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第一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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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果然,凌贵妃见凤落这般神情,自认为她是被自己说动了感染了,心中一喜,忙加把劲儿,以袖遮面哭泣道:“本宫虽贵为贵妃,可本宫更是一个妇道人家,只希望能够日夜陪伴在皇上和皇儿身边平静的过日子。如今,本宫见不到皇上也就罢了,毕竟皇上还有那么多妃子奴才们照顾,可是本宫连自己唯一的皇儿都见不到,本宫现在也就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了。如果皇上真得将我皇儿贬为庶民发配边疆,那本宫日后还能指望谁来孝敬送终?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本宫若是少了皇儿这个依靠,那本宫以后的路可怎么走下去,本宫还怎么活下去?呜呜呜……”

凌贵妃拼命挤出几滴泪珠,偷眼观察了一下凤落,见她神情依旧淡淡黯然,继续呜咽道:“落儿,咱们都是生活在皇上身边的人,都知道这后宫的水有多深。你想象一下本宫失去了皇儿,一个人在这深海中挣扎的场景,你不觉揪心可怜吗?本宫知道你现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很多事皇上都听你的,所以本宫想要请落儿在皇上面前替我皇儿求求情,纵然他有错有罪,看在他能够弥补的份上,从轻处罚,可以吗?”

凌贵妃说出她今天的目的,眼巴巴的盯着凤落看,等着她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凤落心中冷笑,她想得倒美,她以为皇子犯了罪就能够从轻处罚吗?五皇子身为户部尚书,身兼重职理应为国效力却徇私枉法,罪加一等。嘉瑞帝若从轻处罚了五皇子,那是不是还要一同赦免了十一皇子,那么以后若是有人犯了罪便就有话柄可言了,如此有法不遵,乱行处置,大郢国法何在,威信何在?

静默片刻,凤落幽幽抬起头,直视着凌贵妃锐利的眼睛,淡淡一笑,很是无奈道:“贵妃娘娘,此事皇上早已经拿定了主意,凤落区区一个修仪根本不可能轻易左右皇上的想法。何况,五皇子所犯下的乃是重罪,法不容情,凤落虽然能够理解贵妃娘娘的苦心,可是却也爱莫能助,还望贵妃娘娘理解。”

凌贵妃听了这话顿时火大,她堂堂一个贵妃娘娘放下面子亲自请一个小小修仪来喝茶,声泪俱下的感召她,请求她帮忙求个情,可这死丫头二话不说竟然果断拒绝,让她贵妃娘娘的颜面放到何处去?

凌贵妃脸色顿时一阴,正要发作,可转眼一看凤落手里还握着那盏茶,却硬生生的压下满腹怒火,装作无比失望伤心的样子,啜泣道:“哎……本宫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到请郡主来帮忙,既然郡主不愿相助,那本宫也没有办法了,我那苦命的皇儿,只怕日后也活不长了……呜呜呜……”

凌贵妃装模作样的哭了两声,一把擦干眼泪,自我安慰道:“罢了罢了,这都是命,皇儿他一时糊涂犯下了错,这次全当是给他一个教训是了。”凌贵妃吸了一口气,转而正视着凤落,破涕为笑,不好意思道,“本宫一时失态让郡主见笑了。哎,郡主别光顾着发愣,雾峰清琼要趁热才好喝,郡主赶紧喝吧。”

凤落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低头看着手中的清茶微微摇了摇,慢悠悠的将它放回到茶几上,起身道:“多谢贵妃娘娘赏茶,可是凤落今日没能帮上娘娘的忙,这茶凤落不敢喝。如果娘娘没有别的事的话,那凤落就先告辞了。”

这茶非同小可,她进门的时候只看出这茶中有毒,然而她握着它这么长时间竟然没能辨出是何种毒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毒极为罕见难解,她暂时还解不了,更不知道凌贵妃下了多少的剂量,如果是一星半点儿,她喝下去,凭借一身功力护体却也不碍事,若是这凌贵妃一时抽风,为了那五皇子想要拼死一搏,鱼死网破,只怕这盏茶喝下去,她可就真得危险了。所以,她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冒险,这茶还是不喝,赶紧抽身离开才是。

凤落如此想,可是,凌贵妃又岂会让她如愿?

凌贵妃一把拉住凤落的胳膊,略有些犀利道:“怎么,难道本宫请郡主来喝茶就单单是有求于郡主吗?本宫这茶可是皇上赏赐的,本宫平日里还都舍不得喝,今日特意拿出来让郡主尝尝,难道郡主连这个脸面都不给本宫,究竟是本宫入不了郡主的眼,还是郡主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不知是哪位先辈说的,后宫中的女人各个都是吃人的主儿,翻云覆雨的硬主子更是惹不得。现在凤落才真正体会到其中的真义,果然,圈养的金丝牢笼中不得自由的宫妃都是变态神经病,行为极端得很,心肠歹毒得很,手段阴险得很。

目的达不到,马上就翻脸,前一刻还热切微笑,后一刻就阴沉可怖,眼前这女人能在后宫千万‘变态’中爬上贵妃的位子,不可谓没有手段、谋略和狠辣的心肠。凌贵妃拿出身份,搬出嘉瑞帝来压她,不过是想要逼她喝下这杯毒茶,然后好有筹码与自己谈判,逼自己为她做事。不得不说,凌贵妃是聪明的而且狠辣的,她走到这步可真是一步好棋,可惜,她找错人了。

“贵妃娘娘误会了,凤落没有别的意思。既然这茶是皇上特意赏赐给娘娘的,那么还是娘娘留着独自享用好了,凤落身份卑微,不配喝这等极品,凤落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奉陪了。”说着,凤落微微运气甩开凌贵妃抓紧的手臂,可下一刻,凤落脸色陡然一变,犀利冷冽的目光直射茶几上那盏茶,眉头紧锁,一脸的不可思议。

真气紊乱,浑身刺痛,四肢酸软无力,这分明……分明是中毒之兆!

怎么可能?她分明就没动那茶!

“砰!”凤落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秀眉紧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伏在茶几上虚弱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