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引用谁的一句话,恐怖得像水/
它在离我一米远的书架上醒着/
说的是海洋——炮筒下的爱和笑脸/
然后是关于布拉格的一些事情/
不知今年的夏季怎么度过,前进或停止/
火中的鱼眼和海底的鹰爪,从史书中/
被偷偷地删除。剩下的骨屑,刺入/
后来人的心脏。一个故事似乎这样结束/
没有欢呼,因为胜利者都已失踪/
结束是葵花般宁静的秋日,或者/
是抽屉里被忘记千年的一札日记/
而夜里面向土地,如哲学家森林里的小屋/
主人早已不在。可是土地上生长着许多植物/
还有腿脚们不太老实的动物,包括USO/
据说是海洋里一个新的物种/
枷锁的手势
从陆地上升起的枷锁,高悬/
那上面渗出的细细的锈蚀味儿的水珠/
是一条江河之源。它从海底/
跳出来永恒的憎恨的面孔/
像冰或者岩石的/
微笑。它的残酷是它的柔情/
在它沉思并抽完一支香烟之后/
它的有关幸福的暗示,辉煌得/
将山脉熔化成一块石头/
火焰深处
岩石之花,一片血的绿荫/
天空俯身捋起的森林的苍发/
让云雨和泥土的心脏感到震惊/
这决不是简单的季节/
决不是海之深处的变化/
在这里的夏天穿着皮袄行走/
皮袄中并不是自己/
云大约是在伸手够得着的地方/
不为什么,什么也不为/
它只是休息,然后继续赶路/
静夜中的一声呼吸;毫不犹豫地/
飞穿了四十层的浪和六道山脉/
明天将还会飞穿史书/
一直进入沉寂。在海的火焰深处/
我们活着或死去/
无法辨认
声音从病房里发出,门开着/
昏迷,骄横,床前看不见别人/
这白昼的星光的脸,这褪色/
充血的脸,让青草和枝条/
无法辨认——一群脸/
一簇簇痛苦的树木,重重叠叠/
伤口的河,裸体的躲藏的土地/
明早儿或许在凌晨两点/
地球会弃我们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