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叶贱人,罗锦早懒得理会,只等日后有机会,给他吃一个大大的闷亏,让他有苦说不出。
“混账!谁教你的礼仪,让你开门就质问人家!”
叶之夜冲了过来,叶老爷已经让罗锦给顺过气来了,罗锦不作声,却不表示叶老爷能容忍。
叶老爷气顺了,罗锦也就住了手,听着叶老爷骂叶贱人,心里极开心,嘴角微微勾起,挑衅的盯着叶之夜嘲笑。
叶之夜顿时神色一僵,被自家老爹骂,对他来说是常事,可是父亲当着这个他最瞧不起的女人面前骂他,然后再被这个女人当面嘲笑,叶之夜险些被气炸!
当下三步并着两步,接替了刚才罗锦的位置,“爹,我也只是关心你,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个死胖……这个女人会对您做什么!”
他本想要说死胖子的,但是触及到罗锦霎时间冰冷的眼神时,到底还是把那话给咽了回去。
并不是他怂了害怕罗锦,而是刚才被罗锦提醒,想到自己一向风雅,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这个丑俗不堪的女人,口出不雅之言。
“胡闹!锦儿怎么会伤害爹?都是你自己臆想的!爹想才被茶水呛住,一口气突然就上不来了,锦儿好心的过来给我顺顺气,如此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这是对锦儿有偏见!”
叶之夜哼了声,狠狠的瞪了眼罗锦别过头去。他不想去顶撞自己父亲,又不能认同父亲的话,只能选择了闭嘴不说话。
戏看够了,罗锦也就不打算浪费时间了。
她将桌上那坛刚刚抱上来的药酒拿了过来,微微掀开了油纸,顿时夹杂着浓郁酒香争先恐后的溢了出来,仅仅只是一瞬间,这个味道就被叶老爷给捕捉到了!
叶老爷也是一个爱酒之人,当年之所以会跟罗三娘相识,是偶遇,能相知,却是因为酒。此时他闻到了味道,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禁睁开眼睛,眸子中有着深深的震惊与惊喜!
“好酒!”说完看向罗锦,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你酿的酒?”
再说别过脸去,站在一边的叶之夜,闻到了这股透彻入骨的酒香之后,缓缓转过头来,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眼前的这个素衣姑娘。
眼前人一身浅蓝衣裙,虽不是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的弱质大家小姐,却有自己的一番风味,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一频一笑自然洒脱,尤其是她抱着那酒,一脸自豪,眸光星星点点盈盈闪闪,像一直能闪到他心里去了。
哪里还是从前那副低贱的恶心吃货肥腻的样子?
不知怎地一想到眼前人已经配了人,叶之夜心头就是一堵,心头一堵,脸色自然就不好了,而他自然而然的将这股堵当成极其讨厌眼前这个胖女人的象征,鄙视的撇了撇唇,一头肥猪,就算是变瘦了些好看了些,不过仍是一个胖子,一介乡姑,我叶之夜绝对不屑一顾的。
罗锦从来都不是一个谦虚的人,对于她来说,谦虚就是矫情,就是作的前奏!是以,她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带着点小自豪,“的确是我酿制的。”
叶老爷虽然震惊,面色却并没什么大的变化,经历大风大雨太多,能让他动容的事已经不多了,罗三娘就是其中一件。
叶之夜瞪圆了眼珠,“就你?就你能酿出这么好的酒来?真是胡诌!”
这样的好酒,只闻味道,便是不凡,如果真是这女人酿的……叶之夜色是怎么也不能接受,一个曾经被自己贬低到泥里去的人,突然有些登上台面,跨上云端了的。
“闭嘴!”
叶老爷狠狠的瞪了一眼叶之夜,叶之夜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巴,拿眼去瞪罗锦!他会拆穿她,会让她自己打脸啪啪啪!
罗锦压根儿半点儿都没理拿眼瞪过来的叶贱人,轻笑着拿起一边干净的茶杯,以茶杯当酒碗的给叶老爷倒了一杯酒,送到了叶老爷的跟前。
“叶老爷可以尝尝。”
叶老爷接过那酒,垂下眼睑,晃动酒杯,慢慢吸气。
半响,抬起眼眸,惊道,“这……这酒中,还加了药材?”
这味道,罗锦也闻过,酒香很浓,药味夹在其中并不明显,一般人真闻不出不,不由的有些佩服,“叶老爷真是品酒高手,这还没喝上就能说叨一二。”
叶老爷晃着杯子边观察,边随口谦虚,“哪里哪里。”
罗锦见叶老爷拿着杯子,闻着酒香并不喝,便知他是一个懂酒,尊重酒的人,心中好感多了些,脸上的笑又真诚了些,心里一亲近,一声“叶叔”便是脱口而出。
“叶叔,我上次过来的时候,听到那大夫说您有风湿,所以我回去后,便用治疗风湿的药材泡了酒,叶老爷若是信得过我,不妨一试。”
说完,很是伸出了一只手,做出了请的动作。
动作很职业,很优雅!
风湿病人最好不要饮酒,多少大夫都是这样叮嘱他的,叶老爷却是微微一笑,端起了酒杯。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夺了酒杯,“爹!你乱七八糟的东西喝不得啊!”
叶之夜将酒杯惯到桌子上,一脸关心的扫了眼叶老爷,大约是怕叶老爷责备,转过身子对着罗锦就是噼里啪啦,“姓罗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知道我爹身子不好,还拿酒给我爹喝,你存的什么心?”
罗锦的脸,顿时就黑了。
“叶之夜!你才是什么意思?你没听到么,这酒是用药材泡的,是药酒!你是疯魔了,还是傻脱了节。”
桌子被拍的叮当响,罗锦一脸煞气,叶之夜一脸的愤怒,两人大眼瞪小眼。
叶老爷有些不悦的蹙眉,面对两个火爆的年轻人,一时间真插不上嘴。
说实话,他也有些懵。
他这儿子,要说学问,那是百里挑一,要说风度风雅却是昆城第一人,虽然这个第一还参了些水份,是别人看着叶家的家世恭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