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古月芽想到了什么,“墨邪,你说轩辕龙奕是不是知道我有了身孕?”
他看出她眼中的担忧,“这王府里布满他的眼线,他能不知道么?”轩辕墨邪倒是坦然,“你不怕他会对这个孩子不利?”
他那么深爱离苏羽,怎能见得了她有了轩辕墨邪的孩子?
“他能对这个孩子有什么不利?你夫君我可不是吃素的,谁敢碰你,我可要他下地狱去给阎王报到。”
轩辕墨邪指尖刮过古月芽的鼻尖,眼中的自信让人不能怀疑。
他甚至有心放出消息要让轩辕龙奕羡慕嫉妒恨似的。
“恩,我信你,这是你我的孩子,我定要生下他,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即便用离苏羽的身子生下孩子,但这种骨肉连心的感觉日益强烈,激起古月芽浓烈的母性,这是她离开他后唯一可以留给他的珍宝,她不能容孩子有事。
夜半,轩辕墨邪因为有急事而未在府里。
古月芽辗转难眠,走到在庭院里吹吹晚风,突然耳边听到一股划破长空的惊悚声,她紧挨着假山的身子一挪……
噌的一声,一只黑色飞镖直插在假山上,上面好像还夹着一张字条?
古月芽张望了四周,找寻不到人影,能有这般武艺的人绝非等闲。
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似乎有心要告知她什么?
古月芽小心翼翼的拔下飞镖,拿下夹在上面的字条,她展开字条,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字……
那一刹面色顿白:
“朕知道你并非离苏羽,朕要你为玷污羽儿肉身的罪付上代价。”
一大早,床榻上熟睡的人突然惊叫起身……
古月芽满额的冷汗,这几日她都会做着同一个噩梦。
梦境里的情景无一不是轩辕墨邪手提着染血的剑,冷冷的看着她,而那把剑直直的插在她的心脏里……
她从枕下拿出那夜飞镖上夹着的字条,噩梦就是从那一夜开始的。
她知道轩辕龙奕的人就在这王府附近时刻监视着她。
他已经知道了她不是离苏羽的秘密。
他痛恨她用了离苏羽的身子被轩辕墨邪占有,还有了他的孩子……
他所谓要她付上的代价是什么?
他会让她腹中的孩子见鬼去么?
“孩子……”
古月芽一手抚上已经五个月大的肚子,高高隆着,每一日都更加明晰的感觉着体内的另一道跳动,真实得好像她就是这身子的主人,他的的确确就是她的亲骨肉。
“孩子……娘亲,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这个时候,风铃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丫头。”
那么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那个,皇上……皇上……”风铃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俯着身子有上句没下句的。
“轩辕龙奕又来了南鄂?”
等了一个月,他果然是要出手了?
“不不不,不是的!一个月后就是新生的皇子的百日礼,皇上要王爷和小姐一起赴宴。”
“他应该知道我有了身孕,长途跋涉不便,他根本是有心……”
古月芽眉头紧锁,别说现在依旧得进行的逼毒对身子造成的伤害,这赶去的途中,长途颠簸肯定对胎儿不利。
“风铃也觉得皇上是有心刁难,王爷不在府中,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不会让小姐去的,但是皇上讲明要小姐一定出席,不然不出席的人统统已抗旨不遵的罪名叛斩!”
“欺人太甚!”
古月芽情绪激动,肚子突然狠狠作痛,“小姐,你冷静点,梦公子交代过,你切记激动生气,一个不小心都会有小产的危险。”
风铃赶紧跑过来抚着古月芽的后背,抚慰她不要动气。
古月芽也知道自己不该动气,越是气就越是中了轩辕龙奕的计,他就是想要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开刀,他怎么能平心静气的接受他最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生下孩子。
要给轩辕楚楚赐婚在前,要她千里迢迢去赴宴在后。
这前有狼后有虎,不去是死,不去更是死!
“江南,羽儿的身子经不住大半个月的路途颠簸吧,中间应该还有一次逼毒。”
“虽说王妃有了身孕后,逼毒后的症状得到缓解,但为保母子平安,王妃当然还是不宜远行。”
梦江南道,要说古月芽有了身孕后,他也没料到她的身子不是每况愈下,而是越发健朗。
可能是逼毒已经过半,体内的毒症减轻,加之身体原本的底子不错?
又或者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关系?
总觉得,这经历磨难的孩子若是诞下,他日一定是个人中蛟龙。
“轩辕龙奕分明是想要羽儿生不下这个孩子,他小人心狭,根本就没有放下羽儿,他恨不得杀了我,夺我妻!”
轩辕墨邪凤目犀利,正冥思苦想要怎么破这个局。
“墨邪,不用为我担心,我们赴宴就是。”
古月芽从外走了进来,轩辕墨邪迎上去,扶着大肚翩翩的佳人儿,“羽儿,都已经五个月了,走动可要注意,别为那百日礼的事操心,你安心在府里养胎就好。”
“没有你在身边,又怎能安心?也许轩辕龙奕就是料到你不会听从将我带去,留我一个在王府里,你也知道这王府里里外外也有不少他的眼线,兴许就是瞅准了你不在好伤害我!”
轩辕墨邪一怔,他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可能,“他知道我就是你的弱点,其实无论把我藏在哪儿,都不及跟在你身边安全,不是么?只有你会博了性命的保护我啊……”
古月芽说罢,轩辕墨邪已经将她紧紧拥住,“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经不起颠簸。”
“这孩子可是强壮得很,还是我的幸运符,有他在,倒是他能保护我呢。”
对上的是古月芽淘气天真的笑脸,她抚着肚子好不骄傲的样子。
其实她想好的是与其躲避,不如去面对。
解铃还须系铃人,轩辕龙奕认定她不是离苏羽,她要躲在王府里,那就更证明她是做贼心虚,她要让他打消疑心,她要他彻底对离苏羽死了心!
一个月的奔波,轩辕墨邪一行人在百日礼前的三日到达皇城。
入了皇宫,轩辕龙奕如款待重要的宾客般对轩辕墨邪和古月芽,可谓无微不至,最好的宫殿,最好的侍从,没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因为离苏羽的回宫,后宫的女人们都躁动了起来,当初离苏羽就是他们的眼中钉,今日她则大肚翩翩的出现,好多女人艳羡轩辕墨邪惊为天人的俊美容颜,个个羡慕嫉妒恨。
延禧宫。
皇后珞婉言被无名火恼得坐立不安,自从那个轩辕瑾嫣被接回宫后,她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有身为镖旗大将军的爹爹做后盾。
爹爹身为开国功臣,两朝元老,东太后都不敢动他。
但身为皇后,若是一直不能为皇帝所出,皇帝的长子还是一个小小嫔妃所生,她这个皇后颜面要往哪里搁?
现在又蹦出个早就该死的离苏羽。
她猜不准轩辕龙奕到底在打什么注意,若是最爱轩辕瑾嫣,为何迟迟不给她个西宫名衔,如此苦心在外让她生下他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个男孩儿,为何迟迟不给那孩子册封太子名衔?
什么百日礼,那么隆重的举行,目的却是让远在千里之外的离苏羽回来。
“皇后娘娘,看来皇上对那个妖妇还是旧情难忘,那妖妇肚子里都有了朔王爷的种,皇上倒还不介意。”
一旁的老嬷嬷嘀咕道,珞婉言立刻怒目相瞪,“闭嘴!你怎却准那孩子就一定是朔王的?”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皇上前些日子一直往南鄂跑,谁能保证她肚子里的孩子干干净净的就是朔王的?”
“难不成那妖妇那么胆大,和朔望成婚还和皇上纠缠不清?”老嬷嬷一怔,这妖妇手段也太高深了。
“呵,她当初是论什么罪被御赐凌迟的?能干出暗结珠胎的事,和皇上纠缠不清,暗度成仓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珞婉言刻薄之至,在她眼中离苏羽就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她真后悔那一夜没有打断她的手脚,挑断她的筋骨,彻彻底底的弄死她!
“若那孩子真是皇上的种,皇上岂不是又要重新册封她?这样的话,这么下去岂不是会威胁到娘娘?已经有了个轩辕瑾嫣给皇后娘娘挡道了,接下去再有个……”
“闭上你那乌鸦嘴!你以为本宫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那接下去,皇后娘娘要怎么做?”
“哼!”
珞婉言冷笑一声,眼神恨得如同一把冷剑,那个招惹她的人,一定不得好死!
永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