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禅苑蒙求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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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圓菴集阿育王山蒙堂記曰。昔大覺璉禪師甞闢一室。列四榻延其友。九峰韶公.佛國白公.參寥潛公相與居之。而榜曰蒙堂。蓋取蒙以養正之語也。是後禪林咸効為之。惟百丈起禪規。會眾僧於雲堂。食息咸在焉。而蒙堂由大覺禮賢增置。自非齒隆德優者誠未易處也。

德用大碗 自寶生薑

普燈錄曰。務州雙林德用禪師禪門寶訓曰。雪堂曰高菴住雲居。用姪為監寺。尋常廉約。不點常住油處。己雖儉與人甚豐。接納四來略無倦色。高菴一日見之曰。監寺用心固難得。更須照管常住。勿令疎失用。姪曰。在某失為小過。在和尚尊賢待士。海納山容。不問細故。誠為大德。高菴笑而已。故叢林有用大碗之稱。虗堂錄曰。用都寺不點常住油。買大碗造食供養大眾。

武庫曰。洞山寶禪師嗣五祖戒和尚。為人廉謹。甞在五祖主事。戒病令行者往庫司取生薑煎藥。寶叱之。行者白戒。戒令將錢回賣。寶方取薑付之。後筠州洞山闕人。郡守以書託戒舉所知者主之。戒曰賣生薑漢住得。遂出世住洞山。由是叢林有寶生薑之稱。

牛首虀菜 芙蓉米湯

傳燈錄曰。福州牛頭微禪師。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山畬脫粟飯。野菜淡黃虀。僧曰忽遇上客來又作麼生。師曰。喫即從君喫。不喫任東西。

芙蓉楷禪師錄曰。示眾云。山僧行業無取。忝主山門。豈可坐費常住。頓忘先聖付囑。今者輙欲効古人住持體例。與諸人議定更不下山。不赴齋。不發化主。唯是本院莊課一歲取得。均作三百六十分。日取一分用之。更不隨人添減。可以備飯即作飯。作飯不足即作粥。作粥不足即作米湯。新到相見茶湯而已。更不煎點。唯置一茶堂自去取用。務要省緣。一向辦道。

或菴有兒 明教此郎

寶訓曰。或菴體和尚初參此菴元布袋於天台護國。因上堂舉龐馬選佛頌。至此是選佛場之句。此菴喝之。或菴大悟。似此匿迹天台。丞相錢公象先慕其為人。乃以天封招提。勉令應世。或菴聞之曰。我不解懸羊頭賣狗肉也。即霄遁去。乾道初瞎堂住國清。因見或菴讚圓通像曰。不依本分。惱亂眾生。瞻之仰之。有眼如盲。長安風月貫今昔。那箇男兒摸壁行。瞎堂驚喜曰。不謂此菴有此兒。即遍索之。遂得於江心。固於稠人中。請充第一座。

明教大師行業記曰。師諱契嵩。字仲靈。自號潛子。藤州鐔津人。出家遊方。下江湘。陟衡盧。首常戴觀音之像。而誦其號日十萬聲。於是世間經書章句不學而能。得法於筠州洞山之聰公。當是時天下之士學為古文。慕韓退之排佛而尊孔子。仲靈獨居作原教孝論十餘篇。明儒釋之道一貫以抗其說。諸君讀之。既愛其文又畏其理之勝而莫之能奪也。復著禪宗定祖圖.傳法正宗記。乃抱其書以游京師。府尹龍圖王仲義果奏上之。仁宗覽之。詔付傳法院編次。以示褒寵。仍賜明教之號。鐔津文集序曰。却關著書。書成携之京師。因內翰王公素獻之。仁宗皇帝又為書以先之。上讀其書至臣固為道不為名。為法不為身。歎愛久之。旌以明教大師之號。賜其書入藏。既送中書。時魏國韓公琦覽之以示歐陽文忠公。修公以文章自任以師表天下。又以護宗不喜吾教。及見其文乃謂魏公曰。不意僧中有此郎也。黎明當一識之。因往見之。文忠與語終日。遂大稱賞其學贍道明。由是師之聲德益振寰宇。

霍山四藤 樂普隻箭

傳燈錄曰。霍山景通禪師。初參仰山。仰山閉目坐。師曰如是如是。西天二十八祖亦如是。中華六祖亦如是。和尚亦如是。景通亦如是。語訖向右邊翹一足而立。仰山起來打四藤杖。師因此自稱集雲峰下四藤條天下大禪佛。後住霍山。

傳燈錄曰。樂普山元安禪師。首問道于翠微臨濟。臨濟常對眾美之曰。臨濟門下一隻箭。誰敢當鋒。

端設祖堂 鑑拆佛殿

白雲端禪師祖堂綱紀序曰。吾道盛於此土。初祖菩提達磨之綱焉。剏立禪林之制。百丈大智之紀焉。此實天下之共知。而奈何天下祖堂中各以開山傳次者為其祖。殊不思乃宗乃祖所傳所持之最者乎。嗚呼。教來五百年後達磨始來嚮之。諸家之賢者豈不知。性即乎聖。何為竟自以性以聖之泥乎。乃須少林之後猶彈指頃。不假文字語默。有無釋然。亡其所得而自得還其本。又古之岩居穴處者。但以法為勝為味。殊不慮今日其間者驕。獨大智禪師慮之。而廓以禪林之度。由是資之。而少林之風至今藹然於天下。吾欲天下祖堂中以達磨大智正其位。以開山傳次者陪之。貴來者尊其始而歸其大。豈不然乎。羅湖野錄曰。隆禪師住虎丘。追繹白雲端和尚。立祖堂故事(云云)。白雲以百丈配享達磨。有識靡不韙其議。可謂知本矣。

正宗贊曰。德山見性禪師。諱宣鑑。嗣龍潭。師凡住院。拆却佛殿。獨存法堂而已。贊曰。所謂拆佛殿。咬猪狗。不近人情底老尊慈。想不是花錦地戀繁華央痒底座主。

月堂拒化 玉泉數饌

寶訓曰。水菴曰。月堂(諱道昌)住持所至。以行道為己任。不發化主。不事登謁。每歲食指隨常住所得用之。衲子有志充化導者多却之。或曰。佛戒此丘持鉢以資身命。師何拒之弗容。月堂曰。我佛在日則可。恐今日為之。必有好利者而至於自鬻矣。因思月堂防微杜漸深切著明稱實之言今猶在耳。以今日觀之。又豈止自鬻而已矣。

雲臥紀談曰。玉泉皓禪師入廚見饌晚饍。問待過客耶為眾僧耶。既以實對。即呼知事杖而數之曰。吾昔參禪為人。汲水舂米。今現成米麵烝炊造作。與供養諸佛菩薩無異。飽喫了並不留心參學。百般想念五味馨香。假作驢腸鱓生羊骨鼈[腕-夗+隹]。餵飼八萬四千戶蟲。開眼隨境攝。闔眼隨夢轉。不知注祿判官掠剩大夫隨汝抄劄消鑿祿簿。教汝受苦有日在。徒眾不堪其枯寂。譖於縣宰曰。長老不能安眾。唯上來下去點撿零碎。縣宰召皓至。語之曰。大善知識何不在丈室端坐。兩廊下三門前來去得許多耶。皓曰。大通智勝佛。十劫坐道場。長官以坐是佛耶。坐殺佛去也。縣宰笑而已。

雲頂三教 法泉萬卷

普燈錄曰。福州東山雲頂禪師謁大愚芝.神鼎諲諸名衲。後見羅漢下尊宿始徹己事。道學有聞。叢林稱為頂三教。出住東山。遷數剎。

普燈錄曰。蔣山佛慧法泉禪師。世號泉萬卷者。

鵞湖水月 南岳天澤

傳燈錄曰。鵝湖大義禪師。唐憲宗詔入內論議。師舉順宗問尸利禪師。大地眾生如何得見性成佛。尸利云。佛性如水中月。可見不可取。因謂帝曰。佛性非見必見。水中月如何攫取。帝乃問何者是佛性。師對曰。不離陛下所問。帝默契真宗。益加欽重。

傳燈錄曰。南嶽懷讓禪師有沙門道一(即馬祖大師)問如何用心即合無相三昧。師曰。汝學心地法門如下種子。我說法要譬彼天澤。汝緣合故當見其道。又問曰道非色相云何能見。師曰。心地法眼能見乎道。無相三昧亦復然矣。一曰有成壞否。師曰若以成壞聚散而見道者。非見道也。聽吾偈曰。心地含諸種。遇澤悉皆萌。三昧華無相。何壞復何成。一蒙開悟。心意超然。

寶掌千歲 趙州七百

普燈錄曰。寶掌和尚。中印度人也。周威烈十二年丁卯降神受質。左手握拳。至七歲祝髮乃展。因名寶掌。魏晉間東游此土。入蜀禮普賢。留大慈。常不食。日誦般若等經千餘卷。一日謂眾曰。吾有願住世千歲。今年六百二十有六。故以千歲稱之。次游五臺。徙居祝融之華嚴。黃梅之雙峰。廬山之東林。尋抵建鄴。會達磨入梁。師就扣其旨開悟。未幾如吳。順流東下。由千頃至天竺。往鄮峰登太白穿雁蕩。盤礴於翠峯七十二庵。回赤城憩雲門法華諸塈里浦赤符大巖等處。及飛來棲之石竇。有行盡支那四百州。此中偏稱道人游之句。後居浦江之寶嚴。師所經處後皆成寶坊。唐顯慶二年正旦手塑一像。至九日像成。問其徒慧雲曰此肖誰。雲曰與和尚無異。即澡浴易衣趺坐謂雲曰。吾住世已一千七十二年。今將謝世。聽吾偈曰。本來無生死。今亦示生死。我得去住心。他生復來此。言訖而逝。

趙州真際禪師行狀曰。師即南泉門人也。諱從諗。鎮府有塔記云。師得七百甲子歟。祖庭事苑曰。趙州從諗俗壽一百廿歲。甞有人問師年多。師云一穿念珠數不足。鎮府塔記云。師得七百甲子歟。七百甲子乃泛舉一百廿之大數。實一百一十六歲。餘八月。凡四萬二十日也。

義懷折擔 自回攻石

普燈錄曰。天衣義懷禪師。世以漁為業。兒時坐船尾。父得魚付師貫之。師不忍乃私投江中。父怒笞。師恬然如故。長游京師。依景德寺得度。去謁金鑾善葉縣省微有契。晚至姑蘇禮明覺於翠峰。入室次。峰曰。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得。師擬議。峰打出。如是者數四。徐為水頭。因汲水折擔倐悟。作投機偈曰。一二三四五六七。萬仞峰頭獨足立。驪龍頷下奪明珠。一言勘破維摩詰。峰聞拊几稱善。後七坐道場。化行海內。

普燈錄曰。合州釣魚臺石頭自回菴主。世為石工。甞參禮報恩璉禪師求安心法。璉諭之。因棄家為道人。

正宗贊曰。回石頭。世為石匠。不識字。慕出家。求人口授法華。默誦之。投南堂靜禪師供洒掃。一日令取石。回手執鎚擊石而誦經不輟。堂謂曰。今日硿磕。明日硿磕。生死到來作麼折合。回愕然釋其器。禮拜求究竟法。因隨至方丈。令罷誦經。看趙州勘婆話。回久之鑿石。石堅。盡力一鎚瞥見火光有悟。呈頌曰。用盡工夫渾無巴鼻。火光迸散元在者裏。堂曰子徹矣。縉雲先生作石頭語錄序有云。回石頭以運鎚攻石之手。仰擊堅高。出力既麤。一鎚便透。晚坐釣魚山中。乖崖峭壁十倍其師。

伊庵同勞 真如自役

人天寶鑑曰。伊庵有權禪師。乾道間出應萬年。宿學老師見其威儀。聽其舉揚。皆拱手心醉。內外萬指井井然如入官府。師所至行道。與眾同其勞。尚書尤公袤曰。住持者安坐演法。何至躬頭陀行邪。師曰。不然。末法比丘增上慢。未得謂得。便欲自恣。我以身帥尚恐不從。況敢自逸乎。近世言禪林標準者。必以師為稱首也。

僧寶傳曰。大溈真如慕喆禪師為人剛簡。有高識。以荷法為志。以精嚴律身。謝師直守潭州。聞其風而悅之。不可致。會嶽麓法席虗。盡禮迎以為出世。累日而後就。俄遷住大溈。眾二千指。無所約束人人自律。唯粥罷受門弟子問道。謂之入室。齋罷必會大眾。茶諸方。纔月一再而喆講之無虗日。放參罷。喆自役作。使令者在側如路人。晨香夕燈十有四年。夜禮拜持茅視殿廡燈火。倦則以帔蒙首假寐三聖堂。贊曰。真如平生以身為舌說比丘事云云。

泐潭藥汞 雲門丹砂

僧寶傳曰。黃龍南禪師依三角澄禪師。澄有時名。一見器許之。及澄移居泐潭。公又與俱。澄使分座接納矣。而南昌文悅見之。每歸臥歎曰。南有道之器也。惜未受本色鉗鎚耳。會同游西山。夜話及雲門法道。悅曰澄公雖雲門之後。然法道異耳。公問所以異。悅曰。雲門如九轉丹砂。點鐵作金。澄公藥汞銀。徒可玩。入鍛即流去。公怒以枕投之。明日悅謝過。又曰。雲門氣宇如王。甘死語下乎。澄公有法。受人死語也。死語其能活人哉。即背去。公挽之曰。即如是。誰可汝意者。悅曰。石霜楚圓手段出諸方。子欲見之不宜後也。公默計之曰。此行脚大事也。悅師翠岩而使我見石霜。見之有得。於悅何有哉。即日辦裝。

黃檗無多 歸宗較些

臨濟錄曰。師到大愚。大愚問什麼處來。師云黃檗處來。大愚云黃檗有何言句。師云某甲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某甲有過無過。大愚云。黃檗與麼老婆為汝得徹困。更來這裏問有過無過。師於言下大悟云。元來黃檗佛法無多子。大愚搊住云。這尿牀鬼子。適來道有過無過。如今却道黃檗佛法無多子。你見箇什麼道理。速道速道。師於大愚脇下築三拳。大愚托開云。汝師黃檗。非干我事。

廣燈錄曰。廬山歸宗寺智常禪師。黃檗曰。馬大師出八十四人善知識。問著箇箇屙漉漉地。祇有歸宗較些子。

法眼未了 大覺太賒

聯燈錄曰。清涼大法眼禪師法嗣清凉泰欽禪師。開堂日示眾云。某甲本欲深山藏拙。養病過時。奈緣先師有未了底公案。出來與他了却。

廣燈錄曰。興化存獎禪師行脚往南方。回在三聖會裡為首座。常垂語云。我南方行脚一帀。拄杖不曾撥著一箇會佛法底人。三聖聞得問云。汝具箇什麼眼便恁麼道。師便喝。三聖云。須是你始得。師後到大覺為院主。依前恁麼道。一日大覺喚院主。我聞你道向南方行脚一帀。拄杖不曾撥著一箇會佛法底人。你具箇什麼眼漝麼道。師便喝。大覺拈棒。師擬議。大覺便打。來日師云。某甲於三聖師兄處學得箇賓主句。總被師兄折倒了也。與某甲箇安樂法門。覺云者瞎漢來者裏納敗闕。脫下衲衣痛打一頓。師於棒下薦得臨濟先師於黃檗處喫棒道理。後開堂拈香云。此一炷香本分為三聖師兄。三聖於我太孤。本分為大覺師兄。大覺於我太賒。不如供養臨濟先師。

葉縣還麵 法雲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