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岚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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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看破身份(3)

聂栾惊愕地盯住苏琚岚那双倒映着莫名影像的眼珠!

苏琚岚盯着这间宫殿,不知道为何,脑海里反射性地、莫名地想起魔神宫宫殿,而聂栾从她瞳仁里看到的画面,正是魔神宫的那些画面。

“云琉宗,仿佛真的与天相接!每座浮山拔地而起,相间又甚远,再有数千名弟子保护,我们只能采取间隙战术!”苏挽澜众人研究了许久,终于定下战术。

穆图附和地点头,随口朝苏琚岚问道:“郡主,那我们就采取间隙攻击吧?!”

在众人抬头询问苏琚岚时,她眨了下眼,瞳仁里的画面迅速散去。苏琚岚回道:“我对打仗的事一知半解,你们说好,我就好。”

苏挽澜点了点头,掂量着时间不早,便说早点歇息,然后伸手卷起地图带回自己的营帐研究。

人陆续退离营帐,苏琚岚发现聂栾还未离开,且望着她的表情有些诡异,“聂栾,你在想什么?”

聂栾道:“刚刚我正想问郡主那最顶层的黑色宫殿是什么地方,但抬头一望,发现郡主似乎看到了什么,映照出许多诡谲狰狞的画面,但闪得太快,我只能看见一些似人似兽的影和早已灭类的一种——魔兽混沌狮兽。”

苏琚岚挑眉:“嗯?”

聂栾继续说道:“我从郡主瞳仁里看到的似人似兽的影,像是人类与魔兽结合的族,跟古书记载描绘的人魔族极为相似。”

苏琚岚笑道:“嗯。”

聂栾低声道:“至于混沌狮兽,据说是三百年前人魔族特地驯化的坐骑,奔跑速度极快且凶悍残血,随着人魔族战败消失后,也跟着灭绝。”

这次苏琚岚连“嗯”都懒得“嗯”了,慢慢地喝了杯酒,捻起旁边的一叠花生嚼着,就这样——脸上没有带着任何表情,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然后再连手指都没有动。

聂栾从未见过像苏琚岚这样的少女,一个蜜罐养大的小女孩,却有着炼狱厮杀后的薄情,一份冷静到接近残酷的理智!

“郡主,我有些疑团不吐不快,早就想问郡主。倘若待会惹恼了您,还望您见谅。”聂栾试探性地继续说:“八个月前,郡主被楚殇皇子当街抛弃惨遭行刺,苏王府请了王城所有医师抢救,但医师均是断定无力回天,可郡主却奇迹般的苏醒,且性格大变。当然,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待人待物肯定也变,这个理由没有谁不相信!只是我一直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再怎么改,本质某些东西也改不了,倘若连本质都能改,那么这人绝对不是之前那个人,而是另外一个人——第二个人!”

苏琚岚一连吃了几颗花生,听着聂栾的话,笑得很懒散,也很冷艳。

“我偶然听蓝冰兵团的熊格提过,郡主曾经发疯地用双拳捶打郝师旋的雕像?”

“玉崔嵬曾说,那位残忍嗜血的唐郦辞曾到过苏王府见郡主,在郡主的庭院布下专门束缚郡主的阵法?”

“宋明瑶和陆凝冰曾合二为一,在金财神被杀的那夜绑架公孙公子他们,吸引郡主前往,并意图诛杀郡主?”

“郡主当前九阶修为的确是人中翘楚,但朱颜修为更高,她若真想杀郡主,强弱对敌是易如反掌的事!可她与郡主交手直至被郡主囚禁,从头到尾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声响和力量波动,我感觉太奇怪了,所以我在想,朱颜是因为顾忌了什么不敢使用宗法,而郡主是配合她不使用宗法?可不使用光凭武艺较量的话,郡主依旧难敌朱颜,所以我相信郡主是以智取胜。可这以智取胜,也得利用某些事让朱颜失了神才有机可趁,朱颜此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能让她在这种时刻疏忽的事——估计也就只有圣族那些事!”

聂栾将自己所想的事如实说出来,“但唐郦辞、宋明瑶、喻涛、郝师旋等人已陆续现世,没什么好遮拦避讳的,所以唯一能让朱颜忌惮遮掩的,便是剩下来那位迟迟不现身的——也就是您!”

苏琚岚绞着袖口上的花,目光凝注着聂栾,悠悠道:“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是谁?”

聂栾认真道:“我只是依照事实猜测。既然我能猜中,那么别人也能猜中,所以郡主如果暂时还不愿让人知道,那么就该处理某些会让人猜中的细节!”

苏琚岚的瞳仁骤然一缩,似笑非笑:“例如?”

“例如知道郡主捶打雕像的蓝冰兵团!”

“真要消掉这些细节,那么我需要处理的人就太多了。”苏琚岚带着笑,眼波流动,飘过他的脸,“不过即便你能证明我就是玺岚,那么又有什么证明证明我不是苏琚岚呢?”

聂栾脸色仿佛变了变,道:“郡主的意思是……?”

“聂栾,老实告诉你,我这张脸跟这个身体不是假的!只是这里——”苏琚岚勾着食指,轻轻扣在脑勺上,笑了笑:“是你说的第二个人!”

“移魂?!”聂栾瞬间惊悟,莫怪有人怀疑苏琚岚是假冒的却找不出任何证据!因为移魂后,这具身体丝毫未变,且保留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只是多了移魂前独立的思想与能力,所以她根本还是苏琚岚!只是还包括了玺岚,如此而已!

那么所有事都能解释通了!

苏琚岚道:“聂栾,那你现在有何感想?”

聂栾回过神来,肃清思绪后,笑了笑:“该有什么感想?我只当听了一个震惊的故事,听过后,记住了,但并未能改变我任何作法。”

苏琚岚抬起头向聂栾一笑,道:“你是个聪明的人。”

“就算我不是个聪明的人,我也不想挑郡主的刺。因为让我服气的是郡主你这人,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苏琚岚笑着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再说话,那双眼睛,朦朦胧胧的,半合半张,好似想疲惫地入睡了。

聂栾便退出营帐后,刚举步要走,只听左侧一人淡淡笑道:“她睡了吗?”这声音嘶哑而低沉,但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甚至连男人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觉得非常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