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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前往索尔费利诺1

没有弗兰茨的霍夫堡,茜茜觉得似乎更加空旷了,每晚的入睡都十分的艰难,只有在见到吉塞拉和鲁道夫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为了不让自己度日如年,她开始让自己更加忙碌,慰问城中的孤寡老人,或者是贫难民,修道院里若有病的极重的孤儿,茜茜会让宫廷的御医亲自来看诊。

她也会亲自走访那些征战在外的兵士的家人,当看到他们的担忧时,她会努力安慰,让他们相信自己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归来。

每每说起这里的时候,那些安慰的话仿佛也是在说给她自己听,她不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只能祈求佛祖的保佑,保佑弗兰茨,保佑那些出征的士兵可以平安。

然而,对于茜茜去看望那些宾士家人这件事,索菲皇太后显的不太满意,“你是奥地利的皇后,怎么能随意跟那些低等人在一起?这会有损皇家的颜面!”

“妈妈,他们的儿子在为奥地利而战,在为哈比斯堡家族而战,为弗兰茨而战,难道,我们就连最起码的慰问都不能有吗?如果我们对他们不闻不问,以后,还有谁会为皇室效忠?”

字字落地有声,句句铿锵有力,索菲皇太后哑口无言,最后,只是冷笑:“你做的这些,无非就是要这些人爱戴你,拥护你,让他们知道你是有多么的心善,只对皇后尊敬,而不是皇帝!”

茜茜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索菲皇太后依然要挑她的毛病,不管做任何一件事,在她的眼中,总是别有用心。

然而,她现在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索菲皇太后是不会接受她了,尽管她处处小心避让,所以,她不想再像从前一样最后妥协。

索菲皇太后依然让普兰缇卡和诺万夫人监视茜茜的一举一动,并加以限制和阻止,但茜茜并不理会她们,照旧每天会去看望那些需要安抚的士兵家人。对于听命皇太后的两位夫人,自然会出来阻止。

茜茜随意一笑,语气冷漠:“我是去定了,你们爱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

听闻这句话,索菲皇太后气的不轻。

在这些事当中,茜茜仍有一件事是每天要做的,就是让布丽德去打听前线的战况,然而,每当听到布丽德口中的那些战报时,茜茜的心就会揪的生疼。

六月,奥意法战争中,奥地利军队在马真塔战役失败,向明乔河败退,皇帝弗兰茨解除了居莱的职务,亲率奥军和法萨联军交战。

双方在明乔河畔的索尔费利诺再一次陷入了一系列的遭遇战。

六月二十三日,奥军开始总攻,轻而易举的击退了敌军的先头不对,占领了波佐轮哥、沃尔塔和圭迪佐洛。

六月二十四日,奥军又将敌军前卫赶至基泽河岸,但在这里,奥军遇到了敌军的主力,会战全面展开。

“好了,布丽德,不要再念了。”茜茜几乎不敢再听下去,战争的残酷无情,她虽没有经历过,却在不少的教科书和史书上看到过,还有现代的高科技战争,较之这个时代的,更是让人胆寒。

布丽德看到茜茜有些苍白的脸色,这些日子,她从没有好好休息过,“殿下,您的身体还没有好彻底,您再这样不让自己休息,等陛下回来,一定会把我丢到修道院去。”

布丽德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有些委屈又担心的说到,茜茜笑着吹了吹,喝了一口:“放心,我不会让你去修道院的。明天,我们去奥尔施塔尔,去看看梅特涅先生。”

前些日子,就听说克莱门斯·梅特涅的病情有些加重,今天,茜茜专门腾出了一天,去看望这个让弗兰茨亦师亦友,一直都很敬重的前奥地利首相。

踏进庄园,茜茜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当时的她还只是初入宫廷,弗兰茨为了带她出来散心,特地来这里看望了这个老人。那时的庄园一片翠绿,生气盎然,如今一看,竟觉得有些萧索,满园的落叶与枯枝,只有几名仆从在打扫。

茜茜的突然到来,让管家与仆从们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我只是来看看梅特涅先生,就当是普通客人,不用这样劳师动众。”茜茜对领头的管家说到,“先带我去见见先生吧。”

管家直接带茜茜上了二楼,到了房门,茜茜停了下来,让管家先进去通报。

房中的壁炉依然在烧着,窗帘几乎都是合上的,只有靠近床边的那扇是打开的,浅白的阳光透过玻璃,直直的落在床上。

而那床上,头发已经花白的,消瘦的老人正半靠在床头,微笑的看着她。

茜茜走近,才看清老人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深深的皱纹,被病痛折磨的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依然犀利,可以洞察一切。

“抱歉,皇后殿下,请原谅我不能起来向您行礼。”

“叫我茜茜就可以了,梅特涅先生。”茜茜自己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克莱门斯·梅特涅笑笑,咳了几声:“那么您也不用叫我先生,和弗兰茨一样,叫我克莱门斯就行。”

两人随意的聊了几句,就转到弗兰茨这次亲征的战役上,茜茜问他的看法,克莱门斯摇摇头,眼中的光忽的黯了一下:“若果说一个萨丁尼亚,我们不用放在眼中,可加上那个波拿巴,那个自称拿破仑三世的人,就不好说了,这个人好战,打着他叔叔的名义推行自己的政策,不过,也算是有作为。”

一句话说完,克莱门斯又喘起来,茜茜忙把床边桌上的水递给他:“您的意思,弗兰茨可能会战败?”

克莱门斯喝了一口,又递给她,“没有任何的战役是十拿九稳的,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大大小小,数百场战争,失败与胜利,并不能彻底决定什么。”

与克莱门斯聊过之后,她仿佛明白了为什么弗兰茨会与这个垂暮老人成为忘年交,他的观点与理论就像是站在一个制高点,俯瞰着全局,洞悉着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