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老夫人缓缓地起身,“那今儿个大家都休想离开这处。”
慕梓烟瞧着老夫人那架势,似乎像是要跟慕擎然同归于尽,她双眸微动,却觉得有些古怪,老夫人再不济,也不会这样死了,毕竟虚空还在,她也不可能白白地让给崔嬷嬷。
那么现在……
她当下便瞧见慕擎然正在得意地笑着的时候,突然觉得头顶似是留下大片地血迹,当下便倒在了地上,双眸瞪得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夫人。
慕凌睿大惊,连忙半跪着,“父亲。”
“睿儿,你也该陪你父亲去了。”老夫人沉声道。
慕梓烟焦急不已,抬眸看着慕凌睿正要起身,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朝着他砍去。
“当心!”一道声音响起,接着便看见章怡容突然冲了进来,挡在了慕凌睿的跟前,那冰冷地刀直接刺中了章怡容。
慕凌睿连忙抱着她,低声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章怡容抬眸看着他,只是低声道,“你是我夫君,我怎能让你死在我的前头,但愿来生,我莫要嫁给你。”
慕梓烟看着眼前的情形,想起重生之后,章怡容死去的场景,难道便应验了她最后的这句话。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
慕凌睿只是冷视着老夫人,接着将章怡容放在地上,沉声道,“老夫人,这慕侯府毁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好处?”老夫人嗤笑道,“你三叔死了,我一个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您当真连一点亲情都不顾念?”慕凌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跟老夫人如此相见。
老夫人只是看着慕凌睿,“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如何能不顾念,只可惜,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再没有办法挽回。”
“老夫人,既然如此,那也休怪孙儿心狠。”慕凌睿双眸眯起,紧接着便向后退去,等出了屋子,便听到里头传来的打斗声。
慕凌睿站在院子里头,紧接着便听到整座慕侯府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浓厚的血腥味充斥在整座府内,连带着府内所有人也无一幸免。
他知道,该发生的终究发生了,他一直觉得,自从慕梓烟死去之后,这一切总归是报应。
慕梓烟看着无数从天而降的黑衣人,这些人的武功甚是鬼魅,而且是她不曾见过的,眼看着整座慕侯府的人都被乱刀砍死,无一幸免,她知晓,这便是慕侯府最后的下场。
比起重生后的雷侯府,慕侯府如今的情况更为惨烈。
慕梓兮与慕梓静惊恐地缩成一团,未料到自己好端端地待在慕侯府,竟然遇到此刻,而且这些人身手不凡,直等到在她们惊恐不定的时候,眼前闪过一片冷光,她们便倒在了血泊中。
慕梓烟看着慕梓兮与慕梓静便这样死了,她一时间只觉得唏嘘可笑。
从嬷嬷站在老夫人的身侧,“老夫人,可是要离开?”
“走。”老夫人低声道,接着便带着从嬷嬷从密室内逃离。
只是刚出了密室,便瞧见外头有人在等着她。
她站在原地,知晓眼前的人并非是来接她,而是来送她。
“你终究是要动手的。”老夫人不甘心地说道。
“你知道的太多。”虚空沉声道。
“虚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老夫人厉声道。
“我今日送你一程。”虚空却双手合十,低声道。
从嬷嬷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却最终被乱刀砍死,而老夫人心怀怨恨地看着虚空,最后死在了血泊中。
慕梓烟沉默了良久,只是瞧着老夫人如此的下场,未免太便宜了她,只是虚空,竟然还活着,她想起崔嬷嬷来,也不知这虚空最后是何下场。
慕梓烟连忙转身去看慕凌睿的情形,只是瞧见整座慕侯府,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血海,最后,连带着慕凌睿身旁的黑衣人全都被杀死,只剩下他一人。
他只是冷笑地叹着气,正要拔出匕首自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在他怔愣地时候,带着他离开。
慕梓烟双眸一沉,此人武功极高,竟然能够躲开这些高手,带着二哥离去,她连忙跟着,却还是跟丢了。
待重新回到慕侯府的时候,慕侯府已经被大火吞噬,前世的慕侯府竟然是如此的结局。
她暗自摇头,只是不知二哥去了何处?
不知不觉,她便到了章侯府,慕梓兮与慕梓静死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崔家跟章家,只是两家似乎早已经料到这二人有去无回,也只是装模作样的表示哀痛了一番,便也不了了之了。
章仚表现得极其淡然,似乎对他来说,这些也不过是早已预料到的。
慕梓烟盯着章仚,一时间有些猜不透他。
慕梓烟想着,这个时候的平煜呢?
冷寒峰得知慕侯府落得如此的下场,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冷声道,“看来皇上如今有了借口平息众怒了。”
“王爷,此事透着蹊跷。”属下低声道。
“本就蹊跷,好端端慕侯府,一夕之间便被血洗,前头的流言蜚语得到印证,只能说是慕擎元与国公府前来索命罢了,这乃是报应。”冷寒峰深邃的双眸一沉,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便由着他们,眼下,你且盯着钟璇,还有便是,莫让她有所察觉。”
“是。”属下应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冷寒峰看见崔嬷嬷前来,也只是冷声道,“此事你参与了多少?”
“老奴不过是想要替王妃讨回公道。”崔嬷嬷垂眸道。
“讨回公道?”冷寒峰冷笑道,“那你应当自裁在她的跟前。”
“老奴在等王爷先行一步。”崔嬷嬷看向冷寒峰说道。
“本王如今可舍不得走。”冷寒峰挥手道,“你我都是棋子,如今也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老奴告退。”崔嬷嬷低声道,便径自退了下去。
慕梓烟看向崔嬷嬷的神色,接着又看向冷寒峰,双眸微敛,只觉得这二人话语间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