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弃妇何愁嫁
394600000090

第90章

阮汐汐实在好奇他们是怎么知道有杀手来犯的,皱眉苦想道:“我一直与你们在一起,你们是什么时候发觉秀儿与杀手勾结的?”

这个问题也正是玉宁公主想知道的事情。

坐在议事厅一把大椅子上的慕容千秋道:“这也没什么,你们还记不记得在燕山城山脚的那间茶寮,那间茶寮里的老伯正是我们放在那里的暗哨,也活该这位秀儿姑娘倒霉,那位暗哨正好对她有些面善。”

一直垂着头的秀儿突然抬头颤声道:“这怎么可能,我自十二岁起进皇宫,都已经五年,从来没出过宫门,在大泽怎么会有人认识我?”

慕容千秋叹道:“因为你长得像他一个故人,天下人相似何其多,他当时也没放心上,只不过,后来在皇子赶来时,他才知道你原来是大泽皇宫里的人,便想到一件往事。”

“什么往事?”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曾若兰?”

秀儿身子大震。

在茶寮里的那位老伯发现秀儿和他的一位远房侄女长得很像,那个侄女在十八年前随当时游历到大泽的东临太子相遇,并爱上了他,但因为她爹娘当时不同意她嫁到东临,只得胆大的随东临太子私奔。不想到东临后,太子根本就不再理会她,当时她已经珠胎暗结,不得不委曲求全,只求能生个儿子出来,母凭子贵,不想十月怀胎后生下的却是个女孩,当时就悲愤绝望,一直到太子成为国主,她都在东宫过着为奴为婢的生活,毫无尊严可言。后来东临国主需要在大泽皇宫放一些眼线,而且年龄要小,秀儿那时七岁,国主一日无意中在花园见到她,便与她母亲说道:“你若想你女儿能封公主,你想再成为我的女人的话,就让她去为我办一件事。”

于是,秀儿接受了五年的杀手生涯的训练。终于在十二岁的时候被送入大泽皇宫,后来她一步一步往上爬,一直到公主身边服侍。

秀儿听完他的叙述,不由对那个茶寮老伯恨得牙痒痒的,怎么就会如此巧,被人认出与她母亲长得相似,真是老天爷也不让她活了吗?

慕容千秋笑嘻嘻道:“你也不用去恨别人,这些事是那位老伯被托至东临寻你母亲的时候,她告诉他的,这次见到与侄女长得一样的面孔,而且还是皇宫里出来的,就想到她可能是东临派来的奸细,提醒我们要注意她。再有一点,在茶寮时我就觉得奇怪,玉宁公主被我押住时,你步履稳健,内功和身手都应该很不错,为何不出手帮她,我当时就在想,要么你是有什么秘密,要么你根本不想帮?”

语毕他神色有些许嘲弄地又望向玉宁公主,玉宁公主脸色更为难看,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慕容千秋接着说道:“有了这两点怀疑,我只要一直派人在你周围看紧,果不其然,你才到我们府的当晚,就有信鸽往我家飞,若不是早就关注你,就肯定难以发现。我们劫下信鸽,看了一遍后,便又照原样让信鸽飞到你那里。而信里面虽是用你们特殊的暗语,但我恰好能解读,了解你们杀皇子的计划后,立即与皇子一商议,他便让太守派兵在院子里布控好,我大哥联系江湖侠士,只等你们的杀手来自投罗网。”

“为了避开你的注意,故意让皇子大发脾气,将所有人都叫到一个院子里,然后趁机将兵士引进后院里,把一切都布置好,而后皇子装病,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皇子就算变成个大胖子也没人瞧得出来。”

秀儿心里翻滚,自己并不是哪里出了纰漏,而是栽在这张脸上,但她心里的疑问还非常多,仍是不甘的问道:“那么就是说皇子一直都在在房间里,确实是睡了,我怎么没发现你们什么时候换的皇子?”

慕容千来笑道:“屋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那时候叫的大夫正是我所假扮,是为了混淆你,然后阮汐汐要玉宁公主吩咐你去向我们府里要酒,只你出去的一刹那,我们便换了过来。”

“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阮汐汐出去了一晚,刚回来时是如何知道你们的计划的,而且还和皇子演得那么逼真。”

阮汐汐笑道:“我当时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南……皇子真是生了病,不过当慕容千秋扮成大夫样子给我塞了一个纸条的时候,我才明白了他们的计划。南才也只不过服药后的假发烧,我这才放下心来。你又能说我与皇子当时不是真情流露而是演戏?”

慕容千秋道:“当时月儿已被我先指派了出去,只有你在的情况下,公主当然会派你去。”

公主是一直都不知情的,为了不出错,慕容千秋先就把月儿使了出去,那么在安排拿白酒的人时,就非秀儿莫属。

“公主又是如何知道的?”

“当然是在她回房之后,公主的性子太直,最后告诉她才能不露破绽。”

阮汐汐发觉慕容千怜实在是个人材,他在嘻笑间基本上能一眼就看穿别人的性格,这样的人怪不得被慕容老爷子许以重任。

“那你们是故意留下我,给我这个机会?”

“只有留下你,那些杀手才会安心的进行刺杀,你们的整套刺杀计划才能完美,何况我们就算不故意留下你,你难道就不会想办法留下来?”

玉宁公主大声叱道:“不正顺了你的心意吗?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慕容千秋道:“公主,这也确然不能全怪她,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

玉宁公主向他冷哼一声,没再答话。

阮汐汐对秀儿轻声问道:“你自小就被如此利用,你恨吗?”

秀儿手指一紧,苦涩滑过她的唇边,她恨吗?恨谁?恨所谓的父亲从来都把她当利用工具,恨所谓的父亲从来没给过她一丝温情,恨几欲癫狂的母亲看着自己时眼里仅有的厌恶?可是,为什么他们所有的命令她都要遵从,当看到母亲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她心里只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为了她,她可以抛却自己所有的良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