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慕梓烟点头道。
“你可还记得你当时是何情形?”云飞看着她问道。
慕梓烟仔细地想着,当时刚到了秦家,前一个月都在忙碌,根本无暇顾及,等到稍微稳定了之后她才将消息传给了轩辕烨,而那个时间,正好是章仚受伤的时候,如此一来?轩辕烨是不想让她太过于劳神,才将此事此隐瞒了下来。
“我并非替他说话,你二人之间的事我也管不了。”云飞说罢转身离去。
慕梓烟斜靠在软榻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一样,她想要对方足够的信任,也想要将所有未知的都预料在其中,避免不少的麻烦,可是这世上哪里能将所有的事情都预料得到?她是太自私了吗?时至今日,却从未顾忌过轩辕烨的想法。
她无奈地扶着额头,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依旧忘不了前世的仇恨,根本没有从前世的阴影中走出来,这千年来的游荡,还有那些过往,自始至终都萦绕在她的心头,所以即便当时知晓前去大焱有危险,可是她还是决定去了,她想将所有的危险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如此做却并未顾忌他的感受,她明明知晓他对自己无可奈何,可是最终还是任性地来到了大焱,时至今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怪她太自以为是,也太自私了。
她抬眸看着远处,整个人像是陷入了黑夜之中,根本寻不到一丝的光亮。
这样的景色,像极了她是孤魂野鬼的时候,游荡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任何的光亮,看不到一丝的尽头,那般地漫无目的的,游走着,挣扎着,品尝着痛苦的滋味,孤寂的滋味,久而久之,这种自以为是便变成了她的本能,因为无人分享,故而只能独自去承担,独自去排解,可是现在呢?
轩辕烨远在北青,而她在西戎,他们相隔两国,相隔的何止是千里?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难受的发堵,只觉得整个人透着从未有过的无力。
她便这样靠在软榻上,睁着眸子,渐渐地天亮了,如嬷嬷入内,见她一夜未眠,担忧地上前,“大小姐。”
慕梓烟缓缓地睁开双眸,抬眸看着她,低声道,“何时开始?”
“还有一个时辰。”如嬷嬷垂眸回道。
“哦。”慕梓烟慢慢地起身,径自去洗漱,换上了隆重的衣衫,行至桌前坐下。
如嬷嬷见她沉默不语,立在一旁布菜,她安静地用着,也不过是简单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秦葻此时入内,见她神色透着几分地凝重,不禁想起昨夜的事儿来,随即上前道,“大姐。”
“三妹妹。”慕梓烟神色淡然地启唇。
“大姐,你神色瞧着有些憔悴。”秦葻看着她说道,“如今时辰还早,不若你去躺会?”
“不妨事。”慕梓烟浅笑着开口,“陪我出去走走。”
“是。”秦葻笑着起身,“大姐,也许这西山能够寻到昨儿个那血迹上的毒药呢?”
慕梓烟双眸闪过亮光,接着说道,“三妹妹说的不错。”
二人便向外走去,刚出了帐子,便见秦徵与秦湘也走了过来。
兄妹四人瞧着甚是和谐,几人便一同向前走去。
秦湘见慕梓烟神色不济,接着说道,“大姐,你可见过那流云仙舞?”
“没有。”慕梓烟摇头道。
“那流云仙舞听说乃是神物。”秦葻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姐,那流云仙舞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慕梓烟一听,当下便愣住了,双眸微挑,接着说道,“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大姐。”秦葻看着她,“大姐,那流云仙舞?”
“我去太子那处一趟。”慕梓烟笑着说道,而后便抬步向前走去。
“大姐这是?”秦葻不解地看着慕梓烟匆忙离去的背影。
“许是想到了什么。”秦湘看着她说道,“我们先过去吧。”
“好。”秦葻看了一眼慕梓烟离去的背影,接着便跟秦徵与秦湘一同离去。
慕梓烟赶到慕容狄的帐子前,正巧他刚出来,待看见慕梓烟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他明显一怔,接着向后退了几步,以为是看花了眼。
慕梓烟见他如此,上前说道,“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慕容狄嘴角一撇,明显不适应慕梓烟这般客气的语气,接着努了努嘴,便转身入了帐子。
慕梓烟连忙跟着,等入内之后,接着说道,“那流云仙舞,今年你可要夺过来。”
“那东西有何用处?”慕容狄显然是不知晓流云仙舞的用处的。
“那东西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慕梓烟走上前去,“看来你不知道?”
“不知道。”慕容狄双眸闪过惊讶,“我以为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现在知道了?”慕梓烟笑着开口,“所以不论如何,你都要拿过来。”
“知道了。”慕容狄漫不经心地说道,接着便率先出了帐子。
慕梓烟见他如此懒散,嘴角一撇,嘀咕道,“当真别扭。”
正巧,慕梓烟刚出来,便看见不远处走来一女子,身着着深色的长裙,着实华丽,不过显得有些低沉,配上那女子冰冷的神色,反倒多了几分绝尘之气。
她上前行至慕容狄的面前,“皇兄。”
“三皇妹。”慕容狄对慕容妍并无太多的印象,也不甚亲厚。
慕容妍的性子如今还琢磨不透,不过慕梓烟却能够从她的眸低看到一抹阴狠,对,是阴狠,那是一种骨子里头带着的。
她不免想起秦葻之前所说的有关慕容妍的事情,看来慕容妍在宫里头的这些年,怕是不简单。
慕容妍这才将目光从慕容狄的身上移开,抬眸看向慕梓烟,双眸闪过打量,走上前来,接着说道,“想来这位便是秦大小姐了。”
“见过三公主。”慕梓烟福身道。
“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慕容妍说罢转身离去。
慕梓烟见慕容妍便这样走了,倒是让她感到意外,毕竟能够如此放肆高傲的女子,如今反倒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