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回星殒城,南宁县主从未想过会发生那样的意外,会让她的人生从此与他有了交集。
在这个世上,有些人注定只要一眼,那便已成亘古。
从看到他的那一眼起,南宁县主就知道,从此她的一颗心便系在了他的身上,他喜,她亦喜,他悲,她亦悲,他若开心,她便开心,只要他好,那她便也是好的。
从此以后,她的心上就铭刻上了他的名字,她知道自己对他是一见钟情了,那是她懵懂的品尝到了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滋味,不,那是爱,她对他的是爱。
她,爱上了他。
原来,所谓爱情,当真就是无迹可寻,在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它便悄悄的来到你的身边,住进了你的心里。
原来爱情,也当真毫无原由可以倾诉,它不来的时候,无论怎么挖空心思,费尽手段,想抓也抓不住它;可当它来的时候,不管你怎么躲怎么避,依旧逃不开它为你编织的爱的牢笼,让你心甘情愿的住进里面,便是爱并痛着,亦舍不得丢弃它。
“县主。”嘉儿站在南宁县主的身后,却见她家县主竟然又不会时间场合的发起呆来,不由面露几分焦急之色,偏又还必须隐晦的伸手扯了扯南宁县主的袖口,提醒她该回魂了。
以前她也不见自家县主这么喜欢发呆啊?
应该说自打她家县主跟相府大公子定亲之后,她家县主这才多了爱发呆这么个毛病。
“咳咳……”意识到自己又走神儿的南宁县主,抬头只见杨骊婉跟严月春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打量,眸底的神色还颇为古怪,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就蓦地一下子烧得绯红,只觉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似的。
真丢脸,尴尬死了,她真是……只要一想到某某人,整个就无可救药了。
“县主,您淡定些。”
虽然嘉儿的语气轻轻柔柔的,溢满了她对她的关心之情,可南宁县主愣是忍不住从她的话里听出几分打趣揄揶的味道,不由嗔怒的瞪了她一眼,无形中透出出分小女儿的俏媚来,只可惜某某人不在场,白白便宜了另外两个女人,让她一饱了眼福。
嘉儿瞪大双眼,极力用自己的眼神来澄清,那意思分明就是:县主,您别自己不好意思了,就觉得所有人都在笑话你啊?奴婢她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也着实没那个胆不是。
事实上她也真的没有笑话南宁县主好伐!
她不过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希望她家县主能把架子端住了,在谁面前丢脸都成,千万不能在这两位不速之客的面前失了仪态,否则明个儿出门一听,铁定就是有关于她们县主的各种笑谈。
“你给本县主等着,晚点儿再收拾你。”用眼神传达了这么个意思给嘉儿,南宁县主觉得堵在自己心口的那口郁气,总算是稍微顺了那么一点点。
“县主,您这是公报私仇。”
“你家县主我就是要公报私仇,你想怎么着?”
“奴婢能怎么着啊,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知道就好。”
嘉儿:“……”
哎,她怎么就觉着自打她家县主跟相府大公子定亲之后,这性子越发像个小孩子了,真是……真是太不成熟了,以前的县主不是最不耐烦这般脾性的人么?
还是说爱情的力量真的太神奇,竟能在短短时间之内,就将一个人的性情给改了。
“咳咳……”再度以手帕轻掩着嘴唇轻咳几声,南宁县主双眸含笑,以温和的面部表情掩盖她内心里的种种猜测,“真是对不住婉表妹跟严小姐,昨个儿我不小心染了风寒,喝过药到现在还是有些咳嗽,竟也一时忘了要请你们到里面去坐坐,当真是失礼了。”
“南宁县主染了风寒?”
“表姐染了风寒?”
不得不说,这杨骊婉跟严月春在某些时候还挺有默契的,就连潜意识里问出口的话都差不多。
这话一出口之后,杨骊婉跟严月春就颇为尴尬的对视一眼,她们今个儿眼巴巴跑来征远大将军府可是带着任务的,阮夫人那里自有杨夫人去搞定,而南宁县主这里当然就由杨骊婉自己来搞定。
南宁未与温绍轩定亲之前,因着她有一个二品县主的身份,星殒城内各个世家的宴请名单中也都有了她的名字,杨骊婉跟严月春恨不得每天都巴在南宁县主身边的原因,其实既简单也忒现实。
倘若南宁县主不是有着这么一个身份,又凭什么让她们高看一眼,厚着脸皮的使劲巴结。
她们想要接近认识真正的天皇贵胄,王孙贵族,唯一的出路就是参加各个世家举办的这种宴会那种宴会,但以她们的出身又收不到请帖,遂,她们就只能鼓动拥有请帖的南宁县主去参加,然后她们就可以找到名目跟着一起去了。
毕竟那些世家在递请帖的时候,并没有在请帖上注明,只能受邀人独自前往赴宴,不能携带他人不是。
因此,杨骊婉想要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虽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很是有些不妥,也着实有些丢人,但跟相中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男人嫁掉自己,以换取更高的出身相比起来,不妥算什么,丢脸又算什么。
只要她们可以达成所愿,谁还会去翻她们以前怎么怎么样,就算是把她们曾经所有的不堪都翻了出来又怎么样,实实在在坐着那个位置,手中牢牢掌控着权势才是真。
“南宁县主是没有把月春当成是朋友吗?”每年六月都会在宫中举办一次赏荷宴,虽然每年的赏荷宴都举办得相当的出彩,但却唯有今年的赏荷宴才是重中之重。
皇上有意在今年的赏荷宴上册立太子妃,顺带在钦点几位亲王妃一事,知情的人到底是听到了风声,私下里也做足了安排,就等着赏荷宴的举行,那么他们一早就准备好的那些形形色色,各有千秋的姑娘们便能高调的亮相,继而去谋求某个位置了。
而那些所谓不知情的人,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哪里是不知情,无非不过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甭管皇上要在赏荷宴上做什么,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利害关系,他们也无意将自己的闺女或是家族中各个族支的姑娘送到那个位置上去,是以他们完全可以当作没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