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听了只得无奈地说道:“娘,相公原就好呢。”
王妃只当她是为冷华庭说好话,也没放在心上,让碧玉把那包礼物拿了回去,对锦娘道:“来,这是小厨房的帐,你帮我看看。”
锦娘无奈地就拿了帐本看,先前只是有些敷衍王妃,后来越看越仔细,也越看越心惊,只是一个小厨房,一月的出入银子就几千两之多,王妃和王爷能吃用那么多么?
“娘,这帐就是您先前让我看的那两本么?”王妃听了点了点头,皱了眉道:“原也是存着试探你的心思,却被你看破了,不过,娘还真的是不喜欢看帐本的人,一看就头晕,以前这些帐都是王妈妈帮我看呢,如今……一个是不能再全然信任她了,再嘛,她也老了,有些东西也管不过来,府里好些事你迟早是要接手的,先从小处着手,磨练磨练也是好的。”
王妃这一番话可说是坦诚,锦娘却是听得一头雾水,若说只是帮着看帐本,管理下小厨房,那倒是没什么,可王妃怎么说好些事要自己接手呢?不是还有世子妃上官枚吗?
世子夫妇刻意地冷淡鄙视刘姨娘,难道就没有别的心思?怕是故意在对王妃示好,麻弊王妃呢,为的还不就是能掌家掌府?自己来了不过月余,王妃就几次提出让自己学着掌家,看帐本什么的,真让自己接手了,只怕这个府里会闹翻天去……
这些事估计自己问了王妃也不会给个答案,或许,王妃心中早已有了成算,冷华庭是她的亲生,她总要想着法子给他留些东西的,既然她让自己学着,那就学着吧。
“娘,这帐确实有些问题,好几笔都存在着大漏洞,一会子我用笔给您描出来。”
锦娘不过匆匆看了几笔,王妃没想到她立即就看出问题来了,不由问道:“你过去在娘家可是学过掌家?”
锦娘的母亲不过是个妾室,原就没掌家之权,锦娘又是常被大夫人压制子,想要学东西也难,所以,王妃一直对她很是担心,如今看她对帐本熟练得很,不由诧异了。
这里的帐目大多都记的流水帐,锦娘以前学过财会,对帐务原就清楚,流水帐又更是容易看,当然不用多久就能看出问题来,只是王妃这话不好回答,她想了想才答道:“教是没人教的,只是锦娘自小儿便喜欢学,这看帐的本事也是跟着府里的一个老嬷嬷学的,娘,一会子我描出来后,您看看对不对,我也不是很肯定呢。”
王妃便让人拿了纸笔来,锦娘在帐页的边上做了小记号,又把问题金额列了出来,进进出出有十好几笔不对符。
王妃看着一目了然,而那几笔也是王妃自己早就看出来了的,一笔也没有错。
王妃不由侧目看着锦娘,长吁了一口气道:“你有这本事就好,锦娘,以后,你手里可是要掌着大笔钱财的,你必须会看帐,会理帐,也要会做帐,不能让下人们唬弄了你去。”
大笔钱财?哪里有?难道是王妃的嫁妆?可是王妃的嫁妆相对于见惯大钱的王妃来说,怕也不是“大笔钱财”吧。
见锦娘不解,王妃又说道:“那玉佩你可是收好了?”
玉佩与大笔钱财有关系?莫非是传说中的某个信物,能代表一个宝藏的钥匙,若者……
“收好了,娘,那黑玉是做什么用的?”锦娘实在是好奇。
“这事你别问,只管收好那黑玉就是,可千万别丢了,就是有谁找你说要看,你也不能拿出来,知道了么?”王妃神情很是严肃,锦娘听了不由更是惊奇,看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黑玉至少是一个信物就是。
“今儿去了铺子,可是学了些东西。”王妃见锦娘还在沉思,她不愿意锦娘过早的知道黑玉的事,便扯开了话题。
“嗯,学了不少东西,哦,娘,三叔执意要辞了富贵,我和相公作主,把富贵讨到我的院子里当差去了,您……不会怪我吧。”锦娘试探着问道。
“唉,富贵在那间铺子里干了二十年了,老三也真是,一去就把富贵给赶走了,我看他如何撑了这半年。”王妃听了便是冷笑,又觉得锦娘和庭儿眼光不错,这么快就拉了个有能力的回来,以后,对他们也定是有用的。
“呵呵,那可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了,娘,我还有事要请您的示下呢,我有间陪嫁的铺子,也在城东那边,只是铺位没有府的那间好,也小了许多,想请富贵帮我去照看,您说合适吗?”锦娘如此说,不过也是想尊重王妃而已。
王妃听了怔了怔,随既笑了起来:“当然合适,人既是你要过去的,怎么调摆你不用问过我的,娘也想看看,你会把自己的嫁妆打理成个啥样子。”想了想又道:“放手去做,若是差了本钱,娘这里给你支。”
锦娘听了当然更是高兴,她正愁没有本钱呢,如今王妃既是肯大力支持,那自己那些小铺子要做大,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王妃正巴不得锦娘肯多做几桩事情出来,正好检验下她的经商能力,王爷将黑玉已经交给她了,她若是没有能力,那可就不好办了,庭儿的腿脚不方便,推着个轮椅,倒底还是不方便,若是有了一个精明能干的媳妇帮衬着,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婆妇两在屋里就帐务的事扯了一两个时辰,快到晚饭时分,锦娘正要告辞,这时上官枚也没让人禀报,打了帘子进来了。
一抬眼,便看到王妃正与锦娘翻着一个帐本在谈着,心里不由一凛,笑着走了进来:“哟,母亲,正在教弟妹看帐呢?正好,枚儿也有些不懂的正要请教母亲呢,不如母亲一并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