,你还能按着她吃啊,一次两次可以,难道还能一辈子?爹,其实有件事儿我一直都想和你好生的说道说道。你看阿蝶,她这隔三差五这样闹,也不是个事儿啊!难道非要有一天,她闯了大祸,亦或者是胡乱的跑了出去,我们才想办法?这样关着她,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一年两年行,三年四年呢?日子久了,难保不会出现漏洞,爹啊,我脾气可不咋好哈,她这样持续的作下去,难保我不一时手快,弄死她。”
谨言拉了拉阿瑾,言道:“她开玩笑罢了,阿瑾最是心软,她不会那样的,只是父亲,阿蝶的事情,你真的要好生的想一想,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真的不行的。”
六王爷挠头:“我也不知道咋办啊。我们总不能就让她这样出去吧。”
说起来,阿蝶还真是不好处理呢!
阿蝶不好处理,人人都知道。阿瑾想,虽然六王爷不怎么精明,但是如若阿蝶突然死了,六王爷还是很容易就能想明白一二的,如若是刚穿越的时候,阿瑾觉得六王爷是个讨厌鬼,自然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看来,六王爷他并非这种人,很多时候,他还是很讲究的,既然是这样,阿瑾就不能贸然做什么。不妥当!
六王爷认真,“你们让我想想,让我好生想想哈!给我几天时间。”
阿瑾:“父王,那阿蝶要见莲姨娘?”
“不让!”六王爷跳脚:“坚决不能让她见,她上次差点害死人,怎么都不能让她再见了,这个该死的。”
言罢,继续蹦跶:“这个倒霉的玩意。”
阿瑾和谨言面面相觑,没有言道更多。
六王爷总是这个样子的,当你觉得他这人不傻,想要跟他好好交流一下的时候,他就又暴漏了自己逗比的本质。
滢月马上就要成婚了,大家都十分的繁忙,自然没什么时间去管阿蝶这件事儿,不管是六王爷还是阿瑾,他们都觉得该是等给这个重要的事儿处理完再解决阿蝶。
但是时寒偏是不那么认为,听阿瑾和他碎碎念,时寒微笑言道:“我给你个建议。”
阿瑾:“恩?”
“在滢月成亲当日,不管怎么样,都要看好阿蝶,如若她真的想逃出去,那是最适合的时机。而且我觉得,她十有八九是选中了这个时机。至于非要见莲姨娘,许是为了银钱。”时寒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忽闪,阿瑾看了,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迷住了。
她感慨:“真是一个烫手山芋呢,我一直在想,如若我再心狠手辣一些,是不是会更好了,这样前怕虎后怕狼的,真的给人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我都有点觉得自己矫情了。”
时寒摸了摸阿瑾的头,微笑言道:“可我恰是觉得,这样的阿瑾很好啊。也不需要什么果断的事情都由你来做决定,这些由我、亦或者是谨言来做就好,你就开心快乐的做一个小郡主就好啊!”
阿瑾“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自己做一个快乐的小郡主?”
时寒颔首:“对呢!你只要负责开心就好,别的都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