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邪帝虐情:冷妃独霸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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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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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看到他在校门口偷偷望着姐姐,我偷偷拨了110,自己躲到厕所里。

警笛声和几声打闹,大风喊了姐姐的名字,几次几次,校园又在黄昏里幽静下来,我听到口罩的哭声,阿庶把她抱在怀里,我看到镜中的自己,缭乱而可悲。

我们都很爱大风,可他只不过是个过客。

我高考前情绪一直很稳定,阿桃找到了新工作出差去了,我就变得一个人住。姐姐的房间能看到我的写字台,我常常看着她,她的眼神里我看到阿桃,在等什么东西,遥无归期,倾注我从微弱灯光里凝视她的表情,她的脸色,也是阿桃最喜欢的桃色。

姐姐新的口罩摆在窗台,旧的那个被我丢了,那是大风给她买的第一样东西,他说你应该想笑的时候就笑,想骂的时候就骂,如果你不习惯,就先躲在口罩后面练习练习。

她一躲就是两年。

我们都爱大风,可他只不过是个过客,他不会错过她的原地等她,他会迈开阔绰的步子去他的壮丽山河。

我总是自以为是觉得姐姐也会明白,可惜没有。早操之后,散队回教师的时候,她跑忽然过来拉住我的手,她的手掌很温暖,薄薄的刀片重重拍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爽利。

她表面温柔甜美,内心是一把双刃尖刀。

被路过的老师抓到的我们很挣扎,挣扎想离开这里,躲进深潭让人无处寻觅。至少这点我们是相似的。那天姨妈心疼地把姐姐带了回去,阿桃却始终没有来,她也许是太疲倦,我呆呆坐在办公室,等老师开会回来,云彩是暗红色的,混杂着橘色的柔光,这时候门被打开,我反射性地支起身子。

王栋带着一罐黑松沙士的进来,见到我脸上的小小创口贴,凝结起了眉头。

我问过教导主任,只不过是打闹,不会处分的,放心吧。王栋拍拍我的头,我不自觉地凑上去,他大方给了我一个拥抱。软绵绵的,像天空的云彩。

我看到缝隙里阿庶的眼。

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曾知晓,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他看我的眼神,殊不知已经是暴露了自己。

现在已经是高考最后几天,天堂地狱一线之间,我们都不会笨到去旁生枝节。

王栋借我住到他家的闲置公寓里,离我的考场5分钟步行,一切都比想象中顺利,有几次我看到楼下高挑萧条的背影,常常伫立到两三点,又消失在夜凉如水。

也许我并不喜欢王栋,但是没有什么值得追忆的,化学张老师说我们面对的是战争,战争没有儿女情长。

陈建华来看我,他穿了一身西装,也没有酒味。跟他一起来看我的同事说,陈老师的女儿可有出息了,陈建华笑说,哪里哪里。

我站在毕业的人群的正中央,听到快门的响声。

陈建华没想到我会考上本地最好的大学,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姐姐的专利,但姐姐的志愿是哈尔滨某所三流大学,以她的成绩这个决定可以让姨妈哭上一个礼拜,我没有好奇,如果这是她的执念,无可厚非。我们头一次见面的时候,大风就唱了苏打绿的无与伦比的美丽,在蔡康永唱给小S之前,他说哈尔滨人天生浪漫。

我高考前两个月的时候阿桃出了一场车祸,我并不知情,考完了她们才告诉我,她不是出差而是车祸,我已经来不及做任何事情。

知道这件事情是高考考完的那天,王栋一直一直一直给我打电话,但是我独自去了江边。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所有我厌恶的都不在了。

虽然她没能看到执着的结局,但她也终于逃离了这场纷争,皆大欢喜。江风里,我放声大哭。

我哭得面目狰狞,晚霞散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轻缓的脚步。

我始终没敢回头,直到他先停下脚步,从背后把我搂住,这是个棱角分明的拥抱。我像是捡到了许愿石的小孩。

阿庶说我喜欢陈小树。他说的恳切。这个声音,是我十八年来听过最美好的东西。也许我也曾经喜欢过阿庶,可王栋是我流连年少的憧憬,现在一如既往。

我忽然想起三年级毕业的时候说过的话。

Life is one fool thing after another whereas love is two fool things after each other。

那是王尔德说的,人生就是一件蠢事追着另一件蠢事而来,而爱情则是两个蠢东西追来追去。

但是小树,我要走了。

我听到他温润的声音有些颤抖,转过身子,那里除了阿庶以外还有王栋。他只是默默站着,和这昏黄融为一色。我和王栋考进同一所大学,陈建华非常感谢王栋把我这颗顽石感化,为此我们家里摆了一大桌来庆祝。王栋和他妈妈是席上贵宾。

王栋问我是不是高兴?

我对他浅笑。

阿庶走了,阿桃走了,他们带走是少年的冲动,欲望,悲哀,和勇敢。阳光普照,万物复苏,我是个新角色。王栋说,阿庶的第一志愿填在哈尔滨,他摸摸我的头。也许阿庶是真的喜欢陈小树,但是他有他的执念,像阿桃,像姐姐,终将逝去。

幸好,还有王栋。我想。

她叫陈小树。女。高二。

她就住在隔壁楼402,爸爸叫陈建华,在我母亲的车上见过。他们互相亲吻,他打了她,我四周尽是愤怒的血脉。

我走到被罚站的她面前,叫了她的名字。她不认识我,吃了一惊。我对她展露一个笑容,笑容是最好的武器,即使对这样的劣质女孩。我看着她,没有所谓的执著的欲求和冲动,像看一张蓝图。我们之间是没有输赢的,因为她永远没有机会。

要孤立她太简单,要激励她更是易如反掌,我顺利跟她进了同一所大学,但是我并不打算去念,父亲瞒着母亲替我申请UCLA,offer今天早上寄到我的手中,今晚她的爸爸就要和我母亲见面,他看到我母亲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迫不及待想见到。

我问她是不是高兴,她笑的像一朵芍药,有点俗气,又芬芳四溢,她拉住我的手说谢谢你王栋,谢谢你。

刹那,千百种鱼挤上一个急流。

王尔德说,人生就是一件蠢事追着另一件蠢事而来,王尔德还说过一句话。

生活中有两个悲剧:一个是得不到想要的,另一个是得到了。

全文完

蔚蓝的美好时光

文/溺紫

你知道“海恩法则”吗?任何事都是有征兆的,每个征兆背后,有三百次左右的苗头,以及上千个隐患。

所以我相信人们的相遇,也绝非偶然。

清晨的小镇下了一场暴雨,她梦到自己站在无数光点中间。然后梦醒来,一只大肥狗压在她身上。

她住在纽约北边的小镇,房子是海东家的,空两个客房,一个被她霸占。海东的爸妈在国内,为十一岁少年买下一栋屋子,时光荏苒,已经六年,他随心所欲生活。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驱车到曼哈顿。上一次是去看洋基队比赛,一群少年少女挤上海东的房车,欢呼雀跃,她带着海东的狗,大胖狗叫hero,英雄。

她也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住到这里,这栋屋子就是一个家,蔚蓝、海东、英雄。远方的老爸老妈不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她十五岁离开家,今年是第二年。她在国内是高官的女儿,校长都要敬她三分,但是这儿不讲究这个,语言又不通,她第一次受到冷落,海东说蔚蓝你身体素质不错,来吧,参加学校的棒球队。

蔚蓝觉得好笑,她在国内是田径队跳高的,对棒球知之甚少。海东说那咱们比游泳,我赢了你就来打棒球。蔚蓝被海东神一样的逻辑震惊,感情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想当菲利普斯的跳高运动员就是不好棒球手?

但海东是对的,在游泳以0.5秒秒的差距输给他之后,现在的蔚蓝是眠羊队之光,粉丝遍布全校。海东说有的人注定是光源,到哪里都要闪亮。

“这头哈士奇太胖了,腿那么短,啊,是牛头犬吗?”男生刚说出口,就被一群人打头。蔚蓝转过身子,她用眼神杀死他一百遍,说英雄是胖子的人都该死。这男生是刚入队的不懂规矩,蔚蓝没见过他,今天,另外一个男生她也没见过。

少年抱臂站在最前排,穿一身眠羊的训练服,吸引了大部分的视线。

他们说他不是转学生,是校际交换生,叫阮明空,只呆一年。她看着眼前瘦胳膊瘦腿的男生,不像是海东队长选人的风格。再说一年,小两口磨合期没过就得离婚了。

阮明空确实很不奇怪,在大家热衷地盯着跑垒,他居然毫无兴趣,蹲在角落里,捏着英雄的爪子玩。有人不喜欢洋基队,却对英雄这个死胖子感兴趣。这是极少见到的场景。

而在他手上的英雄一点都不娇气,圆滚滚地卖弄着浑身萌点。阮明空摸摸它的脑袋,它就转圈,摸摸它的肚子,它就打滚,蔚蓝从来未曾到达过这境界。

“喂,那边的,别欺负英雄。”蔚蓝威胁,站起来。但是阮明空没理她,这让蔚蓝很生气,要站跑过去抢英雄,旁边的队友赶紧阻止。

“好好看球,为了只胖狗吵什么吵。”海东一句话,所有人都坐下了。

海东不喜欢英雄,虽然英雄是他的狗,他一度想丢掉它,蔚蓝天天恳求他才养着它。英雄也不喜欢海东,他总是以各种名义让它减肥,一次蔚蓝旅行回来,它足足瘦了六磅,四肢疲软,脸都青了。蔚蓝知道海东的脾气,怕英雄受牵连,就灭了自己的气焰,但是,不识相的阮明空居然抱着英雄坐在她旁边,互相逗趣,好不开心,完全无视她这个忍辱负重的主人。那是她第一次产生捏死他的情绪。

蔚蓝回去后,把英雄骂了一顿,它缩在墙角,扒着地毯不敢动,海东在一边喝香茶,怡然自得。他说阮明空要搬来家里住,问蔚蓝要不要参加阮明空的欢迎会,以后就是一个屋檐下的人了。

“那个阮明空怎么那么烦,不就是个交换生,学生宿舍呢?”

“你不明白。”

海东说话的时候,带着难得的宠溺,蔚蓝龇牙咧嘴对他笑,带着英雄跑出去。

“说到底还是你太没出息了。反骨仔。”蔚蓝用力捏英雄的爪子。

英雄自我反省了一会儿,在一家毛线店门口停住脚步,里面在播歌,它最喜欢的曲子,Loving you。蔚蓝放给它听,它就会很愉悦,这歌有很多版本,平井坚唱过,玛利亚凯利唱过,好听的版本可能是shanice的,但是英雄最喜欢的是原唱蜜妮来普顿。

太阳很好,她决定在草坪上睡一觉,旁边放着撕心裂肺的情歌,英雄正撒欢。她还是想不通,他很厉害吗?是最佳投手还是季度冠军领队。关于他的猜测像那首歌一样,有众多版本。可阮明空,听起来就是个软柿子。

“要不要比一比?”软柿子少年像幽灵一样出现在蔚蓝面前,把她吓得半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闻到的。”

你是英雄吗。蔚蓝内心吐槽。可是比一比,谁赢了英雄就归谁。挺拔的少年大言不惭说出这样的话。英雄本来就是她的,除非他,阮明空,搬回他的学生宿舍。

“好。”阮明空倒是很有自信。

“我可以三振你。”她说。

十七岁不存在意气用事不存在怜香惜玉,只有果敢帅气。在海东不知情的状况下有了这次比赛,组织成两队,势均力敌。观战的人络绎不绝,蔚蓝漂亮的打法把护具后面的男生逼得够呛,但是男生跑垒的速度却让人咋舌,堪比专业队员,甚至更快,落脚更准。虽然最后她打败了他,但任谁都看出这个游刃有余的男生是故意输掉这场比赛,阮明空的名字立刻成为了大热门。

“我输了。”

他的笑容是四月的花树,把整条街道染成粉色还不消停。防具拿下的瞬间,露出柔软的亚麻色头发,尖叫声四起。海东知道这件事之后没有责骂,只是淡淡对她说,蔚蓝,下周的友谊赛,你的位置让明空来打。

海东永远是对的。她赢了一个房间,输了全盘局面。

到最后她还是不明白,阮明空,有什么特别。

低沉的远雷划过天际。跑垒员偷垒,被杀出局。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阮明空漂亮的安打,乌云遮天蔽日。在下雨前结束了这场比赛。他实在跑太快了,甚至惊动到一些地方的小报纸,作为一个十七岁的男生,他的速度很不像话。

坐在冷板凳上的,是昔日的王牌蔚蓝。她一边玩NDS,一边和人聊天,没把赛事放在眼里。其实大家还是希望蔚蓝能归队的,毕竟她才是眠羊之光兼职眠羊之花。阮明空虽然厉害,但是个怪人,明明是男生却不跟队员一起洗澡,不住在宿舍。

阮明空寄宿在不远的一户人家,海东经常去看他,看他的时候海东总要带上英雄。久而久之,蔚蓝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筹码,为了再上场,为了不让他抢走英雄,她只能以退为进。

所以她对他说,如果你愿意,可以搬来我们这里住。

阮明空一点也不客气,兴致勃勃地搬到他们的屋子,她好奇他怎么能对这间屋子那么轻车熟路,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来,阮明空只是笑,充满了神秘。

海东偏向他,把最好的房间让给他住。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遇见过,爸爸妈妈离婚后,先是有个女人搬进她的家,然后带来一个妹妹,他们甜言蜜语说,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蔚蓝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