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字一人书虬字问婚姻,余曰:“必系寡妇,先私后娶,然却易成。”其人背后一友笑曰:“请教字理。”余曰:“花烛之余,岂非寡妇;伤风败化,必有私情;幸王化虽败坏之极而风声只缺微边,往来虽久而知者犹少也。”其人复问:“何日成婚?”余曰:“L 为半九之象,立春前五日成婚。 ”二人皆叹曰:“神数!果日期尽不爽。”
钱字(观梅)
一人手持一钱置于几上,复指钱上顺字问婚姻,余曰:“必成,况已成矣。”问故,曰:“钱乃团圆之物,外圆内方,地天交泰之义也。倒指顺字,可谓手到即顺也。”复问财气,余曰:“惟财气欠旺,只可二三分之利。”曰:“何故?”曰:“钱乃外实内虚之物,衣服什物虽有而资财恐不多也。且顺字从三写起,愿字结局,只得三分如愿耳。”
△寅字正月初八,一人指时宪书上月建之寅字,问曰:“闻得圣驾南巡否乎”“余曰:”宇宙一人之象,正是兆民仰问圣上之字也。上有离宫之形,下有甲胃之人卫之,财巡必矣。寅,阳木。下月水日到。“后到二月初七壬午日,驻跸维扬。
△公字一人以公字问事,久不与断,平国先来者先测,而后至者次序应之,故不笪即断也。至临测时问之曰:“何事?”则曰:“忘之矣。”转身即走。余曰:“来,且勿行!尔非真忘之也,不过因我之迟而生恚耳。”其人曰:“请说。”余曰:“字虽公字,却有一团私心;况分字头、去字脚,汝必与人共事,今欲分头而去也。”其人曰:“诚如所言。我与表兄合伙开一银店,将及三载。今欲分账自开,不知吉凶何居?”余曰:“一言成讼,此话可谓难讲矣。末笔更带玄武,其中必主小人刁唆,不日将见官司,宜止之。”其人叹服。后旬日复来测定,自言:“承指教归,并不言及分账之事,而表兄与我甚相得,亲许来岁分店各开矣。”
△求财二字一人云:“我欲求财,请测一字。”余曰:“甚字?”其人呆视不动,余曰:“汝又不写字,又不拈字,我即将求财二字测之。”其人曰:“知我作何生意?”余曰:“当是卖果子,否则必是树上所生之物。”曰:“何方买卖?”曰:“东南买至西北方卖,先曾做过。有本而艺术不精,以致亏折。目今第二次矣。生意虽精而本又不足,意欲与人合伙同行也。是乎?否乎?”其人曰:“神数!果是往洞庭山买木瓜、香櫞等至淮北卖,前岁之货大半黑烂,本折过半。今实约龙同行,利否?”曰:“利。”旁观者问:“先生所言句句对针,而其理何所据,遂如此之应。”余曰:“求财二字皆有木形,故知买者果子也。求中全然见本而有不永之象,财中只有半本而有搬贩之形,是以又知其前后事也。”又问:“何以知其前此艺之不精,而此番之精?”余曰:“求如丧字头,是以知其不精;财如射字形,是以知其可中也。”
△子字一人书子字问曰:“有一女,先曾许某氏儿,实未受聘。今父母欲嫁之而是儿欲以赖婚讼官,此事吉凶何如?”余曰:“蜉囗之羽,只取一时之荣,不顾后来之患。今官司将欲成矣, 谁教你存心不好耶?明明一好字也,谁教你去其女耶?”其人复以童字问曰:“今彼狡童欲于未鸣官时,先勾恶党肆行抢亲,保策可以御之?”余曰:“童字似重,若到官时恐有重听于彼之兆也。”其人悚然曰:“然则毕竟如何结局?”余曰:“以字理度,可挽回,彼亦不抢亲,办不告官,但汝能从吾言否?”其人唯诺,余曰:“童字有奇巽之形,此子计必妥贴。又有立里之义,兄当代彼聘妻。为今之计,可央至亲到彼处,苑转开导,许以赠财代聘,而于里中择一女为彼定婚。俟其肯依,然后嫁女。此两安之计也。”其人谢别。一月后,闻其女已嫁,而彼家亦得财息事矣。
△衡字吴友于灯下书衡字问行人,余曰:“二人同行,中有急字头,内有思字形,欲来之急也。今晚是丁丁,行到亭止之象也,明晨当至。”次以二人同至。
△凫字一人书凫字问婚姻,余曰:“易成,当是再醮。”其人点头问:“理安在?”余曰:“倒凤颠鸾,婚姻极美,岂非易象?字之上,鸟也;下如鸟巢。今鸟已不在窠中,则是换巢鸾凤之象也,岂非再醮之妇乎?”
△凫字一人书凫字问:“守旧与更新孰胜?”余曰:“字乃败翎鹦鹉之象,又象褪毛鸾凤。守旧不宜,决无兴旺之日。此时春光明媚、花卉向荣,细推数中,乃天机到处鸟能言之兆也。若更改生涯,自然十分得意。”
△凫字一人以凫字问生意,余曰:“凫凫鸟乘风,可以翱翔得意,然无尽日飞腾之理,恐不得久。”其人笑曰:“神数!我所卖者,要货也,大抵半月已耳。”又一人即指此字问生意与月建,余曰:“岛屿风轻鸟倦飞,此数不利,当慎之。”
△芍字一人书芍字问病,余曰:“病者必年少之妇,二十岁上下之人也。”其人惊曰:“然!生死何如?”余曰:“病犯黄幡豹尾,焉能得生?且花月,女象也,字中全是花残月缺之形,吾恐其葬已的矣!”其人去后,未一月来曰:“先生神数!向所测芍字,乃内人,二十岁矣,得輶羸之疾。昨忽驩语,至夜身亡。次日偶检历本,恰是箕水豹值日。数之奇验一至于此。”
△言字一人书言字问病,余曰:“先凶后吉,其病无妨。但调理欠周,恐多反覆。”
△磨字一人书磨字问出地风水,余曰:“历字头、磐字尾,历年悠久如磐之安。且数内人财两旺,将来富贵双全。”其人笑曰:“先生何谬言也!消磨消磨,何发之南?请直言无讳。”余曰:“王体公卿,吾视之如平人,岂肯因其贵而屈吾节以媚之乎?今据所书之字测所问之事,不过言其理之如是。”其人曰:“既然此地可用,敢求细细指教。”余曰:“上面一点乃墓主也,石乃墓前之碑,林为树木。乃即林堂如此之地,可谓吉矣。葬后二十四年当发解元,历官知府,俸享二千石而终,此地之发贵如此。”其人悦曰:“字之恶而测之美,实奇门相反之道理固有之。”余复曰:“兄以为消磨之磨,恐有不利。设若书一仙字便能成仙,书一鬼字即能见鬼乎?”其人赞叹去。
△球字一人书球字问六甲,余曰:“王旁乃璋珍之畔,球琳为美玉之名;求配艮卦,主生少男;非十二即二十见喜。”分娩果验。
△沛字一人以沛字问失物,余曰:“何物?”曰:“镜也。”曰:“在!速归,向宅边阴沟处,寻有破衣断带裹之。”其人去。到晚来曰:“得之矣!果在沟边,破衣坏带紥系。”
△恙字一富家任事者,因负心,主人欲控府处之,书恙字问当否。余曰:“字乃恩断义绝之象,此人已十分怀怨矣。又有隐恶扬善之形,如其可止则当止之。”曰:“今彼反无赖,先欲鸣官,如何可止也。”曰:“此字拆开,寮是‘大人为美,自然得息’。兄但静以待之,彼无能为也,岂不闻穷寇勿追乎?”其人依言。后负心者屡控,俱不准,遂息。
△飒字一人以飒字差别行人,余曰:“风前立见,朝暮当来。”复一人亦指飒字问行人,余曰:“人不能来,去几时了?”其人曰:“系逃亡去,一载矣。”余曰:“内犯玄武,外带勾陈,安得能来?交辛月当在,有意无意中得信也。”又一人仍复将飒字问行人,余曰:“三天后至。”于是旁人问曰:“行人是甚亲?”其人曰:“伙计,往南京置货。”旁人因问曰:“先生何以三数同事同字,而断法不同,又皆应验,其理何据?”余曰:“此机耳!夫字之来当观吉凶之变化,若心镜光明,无响不应。先一飒字,适我起立,东风拂面,故即用天机之发以应之。至次位飒字,乃问事过端面濡毫,故从字推人来必迟,更先有信也。而第三位之飒字,许三天到者,后三天逢辛。
△满字黄龙书满字问田禾,余曰:“时雨滋苗,十分生发,秋收可以称心。”
△庆字一人书庆字问府考,余曰:“府尊甚爱其文,上六下八取之。其人大悦。后出案,果然。
△卜字朝宦请余问婚姻,书卜字。余曰:“大贵!非本郡,比年翁犹高数倍之家,且易成。”宦悦曰:“果在都中议婚,男女两家亦远隔五百余里,果系大贵。敢求教字理。”余曰:“字之体,金枝玉叶,一竖为金枝,一点为玉叶,故知其为于金小姐也。卜字乃外字之边,则不在本郡。可知卜字可上可下,则其易成可决。”宦叹赏而去。
△投字一生岁考书投字问等第,余曰:“四等。”其人屡考一等,至发落时却是一等三名;因与某生代笔,事破,文宗唤至,立责二十,置之四等。其同来之友复叩字理,余曰:“投乃股字打字相合而成。秀才打屁股,非四等而何?”
△唯字一人书唯字问功名,余曰:“宪体也,非司即道。”其人曰:“何以知之?”曰:“前呼后拥,非府道而何?”其人大服曰:“此吾舍亲,果系广东惠潮道。”
△桢字一人书桢字问会场,余曰:“明明宰相之体,春闱必中无疑。且极字头、贵字尾,问功名可许极贵数中;卜乃圣上亲点。”初亦不知何人,后乃知姑苏吴廷桢也。
△高字一人书高字问:“欲寻一店面,生理何如?”余曰:“极易!现今有一店面等租,店头店底俱全,只将中间人囗搬出,让兄卜居,挂个招牌便成店也。”复问:“何方?”曰:“字从庚辛起手,当是西南方。”其人去后,十余日来云果然。
△长字一人书长字问:“买一骑好否?一日可行几多路?”余曰:“马化龙肠,千里龙驹也;良字脚,德力兼全,宜买。若乘之,自然驰聘得意。”
△纸字一人书纸字问山地风水,余曰:“一边皆纺绩缝织之旁,此地必多生女,先从终字起,后全氏字,又应夫终而氏存,主多出寡妇。不利之地,勿用。”
△非字一人书非字问谋圣,余曰:“此事成矣!将来四面纤巧,更有大利。”其人曰:“果系已成之事,何以知之?”曰:“非为韭芽,自春至秋不绝,其利故大。非乃纤字之心,故四面纤巧事皆从心而起,故曰将成。”其人大悦,果得利,乃盐院事也。“
△焉字一人书焉字问病,余曰:“瘫症也。似马非马,不能行动;似为非为,服药无用。”其人曰:“果然!疯瘫四年矣,近日以得足疾,故问之耳。”
△杜字一官书杜字问曰:“有一术士讲炉火之事,谓之炼银母利否?”余曰:“杨头墨尾,此乃杨墨之道也,最邪不正。叱堂下杖之,以戒其误人之妄。”其官深然吾言。
△钟字西商某书钟字问终身,余曰:“有金有玉,有位有基;有宝镜出土之象,有异乡重发之形;为八音之领袖,振众声之洪响。可谓美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