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金牌皇后
416200000052

第52章

豪华的龙辇里,明黄的缎子遮住了镂空的窗户,就连一丝风都未能吹进来。东方璃半躺在软榻上,身下是虎玉片串成的软垫,形状独特,尽显是皇家贵气,此时的东方半眯着眼,视线一直未离开过羽彤。

眼前的女子不仅生得貌美,那颗心更是玲珑剔透,叫人难民捉摸,愈看她就愈有味道,心头不禁生起一丝悔意,为了虎符娶一个不爱的欧阳雅兰是不是错了,应该坚持当初的选择,娶她岂不更好?

以前听闻欧阳家的十三小姐愚笨致极,又称“扫把星”,方才下旨把她赐给平阳王,没想到原来大智若愚,这女子的身上透着得是一股灵气,叫人很想接近。

“皇上为何如此看着臣女?”坐在一旁软凳上的欧阳羽彤举眸,轻声问道。狡猾的帝王又在想些甚!

“欧阳姑娘已有十八了,该嫁人了才是。”东方璃撑了撑头,那双凤眸挑成了两条直线,高高翘起,竟带着几分妩媚,像用画笔添上去的,南宫和东方,可算得上东楚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了。

老天爷真不公平,为什么什么都给了他们。权力、地位、相貌,他们样样都不缺,坐庙堂之上,招蜂引蝶。

“臣女嫁过一次,还差点送了命,这嫁人臣女可是怕了。”羽彤不紧不慢地答道,东方璃此般一问,并不是无聊之举,想必心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都怪朕,是朕乱点了鸳鸯谱。”东方璃忽然坐起身来,朝着羽彤靠近了几分,声音也压低了许多,“敢问欧阳姑娘可否有心怡之人?”

心怡之人,前世的叶霖已叫她失去了对男人的信任,情就像装满毒药的陷井,一掉进去就万劫不复。“没有。”羽彤回答地干脆,同时取了面前几上的茶杯,倒了一杯香茶,轻轻饮了一口,回给东方璃的是满满的严肃。

“那南宫呢?欧阳姑娘不喜欢?”东方璃追问,凤眸忽闪忽闪的,似乎在渴望得到答案。

南宫云轩,提到他,心里总是怪怪的,“辽王冷血残酷,怎会是臣女喜欢的类型。”羽彤抬眸一扫帝君,笑颜答上。

这样的答案,东方璃似乎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大手突然覆到羽彤端杯的手上,轻轻握住,停留片刻之后,又夺了她手中的茶杯,饮下剩余的茶水,末了,闭上眸,脸上是意犹未尽的表情,“好香,皆是欧阳姑娘的唇齿之香。”

这家伙又是无形之中占她便宜。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皇上不怕我下了毒?”她轻轻一笑,抬起手来,用指尖抹了抹东方璃唇上的水滴。

羽彤的这一举动叫东方璃有点受宠若惊,倏地睁了眸,愣愣地看了她许久,方才咧开唇笑得淋漓,“下毒?欧阳姑娘舍得吗?”说话同时,他还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似乎想把刚才她指尖留下的香味吃进肺里。

“自然舍得,皇上又不是我什么人。”帝君眼里的渴望,她岂又看不出,她平静地笑着,如春花般灿烂。

“这样,你做朕的女人,朕就是你的夫君,这样你便会不舍得了。”东方璃一边说一边朝着羽彤靠近,俊美的面孔在女子的眼里放大,那只不安分的手已搭上她的腰。

“好是好,但是臣女只做大,不做小。”羽彤迷离着眼,轻轻还上一句。东方与南宫一样,接近她,都不会是单纯的目的。

“朕可以封你为妃,宠你一生啊,为何非得争一个皇后之名不可,你在朕眼里可不是这样的女人。”东方璃的脸几乎都快贴到羽彤的面颊,鼻翼轻嗅,似在吮吸着她的体香。

“皇上错了,臣女不仅是争名夺利的女人,还是个‘毒’女人。”羽彤笑得诡异,巧妙一个旋身躲开东方璃的亲昵,接着掀开龙辇的门帘,轻身一跃,跳了下去。这一点龙辇的高度难不倒她。

辇上,东方璃正欲追上去,刚要掀开门帘,肚子突然一阵绞痛。

春末的风袭卷而来,龙辇上明黄玉珠串成的一条条玉串子随风而舞,撞击出清脆悦耳的妙音,透过门帘的缝隙,东方璃看到女子的回眸一笑,计谋得成的得意汇成一朵笑花在她倾世的脸上开放。

帝君终是明白她刚刚说的“毒女人”是何意,温柔的指尖抹过他唇上的水滴并不是偶然,而是蓄意,那一刻,她已埋下了“毒种”。捂着疼痛难忍的下腹,眯着凤眸目送女子的远去,嘴角抿起一抹满足的笑。不知为何,竟不想追究她的“毒”计,而是愈来愈沉迷她的“坏”。

这女人太有意思。

羽彤早已飘得老远,鹅子脸上尽是胜利的笑容,不要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敢出言轻薄于她,定没有好果子吃,刚才她的手指上早已抹了巴豆粉,这可是胜男特意调制的,药效奇佳,拉肚子拉个一天半天准没问题。

夜幕时分,游龙宫里已是灯火通明,帝君的宫殿在夜里更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柱上的金龙舞凤栩栩如生。平常这个时候,该是东方璃用晚膳的时候,宫女太监们该进进出出,忙碌得紧,只是今天颇为平静。

寝殿之中,东方璃一身宽松的衣袍,半躺在铺着金玉绣龙垫的软榻上,脸色发白,俊脸皱着跟面团似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抱着蓝田玉枕,长吁了一口气。

秦岭立在一边,看着东方璃快虚脱的样子,忍俊不禁,“东楚国的皇上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整了一遭,若传出去,可是要……”敢在帝君面前这般说话的也就只有他了。

“可是要笑掉大牙!”东方璃有力无气地丢了他一句。这小子还幸灾乐祸了,今天拉肚子拉了一整天,入了夜才稍微好点,并无恶意地瞪一眼秦岭,接着翻了一个身,躺直身子,凤眸直直地盯着屋顶看,心里老是怪怪的,那女人离去时的最后一抹笑,时不时地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