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很偏远很孤独的地方我想坐下来。
最好坐在一条叫嘎鲁河的岸边,
或岸上驿站门前粗糙破旧的桦木凳子上。
最好让我从站房内透亮的木板缝向外看我自己。
我依然疲惫地坐着。
坐着。后来我躺下,
和困顿的站丁一样。
不久下起了雪。
雪停时季节已进入又一年五月。
让太阳站在世界之外等得非常辛苦。
我恐惧这儿的夜晚。
月光透过板缝,
金属般照耀着我和站丁。
我们的内脏蜷缩在一起像一堆埋进雪里的石头。
我害怕这儿的孤独。
一旦蹿上马背,
我就不自主地唱歌。
我用五音不全的嗓音,
激励我的心跳跟上马蹄节奏。
我恐惧,我孤独,但我没办法。
我策马由此一路向北。
我把我的身体与灵魂一直送往连我的想象,
甚至我的噩梦都无法到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