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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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随即小窗凝坐,等着日落西山。

傍晚,一身盛装的孝宁太后朝书阁走来,上了楼,竟是盈身对她拜了拜:“主子。”

“无暇,你以太后身份去孝慈殿歇着吧,等明日那帮人离京,再将面容恢复过来,免得那些人生疑心。”

“是的,主子。”装扮成太后的无暇屈屈身,带着白璧往外走去。

她开始点灯,楼里楼外,都点燃了,没有留一个宫女。而后脱去一身白裳,只着丝质里衣和长裙坐在灯下研究书上治衰老症的药方。在这阁里能寻到这本‘本草药王’算是最大的收获,此书世间只有一本,罗列各种治疗怪病绝症的方法,做珍本收入后宫藏书阁后,民间已绝迹。

白日躺在这阁里研究了半日,发现书里有治疗衰老症、缩骨症和肌肉萎缩的方法。如果研究透,长风的衰老症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治愈,不必再用外泡内服七味珍撑着了。

那七味不仅珍贵,而且异常少见,对衰老症治标不治本。

二更天,楼里静得只闻呼吸声,她的思绪一直沉浸在书里,直到楼外的窗扇摇晃了一下,引起她的注意,方回头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夜灯下。

“你怎么来了?”她站起身,一手还抓着卷起的书,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缓缓朝自己走过来。他也穿了一身浅白,额前搭一缕长发,闲似散步。

“来会会白帝子。”他掀唇笑道,打量站在身下的她和四周的摆设,“白日跃进来的那个女子是你的婢女吧。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住进后宫的。”

她眼帘一掀,轻轻坐回去,笑着睨望他,“我也很好奇睿宗王是如何在后宫来去自如的。”将手中的书册重新摊开,继续研究,不想与他起冲突,“夜深了,还请睿宗王回避。”

“不急,夜还不是很深。”他轻轻一笑,在她身边落座,随她去看那本书,“白帝子让孝宁皇后死而复生的方法可是也在这本书里?”

她眉心微颤,抬眸看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睿宗王,你若想查探太后娘娘的事,请去找知情人,我不奉陪。”

“是吗?”他眸光闪烁,缓缓站起身,突然道:“你和长风的喜宴,定在几日后?”

她微怔,被戳到心坎上,淡若笑道:“三日后,喜帖上写的很清楚,希望你和慕曦能来喝一杯喜酒。”

他哑口无言,漆黑深邃的眸子渐渐沉痛,唇角动了动,终是哑声道:“我希望你们的婚事能推后。”

她侧首,看着他幽深的双眸,水眸中浮起冷笑:“睿宗王能给一个推后的理由么?”

他紧紧盯着她,看着她柔美的脸庞在灯光下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清冷的眸子里寒冰料峭,一如五年前大婚夜对他的寒意。这样的目光让他很熟悉,却在五年后的今日,让他心如刀绞。

“现在的长风不适合你。”这是他的理由。而身侧的大掌缓缓抬起,想抚上那张香娇玉嫩的脸庞,想狠狠吻她诱人的唇瓣,一解相思之苦。可是,他没有理由吻她。

今日的贸然闯入,是对白日的追踪不死心。他就知道她在这个楼里。

“呵。”她妩媚风情的笑起来,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看着他:“长风不合适,那谁合适?睿宗王你吗?”

他眸中痛色更浓,突然一把掐住她细削的双肩,“现在,不要与长风成亲!”

她凤眸微眯,冷冷看着他:“我的两个孩子需要父亲,过了双十年华的我也需要一个丈夫!我现在在帮长风寻衰老症的偏方,他不会老,也不会死,会与我们母子共度下半生,不离不弃,所以,请睿宗王以后不要再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

“该死!”他低吼一声,突然一把抱她入怀,紧紧的抱着,粗壮的臂膀箍得她身子微微发疼,“你的心里真的就只有长风了么?”痛苦暗哑着,狂乱低下头来,急切寻找她的唇。

他是没有理由求得她的原谅,可是他想她,想她,压抑的情潮如藤蔓在心底滋长,全身都在叫嚣,无论他怎么掩饰,终是抵不过她即将嫁给他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事实。

两个孩子身份的证实,让他窃喜让他欢腾,那是他和她的一双宝贝,叫过他‘父王’,抱过他,让他在绝望痛苦的深渊得到一丝慰藉,看到微渺的希望……而五年来,他愧疚、自责,更多的却是相思入骨,思念噬心。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想看她过得好,却又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投入他人怀抱。这样的他,病了,也快疯了。

轻雪被迫仰着头,两人唇齿相撞,血香弥留。她没想到他会吻她,用五年前一模一样霸道的姿势,掐着她的腰,托着她的后脑勺,霸道的入侵,可是他忘了,她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柔弱没法反击的她。

素齿一咬,抵着他胸膛的素手突然翻起,又是毫不客气的一掌击去。

他闷哼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利眸沉沉看着她。却在她以为他要放开她的当会,突然又将她扯进怀里,紧固她的身子,吻得更急,似要将满腔的思念全部宣泄出来,“轻雪,轻雪。”

她双唇紧闭,感受到他激烈中的小心翼翼,和他唇里熟悉的气息。而,无论她如何躲闪,他都能侵入她的香唇,挑拨她的舌尖。无论她如何咬他,他都不肯放开。

她直直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看不到那眸子里一丝狂傲、暴戾、尖锐、只有思念,盛得满满的,快要将她湮没。她仰着雪嫩的纤脖,一时忘却在那双深眸里。

他怎么可以这样深情的吻一个他丝毫不屑的女子!又将她当成慕曦了吗?

“轻雪。”他将她压在圆桌上,湿吻由红唇移到了白嫩的脖子,突然抬起头,大梦初醒般放开她。

她躺在圆桌上,一身丝质里衣被扯开一角,朱唇浮肿,冷笑着抬起头:“怎么,想起你五年前的兽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