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狗腿地开始拍:不是啊!我收集起来拿来当字帖!嗯!我要练字!以你为模板!
这真是一个太好的理由了!
想了一下,又加了句:如果你允许我拿出去给人转发,我也很乐意的。
传说中的晒幸福嘛,话说她还从来没跟他秀过恩爱……
你觉得呢?他回复她,隔的时间有点长。
她觉得?她当然知道他是不会准的,不过,她也只是一句玩笑而已,她和他之间的私房话,她没必要拿出去晒。
她见他回复的速度慢了,估计他那边工作忙了,于是最后回了一句:大怪兽,我会乖乖的,你忙你的吧,不用回复我了。
说不要他回了,结果他还是回过来一句:好好画画!准备画展!别丢人!
她看了,冲着屏幕吐舌头,什么人嘛,才说几句就原形毕露了……
不过,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早上,她开始喜欢上了跟他用文字互动,有时候人跟人之间的交流,借用文字会和口头表达完全不同,有的人,是不喜言辞的,可是当他提起笔,就会有丰富的情感美妙的文字流淌出来,这样的人,心里有一条星河。
这算不算他写给她的第一封情书呢?通篇没有一个爱字,可每一个字都让她心醉神迷。
往事成灰,唯念来者。
她念的,只是他,只会是他,永远是他……
她比他更庆幸,在放逐自己的过往以后与他相遇,纵然今后的日子还会有难以预料的坎坷风雨,哪怕每一次甜蜜的享用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风和日丽,可是,她相信,未来会像新芽,在初春压抑的冰寒里,纵然弱小,却有冲破一切黑暗的力量,终将成长、开花、结果。
她回想了一下从前冯汐是怎么安排过年的,自己也列了个单,准备忙碌起来了。
晏暮青说晏暮白过春节会带小鱼儿去吕家,而简宁那些人也不会回来,至于家里的工人,她早早也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去跟家人团聚,所以家里就只有她和晏暮青了,哦,不,还有一个徐姨。
晏暮青知道她画廊已经提早放假了,可是每天看起来又很忙碌的样子,颇为惊奇,在她某个晚上趴在电脑前不停写的时候,好奇地问,“你在瞎忙乎什么呢?”
她立即捂住了,电脑屏幕也关上,“不准偷看!”
他转身走开,“我不看,可是小麦好像在说最近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呃?”是吗?她回头,“有点儿,他在代行你的工作。”
“我的?怎么是我的呢?”
“嗯,本来年前大采购这种事应该老公陪的啊,你那么忙,小麦只好代替你了,的确是辛苦了点,可是,我逛街也很辛苦的啊!”她深深了解陪女人逛街对男人来说是怎样一种折磨,最近这几天,小麦真是被她折磨够了……
“既然辛苦你还自己去干嘛?叫送货啊!”他每天接到小麦的汇报,都是夫人今天买了一车什么什么,或者几车什么什么……
“你不明白!这叫气氛你知道吗?热闹呢!”她继续埋下头写着,同时还一边防止他再来偷看,“对了,你们得要年三十才放假吗?”
“嗯……理论上是。”他思考了一下,“你想去哪儿玩?”
“为什么要出去玩啊?”她嘟哝了一句,“在家挺好的!”忽然回头,“你想出去玩?”
她觉得他应该不是一个喜欢出去玩的人啊!
放下手里的纸笔,收好,跑到他面前,“你以前过年都去哪?”
“绿城。”他轻声道。
她明白了,大概他想去绿城看婆婆了吧,于是道,“那去啊!我陪你一起。”
他笑了笑,“今年不去了,就在家里吧。”
“为什么?”如果是因为她一句在家挺好,她还真过意不去,“我可以随意的,随便去哪里都行。”
“知道,就在家!”他捏她的脸,“不过,你别再把自己关画室里就行。”
她嘿嘿一笑。
说来也奇怪。她是一个喜欢四处旅行的人,因为写生,总要去许多不同的地方,从高中开始,她的脚步就踏足山山水水无数,只要有假期,她一定是背上画板就出行的,她也爱上了这种生活方式。
可是,现在却悄然有了变化。
她也想过,春节假期要不要晏暮青陪自己去哪旅行呢?最后的决定却是留在家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有点懒惰和倦怠了呢?常常觉得,就这样待在家里,只要没有那些碍眼的人来打扰,他在书房里工作,她给他煮煮茶,或者哪怕不在一个房间,她去画室里画画,都会觉得很舒适。
偶尔在煮茶的时候看他一眼,或者在画画之后想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他在等着自己,心里都会有一种填得满满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满足。
第二天是二十九,她以为晏暮青要去公司的,不是三十才放假吗?可是,没想到他一大早穿戴整齐了问她,“今天要去哪?买什么?”
她颇为诧异,“你的意思是……”
他很是高冷的表情,“总不能让小麦把晏先生的责任都代完了。”
她笑了,他竟然不去公司陪她去买东西?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过,今天已经没什么东西要买了,但她想了个好主意,“晏先生,还真有一件事非你来做不可!”
她一阵翻找,找出一叠红纸啊,卡纸什么的,还拿了墨,用金粉和清漆调了金墨。
晏暮青看着她,已经预感到她把自己当什么使唤了……
果然,许自南把一切都摆好之后召唤他,“快来写。”
她真是要他写对联的……
他不由微笑摇头,从小练字,是因为他觉得一个男人必须有一手霸气的书法,但从来没想过,要用这字来写春联。
“南儿,我是个商人。”
他的老生常谈又来了……
“嗯嗯!我知道!所以你可以写得尽量俗一些都行的!反正是应个景!财源滚滚出入平安这些都行!”她理解,商人图财源广进嘛,她不会在内容上矫情的。
“我的意思是,我每签一个字多少钱你知道吗?你就命令我写这写那的?”他自然是开玩笑,边说已经边提起了笔。
她瞪他一眼,“那我也不是免费劳动力啊!一晚上我多累你知道吗?你昨晚该付我多少钱啊?”
他惊讶地看着她,“昨晚不是你说晚饭没吃饱要加夜宵的吗?我一直为有这么一个不矜持的夫人深为头疼……”
“……”话虽这样没错,可是,到后来是谁要的比较多?她红着脸辩驳,“我明明都说不行了,你还要加个大份是怎么回事?”
“这样。”他笑,“一个字一次吃夜宵的权利。”
原来是这样啊……
她只能说,甚合她意!她很愿意和他一起吃夜宵的嘛!她忙不迭地点头,“成交!你快写!”
结果,他话一转,“我是说,拒绝的权利!”
“……”什么意思?
他提笔沾了金墨,在红纸上落笔,一边从容地笑,“一个字,可以拒绝你一次,不给你吃。”
“……什么啊!说得好像我很欲求不满似的!”她必须要抗议了!她是清纯乖乖女好吗?难道通常不应该是大叔更猥琐一些吗?他竟然把他标榜成禁欲大叔的形象了!
“一个字了!第二个字开始。”他边写还边数。
“随便你!”她也是有脾气的!一个中老年大叔还有什么可拽的!“只要你不着急你的孩子,禁一年都没关系!大叔!等着你孩子出来叫你爷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