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古代将军传(中国古代名人传奇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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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清(15)

寿山

寿山(1861~1900),字眉峰,汉军正白旗人,生于黑龙江瑷珲城。父富明阿,寿山联合义和团,英勇抵抗沙俄侵略军,最后以身殉国。

一、抵御侵略重整边防

寿山是明朝兵部尚书袁崇焕的后代。袁崇焕死后,其子孙在清初被编入宁古塔汉军正白旗,世代居瑗珲城。寿山的父亲富明阿是袁崇焕六世孙。光绪十八年(1892),寿山32岁时,父亲病故,袭骑都尉世职,以三品衔补用郎中候补员外郎。

光绪二十年(1894),中日甲午战争爆发。由于清廷对日妥退让,平壤、黄海两战失利,日军直犯奉天。这时,寿山一心救国,毅然申请从军。从军后,他即奉命招募士兵,“首举义旗,人乐应募,十余日间,且招且练,即成两营劲旅”,编入满族将军依克唐阿部队,他被任命为步军统领,其弟永山被任命为马队统领。寿山与其弟在奉天抗击日军,因熟悉兵法,英勇善战,连续攻克山关等地,屡立战功。在凤凰城战斗中,寿山协助其弟永山调度军务,兄弟二人率马队给日军以沉重打击。激战中,永山不幸中弹牺牲。次年三月,寿山率马队二营在辽南汤岗子与日军交战,虽兵力悬殊,但他毫不畏惧,小腹中弹后,不仅坚持指挥战斗,而且越战越勇,杀敌多名,终于击退敌人。

光绪二十三年(1897),黑龙江将军恩泽见边防日益吃紧,沙俄入侵步步进逼,即上书朝廷请求奏准寿山为镇边军左路统领,驻防瑷珲,恩泽因自己身体不好,主动把该城军事防务一概交给寿山署理。

光绪二十四年,寿山得知沙俄派兵侵入我江东六十四屯的消息后,当即派兵过江保护中国旗屯村民。沙俄侵略军诬称清军越过了边界,勒令交出枪械,寿山气愤不已,准备兴兵反击。俄军见寿山针锋相对,不似40年前签订《瑷珲条约》时的奕山那样软弱可欺,不得不归还清军的枪支弹药,撤出了江东六十四屯。

这时,清廷中的投降派深怕寿山与沙俄对抗会闹出事端,即于第二年把寿山调离黑龙江,改任河南开封知府。恩泽将军上奏朝廷仗义力争,申明黑龙江边防非寿山莫属,清廷这才把寿山改任为瑷珲副都统,协助恩泽办理黑龙江边防和军务,并批准增募新军十五营。光绪二十六年(1900)初,恩泽病故,清廷任命寿山为黑龙江将军,署理全省军政事务。

寿山担负重任之后,更是尽心尽职地“澄清吏治,整顿武备”,防御俄患。他采取了一系列坚定有力的措施:认真刷新吏治,铲奸除弊,赏罚分明;深入实际,调查研究,倾听下级意见,秉公处理重要民事诉讼案件;督促整军练武,亲自制定行阵操法,图绘要隘,严令军队执行。寿山在澄清吏治,整顿武备中“废寝忘食,终日无倦容”。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吏治和军务皆大有进展,为抗击沙俄的人侵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二、联“拳”抗敌誓不降俄

光绪二十六年春夏之交,义和团的组织在黑龙江各地得到迅速发展,从省城齐齐哈尔到边城重镇瑷珲,到处都有团民设坛练拳。义和团对沙俄在东北的特权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几乎全部捣毁了沙俄在东北开办的铁路、公司和矿山。东清铁路及其支线的“护路”队、公司职员,狼狈逃窜到旅顺、大连和哈尔滨等地躲避。寿山看到义和团是抗击沙俄的一支重要力量,主张联“拳”抗俄,一致对外。

寿山对义和团既不充分信任和主动依靠,也不实行直接和间接的镇压,并对慈禧的懿旨采取了消极抵制。寿山经常告诫部下,大敌当前要一致对外。

同年七月,沙俄除参加八国联军攻掠天津、北京外,还以护路为借口,悍然发兵,妄图强占我整个东北地区。七月八日,沙俄侵略军照会寿山,无理要求允其数千名俄军,途经瑷珲、齐齐哈尔,开往哈尔滨。寿山当即严词拒绝,并命瑷珲副都统风翔:如俄“兵过境,宜迎头痛击,勿令下驶”。七月九日,沙皇尼古拉二世宣布亲任侵华俄军总司令,并由陆军大臣库罗巴特金任参谋长,调集十七万侵略军,兵分六路,大举入侵我东北。七月十七日至二十一日,沙俄侵略军强占了我江东六十四屯,疯狂地屠杀我海兰泡村居民六千余人,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大惨案。

面对沙俄侵略军的猖狂进攻,寿山立即对黑龙江全省进行了具体的战斗部署,把辖境分为北、西、东三路。各路清军、义和团团民及当地的各族人民群众,满怀着民族大恨,相互配合,共同战斗,击毙了沙俄先头部队指挥官莫梁尼科夫,击沉俄舰一艘,杀敌无数。

寿山为了集中兵力抗击沙俄的正面进攻,曾约请吉林将军长顺会攻哈尔滨,以解后顾之忧。长顺表面答应,暗中破坏,致使这一作战计划未能实现。随后,以长顺和盛京将军为首的官员不仅不抗俄,反而镇压义和团,从而给沙俄武装侵占东北铺平了道路。这样,驻守在黑龙江的清军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十七万如狼似虎的沙俄侵略军,从四面八方步步紧逼省城齐齐哈尔。

此时,寿山曾想把将军印交给齐齐哈尔的副都统萨保,自己亲赴前线指挥作战。但萨保坚决不同意,并派营务处总理程德全向寿山报告,说他已与俄将商定,如我方停战,则“俄兵入境,不杀一人,不烧一房”,其余条款待面见寿山后商订。寿山得此消息,悲愤欲绝,立即派人把将印交给副都统萨保接管,挥笔写下遗疏,叮嘱继任将军要修内政,御外侮,设民官,开荒务。

八月二十七日,俄军攻占省城齐齐哈尔,要求面晤寿山。寿山恪守不能“改隶夷籍,反颜事虏”的誓言,誓死不降。他写了一封信给俄将,坚决要求其不要杀害无辜百姓。随后,呼唤部属抬来一副灵柩,他穿好朝衣,戴好朝冠,从容不迫地仰卧于灵柩之中,然后开枪,以身殉国,终年仅40岁。

聂士成

聂士成(?~1900),清末爱国将领。字功亭,安徽合肥人。聂士成誓死捍卫祖国,直至洒尽一腔热血。他的威名使穷凶极恶的侵略者为之胆慑心寒。

一、捍卫祖国名闻天下

同治元年(1862),聂士成以武童投效湘军袁甲三军营。不久,改隶淮军刘铭传部。参加镇压太平军、捻军,累迁至总兵。同治七年升提督。

光绪十年(1884),法军占领基隆,台湾势处危急。督办台湾事务大臣刘铭传兵单粮匮,屡次电请李鸿章派兵增援。北洋将领大多畏敌,不敢前往。聂士成自告奋勇,率领1000勇士渡海登陆,直抵台北。他与刘铭传军通力合作,连战克捷,扭转了台湾垂危局势。

光绪二十年(1894)五月,朝鲜发生东学党农民起义,朝鲜政府请求清军援助。六月六日,北洋大臣李鸿章派遣直隶提督叶志超与太原总督聂士成率兵2000名,扬帆渡海,进驻牙山。日本认为发动侵略战争的时机已到,以保护侨民为借口,派出数倍于清军的日军部队侵入朝鲜,寻衅开战。清政府及李鸿章幻想其他帝国主义国家出面干涉调停,令驻朝清军静守勿动。谁料七月二十五日,日军不宣而战,中日甲午战争爆发。

距牙山东北50里的成欢驿地势险要,聂士成率五营驻扎在这里。此时,日军已占领汉城、仁川,切断了北部清军增援道路,从海上运送清军的英轮“高升”号亦被日舰击沉,聂士成成孤军之势。七月二十九日,日军四千余人进攻成欢,聂士成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冒着枪林弹雨,沉着指挥,往来策应,将士们也“决命争首,抢占山头,轰击不辍”。敌人伤亡千余。但是敌人援军相继,聂士成部下则弹药垂尽,不得已率众突围而出。聂士成在前敌血战,而清军主帅叶志超却不战而逃。八月二十八日,聂士成退至平壤。叶志超在平壤饮酒高会,不作防备,聂士成屡谏不听。九月十五日,聂士成正在回天津募兵的途中,叶志超弃平壤城,逃过鸭绿江。聂士成闻讯,立即回任督战。

十月下旬,日军分两路向中国进犯。各路清军望风而逃,只有聂士成部在虎山阻击东路日军。十月二十六日,聂士成受命移守摩天岭,旋即授直隶提督,被褫职的叶志超部下均归其统领。摩天岭为辽、沈门户,对东北战局举足轻重。苦于兵力不足,聂士成令士兵在丛林之间张旗击鼓,作疑兵之计。不久,聂士成主动出击,夺回连山关、分水岭。

除夕之夜,聂士成料敌必来偷袭,于是设下伏兵,等待敌人落网。

日军潜至分水岭伏击圈内,遭到清军迎头痛击。在其他战场屡战屡败的情况下,聂士成却在摩天岭坚守了四个月,东路日军被扼制在这一要塞以南。

甲午战争以签订屈辱的《马关条约》而结束。甲午战后,聂士成驻守芦台,参考德军规制,训练新军三十营,志在振兴祖国。光绪二十四年(1898),清政府改聂士成部为武卫前军。

二、血染沙场壮烈殉国

光绪二十六年(1900),八国联军侵华。六月初聂士成奉命率队保护津芦铁路,曾多次与义和团发生冲突。六月十日,英军司令西摩尔率联军3000人乘火车过杨村,欲进京“保护”使馆。聂士成电请直隶总督裕禄下令阻止,裕禄不允。他出于激愤率部队赶来牵制,加上义和团在廊坊等地截击,西摩尔不得已撤回天津。六月十三日,清廷电旨聂士成调集所部进驻天津。十六日,聂士成在津塘铁路线上的军粮城布置防守。是夜,八国联军袭击大沽炮台。聂士成闻警,急驰增援。途中得知大沽已经失守,就飞奔北塘,策化战守。然后又返回军粮城,十八日在这里重创敌军。二十一日,清廷发布“宣战上谕”,并令聂军攻击天津租界。他率部围攻甚力,恶战十数次。侵略者也不得不承认:“自与中国交战以来,从未遇此勇悍之兵。”

这时,聂士成的处境极难。朝廷内部的顽固派对他痛恨已久,借大沽炮台失守,交章弹劾,诬陷聂士成通敌,以80万金将炮台卖给了联军,朝廷命裕禄密查;而义和团又在北京抄了他的家,年逾八旬的老母及妻室儿女被劫持。同时,增援天津的八国联军源源不断,在兵力上占绝对优势,聂军是久战之师,又无继援,势渐不支。聂士成忍辱负重,振作精神,誓与敌人血战到底。

七月九日,战火硝烟笼罩着八里台。聂士成率部与数倍的联军隔桥对击,战斗至白热化。聂士成遍体鳞伤,戎装焦烂,犹奋臂指挥督战。营官宋占标含泪请求他暂退,由自己守住此桥。聂士成不听,继续指挥战斗。最后飞炮洞胸,壮烈殉国。宋占标等同时阵亡。五日后,天津失陷了。

可悲的是,聂士成捐身报国之日,也正是蜚语满天、朝廷下诏革职之时。当聂士成死事上闻,仍被斥为“误国”伤身,“实堪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