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棠知道了这消息,也顾不得去检查他带回来的东西,只是叫书香代她去看了一眼,对照着往年过年时候所用的材料账单,如果还有什么差的,尽快去外面采买进来补齐。
画沉身体倒是已经没有了事情,此刻便陪在苏海棠的身边,在匆匆的到了五管家的院子里。
丫头婆子们也都已经起来,不过看那睡眼朦胧的模样,不过究竟是在冬日里,这还没有开春,夜里的寒气还很是重,丫头们都叫这寒气给冻醒过来,见着苏海棠来,便打起帘子,恭恭敬敬的请她进去。
大管家正在这外间的硬木太师椅上坐着,见着苏海棠来,便连忙行礼,苏海棠还是头一次来朱邪玉堂的院子里,看到他这大厅里也都有设有长榻,不禁是服了他,想必这榻是他专程用来躺着打盹儿的吧。
“怎么样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受伤?”苏海棠一面坐上那软椅,一面问道。但见壹儿她们三姐妹都不在这里,想到壹儿是随行朱邪玉堂去的,所以便也问道:“壹儿没事吧?”
朱邪玉溶也刚刚到,不过是先了苏海棠一步,此刻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恰好小贰出来,一面行礼,一面只道:“我们主子没个什么大碍,到叫主母跟大管家担忧了。”
苏海棠见她那微微红肿的眼睛,这还叫没事么?若是没有事情的话,她哭个什么,便道:“那五管家可是清醒着的?”
小贰点点头,“嗯,正让奴婢来请主母跟大管家进去呢。”
这说着,画沉便连忙扶着苏海棠进去,小贰跟着身边,画沉跟苏海棠也一面安慰着。
进到房间里,但见朱邪玉堂竟然是一脸的苍白,倒叫苏海棠有些诧异,看来这一次是敌逢对手了。
见着她们进来,朱邪玉堂不禁先是得意的笑道:“看来我这一段日子不用早起了。”壹儿红肿着眼睛扶着他半坐起来。
“你这人,感情你是故意受伤的?”朱邪玉溶皱起眉头。
“才不是呢,主子是叫那些人给暗算的。”壹儿听见朱邪玉溶的话,便连忙给朱邪玉堂解释道。
苏海棠也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邪玉堂喝了一口热茶,才道:“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属下带着人才到桃源庄,刚好遇见另外的一批人拉着原本给咱们准备的年货离开,仔细瞧那些人,竟然都是咱们自己家的,不过却都是大老爷那边的人,大部分见着来人是属下,便都认罪了,属下想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别在庄子里见血,若不然对明年的收成不好,所以属下便都饶了他们,不想在中午的时候,那赵庄头一家便叫人给灭了门,属下不敢在庄子里多呆,吩咐了十几个护院留在庄子里,便带着年货赶紧的回来,不想这快进城了,却突然被一群山贼袭击,而且武功甚是厉害,不过属下发现那领头人是大老爷,而且这洛州自古今来,还没有出现过山贼,而且那些贼寇对属下的武功也很是熟悉,所以属下才不得不怀疑。”
他的怀疑,其实是没有错的,而且朱邪玉溶已经审问了那赵庄头,他也说了是叫大老爷逼迫的,一家子的人都在大老爷的监视下,自己原本想着老五在庄子里,应该是不至于出事的吧,不过岂料大老爷竟然如此下狠手,狡猾如狐,如今自己倒是不知道怎么与那赵老四说,他虽然有罪,不过他的家里人却是无辜的。当下只道:“你的猜测没有错,咱们在大院里,也捉拿了一个刺客,虽然他不说自己的身份,不过已经叫人认出来了,他就是大夫人身边的一等暗卫黑棋。”
苏海棠也道:“正是,不过这一次大老爷估计是被逼到了死角去了,如今他手里没有了什么权利,就在这年货上动手脚,不过却还是偷鸡不成反一把米,当然咱们这里也多少付出了一些代价,依照我看,那赵庄头就此放了他罢,如今关不关已经不重要了,在给他些银子,叫他远走他乡,养老吧。”
朱邪玉溶点点头,“属下想来也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如今他亲人具死,他在回桃源庄也是徒留悲伤而已,只是这大老爷岂会善罢甘休,此刻家主未归,属下担忧他还会来找事。”
朱邪玉堂闻言,这也才变得正经起来,“是啊,那大老爷虽然这表面上是什么也没有了,不过他在朱邪家这么多年,在那暗地下,手里多少是积累了不少力量,咱们还需小心些才是,而且大老爷到底是家主的父亲,眼下家主不在洛州,就算是他上门来,咱们也不好动手不是。”
“这个你们到底不必担忧,在这年前,断然是不与他动手的,过了年之后,在收拾也是一样的,所以五管家你就不必在担忧个什么,好好的养伤就是。”苏海棠说着,又转向朱邪玉溶道:“大管家你也是不用在管大老爷的事情,他如今估计也是元气大伤,没有什么精力来的,就算是他非要来,也不是这两天的事情,定然要让大夫人瞧瞧这里是什么情况,若是咱们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话,那大老爷反倒是担心咱们这里是有准备的,不敢轻举妄动,如此的话,大管家就不要担心什么了,只管去好好的准备着过年的时宜吧。”
两位管家闻言,倒是觉得她说的也是很有理,这个时候临危不乱,想当初老家主果然是眼力不凡,当下都表示同意了她的话。
见此,苏海棠也放下心来,一面让暗卫们四下小心些,便开始准备过年的时宜。
一大早的,苏海棠便照着往年过年时候另外分发的月钱开始给大院里的姑娘夫人姨娘们准备着。
“夫人,大夫人去年的两百二十两,今年那雁翎公主在她那里,咱们可是要多个一个分子?”书香一面给朱邪家的三位庶出姑娘包着月钱,一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