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被东太后隐藏在宫里私下的假太监,东太后与小人甚至有了孩子,东太后用孩子的性命要挟我,只要我加害西太后,就为我生下那个孩子。”
那宦官说着,东太后一张脸再也绷不住怒然的表情,“你胡说,你这是在加害本宫!安王,你这是居心何在,要用这样的法子陷害本宫,你还差得远了!”
“是么?那么真金不怕火炼,东太后敢不敢让十王爷同这宦官,滴血认亲,一证清白?”
“该死,安王,你休想羞辱本宫!”
东太后抵死不从,但轩辕子骞从殿外走来,“母后,试试无妨!”
“子骞!”
东太后惊恐得等瞪大眸子,她不能,她绝对不能!
而那边,有人已经拿来了一个放着水的碗,宦官滴了血在碗里,轩辕子骞伸出手,正要扎血,东太后疯了一般的冲过来,抱着轩辕子骞,“不可以,不可以!”
“母后?”
她这样的反应无疑已经是承认了他根本非父王所出,“子骞,不可以……”
“子骞,不可以……”
轩辕子骞表情淡然,在他知道安王入宫的消息后,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之后,殿上是东太后歇斯底里的吼叫,轩辕子骞看着安王,“安王想要怎样处置,子骞都不会反抗。”
“不知者不罪,你可愿为轩辕皇族做点事,将功抵过?”
“安王的意思是?”
安王神秘一笑,而后便是西苍皇族史上最可怕的一战……
轩辕龙奕竟然火速的与晋王同流合污,同安王的兵马在皇城内外兵戎相见。
这一仗一打,竟然就是三个多月。
皇城内外,血流成河,两方两败俱伤,最后一役,轩辕墨邪擒下轩辕龙奕,却是身负重伤。
两方兵力元气大伤,加上轩辕墨邪身负重伤,皇城内外笼罩着一股死亡的气氛。
轩辕墨邪胸口帮着纱布躺在榻上,脸色很是憔悴,古月芽守在他的身边,给他擦身,这已经是他昏迷的第七日了。
因为伤口伤在心口,几乎是每一秒都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所幸有梦江南在身边照顾,好歹捡回了条命。
“轩辕墨邪,为什么你还是不醒来?”
她擦拭着他的手背,低低的问,眼角竟然不知觉的还有些点点的泪,“月芽,你不是恨七哥以前那么绝情对你,这会儿怎么倒是舍不得了?”
轩辕楚楚来到她的身后调侃道,她抹抹眼睛,“哪有!他死了倒好,一命抵一命!”
古月芽丢下手中的方巾,起身正转身走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月芽,你真的忍心不要我……”
“墨邪?”
古月芽难以置信,她苦苦守候了七天七夜的人终于醒过来了。
她高兴得喜出望外,但是对上轩辕墨邪坏坏邪笑的眼睛,“讨厌!谁舍不得你!”她甩开他的手,又转身走人,急得床上的男人拖着还很虚弱的身体追上来,“月芽!”
他没有抱住她,整个人扑了个空倒在地上,“七哥!”
轩辕楚楚惊得大叫,古月芽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回过头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回身抱起他,“墨邪,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
“你还是在意我的?”
轩辕墨邪靠在古月芽的怀中笑,他并没有在装可怜,胸口的纱布渗出了殷殷鲜红的颜色,但他依旧笑得很甜,甜得仿佛这一刻死在古月芽的怀中,都已足矣。
“楚楚,帮帮我,帮帮我把这个不听话的人扶上榻,然后却把梦江南请来。”
“我没事的,月芽……”
“别说傻话了,你伤口一定是裂开了。”
梦江南很快过来给轩辕墨邪重新包扎,吩咐他还不能下床,一定要好好休息。
庭院里,梦江南心事重重的皱着眉头,“是不是西苍皇族又出了什么事?”
“是段流云的兵马在南鄂境外蠢蠢欲动,大有来犯之势。”
“可是他只是个皇子,未经北冥皇帝的同意,无权出兵攻打。”
“可是眼下西苍大难刚过,元气大伤,损兵折将,北冥皇帝并不是没有攻占西苍的心,要是段流云已经煽动北冥皇帝成功,那接下来,西苍又要迎接一场影站!”
安王的兵马在和晋王的对决中伤亡严重。
对于北冥的蠢蠢欲动,他也估算到了,正密集的训练着还能上沙场的兵将们援助南鄂,以防北冥大举来犯。
但出乎意外的是,在支援的路上,传来南鄂边境,北冥内的两股兵马也打了起来。
原来太子姬翎恢复了被害时的记忆,察觉段流云对西苍的不良企图,便请求父王给他兵马制止这场战争。
段流云自负傲慢,但却在战役中,败下阵来。
被姬翎的人擒获。
北冥皇帝就他谋害太子一事,对他重重刑罚。
非但如此,北冥还派来使节和西苍表明态度,他们是不会侵占西苍的,愿彼此之间友好的关系能继续维持下去。
对于北冥使节的造访,安王和轩辕墨邪并没有掉以轻心。
只是在见到那个使节后……
使节是为英俊的少年,似曾相识。
轩辕墨邪诧异得看着他,“太……”就要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因为从殿外跑来一个女子……
“墨邪,这位就是北冥来的使节么?”
“月芽姑娘,好……”
少年转身彬彬有礼的弓身道,那对视上的一眸,可谓惊鸿一瞥,“你?”
古月芽看着少年惊艳的脸孔,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汹涌澎湃,“你认得我,我们在哪儿见过么?”
她问,少年笑,嘴角那扬起的弧度和某个小小的人儿好像起了重叠。
“月芽姐姐,原来已经将我忘记?”
“嗬!你?”
那一声熟悉的月芽姐姐,换回古月芽对姬翎的所有回忆,“太子殿下,你是太子殿下,对不对?”
古月芽几乎是一把拥住姬翎,在她眼中他似乎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但他已然比她高出一个头,这样的画面有种暧昧的联想。
某人似乎吃醋的咳嗽了几声,“月芽姐姐,你这么抱着我,朔王可是要打翻醋坛子了。”
古月芽后知后觉,回头看了轩辕墨邪一眼,才发现这个拥抱竟然让她突然脸红心跳。
“太子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是恢复了自己原先的容貌了么?”
姬翎神秘兮兮的笑,眼神看着轩辕墨邪,“其实这要多谢一个人,亏得他在暗中一直帮我寻找真正复原身体的方法,还通风报信告诉我,原来我六哥一直都是想要我死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古月芽问,察觉到姬翎看着轩辕墨邪的眼神充满了感激,难道……
“墨邪,是你?”
其实在古月芽恢复记忆,责怪轩辕墨邪帮助段流云灭绝人性的加害过姬翎后,他就暗中提点姬翎要小心身边的人,哪怕是最亲的。
在这次和轩辕龙奕的战役后,他也料到段流云会趁乱打劫,便恳请姬翎能出手援助。
“太子殿下,你不责怪朔王当初见死不救么?”
姬翎笑,“所谓将功抵过,朔王当初也是自身难保,何况能让我恢复身体原型的人亦是朔王。”
古月芽看着轩辕墨邪,为什么之前她质问他没有人性时,他都不告诉她,他有在弥补自己的额过错。
那个能让姬翎恢复的人会是谁?
“殿下言重了,其实真正的功臣是江南,若非他潜心研究出治好你的奇药,本王也是无能为力。”
“原来是梦江南?轩辕墨邪,你怎么瞒着我那么多事,都不告诉我。”
“因为我在偿还自己的罪孽,希望能换回你的原谅。”
轩辕墨邪突来的深情凝望让古月芽不知所措。
他做的这些竟然都是她对他的那些斥责?
“月芽姐姐,珍惜眼前人呢。”
姬翎靠上古月芽的耳边,她对上他的笑,“他做错过那么多,不过做了个件好事,我凭何就要这么原谅他?”
“那月芽姐姐是要离开朔王?北冥可是欢你,我也说过,我愿娶你为妻。”
姬翎托起古月芽的手,这可是把轩辕墨邪给急坏了,匆匆的跑上来,夺回古月芽,拥入自己的怀中,“纵然你仍旧没有原谅我,但是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换取你的原谅,月芽,相信我!我不会再傻的失去你,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个男人是在用心用情的向她发誓,保证。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那么你会为我放弃所有,不做皇帝么?”
轩辕墨邪一怔,似乎没有料想到古月芽会这么问,见他不答,她转过身似乎很是失望,他从后抱住她,“我答应你,无论你去哪儿,我都陪你天涯海角。”
“傻瓜,你走了,谁来主持大局?你身为西苍唯一的继承人,要视百姓于水火之中,不理不睬么?你这么一走了之,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对古月芽的质问,轩辕墨邪唯有两难,只瞧她忽地扑哧一笑,扯开最为璀璨的笑:“轩辕墨邪,你真是个大傻瓜,我只要明白你的心意就好,你是我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
“所以你是原谅我了?”
古月芽笑得甜蜜幸福,她点着头,轩辕墨邪一把将她抱住……
大殿里,两人旋转相拥,发誓生生世世再也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