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前辈对后宫之中的规矩知之甚少,您脚上穿的鞋子乃是昨夜那嬷嬷所穿过的,宫中的嬷嬷与宫女,每日都要换干净的鞋子,尤其是在殿外所穿的鞋子是不能穿入殿内的,难道前辈没有发现你身旁的宫女所穿的与外头的不同?”慕梓烟继续说道,“前辈适才在回答晚辈问题时,露出了一丝破绽,不过并未引起我的怀疑,我问嬷嬷云妃娘娘可否收到一张纸条,而其他的宫女皆是垂眸不知,而嬷嬷却能应道是纸条,而不是告诉我那纸条是如何传来的,想来前辈不知,云妃娘娘是个谨慎的人,若是她当真得了纸条,必定会将纸条放入寝宫内,亦或者是给晚辈一个提醒,而不会收起纸条之后便匆匆离去,再者便是晚辈适才离开时,前辈并未收入得意的笑意。”
“哈哈。”老妇人扬声一笑,微微点头,只道有趣,而后说道,“你这丫头倒是个观察入微的,那云妃与孩子都在我的手上。”
“不知前辈为何要抓云妃与十二皇子二人?”慕梓烟不解地问道。
“祸害必定是要除的。”老妇人双眸溢满了怒火,沉声道。
慕梓烟低笑道,“想来前辈想要对付的并非是云妃,而是蓝家吧?”
“不错。”老妇人却也不否认,“钟老贼跟蓝家,我必定不会放过。”
慕梓烟抬眸看向一旁候着的宫女,而后说道,“都退下。”
“是。”那些宫女自是知晓如今不能若不离开,等到她们的便是死。
老妇人却在那些宫女离开的时候,抬起双掌,掌风强劲,当下便那几名宫女击中,连一个活口都未留下。
吕娘子与张宗对视一眼,只觉得这老妇人武功着实了得。
慕梓烟见状,叹了口气,“前辈何必如此?”
“你这丫头少在我跟前装良善。”老妇人说罢便向后坐在椅子上,“云妃与孩子,我会带走。”
“前辈虽然我武功高强,可是,这皇陵内外,如今也布满了皇上的暗卫,而前辈带着云妃与十二皇子,又能走多远?”慕梓烟淡淡一笑,“不若听晚辈一句,即便您杀了云妃与十二皇子,对于蓝家也不会有任何滴损失。”
“看来你这丫头还是孤陋寡闻了。”老妇人冷笑道,“这蓝家所修炼的邪术,能够控制人心智,却也是损伤自己元寿的东西,故而每一届修习这邪术的必定是女子,而这女子并非一人,而是两人。”
“前辈的意思是,云妃也修习了此等邪术?”慕梓烟看着她问道。
“她没有,不过她的命与蓝馨儿相连的,若是她死了,蓝馨儿必死无疑。”老妇人看着慕梓烟,“蓝馨儿为了修炼邪术,杀死了我的爱徒,我自是要为她报仇。”
“不知前辈的爱徒是谁?”慕梓烟想着她武功如此高深,想来她的徒弟也差不到哪里去。
“既然已经死了,又何须再提。”老妇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是我答应过她,要为她报仇,如今我只要将云妃杀了,那蓝馨儿也必定会死。”
慕梓烟接着说道,“那钟侯爷呢?”
“钟老贼是个人面兽心,此等贼人不除,必定遗祸千年。”老妇人似乎对钟侯爷有着极深的仇恨,此刻她紧皱着眉头,周身散发着冷光,将宫殿内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张宗与吕娘子看向眼前的老妇人,只觉得这其中怕是还有诸多的隐情。
“既然前辈是想要云妃的性命,那十二皇子呢?”慕梓烟看着她问道。
“我杀了她的娘,日后这孩子长大必定会来寻仇,倒不如我如今便将他结果了。”老妇人冷冷地说道,“丫头,我瞧着你是个机灵的,你若是敢阻拦的话,你也休想出去。”
慕梓烟沉默了片刻,与老妇人对视着,仔细地想着她究竟是何方神圣,拥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那么她的高徒又是谁呢?
只是如今,若是不及早地将云妃跟十二皇子救出来,怕是再难有机会。
“前辈,恕晚辈直言,您即便杀了她们,也不可能报得大仇。”慕梓烟继续说道,“倘若云妃的性命与蓝馨儿是连在一起,云妃是死了,可是晚辈想,蓝家必定也会有法子能够让云妃起死回生。”
显然,慕梓烟不过是胡言乱语,端看这老妇人会不会相信罢了。
“我只要将蓝家除了,便是给我那徒儿报仇了。”老妇人淡淡地说道,“我今儿个便放你一马,你想要活命便即刻出去,若是不然,今儿个,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慕梓烟低笑道,“前辈,蓝家既然能够百年屹立不倒,尤其是能轻易摧毁的?难免太小看了蓝家。”
“倒是不错。”老妇人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她,“看来,我自是要辛苦一番,血洗蓝家如何?”
“恐怕前辈并非是为爱徒报仇吧。”慕梓烟觉得眼前的老妇人似乎是有备而来,而并非她口中所言单纯的是为爱徒报仇,倘若如此,按照江湖中人的规矩,又何必做的这般藏头藏尾的,只要光明正大地前往蓝家,向蓝馨儿下战书便是。
老妇人见慕梓烟如此说,双眸射出一道冷光,低声道,“丫头,知道的太多便是死。”
“前辈又何必拿话来呼我,晚辈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既然前辈不愿意听,那自便,晚辈告退。”慕梓烟垂首应道,而后转身便带着张宗与吕娘子离开。
那老妇人并未阻拦,而是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慕梓烟出了宫殿,张宗看向慕梓烟,“便这样出来了?万一云妃跟十二皇子有何差池,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想如何?你我三人的武功加起来都抵不了人家三招,难道送死不成?”慕梓烟可不是那种上杆子找死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不过是个小女子,既然知晓对方如今是动弹不得的,干嘛非要去送死,自是要另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