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无药!”甫到山脚下,萧榭就开始声嘶力竭地喊。
虽然他知道现在正是无药睡大觉的大好时光,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过几天,他就要去打仗了,这一去,不知道几时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至少,他不要带着遗憾踏上这一趟危险的路途。
他要告诉她他的心,不论她接不接受,他都不后悔……
“怎么了?”他刚刚踏入药庐,无药慵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这么早就来了?不对,今日也不是三五啊,你来做甚么?”
萧榭大步迈向内室,看见无药披散着一头惊人的黑发,一身水色的袍子,赤脚白得像雪一般,脚踝上有一个奇怪的细细纹身,半卧在绳床上,星眸微眯。
萧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瞬间,他好似觉得他是认识无药的。
不,这么说就是废话了,他确实是认识无药,然而刚才那种心底里泛出的熟悉感,绝对早在这之前……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是见过他的。
……是甚么时候呢……
究竟,是在哪里?
他用尽浑身力气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冷冽地盯着他道:“灵枢呢?”
无药听着他的嗓音,看着他的模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真不错,这七日香的药效,比我想的还要厉害。”
萧榭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冷道:“我问你呢,不要岔开话题。”
“灵枢?我怎么知道,她又不是我的药童,也不是天天在这里啊,要是天天在这里,你又该笑我养了女人了吧。”
萧榭没心思和他说笑,一颗心沉到最底部,声音也变得十分沮丧:“她最近有没有来过?”
“最近啊?哦,来过,怎么了?”无药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榭。
“她……她有没有说甚么,有没有说哪一天来?”萧榭急迫地问。
“她最近不会来了。”无药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难以描述的光,双眸好似深不见底的潭水,“她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