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邪帝虐情:冷妃独霸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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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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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丹很惊讶,回宿舍都看到纤尘不染,墙角坐着的是刚搬进来的六六,她说你一个月才住四天,不如福利学妹。

东丹对六六保持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在他眼里,六六始终是个高中小孩子。六六说她相信科学。她爱上东丹是因为脱氧核糖核酸决定的,东丹是不可抗力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他忍不住笑了。

六六问他长假怎么过?

五一长假六六的二叔要来接她,但是六六打算放他鸽子,上个十一他就是那么放她的。不过她想让二叔见见东丹,二叔三十四岁,随便穿件polo衫看起来二十二岁,好相处。东丹没见过二叔,但是多亏那些照片,二叔应该已经见过东丹好几百回了。

他忘记了六六的名字叫云静流,知道了也从没和云海出放在一起。他看到echo从他的奥迪里钻出来,真的非常想找个洞钻进去。

二叔echo见到他点头表示问候,六六知道二叔echo的身份之后跳起来。

“你是echo?那个老二会长?”他尴尬笑了笑,六六也尴尬,说我去买喝的。

二叔大学没毕业就结婚,他老婆没有凯莉米洛的命,得了凯莉米洛的病,没恩爱够就不在了,他有点保护欲过甚,极力反对早婚早恋。echo说六六长大可以恋爱了,东丹说并没有恋爱这回事情。借个屋子给学妹住,无他尔。echo说那我就放心了。又补充一句,其实他跟七七也没有恋爱这回事情,说完虚无缥缈地走了。

东丹觉得二叔这个人存在感很强,却不真实,六六说这世界本来就不真实。呐呐,二叔走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六六买了情侣票。情侣票80,普通票20,东丹说票价设计不合理,这样可以买三个座位,还可以买一包20块的爆米花放在中间。东丹的逻辑是对的,但是思路错了,电影院是人花钱买来的黑暗,怎么会舍近求远。

果然,情侣座座无虚席。

哪里来那么多情侣,还是他们都和东丹和六六一样,是这种舍远求近的关系?

六六,他望着六六,她立刻凑来,天时地利促成了她温润的眼和迷醉的表情。

“我给你介绍个男孩儿吧,六六。”

说出口他发觉这场景竟然那么熟悉,七七也对他说过这话,那醉姿,眼神带着戏谑,嘴唇要贴上来,唐璜和麻辣小龙虾……是血淋淋的一幕。

之前六六觉得用数字做名字是很蠢的行为,东丹说他喜欢的女孩子叫七七,她思考了片刻。

我今天起叫六六了,不介意做小的。她说,东丹笑。他的笑太模棱两可,如果面前是一个无知少女,那没有太大问题。如果面前是三千情丝,他需要一把刀。

六六被这一刀砍掉三两肉,她带着愤怒离开,情侣座上只有打翻的爆米花。但是她最后还是妥协了,跟Joe简短地见面,告诉他自己已经申请了那个敦伦商学院的第三届交换生,不要觉得他和她有什么擦身而过的美好遗憾,遗憾是给有可能性的人的。

Joe没说话,一直保持英伦风的沉默。

她在游戏里以盟主夫人的身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向七七发起单挑请求,她不召唤神兽不召唤盟主和她单打独斗,连发送10条请求七七都没有回应。“世界”里起了轩然大波,他们猜测种种可能性。七七说,你不要哗众取宠,PK你无悬念是输的。

全世界才5%的AB型,给你撞上了。

全世界才一个的东丹,也给你撞上了。

你站着茅坑不拉屎,你没错,可把屎拉在裤子上的人哭个喊个呻吟个就变成矫情了么?

然后主力团团长同意了请求,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盟主夫人打得体无完肤,盟主果然没有插手。

她应该给她留点面子的,旁人不能理解,他们自然不能理解,七七那种被同一个人甩了两次,还被那个人的侄女请求PK的复杂心情,她关了游戏拨通最常用的电话,没等对方吱声。

“东丹,你就那么喜欢我啊?”她说。

爱情永远是B型血

那是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七七扛着她的笔记本和啤酒狂敲东丹的宿舍门,他一开门,她说“男朋友,你好。”

东丹尝试坦诚地接受这段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恋爱。七七的态度依旧如前,改变的只有称呼。大半是因为大四焦虑综合症,她会问,欧文?斯通二十六岁就写了梵高传,我们二十六岁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他懂七七,然而,欧文?斯通写完了梵高传的时候因为题材灰暗无一家出版社愿意冒险出版,他疲于奔命的样子别人又知道多少?

七七莫名的忧郁让东丹很紧张,他和她的短消息发得更勤了,她说她刚看了电影,臣子对亚历山大大帝谏言,轻浮的爱才能长久,你怎么看?

欲望可以轻浮,热情可以轻浮,爱不能,爱是战争。

这时候东丹有了一些莫名的幻觉,好像七七非他不可,雀跃的同时,他又自责地想起六六。

东丹几次规劝六六都失败了,她瞪着大大的眼睛张望,像只猫,她说我不搬不搬就不搬,我是最钉的钉子户。

东丹说你可以住的,我没有觉得麻烦,但是见见Joe吧,他除了音乐还有很多特长,你真的了解他之后百分之一百会喜欢上他。

六六说那你有百分之五的可能爱上我吗?

东丹不用回答,他一脸的泥泞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那晚,东丹眼睁睁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沉重离去,六六大声唱了Joe的歌。

“我们说梦想呐,消耗品用太快。我们说爱情呐,奢侈品只能看。”

留学的事情最后是七七告诉东丹的,她说,你去英国追求梦想,她去英国逃避爱情,英国真好。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柔软,只是有些微微的扭曲,像夜晚的潮声一波一波起伏,然后趋于安静,沉沉睡去。

请自行想象

东丹所在的投资部女少男多事少会多,听到高跟鞋的声音难免比较亢奋,后来他们知道这个人叫云静流,是新来的实习生。东丹很不自然地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

“你住这儿?”

东丹看着屋子里的巨大粉色皮箱,环顾宿舍一周,亮堂堂的没有变只是有些老旧,跟眼前的女孩一样多了些许沧桑感也未尝不是件值得自炫的事情。

谢谢你送我回家。她说。

你二叔怎么不来接你?

去南京开了分公司,分身乏术。

六六不像以前那么聒噪了,她忽然降临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但是六六带着新鲜的气息莅临腐朽的办公生活,他们开始互通有无。

你去伦敦的时候,我度日如年来的。六六说。

那对不住,你去伦敦的时候,我感觉光阴如梭。

嗯,你确实老了,起码十岁。

东丹因为工作压力,沉迷了网游。六六看到同一个区同一个职业的东丹,难免怀念,打开了久久久久不玩的游戏,一年了还没有被删号,而且装备一样不少,声誉一点儿不掉,点数满满当当,名字的后缀还是“盟主夫人”

东丹贼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屏幕上六六的好友名单,盟主的名字。六六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和他只是一般的夫妻关系……

六六,他是Joe啊。

东丹跟六六说过,Joe除了音乐还有很多特长。在伦敦的时候,东丹最担心的七七外遇怎么办,Joe担心的是他的盟主夫人今天晚上会不会又断网,那他又要帮她练级了。说话的时候像个孩子。六六也觉得恍惚,眼前仿佛是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这时候盟主的名字忽然亮了,系统提示一排字,您的夫君已经上线。

东丹建议她还是停止惊愕赶紧想想第一句该说什么。

六六的表情真有趣,她是个轻熟女了,很难猜测到心思的年纪,她还住在那个宿舍的原因东丹始终不想问清。

现在宿舍的主人是云静流,没了东丹没了七七。学校也要重新翻修宿舍,征求同学意见,六六想了很多方案,首先一定不能刷成粉红色,根据调查,长期在粉色的环境下极易得抑郁症。

她扭过头问东丹,你是不是就在粉红色办公室里办公啊,怎么好郁闷的一张脸?

东丹抽搐,你又不是不是知道,办公室的能量比粉红色强大多了,不得抑郁症的是疯子。

六六笑说,那感情你抑郁症,我疯子。东丹看到这样的笑脸忽然猛地觉得安心。七七走的时候一直没有笑,说找到了南京的工作,一切安好。

亲爱的,我们只是短暂的分离。

东丹开车送她离开,她头发上沾着浅黄色的小花瓣,带着只有这个城市才会流露的芬芳气息去了南京。那里没有很多幸福相关的字眼,只是一个梦魇。

她若是执意前往,谁都没有资格阻拦。

他们都说七七长的有点像宫泽理惠,他早先没觉得,因为七七时常走她的极端不疯魔不成活,而宫泽理惠,是那么气定神闲。后来他苟同是因为看到游园惊梦的宫泽理惠,当她不再唱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她的美丽萧瑟了一半。那一半的痴癫,他一相思,就是五年。

后五年,七七没有出现在东丹的生活,他抱着一些余念认真地生活,偶尔也谈论起过往。在大学的第一次演讲就获得满堂喝彩,后脑勺夹着巨型香蕉夹的女孩子跑过来。

“我挺喜欢你的。”先有了她的笑,才有了秋日的光晕,让人迅速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东丹依靠在椅子上抽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关于立顿奶茶和麻辣小龙虾的回忆稍纵即逝,年轻的时候他们总是谈及爱情,却不甚了解。

爱情不光是直觉。

有的爱情是错觉,有的是幻觉。

全文完

他们终将逝去

文/溺紫

我叫陈小树。女。高一。怕狗。

柿子树开出一层红艳艳的时候,他们说,小树是省高的学生了,露出红茶色的牙齿。

母亲挽起干枯的发,抹上二十几岁的唇彩送我上学去。桃,是她最喜欢用颜色,她名字也叫阿桃。她早就没了桃实的莹润,也不像桃花娇艳,是半株桃树,露出温婉的笑,半枯半盛,半空半实。

我跟她住在城溪边的自建房,违法搭建的。房东是姨娘,她的女儿就是我姐姐,大我两岁,常常大声呼吸从我面前走过,嗤之以鼻,好像她的呼吸道疾病和我有关。

小树你怎么那么爱闹。

阿桃的嘶吼又升了一个八度,她的厉声很少能吓住我,也许4岁的小树,也许5岁的小树,也许6岁的小树,但不会是16岁的小树。

16岁的陈小树烦躁,不安,苟延残喘。沦落到偷偷喜欢上隔壁幢301的王栋。他不知道我喜欢他,他甚至不记得有个女孩叫陈小树,永远跟他同校不同班。

因为王栋,我常常想起那个高教区的两室一厅的家。可事情就是那样,一觉醒来,我就置身在这个破旧的假房子里。接着,没有睡过好觉,每夜每夜,船舶和夜车族的灯光从微薄的窗帘透进来,照射在天花板上,做出若有若无的形状。阿桃沉重的呼吸,是夏天的蚊蝇冬天的风啸,她让我的烦躁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到了十月,姐姐咳的更厉害了,我好心扯了她的黑色口罩丢进池塘,给她大把的新鲜空气。她发了疯般大哭大闹,直到阿桃拿着扫把出来,当着姨娘的面追着我打。

可惜我没有配合她的演出。逃跑的我像只羚羊,那男人就是这么评价的。我在路口撞上了他的黑尼大衣,四目交汇,我听到脆弱的响声,是阿桃手中的扫把落地。

你干嘛打女儿!男人捉起阿桃的衣,她的慌乱里却带着精神,只有那个男人来了她会振奋,这场景我已司空见惯。

男人凭空的责骂,阿桃用沉默做矛做盾,有堪比战场的萧飒。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我想阿桃是病了,病得不轻。

我投机取巧挣脱开男人和阿桃,逃窜到小巷。空气由上而下贯穿我五孔七窍。我知道他的气息还在不远处,目光如炬。

到了拐角,哐当一声,花盆的碎片砸到男人身上,反射着锋利的光。

“跑啊!”是阿庶的声音,我来不及找他的人,疾速逃离弄堂的迷阵。

空气有点儿紧,心跳每分钟103下,周遭是一层急迫的云。

我拍拍阿庶的板刷头,你刚刚差点砸死我哎。

他一脚踩上我的洁白球鞋,我顺势挥拳。

我鞋子很贵哎。

我的头更贵。

屁咧……

接着我们哈哈大笑,男人被远远甩在身后。

阿庶是个朋友,因为我们的敌人是相同的。一个叫“三年级”的三年级生,一个地中海的语文老师。

那天三年级在楼下,隔着玻璃窗,我们在办公室,手上唯一的是语文书。

翻到哪一页背哪一页,谁背的慢就去引开三年级,他说。我第一次发现我能八分十五秒背一篇完整的古文,是因为阿庶。

他花大把的力气从三年级手里逃出来之后,我和阿庶就认识了。我们的共同点是常溜去三年级的天台,还爱胡乱唱歌。

他说,既然一起打架,那就是是兄弟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说着90年代的话,用80年代的眼神,带着70年代的微笑。

阿庶应该是个好学生,他爸是人民教师,他很小的时候就会背长恨歌逍遥游什么的。我觉得他很有特色,虽然这个变态的学校基本上每个人都有特色,比如三年级,是个ABC,他骂人像rap,打架像hip-hop,但自从我们双剑合璧他对我们来说从来不是威胁。

三年级对天台依旧有一股执着,我们唯一没有兵刃相见在是那个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