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谁在暗地里通知她,三日后梦江南会来流云府,这流云府里莫不是有轩辕墨邪那边的眼线?
“小姐,王爷有救了,梦公子三日后就会来的。”
风铃跑过来抓着那张字条兴奋大喊,“嘘……不可让人听见了。”古月芽突然很是紧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退入屋子里关上了屋门。
她不能让段流云的人听到风声,她能感觉到段流云对轩辕墨邪的敌意,以轩辕墨邪的身手,她不信那么轻易就会输在一条巨蟒之下……
三日后,梦江南的突然来访的确让段流云大感意外,他若不是紧跟在轩辕墨邪之后出发,是绝不可能那么快就来到北冥的。
看着轩辕墨邪沉稳的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好像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会中毒。
“爷,服下这颗药就可以解清蛇毒。”
梦江南拿出一颗药丸教轩辕墨邪服下,那右腿上的蛇毒很快退去了一层颜色。
段流云端倪着梦江南,这男人很懂得自处,当初他也跟着轩辕墨邪送来北冥,但是从来人敢招惹他,有一次皇子里的一个对他下了手,第二日就毒发暴毙。
他念他是个可造之材,便将他囚禁在牢狱里。
整整五年才放他自由。
他试图收买过他,但是他就像条忠诚的狗,眼中只有轩辕墨邪。
“这伤伤得很重,需要半个月的调理才能下床走动。”
梦江南说着,轩辕墨邪笑着点点头,“多谢你,江南。”
“就知道爷离不开我。”
梦江南故意像个女人一样打了个趣儿,轩辕墨邪白他一眼,“爷受了那么重的伤,似乎把王妃吓得不清。”
梦江南朝着半开的窗户看了一眼,那外面的人儿冷不丁和他对视上,慌张得立马蹲下身去。
轩辕墨邪看了过去,笑得犹若温阳撒了一地,那个傻丫头还是在乎他的。
这三天,她都没有来看过他,但是今儿江南来府,她立马就跟了过来。
古月芽捂着心口蹲坐在窗户下面。
被看到了么?
应该没有吧?
她实在是担心轩辕墨邪的伤势,所以一听到梦江南来了府上就立马跑过来了,听到他服下药,好像缓解了蛇毒,她才松了口气。
屋里,段流云也察觉到了窗外的人,这几天古月芽安静得很,也不过问轩辕墨邪的伤势,他原本以为她是被伤了心,放下了,可是……
“江南果然是天下人都闻之丧胆的毒医,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能保住朔王危在旦夕的腿,那月芽的毒,江南是不是亦有高招可以解?”
段流云靠过来,梦江南彬彬有礼的起身行礼,“在下不敢邀功,六皇子既然答应了王妃给王妃解毒,江南必当不该插脚介入。”
他这话将他停在了杠头上。
纵然古月芽是他主子的女人,没有他主子的吩咐,他也不会去救那个女人?
还真是个性的奴仆!
“朔王若也有江南这个胸襟,那本宫就可以少了一件烦心事了。”
段流云反讽了一句,说罢吩咐轩辕墨邪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
未免被轩辕墨邪逮个正着,古月芽偷偷溜回了风云苑,但是前脚刚踏进,后面就跟来了段流云。
“月芽。”
他喊住她,她本想溜走的脚步只能停下,转身对他福了福,“流云殿下。”
“今儿招呼打得怎么那么见外?”
他感觉到了她有心的疏离,古月芽抬起头,笑了笑:“没有呢,流云殿下多想了。”
“对了,朔王他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她故作并不在意的冷冷一答,“月芽,姬翎说想你了,今儿入宫去陪陪他,可好?”
古月芽诧异得眼眸一动,段流云的这个要求来得太突然……
要她入宫,北冥皇宫?
“我不是后宫之人怎能入得了宫?”
何况她都不是北冥的人,若是让人知道她是从南鄂逃婚而来的朔王王妃,这混入北冥皇宫的大罪,应该要掉脑袋的吧?
“傻瓜,你这男儿装扮,做本宫的侍从就能出入。”
段流云轻抚古月芽焦虑的脸庞,那笑那口吻就像相濡以沫的夫君,可是他这么说了,她就不能去了。
“欺君大罪落在月芽身上倒是无碍,若是连累流云殿下该如何是好?月芽虽然不懂什么宫中礼仪,但是也知道来历不明的人混入皇宫被发现,后果会是多么的严重。”
古月芽很是严肃的拒绝,段流云带着笑得表情一点点黯然下来,“月芽,你是害怕入宫给本宫带来麻烦,还是有心推辞本宫,因为你想留在府里,为了某个人?”
他问得“含蓄”,对上他的眼神,古月芽不懂自己为何心慌得撇开眼。
有心留下,为了某个人?
能为了什么人?
“流云殿下多心了,月芽不过就事论事,月芽并非不懂事理的人,倘若要入宫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分。”古月芽赌气得不承认。
“七日后,是本宫的选妃大日,我已经将你的名字提上交给母后。”
选妃,她的名字?
古月芽乌亮的眸子一瞬间填满错愕和诧异,她一时说不上话的看着段流云,她怎能想到他暗地里已经将她纳为他的女人。
段流云也看着她,可惜他从她的眼里、表情里看到了惊却看不到喜。
“母后答应,你便是本宫的侧妃,侧妃就是入住后宫也无人能阻。”
古月芽杵在原地,脑海里似乎晃过轩辕墨邪曾和她说过的话,他说过段流云不简单,他并非单纯的人。
他说过给她绝对的自由,但是转身却要她成为他的女人,用北冥皇室的制约。
“可是我是‘离苏羽’,北冥皇族的人怎么会接受我?”
古月芽试图扳回这越发失控的局面。
段流云突然又咧开笑容,抚挲着她的双颊,“傻丫头,你忘了你不再是离苏羽,你是本宫的古月芽,本宫给了你全新的身份和人生,从今起你就只是个平凡的民间女子,本宫要你做侧妃,母后没有说‘不’的理由。”
他给她编好了北冥庶民的身份,由不得她找推辞的理由。
古月芽坐在门前台阶上幽声叹气,“小姐,这次入宫要去几天?我备了三四天的衣裳够不够换?”风铃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丫头,你说我们要不再逃吧?”
“小姐,你总算知道流云殿下不简单了吧?”风铃一副好象早有预料的架势,古月芽看着她,“还说风凉话,我这次入宫,不知道还有没有出来了。”
古月芽很是苦恼,这里可不比南鄂、西苍,这里完全是北冥的天下,她孤立无援,若是入了宫,想要逃就是插翅也难飞。
“小姐不是说对王爷没意思嘛,那不就是说对六皇子情有独钟?虽然六皇子先斩后奏,但是六皇子也是给小姐名分的,不是么?说明六皇子是真心待小姐的,除非小姐是对王爷动了心,又或者不满意侧妃的身份?”
风铃坐到古月芽的身边,她狠狠给了这小丫头一个暴栗,“对谁都没动心,我不过讨厌被人逼迫着接受罢了。”
“小姐,女儿家总要有个依靠的,现在摆在你眼前有两个深情的男人,你选择好一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风铃捂着被敲疼的额头,嘟着小嘴,为什么小姐就不能坦诚一点?
分明就是对王爷余情未了,就是对六皇子有些好感,也不过是因为危难时刻他帮过她。
古月芽不应话抱膝坐着,耷拉着脑袋又叹了口气,事情要是像风铃说的那么简单,她也不会让自己哀怨连天了。
“丫头,轩辕墨邪爱的是离苏羽……我不是离苏羽……”
她说着,风铃眉头微微一簇,“小姐,你说什么傻话呢,就是六皇子给了你‘古月芽’的身份,你还是离苏羽呀。”
“不是的……我是古月芽……从不是离苏羽……”
她固执得说,风铃伸手摸了摸古月芽的额头,“小姐,你就不要多想了,这么下去,你可是会想出病的,我从小跟在你身边,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不是离苏羽。”
古月芽看着单纯天真的小风铃苦笑一声,果然那样天马行空的“傻话”连风铃都不信。
难怪轩辕墨邪深信不疑她是在撒谎,“罢了,离苏羽也好,古月芽也好,就是要选择,我还是选段流云的好!”
古月芽站起身拍拍膝头,刚转身,“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明明被我吻了就脸红,还想着别的男人,给我带绿帽!”
轩辕墨邪?
那邪肆狂妄的声音带着几分挑,古月芽回过神就看见那个男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得走过来。
“我走得那么辛苦,也不过来帮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