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浅淡淡地说道:“而且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在这里闹,而是照顾好炔哥儿的伤情,至于那舒痕膏,那也不必急于一时,炔哥儿少说也得要二十天才能结疤,夫人就算现在要到舒痕膏,那也还用不上不是吗?”
“那照你说该怎么办。”
莫氏直接被她气笑了,铁青着脸说道。
“照我说,那现在大家伙就都坐下来好好说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凶,现在这小子夫人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出气了,难道夫人真要也在这小子脸上划几刀才肯罢休吗。”
云惜浅瞥了云光临一眼,看着莫氏淡言道。
“本夫人教训他那是他欠教训!”莫氏冷哼道,然后又望着她冷道:“照浅姐儿你这么说,难道他把炔哥儿害成这样,就算了,是炔哥儿活该吗,那以后是不是府上所有少爷小姐都可以自相残杀了,到那个时候,云王府还成什么样子,浅姐儿你这么能,要不要以后让你来当这个家算了!”
这话绝对是不客气的了,讽刺意味已经显而易见。
云惜浅脸色也冷了下去:“这么说夫人是铁了心要把云光临的脸划了赔给云光炔吗,夫人做的这个决定,我父亲知不知道,对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我父亲跟我二叔呢,我二叔钻哪个窟窿里找不到,难道我父亲也跟着去钻窟窿了吗?”
“前儿还说知晓规矩了,你现在这话叫什么话,有你这么说你父亲的吗,你二叔那样的人,又如何能拿来跟老爷比,他也配!”
莫氏瞥了颜氏一眼,不屑地说道。
云惜浅看她这势必就要跟二房撕破脸的作态,也不管她,扫向莫氏身边她认识的王妈妈:“还愣着做什么,府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大房跟二房都要拿刀护砍了,你们居然还不去禀告我父亲,难道真的要我亲自去衙门鸣鼓,让官府来断这个案子吗!”
“浅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莫氏严厉道。
“我的意思就是,这府上不能由女人说了算,难道你不知道,这种关乎家族和睦与否的大事,都应该让男人站出来说吗,还是说府上的男人都跟二叔那人一个样,就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所以才叫你们这群女人在这里哭哭闹闹拉拉扯扯!”
云惜浅直接就冷哼道。
“浅姐儿你别忘了,这是后院,这是小辈之间发生的纠纷,这样的事不是我这个当家夫人管,难道还用得着叫老爷操心吗,你当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你知道老爷平日里多忙吗,他哪里有空来管这样的琐事!”
莫氏冷色道。
“这还叫琐事?这种大房二房要闹开了,要闹到外面去叫人看笑话的事,那还是琐事的话,又什么事算得上大事!”
云惜浅冷喝道,又扫向颜氏身边的嬷嬷:“还愣着做什么,王妈妈不去找我父亲,你让人去,另外,再去老太太那里,把这事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人还没老,她的两个儿子可要拼得你死我活了,叫她出来看看,省得她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
“老太太那边想来已经找人去说了,只不过老太太身子骨抱恙,没有来罢了。”
莫氏睨了颜氏一眼,冷冷地哼道。
她是料定了颜氏肯定会找人去找老太太的,但是老太太现在都还没有来,这就不用说了,老太太是不会插手这一次的事。
哼,还算那老不死的识相,知道自己要靠的还是大房!
颜氏脸色灰暗,却没有说话。
云惜浅看到她这幅样子,还能不知道被莫氏说中了?老太太这是不想管这事了。
“老太太来不了,那就找我父亲来,总之这样的事长辈不来,那总得有一个男人出来说话,不然传出去说大房二房直接就听了夫人你的话从此老死不相往来,那以后我父亲还要不要在朝为官了,干脆叫夫人你去当官好了。”
云惜浅话锋一转,便冷哼道。
“浅姐儿,你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这件事根本与你无关,你掺和进来多管什么闲事!”
莫氏咬牙道。
“我为的不过是一家和睦,这是玉嬷嬷教我的,和气生财,要是一个家闹得沸沸扬扬的,那还能生什么财。”
莫氏直接被这句话给堵了个哑口无言。
“行了,都不用说了。”
云祥耀从里屋里走出来,瞥了云惜浅一眼,说道。
“原来父亲在里面呢,我还道父亲是学二叔去了呢。”
云惜浅嘴角微掀,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刚说的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云祥耀看着她说道。
“什么话,说来听听,我刚说太多话了,没记住是哪些。”
云惜浅凉凉地说道。
云祥耀眼神微微复杂地看着她,半响后才便扫向跪在地上的云光临。
“大哥,这件事是临哥儿的错,你要打要骂弟妹绝对不会多说半句,只是弟妹希望大哥能念着大房二房是一脉同胞,不要把大房二房的关系断了啊。”
颜氏抹着眼泪说道。
“大房二房好着呢。”云祥耀摆手道,又扫向云光临:“回去把《弟子规》好好抄三百遍,没抄完以后就不要踏进大房院子一步。”
“大哥放心,弟妹一定让临哥儿好好抄,好好背,叫他不要忘了大伯父的教导,临哥儿,快,多谢你大伯父教导!”
颜氏连忙说道。
“瑾修谨记大伯父教导。”
云光临被扶起来后,便顶着那张被莫氏亲自教训过的脸,双膝酸痛,微微踉跄地对云祥耀恭敬道。
瑾修是他的字。
莫氏还想说什么。
“行了,这件事就算了。”
云祥耀不耐烦地说道。
莫氏无法,只得狠狠地瞪了眼云惜浅这个搅事精,要不是她,今天二房绝对会被她扫地出门。
“二妹,你看,是白荷回来了。”
云络沫惊喜地说道。
“见过老爷,夫人,二夫人,各位少爷,各位小姐。”
白荷过来后,便恭敬地福身行礼道。
“不用多礼了。”
颜氏连忙说道,眼里充满了希冀。
“如何,郡主那边有没有舒痕膏。”
云惜浅看着白荷,挑眉说道。
“有是有,不过……不过……”
白荷脸色迟疑。
“不过什么?”
云惜浅冷哼道。
“不过郡主刚把最后一盒舒痕膏给奴婢,那楚世子就突然冒出来,把舒痕膏抢了去,并且还说,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