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非常性心理的自我诊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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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性反常问题(1)

我们将在本章中讨论第二类性心理问题,其中包括性反常、扭曲的性反应或性偏好、常见的性错乱、反常的性关系和其他不正常的性行为。这一类通常被称为精神神经症,包括癔病、恐惧症和强迫性神经症。

在这里,我们只讨论性准则中的反常行为以及扭曲的性反应或性偏好。这些反常行为通常被称作性反常。性反常行为者指那些沉湎于反常及变态性行为的人。就大体而言,本章所要讨论的话题都属于性反常,因为它们都不是获得性满足的既定正常方式。

人兽性交

人兽性交指同动物发生性行为,或者换一种更恰当的说法,指在虐待动物过程中对其强行施加性行为。男人和女人都有可能做出这种行为。实施者通常来自于乡下农场,那里饲养着许多动物。一个堕落的男人或女人,会虐待家养宠物,比如一只阿尔萨斯牧羊犬或罗特韦尔犬或者是农场饲养的动物。没错,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这种行为都是堕落的,但实施者可能是一个受到良好教育然而内心寂寞的年轻男子或女子,身边养着一只宠物。这种人甚至可能是一个性活跃的男人或女人,因为没有性伴侣变得性饥渴。人兽性交和嗜兽癖有时会被弄混淆,有些权威人士会替换使用这两个术语。但是,人兽性交和嗜兽癖两者之间有着细微的差别。参见我们在本章对嗜兽癖的论述。

有些人将人兽性交视为智商低下的人的行为,但这种观点没有抓住这种反常性行为的本质。如上文所述,这种行为是堕落的,实施者没有顾忌也没有道德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她)缺乏智商。处于虐待狂与受虐狂文化氛围里的人可能会因为对嗜兽癖过度好奇而做出人兽性交的行为。嗜兽癖可能会导致对某一特定动物的情欲偏离方向,发展成为与那只动物实实在在的性接触。这是虐待动物的一种形式。有这样的可能——许多人兽性交的做法都始于嗜兽癖,而当事人会伪装成动物爱好者,私底下却对动物实施性侵,化身成动物的性伴侣,获得变态的快感。

我们偶尔会在公园或街道上看到一只狗,它的阴茎完全勃起,朝人的腿摆出性交的姿势。这时,我们会冒出这样的念头——这只狗在家里都学了些什么?在家里被虐待过?或者假设它的视力不好,它也没有闻出那个人的味道?在一个有趣的动物电视广告里,一只狗向一头驴做出性挑逗动作,那头驴没有傲慢地拒绝它,而是对狗说:“难道在你眼里,我长得像只狗吗?”

如果驴与狗交配的想法听上去很古怪,那么人兽性交的想法简直堕落到无法想象。这种行为会带来严重的健康风险——感染动物疾病,如果当事人刚好还有人类性伴侣,这些疾病还会被传染给其他人。人兽性交是危险的、不健康的,而且有违自然规律,理应受到谴责。

我曾经教过一些行为乖张的年轻学生。有一天,我发现有些疯狂的性反常者将一部人兽性交的动画短片放到互联网上,这让我大为惊骇。在那段视频中,一匹马正在同一个女子性交,而那个女人明显非常享受,发出阵阵尖叫。我必须承认我自己并没有看到这段短片,但我的一个年轻学生将视频下载到他的手机上,在我的数学课上与他的朋友们坐在教室后面一起观看。他们也许觉得我们对数理逻辑的探究令人昏昏欲睡,这样的网络性爱能让自己得到解脱。

但是,当我发现从教室后方传来的吵闹声到底是什么时,我试图将全班的注意力从尖叫声那里引开。这些声音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回荡在教室后方(实在是糟糕的学生)。我命令他们关掉手机,将其放到一边,因为我想到的只是电脑合成图像,它并不是人与马之间的行为,而只是电脑生成的动作。它是一个狡猾的性变态者制作出来骗人的。他们斩钉截铁地告诉我那是真的,因为是从互联网上找到的。我教的还真是一班不同凡响的思想家!

这种行为是怎么发生的?

极度的孤独和隔绝、无法在个人或社会层面上与其他人交往、极度自我憎恨或憎恨他人、不信任他人和惧怕他人都会导致当事人将动物当作他(她)最亲密的性伴侣,这是因为动物跟人不同,它们不会顶嘴,不会向警察投诉,也不会泄露秘密。

此外,极度缺乏自信也会导致当事人觉得动物可以提供性的慰藉。这种情绪还会导致陷入人兽性交的当事人认为——因为动物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因此不会找借口推诿,无法告诉当事人他(她)在性事上是个无用的家伙。

但是,与有些人类进行人兽性交的欲望相反,动物并不能向人类提供性的慰藉,因为这么做需要有性欲望、性收获以及令人满意的双边协议。然而动物并无法同人类达成这样的协议。从严格训练中学会的服从并不能形成发生性关系的契约。没错,从大体上而言,动物通过服从训练学会了服从,会按照主人的指令行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动物同意这么做或愿意这么做。我们可以借用马类运动来说明这一点。比如在马术或障碍赛中,一匹训练有素而且可靠的马偶尔会在跨越障碍时不服从骑手的指挥,把骑手从马背上甩下去。它这么做可能是出于对骑手过多使用鞭子的恼怒。

如上所述,人们倾向于认为人兽性交的实施者的智商低下。这是因为人类与动物之间的性行为似乎是人类所能沉湎的最肤浅的性堕落。因此,我们认为人兽性交是堕落的。但是,人兽性交的实施者可能受过良好的教育,才智过人,只不过乐于寻求变态的快感,以满足自己针对动物的施虐欲望。他(她)们会把自己的行为粉饰成对动物的爱。请参考我们在下文中针对嗜兽癖的论述。

人兽性交的危险性

喜欢同动物性接触的人容易患上动物传染病——一种动物疾病。这会引发诸多问题,导致当事人无法在正常的同性恋或异性恋关系中与其他人交往。当事人可能会把这种动物疾病传染给其他人。

雌雄同体

这个术语属于用词不当,就像在现代性文化中的用法一样,它被用于描述一个人同时对同性和异性产生性欲望的情况。按照这种错误的理解方式,它和易性弄混淆了。关于易性,我们将在本章稍后部分进行论述。

真正的雌雄同体是一种双性人,这种人同时具有男性和女性的生殖器官(我们曾在第一章提及过)。从身体、器官和性活跃的角度来说,它们发育完全,功能正常。在现实生活里,还没有真正得到确认的双性人。如果在现实里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我们可以将其称为“半男半女”或“半女半男”,因为这个人既是男人又是女人。

如果人类世界里真的有这种情况存在,当事人会因此具有某些特性,就像植物世界里那些可以自己授粉的花一样。在一般情况下,一朵花会将来自另一朵花的花粉转移到自己的柱头上。在这一方面,你可以看出如果另一朵花或柱头无法胜任自己的职责,这样的转移就无法完成,这朵花也就无法为自己授粉。

与此类似,如果在人类世界里存在真正的雌雄同体,那么这个人会同时拥有机能正常的阴茎和阴道,可以像一个真正的双性人那样同自己发生性行为。你可以回过头去参考我们在第一章针对性、性别和性特征的论述,了解一下男性和女性在拥有阴茎还是阴道方面的区别。

为了强调双性人不可能存在,你可以重复我在上面所说过的话——真正的“半男半女”或“半女半男”必须同时拥有功能正常的女性和男性生殖器官,能够与“半男半女”或“半女半男”自己发生插入式性行为完成生育。拥有已经退化的异性生殖器官不能归入此类,这不能让该人成为雌雄同体,因为他们的第二种生殖器官不具备正常的机能,无法用来完成性行为。

阴蒂可视为一例。从完全意义上来说,阴蒂并不是退化的阴茎,它不是发育不完全的阴茎,根本无法完成插入式性行为。它不像阴茎有一个小孔,不会有液体从那里流出。从生理学角度而言,我们不会因为所有女人都有外观看上去像微缩阴茎的阴蒂,就认为她们都是雌雄同体。阿尔弗雷德·阿德勒(1870—1937)提出了男性钦慕这一概念,认为阴蒂的器官等级较低,这就是之所以产生钦慕的部分原因,也是女人渴望成为男人的部分原因。对阿德勒而言,器官等级较低是所有神经症的根源。

因此,如果我们在生理学和器官的层面使用雌雄同体的术语,我们需要对器官能力进行更全面的描述以定义雌雄同体。有一点很清楚,男女之间的异性恋关系是人类以自然方式繁衍生息所必需的,这是因为“半男半女”或“半女半男”之间的关系目前并不存在。

也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在解剖的时候,发现同一个人身上同时具有男性和女性生殖器官,这被称为雌雄间体(见术语表)。雌雄间体存在的例子并不能说明人类世界里存在真正的双性人。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中,其中一种生殖器官(可能是男性抑或是女性器官)没有发育完全或者处于退化或萎缩状态,日渐衰退,无法用来完成性行为。克尔费兰特综合征就是这样的例子(见术语表)。

因此,尽管在解剖的时候发现过同一个人兼具男性和女性两种性器官,但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真正的雌雄同体,这和双性人的情况一样。双性人(hermaphrodite)这个术语源于希腊神话中的赫马佛洛狄忒斯(Hermaphroditus)。他是掌管商业之神赫尔墨斯和爱神阿芙罗狄蒂的儿子。仙女萨尔玛西斯感觉自己不为赫马佛洛狄忒斯所爱,于是祈祷能与他合为一体。因为她的祈祷,他们两个人在希腊神话中合为了一体,变成半男半女。

在我们的人类世界里,爱德华·戈德温(1979年)报告了布莱克威尔先生的事情。这个人认为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双性人,但又没有证据表明布莱克威尔先生同他(她)自己发生了插入式性行为,也没有证据表明他(她)有月经。在这个故事里,布莱克威尔先生是一个18岁的班图男孩,出生的时候就有一条微型阴道还有一根阴茎,从小被当成男孩抚养。在他14岁的时候,乳房开始发育,而且事实表明他有卵巢,但他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因此他身体里的女性器官被摘除了。

没有证据说明布莱克威尔先生在同他(她)自己或是其他的男人或女人发生性行为时会同时用到两种器官。布莱克威尔先生的阴茎和阴道因为它们在他身体里的连接方式,无论如何都不能结合在一起。没有证据表明布莱克威尔先生同时使用自己的阴茎和尿道排尿,或者这两种器官可以同时或替换使用。因此,布莱克威尔先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双性人或雌雄同体。双性人和雌雄同体的决定性特征是用于插入式性行为的器官机能正常,而不仅仅是无能、无用的假定器官的存在。

爱德华·戈德温(1979年)还报告了达芙妮·温特的事情。这个人从外表上看是女性,但她有睾丸而没有子宫。据说她得了雄激素不敏感综合征(testosterone insensitivit)或睾丸女性化综合征(testicular feminizing syndrome)。这种情况能够说明我们在第一章讨论性与性特征时所提出的观点——一个人的性特征并不是由他(她)的身体外观所决定的。

卡斯特尔·塞门亚案例

近几年里关于卡斯特尔·塞门亚事件的争议可用来说明上面的观点。在2009年的柏林田径世锦赛上,18岁的南非女运动员塞门亚获得800米比赛的金牌,并以1分55.45秒的成绩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就在她刚刚赢取比赛的胜利之后,世锦赛及全世界就开始流传这样的说法——她原本是个男人,为了比赛伪装成了女人!有些人说她是雌雄同体,另外一些人声称她是雌雄间体,还有人表示在比赛的时候她体内存在过多的雄性荷尔蒙——睾丸激素(见术语表)。

一些非常优秀的前英国运动员现在担任体育电视节目的解说员和评论员,他(她)们针对这一事件发表了一些非常愚蠢、假装高尚实则无知的评论。在这些人眼里,好像卡斯特尔·塞门亚生成那个样子就是犯罪。因为不擅言辞,她没有公开发表过任何与运动有关的言论,她没有服食兴奋剂,没有躲避任何兴奋剂检查,在竞赛中没有违背任何一条运动员守则。

因为她的外貌,主管世界田径比赛的国际业余田径联合会(Internation Association of Athletics Federation)针对卡斯特尔·塞门亚的外表大做文章,迎合了那些造谣者。尽管没有证据表明她有真正的阴茎,卡斯特尔·塞门亚还是被迫接受了性别测试,这无疑是令人自尊极度受损的酷刑。此外,在接受调查期间,她不得参加接下来的比赛。如果她真的有一根机能正常的阴茎,它一定会被运动员在比赛时所穿的紧贴皮肤的莱卡短裤凸现出来,这样一来每个人都会看到。她的腹股沟部位没有任何凸起——阴茎存在的标志。在男短跑运动员列队起跑时,他们身穿紧身莱卡短裤,腹股沟部位的凸起显而易见,在他们跑动的时候最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