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大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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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石锦龙决斗毕振远 神枪焦解围定良缘(2)

众人来到里面,将焦雄让到上座,将石锦龙让到下垂首,自己主位相陪。当时有仆人献上茶来。毕振远说道:“焦老达官,我这水岛,在十年以前,派焦豹下山,去请各路保镖的达官,山前一叙。您想如何?”焦雄说:“也可以呀。”毕振远说:“不想他拿贴到处一送,是日竟会没有一位前来。因此我才一恼怒,从此是见镖船就劫,为是斗斗达官。”石锦龙说:“前十年之时,我怎么没见过请贴呢?我那时正在扬州府东门内万胜镖行。我且请问毕大王,前十年您聘请五路达官所为哪般?”毕振远说:“我是请各位来到我的岛内,打算跟大家冲北磕头,结为金兰之好。”焦雄说:“你要有那样的心意,焉有这个举动呢?”毕振远说:“我打算看各路的达官,若有一出头露面之人,我便与他分上下,论高低。不用说我二人谁还把谁战败,就是我们有平手之时,那时有至友能够解去重围,那时我将竹城紧闭,不准一个兵卒下山。山上粮草,耕种地等,完全可以办理啦。二达官,我所问你一件事。您随我来。”当下焦雄随他来到外边西廊底下。焦雄说:“毕大王,您所问我何事呢?”毕振远说:“您抱着的那孩子,是您甚么人呢?焦雄说:“那是我大弟石锦龙的二儿子,名唤石禄。”毕振远说:“此子今年多大?”焦雄说:“他今天八岁啦。”毕振远说:“焦达官,我有一事拜托于您,您多要美言几句。但不知他是哪门?我二人门当户对,我是外六门第四门的人。我有一小女,与石二公子长得一般无二,我打算与他结为秦晋之好,特意拜托焦二达官代为说知。我情愿与他和平了结,以后若有老少达官,从此经过,我必须请进岛上,摆酒款待。然后某山峰,盘龙岛周围出去二百地,若丢一草一木,我姓毕的包赔。”焦雄说:“毕达官,您听我的喜音。”说完他便将石锦龙请到外边,就将毕振远所说之事,对石锦龙细说一遍。石锦龙说:“二哥呀,石禄呆呆傻傻,我打算令此子横练三本经书法。”焦雄说:“石贤弟,此言差矣。不是咱们姑娘给他,是他的姑娘给咱们,这不是娶不娶的归咱们吗?这样一来,不少事情和平过去,老少达官,他们全都感谢於您。可以叫他们把女儿带到前面,令小弟观看,我便知分晓。”石锦龙说:“你叫他将女儿,也带了出来,小弟观看。”

当下二人回到大厅,焦雄说:“毕大王,您将令爱抱到前面,我们看看。”毕振远当时命人将毕赛花抱到前边。石锦龙一见这个姑娘心中喜爱,他们爷俩就投缘。毕振远说:“姑娘,上前与你爹爹行礼。”毕赛花一闻此言,双腿跪倒,说道:“咱们爹在上。”石锦龙一探兜囊,取出一锭黄金,说道:“你叫甚么呀?”姑娘说:“我叫毕赛花。”石锦龙说:“谁叫你管我叫爹爹?”赛花说:“咱们爹。”石锦龙心中暗想:此女与我儿石禄,长得一般不二。毕赛花说:“咱们爹,这个小紫胖子,从哪来呀?我要跟他一块玩。”毕振远说:“这个小紫胖子,还要打我哪。”赛花说:“我要跟他玩,他就不能打您啦。”毕振远说:“你二人长大成人,就在一块啦。”毕赛花说:“那么就叫他在山上玩吧,我就爱跟他玩。”石锦龙说:“玉蓝,上前与你爹磕头。”毕赛花说:“紫胖子,你干吗给咱们爹磕头哇?”石禄说:“那个黑胖子给咱们爹磕头,咱能不给老头磕头吗?”毕振远探兜囊取出黄金两锭,递与石禄。石禄说:“我不要那么些个。”他嘴里那么说,可伸手接了过来啦,口中说道:“黑胖子,你跟我玩,我把这锭给你。”那毕振远看了看石禄的五官,再一看赛花,这二人久后必定大贵,将来一定错不了,石禄长大成人,必定慷慨大道,仗义疏财,遂说道:“亲家,您府上还有几位令郎?”石锦龙说:“他还有一兄,一共两个儿,一个女孩。”毕振远说:“那位千金今年多么大啦?”石锦龙说:“那女今年五岁,名叫秀英。”他们正在说话之际,那毕赛花说:“咱们爹,可别叫紫胖子走啦,我到后面去啦,跟我这个爹,全别走,叫他们住两天,我好跟他玩呀。”振远说:“好!你快上前,与你伯父行礼。”石锦龙说:“玉蓝,也快去与你二伯父叩头。”石禄答应。这赛花他是随着石禄叫,二人一齐跪倒,口中说:“二伯父在上,我二人与您叩头。”焦雄伸手从囊中取出四锭黄金,说道:“你们两个人,每人拿两锭去吧。”石锦龙说:“你给他们那么些个他们不会花呀。”焦雄说:“不要紧,叫他们拿去买心爱的东西去吧。但不知您这里雇奶妈,是此地人呢?还是外人呢?”毕振远说:“是正北毕家坡的,年供柴,月供米。”石锦龙一听,连忙取出两锭黄金,笑道:“毕大王这里有两锭黄金,作为赠与奶娘之资,请您代她收下。”毕振远说:“好!”遂叫手下人到后面将奶娘唤来,就说这是石达官赠的。手下人答应,连忙到后面,少时将奶娘带到前面。毕振远说:“奶娘,石达官赠你黄金两锭,可快上前谢过。”毕氏连忙致谢说道:“石达官,我婆儿这里谢过您啦。但不知您为甚么赏我黄金呢?”毕振远说便将两家结亲之事一说。毕氏奶娘说:“我与你们俩亲家道大喜。”石锦龙说:“毕奶娘,你与此女梳洗打扮。”毕氏连连的点头,当时领姑娘往后走。那毕赛花说:“咱们爹,您可别叫紫胖子走,留他就在山上住些日子,我还跟他玩哪。”毕振远说:“姑娘你先上后山去吧。”毕振远跟石锦龙二人谈话,锦龙说:“后山可有我贤嫂?”毕振远一闻此言,不由叹了一口气,遂说道:“我那妻童氏,已然故去了,留下一儿一女,小子叫毕连。”石锦龙问道:“毕连今年多大?”毕振远说:“今年五岁啦。”石锦龙说:“镖行十老大的大爷,我那兄长,在我弟兄未结拜之时,他有一小女,要许配此子为妻,我没头点。如今我二人已然结拜,当终不能结婚啦。”毕振远说:“亲家,您送镖回头时,来我这里将此女带到石家镇,叫她婆母教调此女。”锦龙说:“不必,十年后花红彩轿,来至岛上,不为迟晚。亲家我拜托你一件事。”毕振远说:“有事尽管吩咐,何言拜托两字?有话请讲。”石锦龙说:“打算教此女习学防身艺业。”当时毕振远是鼓掌大笑,说道:“亲家此言,正合我意,我也打算叫她习学武艺。您在此少住三日,过此岛便是严家坨。”石锦龙与焦雄二人答应,便在山上住了些天。这一天锦龙看见他面如垂水,二目带神,有些不悦之色。毕振远临出屋子之时,回头瞪了他二人一眼,石锦龙看他走远,遂说:“二哥,方才您可曾看见他的样子?好像有些不悦之色。少时您对他谈话,探听他的心气如何?不是别的,他山上毛贼草寇很多,若有一个不服气的,我二人便可擦拳比武。因为我久闻他们山上每次截杀咱们镖船,我久有除他们之意,如今有此机会,正可与他一战,水旱两路,任他自便。这样野性质之人,若不把他治服了,他永不怕您。他跟我作了亲,您要将口话问出之时,可以叫他将合山的水旱的寨主、以及喽兵,全在大厅前观阵。我二人是擦拳比武,过家伙,随他调遣。”

焦雄听了,便去找着毕振远,遂说:“毕大王,我告诉您一件事,我那大弟打算跟您在大庭广众之前,擦拳比武,或是空手,或是过家伙,随您之便。”毕振远说:“好,正合我之意。”焦雄说:“毕大王,你二人若是定哪日比武,可以将合山的兵卒战将,叫到大厅,在院子傍边站立,叫他们与你二人观敌料阵。你们二人还是过兵刃哪?还是比拳脚呢?”毕振远说:“较量之时再议吧。”焦雄说看他的脸色,这才省悟。毕振远奔后山,与大众去参酌此事。前庭焦雄来见石锦龙,才说一切。石锦龙说:“二哥,这个事不在我亲家的本身。这内中一定有人从中蛊惑是非。”焦雄说:“大弟,无论水旱两路,只要把他治服了也就得啦,千万不准要了他人的残喘性命。你要治他一死,那时山上能征惯战的人多,咱们可杀不出重围去。”石锦龙说:“兄长,我要将他治服,我要追问前情,他手下的偏副寨主战将,是那个蛊动此事?那时我必要追去他的性命,以解此恨。”焦雄说:“你听我之言。”那日交手比武,工夫不见甚大,那毕振远来到前面,说道:“焦二达官,明天过午以后,我二人大庭之前,比武较量。”焦雄说:“是啦吧。”当时分别,一夜无书。次日天明,那大庭上,早已连珠炮声惊天。阖山的副战将,以及兵卒,各拿合手长枪短刀,来到大厅头里排班站立。石锦龙与焦雄二人收拾好了,出来一看,人家兵将,早已到齐,全都是小衣襟,短打扮,偏将全是花布手绢包头,兵卒全是青的。焦雄看了一怔。石锦龙忙叫他下山,去将镖行伙计四百八十名,一同叫上山来。那焦雄走了工夫不大,早将这些人带到大厅之前,他们是青绢帕包头,怀抱坡刀,站立一边,大家不住交头接耳。众人说:“这里面情由咱们不知道,就是玩命,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那是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