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弃妇何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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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看阮汐汐仍有顾虑,然后他又加了一句:“他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最多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这当中看你有没有本事让他答应下来,其实他也是个非常好说话的人,不过一般的时候没人敢去求他,你这次机会好,他恰好还在这里没走,这几天他心情都非常好,能成的机会很大。”

阮汐汐有些动心了,看明轩皇子并不是很热衷这件事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至于把温言骗出去一个小时非常简单,小使个手段就行。

回去后,没见到温言的人,也不知在忙什么,不管他在不在,总不会在很远的地方。阮汐汐突然扑倒在桌子上,脸色煞白,嘴里痛呼着:“我肚子好痛,相公,相公……”

温言听见她的呼声,从里间忽然蹦了出来,赶紧将她抱到床上,见她脑门不断冒着冷汗,也不问什么,直接给她拿了拿脉,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才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阮汐汐呼痛的同时连连点头,温言太厉害了,这样就知道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幸好没准备装假,不然他肯定看得出来。

见她冷汗直流,温言此时却不慌了,他静静地看着她,瞅得阮汐汐心惊胆战,呼痛声更大,用以掩饰她的心虚。

好一会,温言才站起身来,哑声道:“你先忍耐一下,我出去一会儿给你抓药。”又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松开握住她的手,头也没回的出去了。

用眼角瞟着他的背影,阮汐汐发现他竟有些绝然的味道,忽然有些后悔骗了他,心里一酸,就要张口叫住他,又想到玉宁那张憔悴的脸,只是见一个人而已,没什么的,过后再向他承认错误也不迟。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估计温言已经走远,她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忽听屋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然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汐儿。”

她浑身一僵,急忙转头,门推开处,一人缓缓步进来。紫衣玉颜,眉目如画,如冰似雪的容颜依旧如昔。

脑中轰然一声大响,进来的,竟是……江晴初?

江晴初站定在门口,往日冰冷的眸子里流光溢彩,那里全是她不能深究的东西。

阮汐汐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痛,真的不是做梦。

江晴初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一绺长发散下,垂在她脸上,微凉。

阮汐汐有些愕然:“你……你怎么知道是我?”温言给她易容后,她自己几乎都不能认出自己来。

江晴初不出声,只是看着她。

忽然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阮汐汐缓缓抬手握住那绺头发,半晌,才低声道:“我以为你死了。”

江晴初微微一笑:“我是祸害,短时间内还死不了。”

她抬眼对上他漆黑的眼睛,看了一会,轻笑:“是啊,你是祸害,长寿得很,是我空担心了。”

他修长的手指拂在她面颊上,低低笑道:“汐儿为我担心了么?你心里有我?”

阮汐汐咳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反应。

人的感情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当初因为他为救她而死,心底深处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以为是自己对他有一点点心动。如今他好端端地站在面前,那种感觉竟突然之间跑得无影无踪,那到底是什么?

是了,认真想来,那是一种欠疚。不是恋慕,非关倾心,她只为了他那一瞬间绽放出的凄绝而感到的一阵茫然无措。

她心底如释重负,原来她的感情没有掺假,她对温言一直都惶恐着,生恐他哪一日发现那股自认为包裹得很严密的东西被他识破,其实最终都只是自己的一种杞人忧天而已。

他似是知道她的尴尬,涩然一笑,两个人的关系中,谁先爱上了,就注定要多吃苦,为了那个人,他会一再降低自己,最后一直埋藏到泥土里去,她会成为自己的整个世界,虽然这个事实令他无奈,但只要能在一起,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沉默在两人之间酝酿。

阮汐汐忽然抓住他不断在脸上抚触的手指,问道:“明轩皇子让我见的人就是你?”

江晴初露出一个笑容来,道:“当然,我一直很害怕,你若不愿见我,我只有丢脸的去撞南墙。”

想不到江晴初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这人与她开始见到的那个冷酷无情的人似乎毫不相干,但又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心底一阵慨叹,人说判若两人,可能就是指他这样的情况吧。

阮汐汐不由一阵浅笑:“这不像江大老爷说的话,你是江大老爷么?”

江晴初笑了起来:“你认为呢?”

大概是因为她一直对他笑,他笑得更大声了,心情真是从未有过的欢愉。将额头抵在她额上,闭上眼,久久没有说话。

阮汐汐轻声问道:“玉宁公主的事你真能办到?”

江晴初说道:“汐儿不要怀疑我的能力,那是对我的一种藐视,知道么?”

阮汐汐点了点头,认真道:“那谢谢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

“不要对我言谢,既然是汐儿说出的事情,我都会倾尽全力去办,”顿了一下,江晴初又道:“汐儿,能不能……叫我的名字,我想听。”

这次离开后,又不知要有多久才能与她再见。从她口中吐出他的名字,他已经渴望已久,而不是那个所谓的江大老爷。

这句话说完,他无瑕的脸上竟有一丝赫色,阮汐汐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直笑。

“不准笑。”江晴初瞪眼,有些着恼,脸上更红了起来。

阮汐汐更是笑个没完。

江晴初却并不生气,拉起她的手,如变戏法般拿出一个黑色金属手链,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怪异手法,链子就紧紧地缠在她手腕上,一丝缝隙也没有。

“你给我戴了什么?好奇怪的东西。”阮汐汐惊奇的看着手腕上的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