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原本躲在树丛里静观动静,却见娘和夏侯叔叔上了竹楼,然后娘哭着跑了出来,爹在后面追,还嚷着,“雪儿,你误会了,明明是雨儿约我来见面的!你听我说……”
司雨儿捂住了嘴,糟糕!原来爹就是二少主,她竟然让爹和师傅……
完了,完了,这回不被揍扁才怪!
不!她不要坐以待毙!爹教她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要逃跑!
回到梅雪宴,她蹭到风一天身边,“舅舅,舅舅,雨儿好饿,我要吃鸡腿!”
风一天已有微微醉意,顺手夹了指鸡腿给她,“给你,疯丫头!又疯到哪里去了,别人吃完才来!”
雨儿接过鸡腿就跑,至梅林,得意地将手中的圆月配一抛,“哼,笨舅舅!”
而后,娇小的红色身影飞快钻入梅林……
待风一天发现又上了当时,已经追悔莫及,不过,这个小魔女跑出去,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别人想欺负她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他并不担心……
雨儿成功从梅花境跑出后,不知该去哪里,往常总是在附近最大的县城瞎混,买套男装换上,听听戏,逛逛赌场,而且她逢赌必赢,赌庄如今已经不欢迎她去了……
最刺激的是晚上偷入县官家盗银子,所盗银两加上赌庄赢来的银两全部分给穷人,自己颇有成就感。
当然,她做这些事爹娘是不知道的,在他们心里,她可是不谙世事的纯洁小丫头,只是稍稍顽劣了一点而已……
今天去哪里呢?犹豫间,忽发现乱石阵里倒了一名男子,而且是一名年轻的男子。
这乱石阵困死人的事她并非没有见过,大多是一些相貌猥琐,起了贪欲,来梅花境寻宝之人,但今天这名男子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走近,只见他一身湖蓝色长袍,系了宝蓝色腰带,发带断落,柔亮的黑发散落开来,手中握了一把剑,手指白皙而修长,即便是昏迷在地上,那一身湖蓝还是那么纯净。
这样男子应该不是坏人吧?她蹲下来轻轻拂起他的发,一张俊美得令人心悸的脸映入眼帘。
在她见过的男子里,爹和舅舅是长得最好看的,夏侯叔叔也不错,风夏继承了舅舅的优点,也算是极品了,其他的便只能算是泛泛之辈,尤其城里那些男子,简直个个都不堪入目,她便以为,天下优美的男子全部集中在梅花境了,没想到今日又遇上一位。
“喂,你醒醒!醒醒啊!”她轻轻拍打他的脸,可他似乎受了重伤,唇角还有一丝血迹。
怎么办?带他回梅花境?不行,舅舅一再强调,外人不得入梅花境,说是关系到全境人的生死存亡,她再顽劣,还不至于把大伙的生命当做儿戏,那就只有去城里了!
从杂草丛中拖出自己平常藏起来的小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蓝衣男子弄上船。
到城里以后,自己蒙上面纱,在码头上随意请了两个人,将他抬进客栈,然后关上门,为他把脉。
雨儿已深得风一天医术真传,这一把脉,发现此男子竟然中了江湖罕见的寒冰掌,听舅舅说,此掌法已失传多年,如今怎么会重新出现,不过任它寒冰掌再厉害,有雨神医在也是小事一桩。
面纱下的她微微一笑,写了张方子令小二速速去捡药……
两日后的黄昏,男子便幽幽醒转,在他昏迷期间,其实是有感觉的,似乎有一名蒙面的红衣女子给他喂药,所以,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周围是否有这样一名女子,然而,却只看见自己身处空荡荡的客栈里。
自己怎么来客栈的?红衣女子是真的存在抑或是他的幻觉?
思忖间,门外响起脚步声,他赶紧闭上眼睛,佯装继续昏迷。
从进来这人轻微的脚步声判断,此人应是女子,而起是具极高轻功的女子,禁不住好奇心,他微微睁开眼睛,果然,屋内伫立着一名红衣女子,因蒙了面,只能看见她润白凝脂的肌肤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这双眼睛太特别了,只这一盯上,他便再也无法忘怀,活泼灵动不够形容,很深很深,简直能把他的魂魄吸入……
女子显然并没发现他已醒来,走过来唤他,“喂!你醒了没有?”
他闭了双眼不再看她。
女子便自顾自地嘀咕,“真是倒霉,两天应该醒过来了啊!哎,大哥啊!你知不知道你用的药多贵啊!小女子离家出走逃出来的,哪有银两,看来今晚县令家又要倒霉了!”
原来这女子还是个偷儿?他更加不打算出声了……
天渐渐黑下来,女子便悄悄出门,他发现她居然连夜行衣都不换,还是一团火似的出了客栈,不得不佩服她胆大,不过,她是贼,他是官,官兵抓贼,她注定载在他手上!
他立刻起床,准备追上去,看看她如何一身红衣从县令家里偷走银子,他一来此地便听说了县令家屡遭飞贼的事,全县衙的衙役连飞贼什么样都没见着,别说抓了,如今,正好将这飞贼逮捕归案!
可当他从被子里出来,才发现自己内外衣服全部换了新的,床头还摆着一件簇新的长袍,难道是这女飞贼给自己换的?小腹莫名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