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傻眼了,原来他们心中菩萨一般善良,天仙一般美丽的女神医竟然连半点常识都不知道,江州城里最大的青楼在女神医的眼里竟然是卖花的。
不过这更显得女神医的白玉无瑕不是吗?当然,还有几分人间烟火的味道,众人看无忧的眼神又多了一份亲切:原来女神医也有缺点呀!
无忧用目光环视了一眼众人脸上的表情,觉得很满意,她要的就是这,只有众人心中对她多一份亲切,苏府的事情就会对她多一份维护,这也是她主动站出来的目的之一。
无忧见万花楼的嬷嬷不说话,自己倒接着为她打铺垫:“卖花的嬷嬷,苏府里可有下人拖了您的账,若是有,我让下人来将您的银子给了,若是没有,就请您离开,我们苏府也是大门大户的,哪能容得下您在这里吵闹?”
无忧说的不急不慢,吐字异常的清晰,虽说每吐一个字就拉扯到脸上的伤口,但她说的非常,非常的清晰,生怕这嬷嬷听不懂,听不清楚似的。
那嬷嬷瞧了一眼无忧,眼底闪过一次诧异,一时间她还真的分不清无忧是敌是友,她这话是提醒她,还是恐吓她,但是她没有多想。
就如同苏氏宗族的人一样,谁也没有多想,那嬷嬷道:“小姐,你这话还就说的不对了,拖了我账的人,可不是苏府的下人,而是你们苏府的老爷。”
“父亲?”无忧的声音激动了起来,“这位嬷嬷,胡话休要说,我父亲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苏家虽说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这样的事情父亲定然是做不来的,你可知道诬陷那可是要进大牢的?”无忧声音高昂了起来,一副我父亲打死也不可能做出这般无状的事情的样子。
那嬷嬷也不多言,只是将文惜的卖身契给无忧看了看:“既然苏府的老爷是你的父亲,我现在找你说也一样,你让你父亲出来,我要和他对质,你父亲拐了我楼里的姑娘,却还舍不得这点银两为她赎身,你看看卖身契还在这里。”
无忧看了一眼,整个人傻了一般:“五姨娘是您家的丫头?”这话也就是变相的承认,苏府的五姨娘是万花楼的姑娘,众人心中对事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原来苏老爷还真的不是东西。
那嬷嬷瞥了无忧一眼:“苏小姐,这事您做不了主,还是请你父亲出来吧,否则就不要怪我报官了!”
无忧为难的看了一眼那嬷嬷:“可是我父亲早就生病了,脑子糊涂了,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如何和他说的清楚?”
无忧心中冷笑,她还正愁着这苏启明魔障了的事情如何让大家都相信呢?现在老天就给她创造了机会,她不怕苏启明的臭名扬天下,可是她担心这人的臭名日后累了无悔,让众人耻笑他有一股不慈的父亲。
无忧给无悔递了一个眼神,无悔暗自点头,上了前来:“这位嬷嬷,我父亲得了魔障,迷失了心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在做什么,若是您有什么事情,找我说一样。”
那嬷嬷瞧着无悔年纪轻轻的,给了一个眼白:“我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小破孩能够说的清的,你还是去找你的父亲来。”那嬷嬷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苏启明魔障了,更不相信苏启明失了心智,一点也没打算和无悔说啥,再说了,这孩子年岁是不是偏小了点,哪里像是能做主的人。
“苏府的事情你和他说是一样的,他是苏家现任的当家人,这点事情还是能做主的。”苏氏宗族的族长也上了前,心里已经将苏启明骂的狗血喷头,但是面上还是一片沉稳,指着无悔,亲口说出他是苏府的当家人。
众人一阵震惊,这也太冒然了吧,苏家怎么一日之间就由一个孩子当家了,这是不是太奇怪了一点:苏老爷年轻力壮,怎么甘心将手中的大权交给一个少年孩子?
众人不解,以为这族长在信口开河,而那嬷嬷自然也不相信族长的话,以为是苏启明找来的托辞,犹自嚷嚷:“你们当我是三岁的孩子,这苏家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少年当了家去,你走开,让我叫苏老爷出来对质。”那嬷嬷又开始跳脚,哭闹起来,根本对苏氏族长的话一点也不打算买账。
族长见这情景,咬了咬牙,恨恨地道:“老夫乃苏氏族长,说话一言九鼎,这苏家日后是由无悔当家,苏启明心智魔障了,根本就对自己的所言所行,不甚清楚,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无悔好了。”
族长心里暗叹了一声,瞧了无忧一眼,神情颇为复杂,到了此刻,他若是还不清楚这事是无忧一手操纵的,那他这个族长算是白当了,当无忧主动说出苏启明魔障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今天,他被无忧当枪使了。
但族长知道自己是被当枪使了,却也无法,还要依着无忧的意思说出这些话来,否则江州城里将没有苏氏宗族落脚的地方,只有一切推给苏启明的魔障,才能补回苏氏宗族的面子,所以即使他不想说,也不得不说,他不能为了苏启明这么个不成材的子弟,而毁了苏氏宗族。
族长虽说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其实心中也没恼了无忧,他反而觉得这很好,以今日两位皇子的情形看,无忧日后必然是要落入皇家的,那里可容不下天真,无心计的女子,若是没有几分手段,怕是没几天就被啃的尸骨无存。
他们苏氏子弟,想要日后在前程上有个奔头,还是要依靠无忧,所以族长不恼无忧的手段心计,心中只有欣慰:苏氏宗族看来是真的要飞出一只金凤凰了。
那嬷嬷见苏氏宗族的族长都站出来说话了,心中也就有了几分的相信,却还是问了无悔一句:“你真能当家作主?”
无悔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