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邪帝虐情:冷妃独霸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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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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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他,习惯使用各种祈使句,小看周围的人和事。不羁,是代名词。两年,亚东十九岁,考上了S大三本,在他高中算是个奇迹。彻头彻尾地变了一个人,他的乖张了无踪影。他交了很多我不认识的朋友,我熟悉的东西和他熟悉的东西正渐渐剥离。

他一定不知道,我千里迢迢来看他就是为了听那一句话。

“小珊,S大一本也不错。”

朱丽安也是亚东的好朋友,她家拥有一间规模不小的外贸公司,我在那里打工,赚回城的车费。拿工资的那天,钱不翼而飞。

亚东拿了他的住宿费给我买车票,他一遍遍安慰我,让我好好努力备考。他温柔,渐行渐远,我转身,看到了站台上的杨子嘉,一阵阵的刺目。杨子嘉把我的薪水袋放到我手上,懒得解释一样。

杨子嘉说:“你给我考S大。”

熟悉的祈使句。他说出了我期待已久的台词,错误的人,对的话,让我浑身不舒服。 我没回答。我跳上了火车,风声的杨子嘉有点卑微。

我发了消息给亚东:“我想你不会不明白,近墨者黑的道理。”

六月还是七月,我连夜跑到亚东的城市,狂哭不止。他温柔地安慰我。

高复吧,小珊。他说。

那段时间,我把他的话当作金科玉律。

好久,我都没看到杨子嘉。亚东说自从上次我回去之后他就搬出去了,这让我有些意外。

朱丽安的解释下,我签了合同,薪水不错,还租了新的公寓,这期间亚东没有来看过我。

我刚搬进去的时候楼上的在看,《BJ单身日记》,Renee Zellwege的自嘲自怜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全世界都灰蒙蒙一片,至少我还有亚东。

他关心我,他爱我。

门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男人在保险门外,我冷静地吃着我的康师傅冷静地看他,然后他说:周小珊,果然是你。

我看到杨子嘉,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被看笑话了一样,他就住在我楼上,人算不如天算。

我想把我的处境告诉亚东,但是怎么约他都说没空,最后我快哭了他才出来见我。

我为什么要哭呢?蓝山咖啡的香气也掩饰不了我的惴惴。

小珊,少和杨子嘉来往,好好读书。

亚东的话,金科玉律。

那段时间杨子嘉经常出现在我的门口,放下桔子水就走。

“你和杨子嘉最近很好吗?”

朱丽安描着她的底稿,心猿意马。

“不,亚东不让我和杨子嘉来往。”

她笑着点头说知道了。然后是第二天,师傅给我结算了工资。

你把她当朋友,她却嫌你碍眼,很多事情就像镜子一样看似光滑的只有表面。我没把事情告诉东亚,我怕他会为此心烦。

那天杨子嘉如期而至,我打翻了桔子水,同时打翻了的还有装满恶毒话语的潘多拉盒子。

“那你要不要来夜市帮忙?”他叹了一口气说,“放心,有工资的。”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敌过一万句,我溃不成军。

可我依旧讨厌他。那些日子他没有再说起站台上的那些话,那些日子轻逝而过。

夜市里,充斥着桔子水味道,杨子嘉喝着苦咖啡播《CHICAGO》。

在二十年代入戏的Renee Zellweger,她真美。《CHICAGO》里的Renee Zellweger身材苗条,裙角飞扬。

她有无数她爱的情人,可他们薄情寡义。

她有一个爱他的丈夫,可她把他伤了个透。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人为什么总会很快喜欢上一个人,然后又很快喜欢上另一个。

我的手机里传来师傅久违的短消息,时间是在4月,我依旧在和理综卷子搏斗。

我回到工作室,师傅西装笔挺地坐在那里。他说他要自立门户,问我要不要过去帮忙,薪水非常可观。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对我来说考试更重要。

他看着我有点惋惜接着掏出一个银行信封给我。

“我不要。”

“你好好念书,你是个好女孩。”师傅塞给我钱,然后走了,我拿着钱,心里凉了一截。

亚东不再来看我,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这似乎和我的学习没有关系。在杨子嘉小铺打工的时候,我也没有见过朱丽安。这好像是一种预警,但是我反应太慢。

我打电话给亚东,告诉他我决定填S大,亚东半天没说话,他说先考试要紧,志愿什么的等分数出来了再想,好好想。

我平生第一次挂了他的电话。

窗户响起叩叩声,杨子嘉吊了篮子下来,我打开窗,里面是一盒上海小笼,热热地冒着气。我拿出降解餐盒,又写了便条放在篮子里,拉绳子,他收回篮子。然后,楼上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一阵错乱的脚步后他喘着气站在我的铁门前。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很久了……”

也许这件事情已经太久了,没有生气的必要。好像一副死掉的牌局,没有挽救的余地。

“你不生气?”

“我应该生气吗?”我应该以泪洗面自毁长城,这又不是高考。他们要演戏,我们就陪他们演。我演好女人,你演好男人,让他们悔不该当初。

杨子嘉说天下最毒的果然是妇人心,但是这个主意他喜欢。我们没有很多牌,为了他我只能Show Hand。

我考上了S大,一本。朱丽安说要办一场庆功宴,我笑着说好。

那晚她脸色绯红,挽住亚东,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们相遇相爱的故事。我不在其中。杯盘狼藉之后我们一拍两散,我把当时欠他的车费放到亚东手里,他没拒绝,接过钱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她有什么好?

她,漂亮。

漂亮?这就是全部,我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漂亮的朱丽安恼怒的催促声又一次响起,他们成双,离开我视线。

他对我还有留恋,留恋非恋,它只是一种惯性,但却混淆视听。我东倒西歪地站着,看杨子嘉。

杨子嘉无奈地把我扛上他的机车,给我带好安全帽。大桥的灯光昏暗,晚风摇曳,他们说人总会在陌生的地方渐渐长大。

九月开学之后,我住进了宿舍,和杨子嘉开始扮演一对热恋情人。就像之前约定的,我要把杨子嘉的温文尔雅体现得淋漓精致,同样的,杨子嘉要不遗余力地表现周小珊的贤良淑德。

因为亚东那一句话,我废了正常人的饮食,每天早上跑步,每月至少看五本时尚杂志,几乎变态地改变自己。

渐渐地学校里有人谈论杨子嘉身边的女孩子,再后来,有人知道了周小珊。但是杨子嘉对我的改变并没有赞许。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他说着风凉话,我习以为常。第一次和他们正面交锋是在九月的运动会,一个叫“两人三脚”的趣味项目。

杨子嘉说说无论如何都要破了校记录。而我,不自量力地把脚扭了。杨子嘉依旧热情高涨,不知道我的伤。

比赛那天杨子嘉自信满满,朱丽安和亚东不以为然地看着我们,似乎是看一场闹剧。亚东的眼神不应该那么冷,我明白,这些日子,他离我更远了。

起跑的时候我和杨子嘉占了优势,训练没白费,有人在为我们的默契高呼。是我的脚越来越痛,随着那些频率,我满头大汗。但这场比赛我们不能输。

忽然,我感觉风停了,他低下头解开了带子,把我横抱起到草坪。鞋子下面,脚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他一声不吭地驮起我,转身走向医务室,很快广播里传来朱丽安和亚东得奖的喜报,身后看台的叫声此起彼伏。

我们在保健室狠狠吵了一架,出来的时候心平气和,大家都说我们心态好。事情总是朝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

我们没能得奖,而他背着我退赛的照片却入选了学校的“运动会最感人瞬间”,一下子,我和杨子嘉成了S大的模范情侣。

这是我和他都始料未及的,最好的结果。朱丽安和亚东没来参加运动会的庆功宴,听说校花恼羞成怒。

绕了个圈子,我们还是阴谋得逞。

三本的学院和一本的学院分立在南北,所以常常是我和杨子嘉坐在长廊上聊天,看到朱丽安风风火火地东奔西走。

篮球场上,我帮杨子嘉擦汗,他的球友肆意地吹着口哨,我瞄到外面的朱丽安几乎要把铁栏扭断。杨子嘉的脸上露出了哀怜,我掐了他的胳膊。

“这样就心软了,算什么男人。”

在S大,杨子嘉娇纵不可一世闻名,我一入学就受到了片面最惠待遇,招致了非议,也受了一些欺负。

第二教学楼的无人小巷里,充斥着浓郁的香水味道。我不认识的女生们用破罐子砸我的头,撕我的裙子,口口声声说我“不懂礼貌”而她们自己的脏话却没有断过。

停下来的时候我的眼前一阵黑,仓促的脚步声消失后是一张温柔的面孔。太久不见的亚东变得帅气了,他眉宇间有一种休格兰特的风情,而我努力改变的形象却付之一炬,在他面前依旧是个丑女。

“杨子嘉人呢。”他扶起我,给我披上衣服。

“不要告诉他,我怕他担心。”我照念了电视剧的台词,没觉得有多闹心。

亚东送我回家,一路上我恰如其分地描述近况,我看着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有了小小的成就感。但他随之而来的哀伤神色,让我的心情降到了低谷。

我甚至有错觉,觉得他还喜欢我。因为他拉住了我的手,含情脉脉。这时候楼梯里起了一阵响声,杨子嘉崩着脸,一幅捉奸在床的德行。

“你怎么老害她受伤。”亚东说,两个人都一副不饶人的模样,好像要打架。亚东十七岁的时候为我打过很多场架,我沾沾自喜,把它们记录在我的小本子,就像过往的战役。但是现在他已经失去了为我打架的资格。

我假装疼得不行哇哇直叫,亚东皱着眉头把我的手又交到了杨子嘉的手上。我听到了杨子嘉不屑的哼声。

亚东走了,我们在屋子里面面相觑,好像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

“你非得把自己弄得那么可怜兮兮么?”

我们都可怜兮兮,我道破天机,但是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

隔天杨子嘉没去上课,我去楼上找他也不见踪影,再一次看到他出现在学校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一条疤痕。听说是得罪了班里几个高干子弟。

“人家只是暗恋你你干嘛要去威胁人家?”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吧。”他说得风轻云淡。一条疤换来了天下太平,值了。

我大二的时候受不了四人宿舍的拥挤,又搬回了公寓。学校里有传闻说,周小珊和杨子嘉终于同居了。我懒得解释,他们不知道,我住楼下,他住楼上。

那天杨子嘉没来接我,他在楼上看第七遍《冷山》,听这动静男女主角还没见面。

刚进门就有个男生敲门。

“你是周小珊吗?”

我白痴地点头。我看他的嘴形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吞了回去,男孩子慌张爬地跑了,我看到杨子嘉站在楼道口,手里还拿着半根没啃完的火腿肠。

“回来啦。”他淡淡问。

“是啊,我没你不行。”我说着场面话,他楞了一小下,转过头,继续啃自己的火腿肠。

第二周,我听说有个大一男生转到我们系,长得还不错,我对这个神秘人毫无兴趣,直到整个系在他来后活跃了起来,我才记得这个人叫朱易。

朱易轻易地成了焦点,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有人问我喜欢什么类型,我一时没能答上来,原来我喜欢的并没有所谓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