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向解放军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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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党爱国爱人民

人民解放军数十年如一日,忠实地履行自己的神圣使命,坚决听从党指挥,国家和人民怎么需要,她就怎么奉献,因而赢得了党和人民崇高的信任与赞誉。如果说这作为一个战斗整体不足为奇的话,那么,作为人民解放军的几乎每一个官兵都能做到这样,这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可以说,古今中外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与人民解放军相媲美。这是为什么?一个最根本的因素,是她爱党爱国爱人民。因为她具备了这种素质,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坚决听从党的召唤;每当国家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她便义不容辞地坚决履行自己的神圣使命;每当国家和人民遇到困难的时候,她总能挺身而出,迎着困难上,把危险和艰苦留给自己,把安全和方便让给人民……所以,今天我们向解放军学习,首先要学习的是这种赤诚之心。

忠心向党

人民解放军作为一个坚强的战斗集体,从诞生以来一直将爱党与坚决听从党的指挥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是中国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人民解放军是中国共产党为了实现自己的纲领而缔造和领导的一支新型的人民军队,是执行党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无产阶级政党和人民军队的阶级性质决定了人民解放军必须置于中国共产党的绝对领导之下,一切听从党的指挥,绝不允许向党闹独立性,不允许任何个人向党争夺兵权,也不允许其他政党在军队中建立组织和进行活动。人民解放军无论在思想上、政治上还是组织上都必须同中共中央保持高度的一致。这也是无产阶级政党和军队在处理党军关系上必须坚持的一条马克思主义原则。

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就创造了党领导军队的经验。1927年中国工农红军诞生后,就确定这支军队必须无条件地执行中国共产党的纲领、路线和政策,以实现党的历史使命为己任,并在红军中逐步建立和健全了党的组织以及党领导军队的一套制度。后来,通过同张国焘分裂主义的斗争,通过同王明放弃党领导军队的错误的斗争,通过抵制国民党取消共产党对人民军队领导的斗争等,党领导军队的原则和制度得到进一步发展和完善。

中国共产党对人民解放军的绝对领导,主要是通过政治上、思想上和组织上的领导来实现的。政治上,就是用党的纲领、路线、方针和政策统一全军的思想和行动,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同中共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思想上,就是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干部、战士的头脑,树立共产主义的世界观,克服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组织上,就是在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的统一领导下,建立健全党委制、政治委员和政治工作等制度,充分发挥党委的核心领导作用,党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

人民解放军建设和发展的历史证明,只有把这支军队始终置于中国共产党的绝对领导下,才能使它永远保持无产阶级的性质,保持正确的政治方向,永远保持人民军队的本色,无往而不胜。

热爱党,反映在广大指战员身上,实例枚不胜举,现仅举一例,如我军著名护理专家黎秀芳对入党的不懈追求:

“生我是娘,教我是党,我已60周岁,别无他求,最大的希望是在死前能加入中国共产党。”1977年7月1日,黎秀芳在入党申请书上这样向党表白自己由来已久的心愿。自1952年以来,她已第六次向组织上交入党申请书,至于口头上表达自己的入党愿望和要求,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次了。在那极左思潮猖獗的年代,由于所谓的海外关系,黎秀芳的愿望不但不能实现,而且不断遭到打击和迫害。但是,愈受挫折,她入党的愿望越强烈。她说:凡是我自己认准的路,一定要走下去,自己立定的志愿一定要实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文化大革命”中,黎秀芳被关进了“牛棚”。在“牛棚”的3年多时间里,她除了劳动之外,就是拚命读马列著作,读毛主席著作,头脑里唯物论辩证法多了,认识和分析问题的能力也强了,同时也加深了对党的认识。造反派在翻阅档案时,发现了她的入党申请书,讥笑她说:“你黎秀芳还想入党?”她回答说:“同真正的共产党员相比,我还有很大差距,还不够条件,但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决不放弃对党的追求。”

1978年9月3日,黎秀芳的夙愿终于实现了。当她站在鲜红的党旗下宣誓时,她思绪万千,热泪夺眶而出。她感到为党工作的时间不多了,但仍要在有生之年奋力拚搏,为党多做工作,让生命的晚霞比朝霞更红。随后,组织上让她担任全军护理专业组组长。她根据“文革”后护理专业组一直处于瘫痪状态的情况,抓紧恢复和健全各级学术组织,繁荣学术活动,加强学术研究,对临床的指导,对发展我军的护理事业作出了突出贡献。

1981年6月,组织上批准黎秀芳去美国探望阔别34年的继母和弟弟妹妹。到了美国,黎秀芳领略了北美大陆的秀丽风光,抓紧参观了加利福尼亚、休斯敦等地的11所护士大学和医院,重点学习了美国在护士教育和医院管理上的先进经验,并用节余的美元购买了一些医学书籍准备带回祖国。在归期将近的时候,继母流着泪劝她说:“我今年80多岁了,你也60多岁了,你在大陆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留下来吧,咱们相互有个照应。”当时,黎秀芳心里很矛盾,答应吧,不合自己的本意;拒绝吧,又怕老人伤心,只好沉默了一会。继母以为她顾虑经济上困难,连忙说:“钱不用愁,你爸爸留下的遗产足够咱们花了。”说着便塞给她2000美元。黎秀芳说:“妈,在国内,我有组织的关怀,同志们的照顾,在生活上您不要为我操心。更重要的是我精神上的愉快,逢年过节,领导和同志们都来看我,使我处处感受到温暖。”见妈妈心动了,黎秀芳又接着说:“您不是常说别忘了自己是中国人吗?我要回国去,也是为了建设咱们的祖国啊!”虽然妈妈理解了女儿的心,可是黎秀芳的弟弟及在国外的亲朋好友又来劝她留在美国工作,黎秀芳耐心地对他们说:“我的心在中国,我的事业在中国,我的学生在中国,我不能离开他们,祖国需要我,我更需要祖国。”

回国后,黎秀芳利用各种机会,讲赴美的亲身经历,讲中国的伟大成就,宣传社会主义制度的巨大优越性,在青年人中产生了良好的效果。一位领导同志听了很受感动,说:“黎秀芳这个人不简单,极左路线压不垮,海外生活迷不住,像个真正的共产党员。”

用忠诚和热血热爱祖国

邓小平曾经说,中国人民解放军是党的军队、国家的军队、人民的军队。确实,这支军队从诞生之日起,就一直把党、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放在最高位置,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当国家遭受外敌入侵时,她毫不迟疑地用忠诚和热血与敌人作殊死搏斗,直至赶走外国入侵者;当国内反动派挑起内战、血腥屠杀人民的时候,她义不容辞地担当起民族大任,为人民的翻身解放浴血奋斗,直至解放全中国;当凶恶的帝国主义侵犯友邻时,为保家卫国,解放军从祖国解放的硝烟中又进入异国他乡……当祖国需要守边关,解放军战士紧握钢枪站哨所;当祖国需要解放军开山、架桥、铺路,解放军打起背包就出发;当国家要开发边疆,解放军战士就脱下军装拿起锄头;当国家经济困难,需要解放军忍耐,解放军则毫不含糊,坚决服从国家建设大局;当国家遇到地震、火灾、水害时,解放军首先冲在前面,担负起抢险救灾主力军;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解放军;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解放军。

解放军用忠诚、热血、生命,履行着自己的使命,实践着自己的诺言,那就是保卫祖国、服务人民。

现仅举在解放战争中和保卫国家安全中爱国爱人民而英勇献身的几例:

为建立新中国而英勇捐躯

全国解放战争是中国人民为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而进行的伟大革命战争。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全国人民支援下,艰苦奋战,打败了国民党的反动派,解放了全中国,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一胜利,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最重大的政治事件,对中国历史的发展和世界人民革命斗争的发展具有深刻的重大影响。

在全国解放战争中,我军涌现出许许多多的英雄人物和群体,舍身炸碉堡的董存瑞,特等爆破英雄张日清,战斗英雄和爱兵模范王克勤,侦察英雄杨子荣,塔山英雄团等等,是他们中间的杰出代表。他为新中国的诞生和中国人民的翻身解放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谱写了军史上的壮丽篇章。

在河北隆化城里,有一所部名全国的董存瑞中学,它是以战斗英雄董存瑞的名字命名的。这里是英雄为解放隆化而英勇献身的地方。每年清明,都有成百上千的青少年,来到这里,缅怀烈士的业绩,寄托无限的哀思。

苦难中成长

董存瑞,1929年10月25日出生在河北省怀柔县南山堡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里,他的童年是在苦水里度过的。董存瑞6岁就开始给地主放羊,并和家里人一起干庄稼活。春夏秋冬,跟着父母背粪肥、间苗、铲草、拾谷穗……。就这样,辛辛苦苦劳动一年,一家人还是吃不饱,穿不暖,还不清欠地主的债。

在苦水里泡大的董存瑞,从小就痛恨地主老财,盼望穷苦人翻身过上好日子。后来县城成立了抗日民主政府,担任3区区委书记和武委主作的王年多次来南山堡,多半是住在董存瑞家里,一有空,就给他讲共产党领导人民打土豪分田地和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故事,教他唱革命歌曲,看书识字,在王年热情的启发引导下,董存瑞懂得了许多革命道理,成为抗日儿童团团长,送信、站岗,协助抗日政府做了许多事。

百练出精兵

1945年8月,董存瑞光荣地参了军,成为一名八路军战士。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反动派积极准备发动大规模内战,不断进犯解放区,杀害人民群众。董存瑞怀着对反动派的刻骨仇恨,以高昂的战斗姿态,投入了1946年春季部队开展的群众性练兵运动。

董存瑞懂得只有平时多流汗,练出一身真本领,战时才能少流血,多杀敌人。在苦练杀敌本领过程中,董存瑞不怕苦,不怕累,但是,了遇到了一个难题,他是左撇子,干活、吃饭,从小用惯了左手。现在练刺杀,两只手握枪的位置一调换,总感到左手有劲使不上;投弹右手的劲不够使,只能投出10米;练射击,用右手拉枪栓、压子弹、勾扳机,不像左手那样灵巧、利索,总要比别人多费几秒钟。

董存瑞心里想:这几秒钟,要是在家种地、砍柴倒没啥要紧的,可打起仗来晚几秒钟,就会把敌人放跑,敌人可能先给你一枪。所以董存瑞决心趁这次大练兵的机会,彻底纠正左撇子的习惯。

他每天鸡叫头遍,就悄悄地起来,拖着全班的教练弹疾步走上练兵场……。等到同志们上操的时候,他已经是脸上汗珠滚滚,头上热气腾腾了。

为了增强臂力,董存瑞想出了许许多多的办法,连里做的简易单杠,他一家空就去攀;院子里的石滚子,他一天不知去抱多少次;给房东老乡挑水,有扁担不用,偏用双手拎着满满两桶水奔走……

几天过去了,董存瑞浑身酸痛,夜里翻身都感到困难,早上起床,双腿和右臂像灌了铅似的,费很大劲才能抬起来,可是这个倔强的战士却一声不吭,照常坚持每天训练。

春天不知不觉过去,初夏来到了。董存瑞经过刻苦磨练,终于取得了令人叹服的成绩。射击、投弹、刺杀及战术动作等,都名列连队前茅。

董存瑞和另外4名同志代表全连参加团里组织的军事技术表演赛,他们的手榴弹投掷,被评为全团第一。连队领导和同志们都热情地称赞他军事技术练得好,进步快。可董存瑞却说:“真正的过硬,是在战场上多杀敌人!”

火线上入党

1946年6月,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的怂恿和支持下,发动了全面内战,向我各解放区大举进犯。9月,华北敌人从北平、热河、绥远三路进攻我冀热察解放区,企图占领张家口。董存瑞所在部队奉命在延庆、怀柔一带阻止南路和东路敌人的进攻。

这是董存瑞参军后参加的第一次大的战斗。敌人出动了坦克、飞机,战斗一连打了10天,在我军顽强阻击下,敌军遭到惨重伤亡。战斗异常激烈,天近黄昏时,董存瑞所在6连的阵地前,遍野黑压压的敌人,像饿狼般冲了上来,6连沉着应战,等敌人接近时一个反冲锋把敌人又打垮了。董存瑞和战友们抓紧时间修复工事,补充弹药,准备迎击敌人反扑。突然一阵激烈的枪声、爆炸声从相距400多米远的友邻阵地传来。董存瑞扭头望去,只见一大群敌人正在向那里发动猛烈的攻击,兄弟连队剩下不多的几个战友正在滚滚硝烟中浴血奋战,眼看敌人就要反攻上了阵地,情况十分危急。董存瑞看看这个情景,急得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怎么办,请示上级?来不及了!决不能叫敌人打开缺口!必须赶快支援,再容不得丝毫犹豫了。董存瑞一个箭步纵身跳出工事,端起上好刺刀的枪,飞一般向友邻阵地冲了过去。紧接着6班好几个战士也都奋不顾身地跳出掩体,跟着董存瑞冲了过去。

高地上的激战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刺刀的碰撞声,枪托的砸击声,拚杀的喊叫声,枪弹的射击爆炸声,交织成一片。

在我们能拼善战、英勇无敌的战士面前,敌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死伤一片。那些活的敌人,一个个抱头鼠窜,潮水般退了下去。

阵地转危为安了,来自不同连队的战士们在阵地上欢呼着。兄弟连队的战友找到第一个冲上阵地支援他们的董存瑞,紧紧握着他的手,感激地说:“好样的,叫什么名字?我们给你请功。”

董存瑞微笑着回答“6连战士”,说完转身跑回了自己的阵地。

董存瑞在战斗的环境中,经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洗礼,加深了对党的认识,提高了思想觉悟。一天,指导员满怀深情地说:“你参军后,进步很快,事事按党员的条件严格要求自己,根据你的申请,经党支部研究,让你填写入党志愿书,准备发展你入党。”

阵地上,鲜红的党旗挂在战壕边,董存瑞庄严地举起了右手,向党宣誓,要为党的事业奋斗终生。从此,董存瑞这个穷苦出身的年轻战士,光荣地成为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的一员。

为隆化解放献身

1948年初春,我军开始转入战略进攻。董存瑞所在的部队,离开转战了2年的根据地,向敌占区进发了。这时,董存瑞已是6班的班长了,担子重了,也更忙了。白天带着全班摸爬滚打,晚上别人都睡了,他还对着小油灯学习,他知道眼下的仗越打越大,战争的形势发展很快,这就要求部队不仅学好“三大技术”,还要提高战术水平,学会攻坚战,适应解放全中国的需要。

董存瑞平时关心战友,但对全班训练,要求却非常严格,处处从实战出发,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丝毫也不含糊。由于董存瑞刻苦训练,被师里授予了“模范爆破手”的光荣称号。

1948年5月25日,解放隆化的枪声打响了。董存瑞班担任了最艰巨的爆破任务。当时,隆化中学驻有国民党重兵,扼住隆化的门户,因此,攻下隆化中学,是拿下隆化的关键。董存瑞下定决心,爆破组只要还有一个人,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把这些障碍物全扫掉。

战斗打响后,董存瑞带领全班勇往直前,一连炸毁了敌人九个火力点。正当总攻即将发起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原来,敌人在紧靠隆化中学围墙外的一条旱河上,用钢筋水泥构筑了一个伪装十分严密、很难发现的桥型暗堡,这时喷出了一串串火舌,使我冲锋部队被压在一个小士坡下面,抬不起头来。在这严峻的时刻,董存瑞心里像被火烧一样,他一步跨到副连长面前说:“总攻就要开始,决不能在这儿耽误时间,让我去干掉它!”副连长合计了一下,拉着董存瑞的手说:“好,这任务就交给你完成,相信你一定能炸掉它!”

董存瑞弯腰抱起炸药包,又回头望了望战友们,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他借着手榴弹的爆烟,来了个疾速跃进,猛地一下跳进干河沟,几步蹿到桥型暗堡的底下。

董存瑞抱着炸药包,向四周环视一周,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放炸药。可是,这桥离地面还有一人多高,两边是光滑的桥墩,炸药包放到高处没地方搁,放在河沟底又发挥不了足够的威力。董存瑞把炸药放在桥沿上,可是那儿也是一抹溜平,没有边儿,放了两次都滑了下来,他四下打量着,想找个什么东西做支架,可是附近不用说木棒,就连根麦秸也找不到啊!

就在这个时候,总攻的时间到了,嘹亮的冲锋号声响彻云霄,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由远而近,大批后续部队攻了上来。

即将灭亡的敌人在垂死挣扎着,桥型暗堡上的砖头,块块被捅开了,暗堡壁上立刻又出现了十几个机枪射孔眼,疯狂地喷着火舌。

董存瑞回头看看潮水般冲上来的战友,又看看敌人正在喷火的暗堡,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崇高的念头:“为了胜利,为了新中国,就是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把敌人的碉堡炸掉!”

董存瑞大步跨到桥底中央,毅然决然地用左手托起炸药包,右手猛地一下拉着了导火索,对着冲锋的战友,使出全身气力喊道:

“同志们,为了新中国,冲啊!”

随着一道红光,发出了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一股浓烟冲上天空。敌人的暗堡顷刻化为乌有。

英雄董存瑞,用自己年轻的生命为解放隆化开辟出了一条胜利通道。

传送红色电波的优秀战士

看过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的人,无不为影片主人公李侠那执著的信念、坚贞不屈的品格以及为党为人民的解放事业甘愿献出一切的崇高精神所感动。影片所讲述的故事并不是纯粹的艺术创作。他是我们党和军队的一位优秀战士战斗一生的真实写照。这位战士就是党的杰出地下工作者李白。

李白1909年生于湖南浏阳。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秋收起义后从事农会工作。1930年后参加中国工农红军,曾任通讯连指导员,参加了二万五千里长征。抗日战争爆发后,为了加强党在敌占区的地下工作力量,使敌人的情况迅速传递到延安,同时,也使党的指示能够及时传到敌占区,1938年,党决定派李白到上海担任地下电台的工作。

党中央的耳目

上海作为当时中国最大的城市,鱼龙混杂。一方面帝国王义势力,封建帮会力量以及各种各样的洋奴、买办充斥社会;另一方面,由于资本主义工商业在这里起步较早,文化发达交通便利,工人密度较高,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强大基地。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在上海成立。后来,虽然革命形势发生了变化,我党的战略中心由城市转向了农村,但是在上海依然保持着强大的地下工作力量,以这里为中心领导着白区革命斗争。在国民党淞沪抗战失利和太平洋战争爆发期间,各方列强在上海控制的租界,成为当时淞沪地区的抗日“孤岛”。在这特别的战场上,党的许多优秀儿女,在极其复杂和困难的条件下,不屈不挠,为着民族的解放和党的事业前赴后继地战斗着。李白便是他们中间的一位。

李白一到上海便与地下党组织取得了联系。考虑到上海这个城市的复杂性和独特性,为了便于工作,根据李白的特长,组织上决定让李白开个收音机和钟表修理店,以修理店老板的身份作掩护从事地下电台工作。由于单身汉容易受敌人怀疑,组织上决定安排一位女同志和他假扮夫妻。于是,在有钱人相对较多的蒲口村一带,一间修理店开张了,老板精明能干,老板娘贤慧大方。看着这恩爱而殷实的两口之“家”,实在让人羡慕。然而就是这家看起来平凡而普通的小店,却把延安和上海地下党组织紧密地连在一起。

每夜,万籁俱寂的时刻,一条红色电波从蒲口村十号后客堂的阁楼上悄然升起,飞向延安。

和李白假扮关妻,协助李白工作的女同志名叫裘慧英,是绸厂的女工,当时整20岁,稍高的个子,长圆形的睑,眉清目秀,非常能干。从一种工作状态到另一种工作状态,对于李白和裘慧英来说还真有个艰难的转变过程。这个“家”,一张写字台,一张床。白天围着写字台转,晚上一张床归裘蔫英,李白睡帆布床。有时怕麻烦,李白就睡在地上。在这样的环境里,小裘觉得闷得慌。一天清早,她悄悄地跑出去溜溜。李白知道后,严肃地批评道:“住在这一带的都是有钱人家,没人这么早去溜马路,我们应该装什么就像什么。”裘慧英很惭愧。想起搬进来的那天,李白去接她,叫了两辆黄包车,走到半路,李白把车子打发走了,又另叫两辆,然后才拉到这里来。李白的细心和丰富的地下工作经验真让人佩服。在李白的提议下,裘慧英开始向李白学习发电报。李白每天下午抽2个小时教小裘,可摆弄电键对小裘来说比摆弄工厂的机器难多了。嘀嘀嗒嗒的,总也弄不清楚。有一次小裘不耐烦了,就把耳机扔了。李白拿起耳机又帮她重新戴上,耐心地劝导她:“应该有毅力,这也是一种考验哩!”

“小两口”的生活在外人看来是极其正常和平静的。可实际上对于李白和裘慧英来说几乎每一天都是不平静的白天,李白揽生意,支撑门面。晚上要收发电报,还要把电文译出来并送出去。他的工作地点就在住宅的小阁楼上,又热又闷,由于是秘密收发电报,还得把窗户关得严严的。他的收发报时间定在夜间零点到四点,每天要坚持好几个小时,李白工作时,小裘就负责望风。夏季,每当裘慧英走进阁楼帮助李白收拾东西时,总能看到李白洒在地板上的大滴汗珠。可李白却总是愉快地说:“只要工作顺利,我的心里就很凉爽,天热也忘记了。”碰到电报多的时候,工作要延长到天亮,他常常觉察不到。延安总部电台的战友便亲切地告诉他:“李白同志,天已微明,再见!”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工作在顺利地进行。李白和裘慧英往共同工作中产生了真挚的感情,不久,组织上批准他俩结婚。这一对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的战友结成了恩爱的伴侣。他们及时地向延安总部汇报上海地下党组织活动的情况和收集到的敌伪情报,同时又迅速地传达党中央的指示声音。中共中央《抗日救国十大纲领》、毛主席写的《必须强调团结和进步》、《团结到底》、《揭露远东慕尼黑的阴谋》、《关于反法西斯的国际统一战线》、《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以及《皖南事变的真象》等党中央、毛主席的著作和指示都是通过李白的电台传遍了上海,以至传遍了全国的。

由于敌伪的活动情况很快能传到延安,而党中央的指示又能及时传到上海,引起了敌人的注意。敌人加紧了对我地下党组织的破坏,电台又是敌人破坏的首要目标。他们派避大批特务,采用了一切手段,昼夜搜索我们的电台。李白的电台呼号早就引起了敌人的注意。

一天凌晨2点左右,敌人在邻户“查户口”,裘慧英立即把情况通知了李白。李白马上把电台装进皮箱转移出门。临走时交待小裘:“如果敌人追问,就说我去揽生意去了。”

不一会儿,敌人查到了李白家,发现李白不在,产生了怀疑。搜查一阵没搜出什么便假装离去,实际上却在暗中留下密探监视。天亮以后,裘慧英发现对面的店铺里有两个可疑的面孔盯着这边,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如果此时李白拎着电台回来,后果不堪设想,她便假装上街买菜,想把敌情通知联络点。可走了几步发现有人盯梢,她赶紧买了几样菜回了家。到家以后,她按照和李白约好的危险情况信号,端了一盆衣服在门口洗起来。可是这时李白却大摇大摆地回来,手里正提着那个让小裘心里发紧的皮箱。她没好气地瞪了李白一眼说:“你没有看见我在洗衣服吗?”李白却若无其事地说:“看见了……”话还未说完,对面店铺里站着的两个便衣走过来搭讪:“李老板,早啊?!”李白应酬道:“早!早!揽几个生意。”“揽了什么生意啊?”李白随手打开皮箱,小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却发现皮箱装着两部收音机,那俩人假意摆弄收音机,搜杏了一阵子,没搜出什么问题,又寒暄了几句,走了。进屋后,裘慧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白,李白哈哈大笑,说道:“我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一手。不过,这里不能住了,我们得立即搬家。”

由于敌人使用了灵敏度非常高的无线电测向仪专门侦察李白的电台方位,李白和裘慧英不得不经常转移,并不断变换身份。有时李白扮做老板,有时又扮做店员,有时又化装成技术工人。巧妙地和敌人周旋,并且每天坚持同延安通报。

1942年中秋节前夕,李白和裘慧英上街买两块月饼,准备过节。晚上李白继续照常工作了。夜里3点左右,日本宪兵队的警车突然呼啸而至,迅速包围了李白住所并开始拚命地砸门了。显然敌人已发现了李白的电台位置,李白感到了情况的严重,便向对方拍了“PSEQRX”(英语缩语,意为:我这儿有情况,请你等等)。紧接着敌人砸开了大门,李白意识到拆电台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坐下来发完了电报。最后,他连续向延安总部电台拍了七八次“PSEGB”(再见),后面一声拖得特别长。李白边拍“再见”边把电稿塞进嘴嚼烂,当敌人把亮闪的刺刀对准李白的时候,李白已咽下稿纸,心情十分平静,面对恶狼一般咆哮着的敌人投出了轻蔑的目光……

永不消逝的电波

李白和裘慧英同时被捕。敌人把他们押到四川路桥北面的日本宪兵司令部,分别关押在6楼的2个房间。在这里,敌人对李白和裘慧英用尽了酷刑,百般折磨,却无法从他们嘴里掏出一句情报。黔驴技穷的敌人想用目睹亲人受刑的惨象来摧毁李白和裘慧英的意志。他们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裘慧英拖进李白的房间,裘慧英看到李白被绑在老虎凳上,昏死了过去。敌人用冷水泼醒了李白,接着又逼问:“为谁干的?有多少同党?领导人在哪里?”李白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什么好说的。”裘慧英挣开敌人,扑到李白身上。李白艰难地抬起头,轻声嘱咐:“爱护同志,牺牲自己。”裘慧英泪如泉涌,但却坚定地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

敌人拖开了裘慧英,又对李白使用电刑。他们把电线绕在李白的手腕上,然后通电。巨大的电流从李白身体里通过,他禁不住发出一阵嘶叫。裘慧英在一旁看着,心都要碎了。她冲着敌人叫道:“你们要他死,一枪打死他好了,为什么要他这样活受罪。”敌人却奸笑着:“你舍得,我们还舍不得呢?打死了他,谁招口供?”

敌人把李白折磨了一个多月,却未得到任何口,只好先把裘慧英放了。

李白被捕以后,党组织积极进行营救。想了很多办法。由于敌人始终无法从李白那里获得口供,也无法确定李白的身份。在地下党的多方营救下,1943年6月,李白获释出狱。

李白获释以后,便想立即投入工作,裘慧英对他说:“你伤得这么重,怎么工作呢?”李白说:“慧英啊!我们已亲身经历过敌人的残酷迫害,难道能允许敌人继续迫害老百姓?不能!我们只有积极斗争,勤奋工作,才能早日赶走敌人,让老百姓有好日子过。”

在李白的恳切要求下,党组织重新给李白安排了工作。上海是呆不下去了,李白转移到浙江淳安。不幸在这里他又第二次被捕,多亏组织上营救得快,才逃离虎口。随后李白又转移到江西等地继续从事秘密工作。1945年抗战胜利后,李白又被调回上海从事地下电台工作。

李白找了个上海渔船修理收发报机的工作掩护,白天上班,晚上发报,前后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可以说是昼夜辛苦,睡眠的时间很少。裘慧英很为他的身体担心,但他却说:“一个人最大的苦恼就是没有完成党交给他的任务。工作得顺利,就是最大快乐。长征时,部队行军,我们也行军。部队宿营了,我们还得发报,现在情况比长征时好多了。”

1948年12月29日夜,李白正在发一个紧急电报,敌人又包围了他的住所。李白镇定自若地发出了情况紧急讯号,处理了电报稿纸。刚把电台隐蔽好,敌人便冲了进来,他们从地板下搜出了电台,李白第三次被捕,被押到了海宁路国民党警备司令部的第2大队。

这一次,敌人也不用煞费苦心去盘问李白为谁干的。他的身份是不言自明的。但敌人想要从李白嘴里得到我地下党组织的情况同样是痴心妄想。在国民党警备司令部里,李白再一次遭受了非人的酷刑:上老虎凳,灌辣椒水,还把很长的针戳进他的指甲里……,但无论敌人使用何种手段,都无法从李白那里掏出半句真情。

1949年5月,我国解放大军的脚步已逼近上海,敌人秘密杀害了李白。临刑前,李白面不改色,高呼:“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慷慨就义。

虽然李白没能看到新中国的诞生,但那被先烈们的鲜血染红的五星红旗却在共和国上空高高飘扬。

李白用人生之键播发出的红色的电波永不会消逝……

林海雪原中的侦察英雄

看过《林海雪原》一书的人,定会被书中的大智大勇的杨子荣所折服。杨子荣是一具真实的名字,他那传奇式的战斗事迹至今还在战斗过的地方和广大人民中间广为流传。他是东北解放战争中的侦察英雄,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事业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杨子荣于1917年出生于山东省牟平县岬河村的一个贫农家庭里。父亲务农,兼做泥瓦工,兄弟姐妹共4人,由于家中人口多,家底薄,生活非常困难。在他13岁时,全家闯关东来到了辽宁的安东(今丹东)城郊落脚。父亲做泥瓦匠,杨子荣到资本家的丝厂做工。不久父亲无奈带领妹妹回到山东老家,他一人留在东北谋生。“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东北,人民生活更加痛苦。杨子荣先后当过船工、纤夫、矿工等,受尽了人间苦难。

1943年春,杨子荣由于痛打了作恶多端的日本工头,不得不回老家了。此时的家乡,已是抗日根据地,他积极参加对敌斗争,成为村里的一名民兵。

1945年8月,日本侵略者投降了。但国民党反动派抢占胜利果实,发动了内战。为了对付国民党军队的进攻,我胶东军区所属部队开始扩编,动员解放区的青年参加主力部队。杨子荣在本村第一个报名要求参军,终于如愿以偿。1945年10月,为了建立东北根据地,我胶东军区一部分部队,在罗荣桓率领下,开赴东北。杨子荣所在部队从莱西出发,由海路至庄河县,登陆后直达五常县。行军途中每到一处,杨子荣跑前跑后,发动群众,宣传党的政策,揭露国民党的阴谋,在他的启发动员下,一路上先后有30多名青年参加我军,杨子荣被评为“扩军模范”,显露了他的组织才能和对革命事业的赤胆忠心。不久,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担任了班长。

杨子荣身材魁梧,见多识广,胆大心细,机智勇敢,很快就被调到侦察排。一次团首长想试试杨子荣的化装技术,杨子荣说,我化了装,在集市的人群中你肯定认不出来,团首长不信,结果赶集的人走完了团首长他们也没认出杨子荣来。正在纳闷时,一位刚过去的病弱老头转了回来,他胡子老长,满脸病容,身穿破袄,手拄拐棍,一步一呻吟,走到团首长的跟前哈哈大笑,这时人们才认出杨子荣来。以后的多次战斗侦察,杨子荣都乔装改扮,摸清了敌情,保证了战斗的胜利。

孤胆英雄

1946年2月上旬,杨子荣所在部队开始在牡丹一带分路进剿土匪武装。

3月25日夜,杨子荣所在团的三四个连队突袭敌人占据的杏树村。这村子里有100多户人家,驻有400多名土匪,四周炮楼高耸,围墙厚实,易守难攻。我军强攻几次均未奏效,敌我处于胶着状态,相互对射,僵持不下。这时杨子荣想到,敌人是由几股土匪凑在一起的,缺乏统一指挥,相互之间有矛盾。于是大胆地决定:自己孤身闯进村子,宣传政策,分化土匪,以政治攻势迫使敌人投降。他知道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但是为了减少伤亡,夺取胜利,他早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了。

杨子荣把自己的想法报告了领导,得到同意后,毅然单枪匹马闯进敌阵。他昂首挺胸,挥动毛巾大喊道:“弟兄们,不要打枪,我要找你们当官的讲话……”这突然的情况,勇敢的举动,一下把敌人惊呆了,土匪一个连副以为杨子荣是来投降的,就下令打开寨门,放杨子荣进来。杨子荣刚进大门,胸前立即被两支枪顶住了。敌人恶狠狠地问他来干什么,杨子荣沉着镇静地回答:“我是民主联军代表,你们被包围了,我是来劝降的!”一个土匪吼道:“我看你是来送死的!”杨子荣轻蔑地说:“怕死我就不来了,我是为了你们的性命才来的!”几个匪兵惊恐不安地看着他,杨子荣大义凛然用胸顶开敌人的枪口,说:“弟兄们,只要放下武器,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共产党说话算数,你们要相信!”

敌连副赶快喊叫:“不准你宣传,跟我到连部去!”杨子荣心想不能就这样去见土匪头子,应该先瓦解匪兵,争取他们,然后孤立匪首,才能成功。他对土匪们喊道:“弟兄们再不投降,我军的大炮就要打来了,想活命的跟我一块到你们连部去!”一些土匪随声附和跟上前去,途中杨子荣又招呼上了不少村的群众。人们都佩服杨子荣的勇气,也认为他是为村寨着想,杨子荣抓住时机对匪兵和村民说:“乡亲们,弟兄们,我们共产党的军队是为老百姓打天下,解放人民群众的。我们的大部队已经把你们村寨包围了,你们抵抗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只要交枪投降,大家的生命财产都能得到保障。弟兄们都是本地人,村寨被毁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对得起父老乡亲吗?”一席话说得群众点头称是,匪兵们低头不语。杨子荣继续宣传我党我军的政策,这时本村维持会长邱老六也在人群中听候多时,村民立刻准备几面白旗,插在围墙四周,迎接我军进村。

就在这时,几个土匪头目走了过来。其中有家在本村的郭连长和外寨的许连长许大虎。许大虎见到杨子荣,就气势汹汹地用手枪顶住他的胸口。杨子荣见状,知是匪首来了,心想必须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他厉声问道:“你们谁是本村的郭连长?谁是青北寨的许大虎?你们都看到了,杏树村已被我军包围。为了保护乡亲们,也是为了弟兄们生命,我们才暂停进攻,我来劝降。你们放下武器,就能保证生命安全、何去何从,你们看着办吧!”许大虎心虚胆怯,但表面上还装好汉:“我们宁死不投降,不许你吓唬人!”

杨子荣明白他就是许大虎,便不再与他计较,径直向群众问道:“乡亲们,青北寨的许大虎,要在杏树村顽抗到底,你们答应吗?”杏树村的村民和匪兵都表示反对,杨子荣又说:“郭连长的家就在本村,他愿意把自己的村子打个稀烂吗?”这一着火上加油,点明要害的话说得许大虎又急又怕,他怕人心动摇,自己孤立,连忙搬出靠山来吓唬人:“有李团长的命令,谁敢不听我的?”杨子荣厉声警告他:“你别做梦了,别说你们小小的团长李开江,就是大土匪头子谢文东、李华,现在也是四处逃窜,早晚被擒。你别不知好歹!”

本村维持会长邱老六已经找好了白旗,哀求许大虎准许投降。许大虎火冒三丈,拔枪就要枪毙邱老六,邱老六吓得浑身筛糠,跪地求饶,说:“我这是为了全村的百姓,也是为了你们弟兄啊!”这时郭连长见许大虎想在本村死硬到底,还在本村欺负自己人,十分气愤地说:“许大虎,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想干什么?”许大虎也高叫道:“你要干什么?”

郭连长和许大虎怒目而视,各不相让,眼看就要火起来,双方匪兵不知所措,村民一片惊慌。杨子荣心想:这时如果匪兵内讧,不但造成伤亡,对我军胜利也无好处。他灵机一动,巧妙地劝说道:“弟兄们,不要白送命了,愿意放下武器的,把枪交到这里来吧!”他指了指附近的一块空地,有两个匪兵走过来把枪放在地上。邱老六见杨子荣撑腰,两匪兵带头,顺水推舟地向匪兵喊道:“为了咱村的三老四少。欢迎弟兄们交枪!”这又赢得了村民异口同声的赞成:“欢迎弟兄们交枪!”这话像是下了一道命令,匪兵们全都把枪放在了地上。许大虎见势已去,狠狠地把枪丢在一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杨子荣赶紧命令邱老六去围墙四击插上白旗,又叫郭连长集合匪兵,架起机枪,整队待命。我军见村寨四周白旗高挂,知道杨子荣劝降成功,大队人马从东、西、北三面浩浩荡荡地开进村子。战友们赞扬杨子荣,欢呼胜利。这一仗,杨子荣凭着勇敢机智迫使400多名土匪全部投降。战后,杨子荣荣立特等功,被评为战斗英雄。同志们说杨子荣一身是胆。

虎穴擒敌

牡丹江北部剿匪战斗胜利以后,杨子荣被任命为团侦察排排长,在频繁的战斗中他机智勇敢,屡立战功。他曾经两次化装侦察,摸清敌人部署,使我军活捉土匪“许家三兄弟”(许福、许禄、许祥);曾经在护送火车时与敌遭遇,杨只身消灭敌人机枪火力点,掩护老百姓安全脱险;曾经一人抓获3个俘虏。类似这样的故事有许多许多,其中流传最广的是他智擒“座山雕”的故事。

“座山雕”名张乐山,三代惯匪,行踪诡秘,非常狡猾。为了消灭这股匪徒,1947年1月,我军出动了相当的兵力,但是,搜山1个多月,未发现他的一丝踪迹,于是团长派杨子荣进行侦察。杨子荣带上5名经验丰富的侦察员化装成土匪出发了,走了一天一夜未发现情况。一天傍晚,他们发现一个大工棚子,里边住有十几个人,杨子荣故意表现得像土匪,才赢得了这些人的信任,一个姓孟的把头把他们带到了大森林的一个空木棚里,让在这里等着。两天两夜过去了,不见土匪踪影,带的干粮也已吃光,其他几个同志都提出要回去。杨子荣想是土匪在考验自己,说服大家坚持下去。又过两天,姓孟的才回来。他相信杨子荣确是“自己人”,才说明自己是“座山雕”的副官,愿引荐他们入伙。又经受了几次试探,“座山雕”才派两人来接他们上山入伙。杨子荣他们跟着土匪走了30里地,到了土匪的第一道卡子房,杨子荣把敌人的岗哨缴了械,继续往前走。他装作发火似地问:“是不是不想让我们见五爷(座山雕),怎么走了这么远还不到?”土匪说,马上就到了,接着把他们引到了一座房子前。杨子荣一脚把门踢开,枪口对准炕上的土匪,喊了声“别动!”战士们也把枪同时对准敌人。炕上一共7个土匪,其中,一个70多岁的老头就是惯匪“座山雕”。“座山雕”想伸手摸枪,被杨子荣一步赶上,缴了他的械,其余土匪都举了手。杨子荣见土匪人多不好对付,就仍然装扮土匪,故作愤怒地谴责“座山雕”,说:“你不讲义气,我们都是打着蒋委员长旗号的人,为什么让我们等了七八天,差点饿死……”。“座山雕”一听他们也是土匪,才放心地说:“都是自己人,误会误会,考验你们,怕是共军。”杨子荣说:“我们要是共军早打进来了,你们仗着在自己的地盘上,强逼我们入伙。我们没办法,只得委屈你们送我们过铁路。出了你们的地面,就请你们回来,你们的枪支弹药我们都不要,出了山,我们把枪都送还给你们,请‘五爷’放心。”

杨子荣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阵,“座山雕”自觉理亏,连连答应送他们出山。杨子荣把7个土匪绑上,3个人分别牵着,向南走去。爬过一座山,见到了我军拉木头的大车,“座山雕”说那是共军的大车,快躲开。杨子荣却笑着说借共军几匹马,骑上走得更快些。一个土匪心怀疑虑,转身想跑,被杨子荣一枪打倒在地。杨子荣这才宣布自己是民主联军的侦察员,是共产党。“座山雕”嘟哝着说:“大帅、少帅(指张作霖、张学良)、日本人都没整着我,没想到败在几个土八路手里……”。杨子荣等胜利地把13名土匪押到了团部。

群众听说活捉了“座山雕”,都扶老携幼地出来迎接杨子荣他们,我牡丹江军分区司令得悉后非常高兴,副司令员亲自赶来祝贺。上级为了表彰杨子荣的功绩,给他记了两大功。我军乘胜追击,剿灭了山中的其余土匪,“座山雕”的情报人员也先后被我全部抓获,“座山雕”匪帮便被彻底消灭了。

不久,杨子荣又投入了搜剿土匪郑三炮的战斗,在冲进匪窝时,由于他的枪出现故障,未能打响,被敌人一枪打中胸部,壮烈牺牲。1947年2月25日,全团指战员为杨子荣举行了隆重的公祭安葬大会,方圆几十里的群众都赶来参加,牡丹江军分区首长亲自致悼词,并宣布命名杨子荣领导的侦察排为“杨子荣排”。营以上干部抬着杨子荣的灵柩,送往墓地。不久,东北军区司令部授予他“特级侦察英雄”光荣称号。建国后,海林县人民修建了杨子荣烈士墓和杨子荣纪念馆,以示永久纪念。

在战火中永生

1948年,我国人民解放军开始对蒋介石反动派全面反攻。4月,花国友率领的某团9连在山东房家桥地区与敌人遭遇,花国友不幸中弹牺牲,年仅23岁,山东解放区的《大众日报》和英雄所在纵队的《武装报》刊登文章,以《华东著名的战斗英雄花国友同志光荣殉国》的通栏标题,表彰了英雄生前的功绩,号召全纵队官兵和山东解放区全体军民向战斗英雄花国友学习,为国立功。

放牛娃参加新四军

1925年7月,在安徽省无为县开城区苏塘乡(现先锋乡)大同村一户雇农家里,花国友出生了。他是老大,全家都叫他“大伢子”。花国友12岁时,全家已是9口人,家里的二亩二分田地和三间低矮的茅草房根本满足不了吃住的需要。为了生存,花国友被迫到柳家集一户姓王的地主家放牛。

花国友到地主家后受尽了欺凌。地主不仅要他放牛,还把担水、扫地、做饭、捡柴等几乎全部家务事都交给了他。地主还把他的“床”安在牛棚里,与牛一起睡觉。实际上,那只是一堆供牛吃的乱草。到了冬天,牛棚四周透气,花国友常常冻得睡不着觉。

这年冬天,花国友发高烧。他想起了爸爸、妈妈,想到了回家,要是他们在身边该多好啊。突然,花国友感到一只耳朵火辣辣的疼,并听到一声暴喝:“你这个懒鬼,天都亮了,还不起来干活去。”花国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准备起床之时,地主又把一个粪筐猛向他身上砸去,瞪着大牛眼睛吼道:“快捡粪去,捡不够一筐,就别想吃饭。”花国友只有忍着疼痛,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晚上,花国友跑回了家,痛哭流涕地向妈妈诉说了地主家对他的欺凌,表示再也不离开妈妈了。妈妈听着听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下来:“你不去不行啊,你在那能有饭吃,你回来跟着妈妈要饭,不也同样受人家欺凌吗!”花国友无可奈何,不得已又回到地主家,免不了又挨地主一阵毒打。

1941年夏末,新四军在安徽、山东一带活动频繁。这时花国友已是17岁的小伙子,他早就听说过新四军打日寇和伪军的事了。那年春的一天,日本鬼子和伪军在附近一个村庄杀人放火,把几个老百姓捆绑在树干上,周围堆了许多柴草准备把他们烧死。可正当敌人把火点着之时,村庄西面传来一阵枪声,新四军打进来了,赶走了日本鬼子和伪军,救了老百姓。从这以后,附近村里的人都说新四军好,都盼望新四军的到来。生活的坎坷,繁重的劳动,使花国友对地主、对旧社会产生了强烈的恨,他决心参加新四军,逃离地主的牢笼,铲除地主恶霸。

于是,花国友参加了新四军。原先欺凌过他的地主如坐针毡,害怕他带领新四军回来报仇,于是急忙到保里告知保长,说花国友一家私通共产党新四军,要求保长派人把花国友一家抓起来。

保长找到花国友的父亲,上前就是两耳光,瞪着眼睛喝问道:“你儿子干什么去了?哼,私通共产党新四军,有你的好看的!限你们3天之内,一定把儿子找回来,否则,定要严惩不贷。”

花国友父亲被打的消息传到花国友和每一个战友的耳朵里,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决心给保长一点颜色看看。

一天晚上,王班长带着花国友和另外2名战士悄悄来到了保长家,用枪顶着他的脑袋厉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的中国人,是做新四军的朋友,支持抗日呢,还是做新四军的对头,为日本鬼子卖命呢?”保长磕头如捣蒜泥,结结巴巴表示,他一定要做新四军的朋友,一定照顾新四军家属。任务完成后,王班长教育花国友说:现在抗日的时候,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建立广泛的统一战线,对汉奸要彻底“革命”,但对一般的绅士要争取他们抗日,而不是从肉体上消灭。

经过这一次事件后,花国友开始明白了一些革命道理,懂得了参军绝不是为了报私仇,而是为了人民大众。

战斗中迅速成长

1941年8月,花国友在新四军56团侦察队当了侦察员。为了苦练杀敌本领,他起早贪黑登山跑步,每天做百十来个俯卧撑和拉杠子;为了掌握攀登技术,他每天爬一棵7米多高的树,手磨破了,树干上留下他的片片血迹。经过1年的训练,花国友成为全队技术最过硬的人,多次成功地完成了侦察任务。同志们都称赞他是“不怕苦不怕死的英雄汉”。

1942年春,上级决定拔掉虹桥伪军据点,需派2名侦察员侦察敌情。花国友和王班长挑起了这个重担。第二天,在地下联络人员引导下,花国友和王班长打扮成民夫,混进了敌据点,对伪军的人数、进出道路、哨兵位置、伪军中队长和士兵的住处打探得清清楚楚,还摸清了敌据点需要10名民夫维修房子的情况。侦察完敌情,他们即刻起程,回到驻地,向首长作了汇报。

第二天清晨,花国友带领十个“民夫”再次混进了敌据点,在据点大门周围埋伏起来。早饭后,外面同志发起进攻,花国友等在里面接应,经过激战全部消灭了哨所里的敌人,拔掉了伪据点。

1942年夏天,花国友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担任了3班班长。3班在花国友的带领下,战斗勇敢,作风顽强,经常担负着攻坚冲锋打头阵的艰巨任务。

1944年8月下旬,国民党军528团,配上迫击连,加上无为县地方反动武装1600余人对我天井山和葫芦山阵地发起猛攻,花国友带领3班,坚守阵地阻击着敌5个连队兵力的进攻。

面对气势汹汹、数倍于我的敌人,花国友想:硬拼和枪战是打不过敌人的,若就地取材,用“滚石战”的办法,则既能节省弹药,又比枪弹更能吓退敌人。于是花国友带领全班战士垒起石头,准备手榴弹,对付来犯之敌。

1次、2次、3次……20次,敌人的进攻被打退了,花国友领导的3班依然坚守在阵地上,圆满地完成了阻击任务。为大部队的进攻赢得了时间。花国友的“滚石战”法也得到了上级首长的夸奖。战后,部队党委给他记了三等功,大红花第一次戴在了英雄的胸前。

战火中永生

1945年8月14日,是花国友一生中最高兴的日子,日本侵略者投降了。全国人民喜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可是正当花国友和全国人民都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国民党反动派却加紧兵力部署,内战的阴影笼罩在人们头上。

1945年9月19日,根据党中央“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方针和战略部署,巢无地区的新四军决定撤离苏皖,北上山东。

苏皖对花国友来说是山亲水亲人更亲。花国友从参军起就一直战斗在家乡这块土地上,整整5个年头了,现在要离家远征,真有些恋恋不舍。花国友所在的3班,12人中有10人是本地人。他理解战友们的心情,主动安排他们回家探望亲人,他自己则始终坚守在战斗岗位上,做出发前的各项准备工作。直到部队开始集结了,连队硬给他两天假,他才匆匆回家,待了不到半天便又回到了部队。

1946年春,新四军56团在鲁南展开了春季百日大练兵运动。为了增强3班的杀敌本领,他经常对各位战友说:“敌人在磨刀,我们也要磨刀。”“现在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在他的鼓动下,3班内部形成了比武热潮。

作为班长的花国友,在训练中是吃苦流汗最多的,为了提高全班总体训练水平,花国友带头刻苦训练,以身示范。练瞄准,他在地上一趴就是半天;练腿功,他小腿绑着沙袋每天长跑,沙袋的重量不断增加;练投掷,他把两枚750克的铁制手榴弹带在身边,一有时间就练。功夫不负苦心人,3班在花国友的带动下,个个在连队取得了好成绩,花国友本人则是全连之冠。1946年3月,他光荣地参加了团在鲁南举行的军政竞赛大比武,取得第一名,受到了团首长的好评,并作为典型向全团推广。

1946年6月,国民党反动派公然撕毁《停战协定》,动用150多万兵力,悍然向我解放区发动全面进攻,狂叫在3个月内消灭全部解放军。6月30日,56团奉命南下,转战淮北战场。

10月,正当56团1营在苏北宿迁地区来龙庵休整之时,获悉敌69师派178团1个加强营到来龙庵一带进行侦察。上级决定把它吃掉,并把任务交给了1营。

10月6日,在战斗爆发前,花国友向全班作了动员,要求大家出击时快、准、猛,接着,他又帮助新同志选择有利地形,指挥全班进行隐蔽,准备战斗。敌以三路行军纵队向来龙庵扑来,花国友所在的1连奉命从敌右侧出击,堵截敌人。

夜幕降临之时,战斗打响了。敌人受到突然打击后,向南溃逃。花国友带领全班向敌人猛冲过去,当3班迂回到敌人前面时,花国友的两颗手榴弹在敌群中开了花,十几个敌人当场毙命。接着,他猛追敌群,与敌近战格斗。

战争结束后,3班功绩最大,共毙敌10多名,俘敌42名,缴获轻、重机枪4挺,步枪21支,还有1门山炮,而全班无一伤亡,创造了当时我山东野战军一个班歼敌的最高纪录。战后,花国友被子山东纵队批准为战斗英雄。

来龙庵战斗后,花国友被提升为3排排长。他保持过去作风,仍然严格要求自己,处处以身作则,体贴爱护战士。不久全排又团结得像一个“铁拳头”,成为一个坚不可摧的战斗集体。

1947年4月,蒋介石纠集重兵对我山东解放区发起了重点进攻,我山东解放区军民奋起自卫。4月29日,56团奉命攻歼驻扎在磨石沟地区的敌人。花国友所在的3排担任了突击任务。5月1日,在炮火的掩护下,花国友高喊“冲啊”,带领3排向敌人猛冲过去,他们个个如下山猛虎、出水蛟龙,不顾敌人的火力阻拦,勇猛冲杀,很快突破了敌人的防线。随着后续部队的赶来,他们全歼了敌人。

大磨石沟战役不久,花国友又带领3排成功地完成了阻击敌军、掩护我军撤退的任务。1948年4月,上级提升他为9连连长。从此,花国友的担子更重了,他决心把9连建成一个“铁拳头英雄连”,狠狠打击敌人,为人民再立新功。

1948年4月,潍县战役打响了,56团奉命阻击济南援敌。沿龙山、章丘、邹平、临淄一线实行运动防御。4月21日,9连进驻房家桥,在此设置了一道道战壕、地堡,随时准备对付来犯之敌。4月22日拂晓,轰隆隆的炮声打破了黎明的寂静,敌25师16旅47团向扼守在房家桥的9连阵地发动了疯狂的进攻。花国友指挥9连战士进行了英勇的抵抗。战斗持续到第二天午后,花国友指挥全连再次反击,他身先士卒,冲在队伍最前面,然而一颗手榴弹从空中飞来,在其身边爆炸,弹片正中花国友的头部和胸部,花国友倒下了,在转送医院的途中,由于流血过多,不幸牺牲。

花国友为人民的解放事业献出了最宝贵的生命。他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他的英雄事迹永远为人所传颂。

孤胆英雄

1978年3月,正当木棉树红花怒放之际,云南边防部队某部5连迎来了一个新战士。他中等身材,圆圆的脸,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流露出聪慧和机灵。他笑眯眯的,不回答人们的问话。翻开花名册,上面写着:“岩龙,1961年生,云南省景洪县勐龙公社曼井烈大队人,傣族。”

不懂汉语的好兵

岩龙高高兴兴跟着班长温舒利来到2排4班。这个班9名战士9个民族,但只有岩龙一个不懂汉语。小伙子蛮机灵的,开饭了,班长一个手势,他拿上碗就跟着;集合了,班长做了个手势,他提上枪就走。只有上课没办法,得班长单兵教练,至于操作要领必须手把手地教了。为了沟通语言,还特地为他“聘请”了一个懂傣语的战士当翻译。岩龙平时话不多,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可学得认真,全神贯注地看,人家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

老战士杨昌隆、石忠祥自告奋勇当了他的“汉语教师”。“学生”自己拿津贴买来了小学课本和作业本,一有空就捧起来嘟嘟囔囔地念,歪歪扭扭地写。念着,写着,《为人民服务》会念了,虽然发音不那么准确,“保卫祖国”会写了,虽然写得不那么端正。时间不长,他就能写决心书了。

岩龙特别喜欢听故事,人家在讲,他悄悄地坐拢去,睁着圆圆的眼睛,听得那么认真,那么专心。他从连里借来了《董存瑞》、《黄继光》、《雷锋》等连环画,请老师们讲给他听。这个18岁的傣族青年,使出了全身的气力记忆着,理解着,思索着,如饥似渴地从中吸取着政治营养,挑选着学习的榜样,慢慢地成熟起来。要像董存瑞、雷锋那样,把青春献给祖国和人民;要像董存瑞、雷锋那样,苦学战斗本领。岩龙把整个身心都投入到军事训练中去了,那股刻苦、勤奋的劲头,使全班、全连赞叹。步枪射击训练,做完规定的科目,许多人已经汗流浃背了,岩龙还要加码,休息时间又提枪出去了。在南方夏天的太阳下,在滚烫的泥地上一卧就是几个小时。功夫不负有心人,苦练结出了丰硕的果实:步枪实弹射击,9发9中,87环,优秀;间歇隐蔽射击,9发8中,优秀;连、营、团举行的7次步枪实弹射击,他7次优秀。全连干部战士无不伸出大拇指惊叹道:“嘿,这个小子可真有两下子!”

副班长何朝德是投弹能手,岩龙盯上他了。胳膊甩肿了,关节痛得转不动了。班长问他:“累坏了吧?”18岁的傣族青年不会说谎:“是累,不怕!”班长端来热水为他敷肿,劝他慢慢来。岩龙笑着摆了摆头说:“不行,掉队。”就这样,副班长投50米:他追到46米;副班长投58米,他又追到56米。硬是步步紧逼,咬住不放。

一向笑眯眯的岩龙,只有一次掉了眼泪。他学机枪射击,第一次实弹打靶,一扣扳机,哒哒哒哒,子弹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报靶员举起信号:“光头!”岩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低着头,不敢看人,泪珠直往下掉。从这天起,机枪简直就粘在岩龙身上了。他握着机枪,几小时几小时地卧在地上不动,胳膊肘肿了,后来又生起了厚厚的老茧。白天练,晚上也要练,抱着机枪瞄星星、瞄灯火。半夜两三点,哨兵听到草堆后有拉枪栓的声音,紧张地问:“谁?”“龙仔!”大家这才发现,小伙子夜里苦练已经好多天了。第二次机枪实弹射击,岩龙的成绩变成了“优秀”。小伙子又笑眯眯了。

在新中国的土地上生长起来的岩龙,像露水中的青苗一样清新蓬勃,在朝霞中吸收着一切有用的养分。他在家受的是什么教育呢?爸爸是共产党员,妈妈是翻身的长工,哥哥是复员军人,像他填写的入团志愿书上说的:“以上亲人热爱党、毛主席,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这株幼苗移栽到了人民军队有着光荣传统的沃土上,迅速健康、茁壮地成长起来了。岩龙在短短一年里变化很大,他四次获得连、营的嘉奖,全连都爱上了他,干部、战士们按照傣族的习惯,亲切地喊他“龙仔”,岩龙也高兴地回答“斯”(是)。

岩龙年轻的脸上出现了乌云,他欢乐的眼睛里射出了愤怒的火星。他关心着祖国的安危,人民的疾苦。他请好朋友阿伐念报纸给他听,心里燃起了仇恨的火焰:越南侵略者侵占我国领土,杀害我国边民。人民的血在流——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就在几座大山的南面。

营房旁边的公路上,开过一辆又一辆汽车,载着那么多人,一问,是被越南当局驱赶出境的难侨。这些衣衫褴褛的同胞,脸上挂着泪水,身上带着伤痕。怎么能这样虐待我们的侨民?班里、连里的战士们愤愤地议论着。岩龙听着,眉头皱得紧紧的。“欺负人,真坏,狠狠地揍他!”这是他表达愤怒仅有的几句汉语了。岩龙的妈妈、哥哥也来信了。他向班长讲了妈妈的叮咛:“你当解放军为人民站岗,是光荣的,要保护人民的好日子,谁来侵略我们,你要狠狠打,不要给我们丢脸!”

就在这个时刻,岩龙光荣地走进了共青团的行列。他朴实地向党、向团、向战友们发出了庄严的誓言:“只要祖国需要,我愿献出自己的生命!”

西双版纳飞来的山鹰

自卫还击的炮声响了。愤怒的战士扑向敌人。岩龙最好的朋友——他的汉语“教师”杨昌隆牺牲了,他们在一个铺上共睡过一年,在一个组里共用过一挺机枪。现在再也听不到这个贵州来的侗族战友爽朗的笑声,再也看不到他那和蔼可亲的面容了。

我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敌人的纵深发展,一个个敌军盘踞的高地、城镇被攻克下来,一批一批曾在边界猖獗的敌人,被击毙在战壕、暗堡里。2月21日,5连奉命向南征急进。2排是全连的尖兵,4班是全排的刀尖。部队沿一条公路急进,沿途搜索着两侧的山头。在离南征不太远的地方,他们与敌军遭遇了,据守着军用地图上标为78号高地的敌军,以猛烈的火力阻挡着他们前进。

“6班抢占左侧的山头掩护,4班跟我来!”排长一声命令,部队哗地冲上去,迅速占领了高地前面的一个小山包。

这里的地形对我军很不利。78号高地是一个高高的山岗,4班占领的是它前面的山峰,比78号高地低。狡猾的敌人把这座山的竹林、树木横七竖八地砍倒在山坡上,战士们匍匐前进非常困难。山岗的左侧是一道山谷,6班战士隔着山谷与敌人对射,山岗的右侧也是一道山岗,一道公路弯弯向前伸去。

2排长潘昆华,带着71个人冲上这座低岗,战士们散开,各选地形向敌人还击。战斗非常激烈。暴露在低岗上的战士,遭到敌人4个火力点的射击,子弹打得树叶、竹片横飞。2排长不幸中弹牺牲,4班长温舒利接替指挥全排。

忽然,4班长发现,卧在排长左侧几米远的岩龙不见了。派一个组去找,找不着,又派一个组去找,还是没有。

这是一次力量悬殊的战斗。占据着有利地形的敌军,远不止三五十人。他们已经暴露的火力,就有重机枪、轻机枪、用来平射的高射机枪,还有60炮、82迫击炮,而我们的后续部队一时赶不上来,山岗上的战士边射击边筑工事,死死地钉在这里,准备迎接敌人的反扑。

战场上出现了奇怪的事情。高地上敌军向山岗射来的密集火力,突然减弱了,一挺叫得最凶的机枪,“咯”一声不响了,环形工事里嚎叫着的敌军,冲锋枪声也稀疏下来,同6班对射的机枪也不响了。

过了好一阵,敌人的轻重火器突然向着左侧那道山谷猛扫起来,打得石头进出火星,树枝扑簌簌地掉落。环形工事里的敌军也转了方向,放过4班阵地,紧一阵松一阵地向山谷开火。只有在敌人火力间隙的时刻,战士们才听得到山谷里有“扑、扑”闷声闷气的步枪声,随后又枪声大作。

我军阵地上的战士们纳闷起来。有的高兴地说:“准是兄弟部队抄到敌人侧面去了!”温舒利向连里报告,连里回答,附近没有我军的其他部队,你们抓紧构筑工事,准备坚守。

后来,敌人的火器又转向右后侧,把那个山沟打得烟腾火起。单调的、闷声闷气的步枪声,又在“扑、扑”地响着。

部队冲上低岗已经有4个小时,敌军阵地上此刻几乎已经停止射击,“扑、扑”的步枪声也听不到了。温舒利接到命令:撤下山岗,立刻向另一个方向转移,待机消灭这里的敌人。

温舒利带着战士们撤下岗来,咦!真奇怪,岩龙出现了。他满头大汗,正忙着给伤员们包扎、喂水。这个失踪的家伙,找得你好苦!温舒利来了火气:“你到哪里去了,几次找不见你?”岩龙笑嘻嘻的,他是那么兴奋,激动:“我刚到。打着了打着了。你们没听见?我打死好多。”他指着敌人的阵地。

一切都明白了。班长爱惜地看着这个可爱的战士:“打倒多少?”“这边,20个少不了。”他指着敌人阵地的正面。没有时间多讲,部队就紧急转移。此刻的岩龙又是那样笑眯眯的,他那高兴的劲,从背后都看得出来。脚步是那么轻快。

到了新的阵地上,他才用简单的汉浯加上手势,回答战友们的询问,他在排长牺牲后就从左侧的陡坡滚了下去。他沿着山沟向前摸,摸到敌人阵地的侧面。那里的草好高,敌人看不见他,他却看得清敌人。“打两枪,换个地方;打两枪,换个地方!”岩龙说。后来,敌人发现了,向他那个地方集中火力射击。他又摸回来了,想找部队。部队在山岗上,他却沿着山岗下摸到了敌人左后侧。那里的敌人一点也没想到,在这里一枪一个,一枪一个,敌人只见人倒下,却找不见子弹飞来的方向。敌人向左侧射击的时候,他又摸转过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这就是岩龙向战友们讲的几件事。

他悄悄摸向敌人的重机枪阵地,几乎摸到眼前,敌人的嘴巴、眼睛都看清了。他举起枪来,照准机枪射手的脑袋就是一枪。那个家伙向后一仰,倒了。副射手把头缩回去,一会又冒出来,岩龙又一枪,把他又放倒了。威胁4班最凶的火力点哑了!另一个机枪火力点,也被他这样敲掉了。环形工事里的敌人,露着半个脑袋向我方射击,一点也没想到侧面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们,一个倒了,一个伏在枪上不动了。在密集的枪声里,敌人哪里分得清子弹从何处飞来?他们过了好久才想着转过方向向山沟里射击——但那里并没有人,岩龙隐蔽在他们鼻子尖下。

岩龙转到敌人右后侧去了。那里的敌人一点也不防备,有的坐在战壕上,有的擦枪,还有的露着半个身子。岩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着一,瞄准着。枪过去,坐在战壕上的敌人四脚朝天滚了下去;一个来拖尸的,也趴倒不动了。露在战壕外的脑袋,一下子都不见了。岩龙换个地方等着,敌人一冒头,他就当成活靶打。

岩龙要返回班里去,真巧,这时山坡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浑身挂满水壶,一个端着冲锋枪。岩龙放他们过去,隐蔽在草丛里等他们打水回来时从背后打。这两个家伙回来了,岩龙一枪先放倒那个带枪的。岩龙比划着说,另一个把水壶一扔,“四脚”向上爬,岩龙又一扣扳机,他咕噜下了山坡。

岩龙就这样东边打,西边打,战斗了足有3个多小时,他带的150发子弹只剩25发。打死打伤多少敌人?连里命令他一个一个算清楚,难为得他在阵地上几乎一夜没睡,拨弄着手指嘟哝着,最后报告:56个。

56个。足有半个连哩!但是,战士们相信,优等射手岩龙,是没有把握不开枪的。何况他离敌人只有几十米远,战友们相信:敌人射向2排的火力突然减弱了,最后几乎沉寂了。他们不是亲耳听见那“扑、扑”闷声闷气的步枪声吗?战士们相信:西双版纳来的诚实的小伙子,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瞎话……

事情也巧。当我军另一支部队占领78号高地的时候,从山上一个桥洞里发现了60多具敌军尸体。这里有多少是岩龙打死的呢?还有多少被岩龙打伤后,又给敌人抢运走了?

4班的战士说,这一仗以后,岩龙一直处在兴奋、欢乐、高昂的情绪中:56个,好朋友杨昌隆可以安息了,他们夺取你一条可爱的生命,岩龙要他们付出56条;受灾祸的边民,你们安心吧,岩龙用子弹狠狠惩罚了挑衅者;在西双版纳的妈妈,岩龙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亲爱的共青团组织,岩龙正在履行自己的誓言……

他朝向祖国倒下

攻势继续向前发展。岩龙以高昂的热情战斗着,冲击着。

1979年2月25日下午6点钟,部队向铺楼北面的一个敌军据点进发,又是2排当尖兵,岩龙和他的好朋友石忠祥在尖刀的刀尖上。小伙子胸前挂着新缴获来的望远镜,沿着一条刚开出来的、有新鲜泥土的公路前进。刚刚拐过一个山嘴,一丛树林中射出一梭罪恶的子弹,其中两颗穿过岩龙的胸膛。在他背后的班长看见他倒下了,又慢慢地抬起头,向着北方——祖国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不动了。

战士们愤怒地冲上山头,用复仇的火焰,扫荡着敌人。副班长何朝德抢上去,把岩龙抱下来。

但是,西双版纳来的山鹰,已经收起了他的翅膀。在暮色苍茫中,他平静地躺在担架上。何朝德轻轻擦掉岩龙脸上的战尘,把五星军帽给他戴正。攻击的命令下来了,全连战士艰难地移动着,流着泪,向可爱的英雄告别。

人们再也看不到笑眯眯的岩龙了。年轻的战士,共青团员岩龙,没有能看到云南边防部队领导机关给他记一等功的命令——这只差几个小时,就传到他所在的连队了。

战士们满怀深情,回忆着他们年轻、可爱的战友。

现在,岩龙安详地躺在河口镇附近一座绿草如茵的山岗上。从这里南望,就是神圣的边界线,他的血就是为了保卫她而流的。人民会永远牢记他,后代不会忘记他!

岩龙是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傣族儿女的第一个战斗英雄。边疆的傣族人民对他们中间出了岩龙这样一位英雄感到非常骄傲。

董存瑞式的战士

在1979年的对越自卫还击中,出现了一位舍身炸毁敌人的暗堡,用年仅25岁的年轻生命换来整个战斗胜利的董存瑞式的英雄,他就是广西边防部队某团20连战士梁英瑞。

“当祖国需要我炸碉堡的时候,我就向董存瑞学习”

1979年2月27日清晨,对越自卫还击战打响了,顿时,万炮怒吼,地动山摇。负责攻打那行地区4号高地的边防某团20连,经过一夜隐蔽接敌,6点20分准时进入冲击出发阵地。我军暴风骤雨般泻向敌阵地的炮弹,不断发出巨响,附近几个山头都在扑扑抖动,山顶上火光四射,浓烟滚滚,被炸飞的土石、木块、碎尸雨点般落在战士们的身边。

潜伏在洼地里的梁英瑞,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紧握半自动步枪。不知是拂晓的露水,还是身上的汗珠,他两层衣服已是湿漉漉的了。可能是激动和紧张,心老是“怦怦”跳个不停。听打过仗的老同志说,第一次打仗,再勇敢的战士心里也会打鼓。梁英瑞没有这个经验,他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没出息,还没见到敌人就紧张成这样,还想立功当英雄呢。”他在出征前的誓师大会上立下誓言:“当祖国需要我堵枪眼的时候,我就向黄继光学习;当祖国需要我炸碉堡的时候,我就向董存瑞学习;当祖国需要我排地雷的时候,我就向罗光燮学习,把一切献给祖国和人民。”想到这些,他勇气倍增,暗暗告诫自己:“要沉着,沉着。”

不知过了多久,炮火延伸了。连队发起冲锋,梁英瑞一跃而起,端着半自动步枪,冲在全连最前头,不断喷出一串串仇恨的子弹,连队似一把锋利的尖刀,迅速插进敌人的腹部,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一举占领了山头,仔细一清点,32具敌尸横七竖八摆在堑壕里。

初战的胜利,鼓舞着梁英瑞的斗志。2月28日,连队向那行地区敌人最后2个支撑点6号、7号高地发起了进攻。敌人在高地前沿布下了密密麻麻的地雷,妄图阻挡我军前进。梁英瑞被分配在爆破组,负责扫雷和开辟道路。炮弹还在敌阵频频炸响,他抽起爆破筒,蓦地向6、7号高地之间的公路扑去。敌人的机枪从两个山头同时封锁着路面,梁英瑞周围不时跳起一串串土星。他顾不了这么多,拉燃爆破筒往地上一横,翻身滚进路边洼地。一声巨响后,接着又是几声;闷雷,引爆地雷成功了。梁英瑞第一次看到了自己亲手取得的胜利。这时,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兴奋占据了他整个心。他接连拉响第二根、第三根爆破筒连续引爆地雷,为部队开辟了一条通路。战友们迅猛地冲上了高地,全歼了敌人。

战场情况,瞬息万变。那行地区战斗结束后,越军又从广宁省纠集了1个步兵营、1个榴弹炮营,从我宁明县板烂地区入侵。经过几天血与火的战斗,梁英瑞显得黝黑消瘦。他披着满身征尘,与战友们又长途转战到板烂地区。他抽战斗空隙,给新婚的妻子写下了最后一封信,信中说:“为了保卫祖国,保卫我们的家乡,保卫四化建设,我宁愿献出我的一切以至生命。”

3月2日,板烂正面的542高地出现了几天来少有的宁静。蒙蒙细雨给整个山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陡峭的山坡连草尖都不摇动。然而,就在高地上两道环形堑壕里潜藏着约一个连的越军。

3发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向542高地的总攻开始了。配合作战的某部5连,在炮火的掩护下,已开始从侧面向敌人实施佯攻。20连打主攻的二排,正沿着山洼部迅速向高地逼近。梁英瑞左臂夹着炸药包,右手提着半自动步枪,带领2名爆破手和1名四ā火箭筒手,跑在全排的最前边。他乘着炮弹爆炸的烟雾,机智地指挥爆破组跃进。并不时地根据子弹呼啸声判断弹道的高低,适时地呼唤战友卧倒隐蔽。不到20分钟,爆破组就冲到了离敌人第一道堑壕只有40米远的地方。

突然,正前方一挺机枪“突突”地响起来,子弹从耳边擦过,梁英瑞把头一低,透过稀疏的草丛望去,只见暗堡在一个陡峭的山坡上,山坡上下约有六七米。他小声地下达命令:“单兵向正前方洼地跃进!”那里是火力点死角,靠近敌人。梁英瑞回头看了一下全排的位置,在爆破组左翼助攻的4班、5班,被暗堡里的重机枪压在分散的小乱石堆后面,右翼主攻的6班进展虽快,因被暗堡的火力压着,也不能前进。在542和541高地之间配合作战的5连,本来就遭到541高地高射机枪火力的压制,542高地暗堡一开火,又一挺机枪压向他们,全连被阻在一片开阔地里,已有几名战士伤亡,情况十分危急。

这时,4班长潭德照,爬到梁英瑞爆破小组身边,他命令四○火箭筒手立即打掉暗堡!由于地势低,火箭筒手选择了几个位置,换了几种姿势,都无法瞄准暗堡的有效位置,最后只好将就地打出3发火箭弹,但全部从暗堡顶上擦了过去。

听到火箭弹的发射声,敌人发觉了他们,手榴弹像雨点般地从堑壕里向洼地投来。梁英瑞和战友们趁着手榴弹尚未爆炸的瞬间,抓起又扔了回去。一时间,整个洼地一片爆炸声,人只能在炸点旁滚来滚去,3个爆破手一齐向4班长请求,争着爬上陡坡,炸掉暗堡。梁英瑞抢过炸药包,请求说:“我是共产党员、老兵,我去干掉它!”4班长信任地望了一下他,回头命令在左侧的4班:“全力掩护。梁英瑞,上!”

只见梁英瑞像只敏捷的豹子,猫着腰,猛地窜了出去。

敌人的重机枪仍在“突突”地吼叫着,堑壕两端打出的子弹不时从梁英瑞头顶飞过。他抓着炸药包,在近70度的陡坡上攀登。陡坡上覆盖着敌人挖工事抛出的浮土,连续几天的蒙蒙细雨,坡又滑又粘,每蹬一步,只能前进十几公分,还没爬到一半,就累得筋疲力尽了,但他没有停止攀登。爬了一段,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硝烟味,他心里明白,上面就是暗堡了。他支起身子,正要把炸药包送上去,不料脚下浮土一塌,身子一下子下滑了好几米。他稍稍停了一下,又以更快的速度攀登,眼看就要接近暗堡了,突然从堑壕右侧打过来一个点射,击中他的右大腿,梁英瑞连忙用手压住伤口,血从指缝里冒了出来,把裤腿染红了。他支持不住身子,又顺坡滑了下来。

看到梁英瑞负了伤,4班长立即向爆破组一招手,说:“第二爆破手杨义雄上!”梁英瑞在上面听到这话,立即回过头,松开满是鲜血的右手,朝后面摆了摆,又吃力地向上爬去。这时,杨义雄也爬上来了,他立即喝道:“你上来干吗?我一个人够了,你留下到关键时候再上。”他第三次向陡坡攀登。一条腿失去了蹬力,可想而知攀登是多么的艰难,只见他左手紧握炸药包,右手插进土中,努力控制下滑的身体,左腿蹬一步,右手就向上插进土中,一步一步吃力地向上爬着。血从伤口中不停地涌出来,爬过的地方留下长长的一条血迹。他在消耗着自己的青春热血,完成最后的冲刺。

终于,他看到正在吐着火舌的暗堡射孔了。只见他左腿用力一蹬,腾地跃起,两手把炸药包一举,准确地塞进射孔。正当他要拉燃导火索时,垂死挣扎的敌人狠命将炸药包推了出来。梁英瑞一看不好,立即扑过去拣起了炸药包。为了不让敌人再次推出炸药包,他以大无畏的气概,毅然拉燃了导火索,燃烧了几秒钟,才迅速塞入射孔,然后把整个身子都扑了上去,死死顶住炸药包。相持,艰难地相持着,1秒钟、2秒钟,梁英瑞像一尊塑像一动不动,拼尽自己的最后气力……

一道巨大的火光撕裂了长空,我们英雄的战士用他年轻的生命化作一声震撼山谷的霹雳,把敌人和他们自掘的坟墓一齐抛向空中。几百名战士高喊着:“为梁英瑞报仇,冲啊!”冲上了542高地,全歼了守敌。

“我要做一颗生命力很强的种子”

“董存瑞——梁英瑞”这两个光辉的名字多么相近啊。梁英瑞之所以能成为董存瑞式的战士,是与他平时一贯向英雄学习,严格要求自己分不开的。

梁英瑞生前所在连队,驻守在南海之滨,他在这里生活、战斗了6个年头。

翻开梁英瑞的入团志愿书,里面有这样一段话:“我要做一颗生命力很强的种子,党把我播向沙漠,就长起抗御风沙的红柳;播向雪山,就开出不畏严寒的雪莲;播向天涯海角,就长成呼啸雷霆的青松,为实现我们崇高的理想——共产主义而献身!”这是梁英瑞6年连队生活的真实写照。

1972年1月,梁英瑞应征入伍,当上了一名喷火兵。这个身高只有1.66米,体重49公斤的瘦小个,怎么能驾驭火爆的喷火器呢?第一次考核中,油一喷出枪口,后坐的枪体就猛跳着横扫到一边,他一连3枪都脱靶了。

梁英瑞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怀疑自己能否当好一个喷火兵。连长高纪祥看出了他的心思,给他讲了在解放一江山岛和中印边境自卫还击战中喷火兵大量杀伤敌人,消灭敌人火力点的故事,讲喷火兵是我军一个现代化的新兵种,在未来战争中有很重要的位置,一个革命战士要敢于和困难作斗争的道理。

高连长的话,增强了梁英瑞的信心。从那以后,他发狠地进行训练。60多斤重的喷火装置背在他不到100斤的身上,和战友们一起进行5公里越野跑。气喘、头晕、呕吐,他咬牙坚持。为增强臂力,他找来粗粗的橡皮条,一头拴在树干上,一头拴住喷火枪,用臂使劲向下拉,开始他每次能坚持十几秒钟,经过3个月艰苦的锻炼,每次能坚持长达5分钟。辛勤的汗水没有白流,他成了一名百发百中的神枪手。

不久上级调他到部队造纸厂当锅炉工。这是个力气活,每天他要把一千多斤煤一锹锹送进炉膛,又要把煤渣一锹锹地掏出来。锅炉房温度高达40多度,人在里面干活,汗水不住地往外淌,可他一声不吭地坚守在炉前。下班后还抽空拉煤渣为连队修路。

过了一段时间,领导又分配他到造纸车间当操纸工。不到一个月,他的技术就和老同志不相上下,能够独立地排除和检修各种机器故障。在一次排除机器故障中,他用手清除积料,不料转动的导纸棍把他的手臂卷进了烘干机,100多度的高温,把他的小臂烫成三度烧伤。为此还住了一个多月医院。

出院后,连队转为种田了。这对梁英瑞是个严峻的考验,插秧、拔草、耘田、施肥都离不开手,每天劳动回来,他那被烫掉皮的左手总是被芒草拉出一道道血口,黄水和鲜血不断渗出,为了不让同志们知道,他用塑料膜把手裹起来,坚持天天和大家一起干。但是伤口很快溃烂了,卫生员报告了连里。

领导为照顾他,让他去放牛。他每天清晨,挑着一对泥箕,把牛群赶上山,晚上带回来一担牛粪,腋下还夹着一捆嫩鲜草喂牛犊。60多头牛在他手上不出两个月都喂得膘肥体壮,保证了全连600多亩田的使用。

一年后,与梁英瑞同年入伍的战士,纷纷当上了班长,领导却让他去喂猪。他二话没说,又走马上任。饲养50多头猪,每天光挑水冲猪圈,就要100多担。为了增加饲料,他在猪圈旁开了4分荒地种上红薯。他起早贪黑,两年为连队提供了1.7万斤猪肉。

梁英瑞从当喷火兵,到当锅炉工,从当“工人”到当“农民”,从当牛倌到当猪倌,他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行行都于得很出色。他确实是一颗生命力很强的种子。党把他撒到哪里,他就在那里生根、开花、结果。

“要像雷锋那样工作、生活”

梁英瑞牺牲的消息,传到了他的故乡——广东雷州半岛北部凌罗河畔的化州县合江乡。熟悉梁英瑞的亲邻们,都流下了悲痛的泪水。他们回忆起梁英瑞在家乡时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

梁英瑞9岁那年,毛主席发表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学习雷锋的热潮像和煦的春风,吹遍了祖国大地。雷锋成为梁英瑞幼小心灵崇拜的第一个英雄,他在作业本上端端正正地写上了:“我要像雷锋那样工作、生活。”

村里有个五保老人苏淑琼,年老体弱,丧失了劳动能力,经常缺柴缺水。梁英瑞每天放学以后,就绕道上山,光着脚丫拾柴送到苏阿婆家。一天,他送柴路上遇到一阵大雨,全身浇得透湿,苏阿婆见了非常心疼,可他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在旧社会吃了很多苦,新社会就不能再让您吃苦了。”在梁英瑞照顾的几年里,苏阿婆柴没断过,水没缺过。

在梁英瑞上学路上,要淌过一条过膝深的小河,年纪小的同学不敢过,要绕好几里走小桥。13岁的梁英瑞,为方便,小同学,每天上学提前来到小河边,一个一个地把小同学背过河,放学后,又把他们一个一个背过来。汛期,河水猛涨,孩子们就只能坐船渡河上学。一天,梁英瑞刚上船,后面心急的孩子往船上拥,11岁的小姑娘杨青,一不小心,“扑通”掉进了河里,小姑娘没有一点水性,仰面朝天,手脚乱扑,一个浪打来,她“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一下子沉了下去。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哪!”岸上船上的人一起惊叫起来。只见梁英瑞衣服都来不及脱,把书包一甩,“通”地跳入水中,迅速向前游去,潜入水下抓起小姑娘,奋力把她推向岸边,小姑娘安全脱险了。这时,大家才看清救人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都露出了赞叹的神情。

1976年9月,梁英瑞家乡遭受特大水灾。这时,他探亲回到阔别4年的家乡,看到家乡到处都是被洪水破坏的景象,他心里非常着急。为抵御洪水,乡里正在修建一座拦河大坝,他感到作为家乡的儿女,应该为家乡的建设作点贡献。于是他跑到了工地,和乡亲们一起挑运泥石。当时,他正和恋人谈着恋爱,此前,他们只是通信联系,这次回来还是第一次见面,按理应该多接触一下。但是,15天假期,他有8天是在工地上度过的。而且,早早晚晚,他还和村干部们一起,对家乡的建设进行规划,建议哪可以种植果树,哪可以挖塘养鱼;建议怎样安排好青年学习文化,用科技致富……

乡亲们说,梁英瑞做过的好事数不清也说不尽,他是在学英雄的道路上成长起来的,他不是董存瑞、黄继光,也不是雷锋、欧阳海,他就是他自己,他是踏着英雄的足迹走出来的新一代英雄。

守卫赤瓜礁的忠诚战士

自古以来,南沙就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们在南沙建站、巡逻、守礁,完全是行使主权的行为。然而,越南当局不顾国际公认的事实,在南沙占我岛礁、割我海域、夺我资源,屡屡对我进行武装挑衅,并首先向我开了第一枪。我海军官兵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奋起自卫还击。某部502舰副枪炮长杨志亮带领战友们,为保卫祖国的神圣领土,与越南军队进行了英勇无畏的斗争,荣立一等功。

军人的生命属于祖国

1988年3月12日晚,杨志亮所在的502舰正在南薰礁一带正常巡逻,上级命令他们赶往赤瓜礁执行勘察任务,经过10小时的航行,第二天下午2点多钟到达赤瓜礁海区。502舰派出6名同志登上赤瓜礁进行勘察,测量水深和礁结构等。正当我方人员进行正常作业的时候,我舰雷达发现越军5艘舰船编队向赤瓜礁海域窜来,我方舰艇立即起锚,对敌舰进行拦截。我舰在与敌舰编队距离大约200米时,与他们保持同向航行。我502舰越语翻译通过高音喇叭向越军喊话:这是中国领海,你们必须离开!这时,越南海军505登陆舰和604、605武装舰船无视我们正告,竟从我舰左舷冲过,直奔赤瓜礁,准备在礁上筑架高脚屋,形成一个支撑点,以威慑我永暑礁建站施工人员。根据这种情况,上级命令:502舰派兵先敌登礁,驻守赤瓜礁。登礁人员在见习副水雷长王正利的带领下,驾着机动舢板,向礁上驶去。他们在海上艰难拼搏了4个多小时,于深夜11点50分,将庄严的五星红旗插上了赤瓜礁。晚上,这6名同志坚守在赤瓜礁上。

礁上环境险恶,整个赤瓜礁海区的敌情也非常严峻。越军以所占的鸿麻岛和景定岛为依托,气焰十分嚣张。越军505舰上的几座火炮对着我们舰,604武装舰上的越军,有的蹲在炮位上,有的蹲在船舷边,手中的反坦克火箭筒、机枪也对着我们舰的指挥台和礁上人员。越军605武装舰迂回到赤瓜礁一侧,与604、505舰形成对赤瓜礁包围之势。面对气势汹汹的越军,大家都气坏了,因为在南沙的几十天里,我海军官兵亲眼目睹了越军占我岛礁、侵我海域的强盗行径。但是,我们严格掌握着对敌斗争的原则:有理、有利、有节,决不主动挑起事端。502舰的同志们听老山报告团的同志讲,越军是很凶残狡猾的。为了防止越军偷袭我礁上人员,编队首长决定组织第二登礁小组,由杨志亮带队。接到这个命令,杨志亮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机会来了,紧张的是自己是在和平条件下成长起来的,没有打过仗,尤其去年刚从院校毕业,上舰还不到半年,缺乏实践经验。其他5名同志又是从各个部门临时抽调来的。由于没有隶属关系,有的连名字还叫不上来,但是共同的任务,把他们的心很快连在了一起。他们相互熟悉了一下,就在舰上的会议室内,举手庄严宣誓:“人在旗在礁盘在,誓死为祖国人民争光!”宣誓完了,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激动。战士黄国平对杨志亮说:“副枪炮长,上去以后我们都听你的,谁要有半点含糊,你就执行纪律!”杨志亮说:“不要这样说,我相信大家,现在我们是同舟共济了,你们放心吧,我怎么把你们带上去,就怎么把你们带下来。越军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现在你们回去,抓紧时间休息,听到命令以后,立即到中甲板集合。”敌人的挑衅不断加剧,战斗一触即发。杨志亮在舱室内待命。杨志亮是河南省陟县人,1981年光荣参军,1984年从大连海军舰艇学院毕业。他不忘党的培养,渴望在保卫祖国海疆的战斗中建功立业。杨志亮有一个女朋友,在南沙虽说离她有1万来里路程,但他每天利用下班时间都给她写点什么,谈谈思想、工作,每天都写,像日记一样。当时他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看了一遍,心想,别给她留下什么遗憾的东西。看完之后,把自己的手表、钥匙也解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打开柜子,拿了双漂亮的丝袜、一双新胶鞋,穿得整整齐齐,当时想,死也要死得像个样子。我们军人的生命和其他人一样,也属于亲人,但在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只能属于祖国。

他不愧为来自岳飞故乡的人

14日凌晨,越军604船派出了43名武装人员,强行登上赤瓜礁。编队首长命令杨志亮立即登礁。杨志亮听到命令后,从床上跳起来就往舱外跑。在甲板上他和领导相遇领导鼓励他说:上去以后不要怕,遇到情况头脑要冷静,处理要果断。他说:“放心吧,首长。”就这样他们告别了首长和舰艇,驾着小艇紧贴着604船尾和右舷,在越军眼皮底下向礁盘驶去。

由于天刚亮,视程不好,远远看见礁上有一面旗,杨志亮说:向那旗开过去!小艇就直插而去。当时是低潮,在接近礁盘80米距离时,小艇搁浅了。他定神一看那旗上只有一个五星。原来越军上去以后,也插了他们的国旗,旗下黑压压一片越军。他赶紧说:跳下两个人,把艇推开。小艇调了个航向,还是开不上去。杨志亮当即下令,游泳涉水过去。于是,他们一齐跳进了水中,艰难地向礁上走去。

赤瓜礁是一座水下礁盘,全长约5000米,宽约4000米,当时虽说处于低潮,但海水也有齐腰深,只有很少几块礁石露出水面。水下都是些尖利的海石花和珊瑚礁。整个礁盘好像一片开阔地,没有任何遮挡。他们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水深就游泳,浅的地方就几个相互挽着走,30多分钟后,他们顺利地和第一批登礁人员会合了。这个时候,礁盘上敌我双方形成互相对峙态势。越军有40多人,咱们这边只有12人,兵力悬殊。越军仗着人多,组成两道防线,前面十几个家伙持着枪,守在他们的旗下,后面有30来人在那里紧张构筑工事。他们用一根手腕粗的绳子一头捆在604船上,一头由礁上的人拉着,越军踩着小船,手拉着绳子向礁上运送物资、器材,增派兵力。我方一再用越语喊话,令其离开。谁知,越军不但不听警告,反而变本加厉,肆意扩大事态。一个越军头目眦牙咧嘴地指指天空,又指指海面,意思是:越南的飞机随时可以来支援他们,四周的海面有他们多于我数倍的舰船。有的越军竟无耻地对我方战士做出种种流氓动作,甚至冲着我们撒尿,还有的挥舞匕首晃动手中的枪对我方进行威胁。我军官兵一个个气愤到了极点。但他们在严峻的形势下,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始终保持着镇静沉着的头脑,既不能贻误战机,又不主动惹事,再愤怒,也要克制、忍耐,掌握斗争分寸。

在8点半左右,上级迅速派兵对登礁人员进行增援。这时,礁上我方已有40来人。我们的越语翻译再次向越军喊话:这是中国领土,你们马上离开!喊话持续了五六分钟,越军仍然无动于衷,挑衅行为有增无减,有的在那里指手划脚、叽哩咕啦乱叫。同志们都知道,南沙自古是我们中国的地方,我们在这里是行使主权的,我们不要别国的土地,也决不允许别人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把敌人赶下去!”指挥员命令一下,他们踩着脚下祖国神圣的礁盘,一步一步向越军逼去。在距离敌人15米的时候,杨志亮对身边的战友说,盯着那些持枪的家伙,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越军的枪口死死地对着他们。这15米,也许是他生命旅程的尽头,但是,他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与越军面对面了,这时,一个越军对着我们的一个战士就是一拳。中国的士兵是不容敌人欺侮的!我们这个战士是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就势将这名越军提起来按在水中。离杨志亮一米多远的一个越军,突然提起枪口,准备开枪。杨志亮一看不好,向前跃了两步,大喊一声:“别动!”迅速用左手把他的枪管向上抬。这家伙一转身,一梭子子弹向杨志亮打了过来。他胳膊一震,低头一看,小臂被打断了,血呼呼地往外冒。你敢打第一枪,我也不客气了。一扣扳机,一梭子子弹打得硝烟弥漫,水花四溅。我方编队指挥员果断地下达了自卫还击命令,刹那间,只见一条条火龙在敌人的舰船上翻卷,一排排炮弹在敌人的舰艇上开花。整个赤瓜礁海面一片火海。我舰仅用8分钟就将越军604船击沉,越505船上的40炮刚响一阵,便被我舰打哑了,敌605舰也被打得中弹起火,船体倾斜,开始下沉。在我炮火猛烈还击下,越军乱成一团。礁上残存的几名越军,那股神气劲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乖乖地脱下身上的白背心,用竿扦举了起来,向我们投降了。这群无视我国主权,肆意挑衅,而且先向我开枪开炮的敌人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这次战斗从8时47分开始,持续了28分钟,我方击沉重创敌舰船3艘,俘获敌人9名,取得赤瓜礁作战的重大胜利。

杨志亮负伤以后,当天傍晚就被送往祖国大陆。他是在战斗结束以后才被从海里抬上来的,由于流血过多,回大陆以后,血压几乎量不出来。但是,他以顽强的毅力坚持配合治疗,在各级首长和领导机关的关怀下,经过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他很快恢复了健康,并保住了那只手臂。

总参谋部迟浩田上将在接见杨志亮时,得知他是河南人时,鼓励他说:“岳飞也是河南的,精忠报国,你是好样的!”杨志亮,在中华民族保卫南沙主权的丰碑上,将镌刻下你的英名!

为人民的利益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人民解放军的唯一宗旨。无论在战争年代还是在和平时期,人民解放军都忠诚而完美地实践着这一宗旨,赢得了人民崇高的信任和赞誉。

毛泽东在《为人民服务》这篇光辉著作中,他要求全军指战员牢牢记住:“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毛泽东选集》第3卷,第1004页)1945年4月,毛泽东在中共七大所作的《论联合政府》报告中,对我军的建军宗旨作了系统完整的概括,指出:“这个军队之所以有力量,是因为的有参加这个军队的人,都具有自己觉的纪律;他们不是为着少数人的或狭隘集团的私利,而是为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为着全民族的利益,而结合,而战斗的。紧紧地和中国人民站在一起,全心全意地为中国人民服务,就是这个军队的唯一宗旨。”(《毛泽东军事文集》第2卷,第769页)遵照这一宗旨,我军和广大人民群众建立了广泛的统一战线,培育起水乳交融的军民关系。自此,“紧紧地和中国人民站在一起,全心全意地为中国人民服务”,就成为对人民军队宗旨最为规范和准确的提法,对人民军队的建设产生了巨大的指导作用。

在解放战争和建国后,我军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的建军宗旨。抗战胜利后,蒋介石集团坚持与人民为敌,挑起反映革命内战。为保卫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根本利益,党中央和毛泽东指挥人民解放军进行了英勇反击。毛泽东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中严正指出:“本军作战目的,迭经宣告中外,是为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解放。而在今天,则是实现全国人民的迫切要求,打倒内战祸首蒋介石,组织民主联合政府,借以达到解放人民和民族的总目标。”“本军是中国人民的军队,一切以中国人民的意志为意志。”(《毛泽东军事文集》第4卷,第290、292页)在建军宗旨的指引下,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进行了决定中国人民前途和命运的大决战,赢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辉煌胜利。

随着新中国的成立,党的中心工作由战争转入和平建设,人民军队的使命发生了相应的变化。可我军的性质和宗旨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仍必须一以贯之地坚持下去。毛泽东号召全军官兵“保持和发扬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光荣传统,特别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和自我牺牲的英雄气概”。为人民服务,“不要半心半意或三分之二的心,三分之二的意”。(《毛泽东选集》第5卷,第420页)遵照毛泽东的指示,人民解放军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中,继续为保卫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英勇战斗,建立了不朽的业绩。

毛泽东关于人民军队宗旨的思想,是人民军队一切实践活动的出发点。这个宗旨的形成经历了不同的阶段,却始终以为人民服务为核心。人民军队在任何艰苦、复杂的情况下,也从没有背离过自己的宗旨。正如彭德怀所说:“我军历史上虽然番号、任务、作战对象等有过多次的变化,但人民军队的本质和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在任何时候也没有改变过和动摇过。”(《彭德怀军事文选》,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年版,第553页)

新中国诞生以来,在人民解放军的战斗行列里,涌现出一大批造福人民、抢险救灾的英雄模范人物。他们的先进思想和模范事迹,生动体现了人民解放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和本质,展示了我军官兵在新的历史时期的精神风貌。

英雄们的高尚品德和感人事迹,构成一幅幅壮丽的画卷展示在人们面前:他们公而忘私,先人后己,时时处处为群众做好事,自觉地、真诚地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像一团炭火,燃烧自己,温暖别人;他们不怕艰难困苦,不怕牺牲,在自然灾害袭来和意外事故发生时,奋不顾身,英勇抢救人民的生命、财产,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把生的希望让给群众;他们热心做青少年的工作,辛勤培育祖国的花朵,点燃青少年心中理想的火矩,挽救失足者迷惘的灵魂;他们模范地执行政策、遵守纪律,处处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严以律己,一尘不染……

英雄们的经历不同,工作岗位不同,事迹不同,但有两个根本的共同点:

一是都有一颗对党和人民忠诚的赤子之心。他们时刻不忘人民群众的养育之恩,把人民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把为人民服务当作人生最大的幸福。他们以自己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实际行动,密切了军民关系,增强了军民团结。

二是充满了忘我的奉献精神。为了人民,他们乐于吃苦、吃亏;为了人民,他们不惜贡献出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热血、自己的晚年、自己的一切,直至生命。

英雄们的这种崇高的共产主义精神,是人民的好儿女献给我们的民族、我们的社会的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在我们的国家深入进行改革开放,大力推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过程中,是多么需要学习和发扬英雄模范们的这种革命精神!

清水明镜照丹心

1946年1月,苏浙军区第3纵队在司令员陶勇的带领下,开至江苏洪泽湖南岸的盱眙地区整训。

该地区在抗日战争期间,属于新四军和日、伪、顽的拉锯地区,长期受到敌人的疯狂掠夺,人民生活处在极端贫困之中。时值春荒,部队供应不足,老百姓衣食尤为艰难,竟有15万人已经断炊。

面对如此形势,不动员群众战胜春荒,部队的整训任务就不能很好的完成。为此,部队党委向全体指战员发出紧急号召,动员全体官兵开展节粮、献金活动。

陶勇在大会上作了动员讲话。他慷慨激昂地对大家说:“人民群众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我们是人民的了弟兵,绝不能看着父老乡亲们在我们驻地挨饿!”他和纵队其他领导带头献出了自己的全部津贴费、残废金和一些衣物。过后,陶勇还是觉得自己捐献的不够,就从身上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捐献了。全体官兵在纵队首长的带领下,无不尽心竭力,各倾自己的所有,献粮献金。与此同时,大家还尽最大的力量,帮助群众进行生产自救。而陶勇和指战员们艰苦度日,常常以野菜充饥,和盱眙地区的人民同甘共苦、共患难,从而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和爱戴。

部队整训完毕,要开拔了。乡亲们恋恋不舍,纷纷扶老携幼,洒泪相送。沿途群众有不少人家在门前放着桌子,桌子上只放一面镜子、一碗水,以清水明镜道出自己对人民子弟兵的无比崇敬和热爱之情。有人为此编了一个民谣,并从此在盱眙一带广为流传:

清如水,明如镜,陶勇部队爱人民!

一份命令和一封来信

晋冀鲁豫野战军在接连打了陇海、定陶、鄄城、龙堌集等几个大胜仗后,一部分指战员头脑中滋生了居功自傲的情绪,违反部队纪律、侵犯群众利益的事情屡有发生。针对这种情况,刘伯承亲笔书写了一份命令:

兹任命穰明德为纪律检查团团长。对违反纪律者,营以上干部先扣留,后报告,经批准后处理;对连以下人员,有就地处决之权,然后报备。

对于刘伯承严明的纪律,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以及全心全意为人民群众谋利益的实践,人民群众心里最清楚。他们如数家珍地叙说刘伯承夜不脱衣,一连几昼夜精心良策的故事;他们如谈家常地讲述刘伯承爱护群众、关心群众的花絮。他们将刘伯承当成自己家里的亲人,真诚地担心他的身体健康,热心地关怀他的冷暖痛痒。

滑县战役结束后,有一个村子的妇救会,曾写一封感人至深的信给刘伯承的爱人汪荣华。信中写道:

我们虽然没有见过你,细一想就知道你一定是个人品不错的人。我们写信给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要你更好地照顾师长。……你爱护他,我们也同样爱护他。但是我们距师长不知远到哪里去了,我们不能亲自慰问与关心他,所以我们不能担的担子,请你替我们担上。从今天起,不仅尽你妻子的责任,而且也嘱托你代表我们好好照料师长。听说师长今年55岁了……可是师长还为了我们在前线辛苦奔忙。曾听一个前方下来的战士说:前方打仗,睡不好,吃不好,累得人又乏又疲。师长不仅受罪,而且透日透夜,想妙法打胜仗,听说每晚都睡不好觉,到现在打了5次大胜仗,不知道师长疲到怎样了?所以,希望你好好地比过去更加关心他……如果不然的话,那我们就要向你提出意见了……

这一封信,不须多加一字,足以看出刘伯承与人民群众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为民打井

1947年的春天,中央后方委员会驻在山西省临县双塔村。担任后方委员会书记的叶剑英,工作繁忙,但仍时常抽空深入群众,同老乡谈心聊天,了解他们的生产、生活情况。

一天清晨,叶剑英正在村头散步,忽然发现出村挑水的老乡,不分男女,都拿着一个瓢,感到很奇怪。为探个究竟,他跟随挑水的老乡来到石老梁山涧,看到挑水的人排起了长队等候,泉水很小,流水很细微,只能供一个人半瓢半瓢地往桶里舀那少得可怜的泉水。他上前打听,方知这里每天都是这个样子,一个人舀一担水需要十几分钟,致使挑水的人要排很长时间,才能轮到舀水。有些乡亲们为了挑一担水,往往要等到深夜。由于挑水的人多,到处踩,泥水四处乱淌,把泉水都搞浑了。见乡亲们吃水这么困难,叶剑英陷入了沉思。

回到驻地,叶剑英马上对机关工作人员说:“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应该为老百姓排难解忧。快把从陕西调来打防空洞的石匠们组织起来,帮助老百姓打眼深水井,解决他们的吃水困难。”

石匠们被召集起来,打井工程很快开了工。叶剑英尽管工作繁忙,还是每天都利用早晚时间,赶到打井现场,看望打井的同志,了解打井的进度,鼓励大家加油干。有时,他还挽起袖子和大家一起搬石头,争着干力所能及的活。同志们怕他累了。劝他不要动手。叶剑英风趣地说:“人常说饮水思源,可不能只喝水不打井呀,我就是添不了斤也要加点两吧!”

打井的人干劲很大,几天工夫,一口水井就打成了。从此,乡亲们挑水不再去爬石阶、排长队了。大家交口称赞解放军为老百姓办了件大好事。

做有益于人民的“傻子”

1962年8月15日,是人民将永远远记住的日子。这天上午,沈阳军区工兵某团运输连4班班长,劳动人民的好儿子,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雷锋,因公负伤,经抢救无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这位年轻的战士,牺牲时年仅22岁。

雷锋同志是在毛泽东思想哺育下成长起来的平凡而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他生前努力实践自己的誓言,坚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充分体现了革命战士的高贵品质和我党我军的优秀传统。

雷锋虽然和我们永别了,但他憎爱分明的阶级立场,言行一致的革命精神,公而忘私的共产主义风格,奋不顾身的无产阶级斗志,却永远值得全国人民特别是广大青年学习。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雷锋充满了旺盛的工作精力,仿佛不知道什么叫辛苦,什么叫疲劳,一天到晚总是勤勤恳恳地工作着,学习着。他把能为党、为人民多做一点工作,看作是自己最大的快东和幸福。

1960年夏季的一个星期天,同志们有的在读书、写家信、换洗衣服,有的上街买东西……这时,雷锋突然感到肚子有些疼,便趴在床上想硬挺过去。但又一想,明天还要出车,这样疼下去不行。于是,他赶快爬起来到卫生连去了。值班军医检查了他的病情,给他开了些药,说:“你这是夜里着凉了。回去吃点药,再用热水袋暖暖肚子,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

雷锋看病回来,路过抚顺市第二建筑公司本溪路小学建筑工地。工地上那热烈的劳动场面,一下子把他吸引住了。当他发现运砖的两人一辆小车,一个拉,一个推,个个跑得飞快,还是供不上砌砖的需要时,忘记了病痛,跑到砖场,推起一辆小车,把砖装得满满的,一溜小跑地干起来。当有的工人问他:“是谁叫你来的?”他却说:“是你们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把我吸引来的。”就这样,他整整干了一上午。当雷锋要离开工地归队时,一群热情的工人围了上来,这个和他握手,那个向他致谢。建筑工区的团总支书记拉住雷锋的手说:“解放军同志,这一上午,你给我们的鼓舞可不小啊!”雷锋谦虚地摇摇头:“可别这么说。我们人人都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我和大家一样,只是尽了自己应尽的一点义务,也算是‘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吧。”

雷锋回到连队后,抚顺市第二建筑公司工区党总支组织一些工人,敲锣打鼓地来到运输连。连长、指导员一时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迎了出来,等看了工人同志送来的用大红纸写的感谢信,才知道是4班战士雷锋带病为人民做了一件好事。

1960年8月初,抚顺地区天气骤变。接连几天,闷雷滚滚,暴雨倾盆,酿成了洪水灾害。

不停的暴雨,使雷锋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他发奋地做着力所能及的工作。由于过分劳累,又着了凉,肠炎犯了,搞得身体很虚弱。就在这时,上级命令运输连到抚顺郊外上寺水库去参加抗洪抢险。连长集合队伍传达命令、分配任务时,考虑到雷锋的身体情况,决定把他留在家里值班。命令刚传达完,雷锋就跑到连部找到连长,急切地说:“连长,洪水正威胁着人民的生命财产,在这个时候,我不能留在家里!”在雷锋的坚决请求下,他终于和部队一起来到了抗洪战场。

运输连接受了开掘溢洪道的艰巨任务,连夜奋战起来。雷锋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病痛,和战友们一起,顶着暴风雨,趟着过膝的稀泥,使劲地干起来。雷锋恨不得一锹挖开溢洪道,保住水库大坝,突然,“哗”地一声4向,一大片红粘土被洪水冲垮下来,雷锋措手不及,手上的铁锹被打掉了。天很黑,找不见铁锹,他就用手挖,挖一块往上甩一块,有时甩不上去,泥沱子掉下来打在身上,弄得他浑身上下全是泥水。

雷锋一气干了很长时间,只觉得手指头火辣辣地嗣起腰来,走到微弱的灯光下一看,原来是手指划破了,流出了血。身边的一个同志看见了,催促他快去找卫生员包扎一下。他说什么也不肯去。现在情况太紧急了,开掘溢洪道刻不容缓,这点轻伤决不能下火线!他说服了身边的同志,又弯下腰去,继续用手挖泥。他一边挖一边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天快亮了,当部队换班休息的时候,雷锋由于身体虚弱,过度劳累,突然感到有些支持不住了。战友们扶住了他。卫生员急忙赶来,把他扶到老乡家里,让他吃了药,好好休息一下。雷锋休息了一上午,出了一身汗,觉得身上有些轻松了。这时,雨声中又响起了换班的哨声,他猛地爬起来,抓起一件雨衣,又顶风冒雨奔向了溢洪道……

经过7天7夜的连续奋战,咆哮一时的洪水,终于在英雄的人民、英雄的战士面前驯服了。雷锋在这场抗洪斗争中所表现的那种不避艰险,不怕困难,为了人民利益奋不顾身的革命精神,受到战友们的热烈赞扬。

1960年八九月间,团政治处连续收到两封表扬雷锋的地方来信。一封信是抚顺市望花区和平人民公社感谢雷锋支援他们100元钱的事;一封是中共辽阳市委热烈赞扬雷锋给灾区人民寄去100元钱的共产主义精神。

这两封信,对政治处的同志教育很大。大家认为,在连队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时候,出现雷锋支持人民公社、支援灾区人民的动人事迹,不是偶然的,应大力宣传。于是,政治处派了一个干事,到运输连进一步了解雷锋的事迹。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不久前的一个上午,抚顺市望花区人民群众,敲锣打鼓放鞭炮,热烈庆祝人民公社的成立。雷锋上街去办事,看到这个欢欣鼓舞的场面,心头的喜悦是难以形容的。他想,作为一个人民战士,自己能为刚刚建立的人民公社做点什么呢?他左思右想,脑子里闪出一个捐款的念头,便立即挤出人群,跑到储蓄所,把自己在工厂和部队积存的200元钱,全部取了出来,一阵风似地跑到望花区和平人民公社党委办公室,把钱往桌上一放,说:“这是我对望花区人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吧。”

党委办公室的同志很受感动,说:“同志,我们收下你热爱公社的一片心意。可是钱我们不能收,你留着自己用或寄回家里去吧。”

“家……”雷锋恳切地说:“人民公社就是我的家呀!我这钱就是给家里用的。假如我的父母还活着,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拒绝一个儿子给的钱……”接着,他述说了自己在旧社会苦难的身世,最后说:“我在苦里生,甜里长,党和人民给了我一切,我要把一切都献给党,献给人民。这钱是人民给我的,现在就让它为人民的事业发挥一点作用吧!”

雷锋一再要求,公社仍不肯收下,直到他说得流下了眼泪,公社的同志才答应收一半。这一笔钱虽然不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但它却成了和平人民公社全体社员的一笔很大的精神财富。

事隔不久,正在运输连准备到上寺水库抗洪抢险的时候,雷锋得知辽阳地区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太子河沿岸人民进行了英勇的抗洪抢险斗争。当雷锋在报纸上看到党中央、毛主席派飞机给灾区人民送去救灾物资的消息时,他想:党和毛主席这样关心灾区人民,我这个人民战士,能为灾区做点什么呢?就在他带病参加抗洪抢险的时候,他想到自己还有剩下的100元钱,立即写了封慰问信,顶着大雨跑到邮局,把100元和慰问信寄给了辽阳市委……

雷锋支援灾区和人民公社,献出自己的全部积蓄,可他自己却从来舍不得花一分钱。他常对战友们说:“我们是国家的主人,应该处处为国家着想,事事要精打细算,不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雷锋始终保持着劳动人民的本色,生活十分俭朴。他要求自己:“在工作上,要向积极性最高的同志看齐;在生活上,要向水平最低的同志看齐。”参军后,他每月领的津贴费,除了留下一角钱交团费,两角钱买肥皂,再留些钱买书,不断充实他的“小图书馆”(战友们这样称呼他装书的挎包),其余的钱,全部存入储蓄所。他穿的袜子,补了又补,不知补了多少次了,最后补得已完全改样了,还舍不得丢。他的搪瓷脸盆和漱口缸儿,已经用了多年,上面的瓷掉了许多,他也舍不得换新的。他有一件衣服,是从湖南家乡带来的,已经很破旧了。他洗了又洗,补了又补,还穿在身上。连队每次吃完饭,他都把撒在桌上、掉在地下的饭粒捡起来,捧在手上,送到营房后面的猪食缸里。在为工地运输水泥的过程中,他特意准备了一把扫帚、一个簸箕,每次出车回来都把撒落在车厢里的水泥,一点一滴地扫拢了存起来。

发夏装时,施工部队规定每人发两套单军装、两套衬衣、两双鞋。当司务长把这些东西发给雷锋时,他却说:“我只领一套军装、一件衬衣、一双鞋就行了。”“为什么只要一套?”司务长奇怪地问道。“有一套就够穿了。”雷锋说,“我现在穿的这套带补丁的衣服,也比我小时候穿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剩下的一套给国家节约啦!”

有一次,他去参加军区工程兵召开的运动会,大热的天,做完了规定项目,真是又热又渴。不少同志在小卖部买汽水喝,他也掏出钱,想去买瓶汽水,可巧,这时供水站送来了开水,他又把钱收起来,转身去喝开水。

雷锋艰苦奋斗的言行是很感人的。运输连的同志都自觉地学习他。大家都注意从节约一粒米、一分钱、一滴油、一度电做起,继承和发扬我军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但有的同志不太了解雷锋,说他光攒钱不花,真傻!后来,当这些同志知道了雷锋把攒的钱都支援了灾区和人民公社时,都深受感动,认识到自己的说法错了,不禁赞叹道:“雷锋对党对人民的心眼就是实啊!”

雷锋从来没把别人说自己“傻”放在心上。他对这个问题是早就有明确认识的,他在日记中写道:“有人说我是‘傻子’,是不对的。我要做一个有利于人民、有利于国家的人。如果说这是‘傻子’,那我是甘心愿意做这样的‘傻子’的。革命需要这样的‘傻子’,建设也需要这样的‘傻子’。我就是长着一个心眼,我一心向着党,向着社会主义,向着共产主义。”

人民的勤务员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这就是雷锋的崇高愿望。

雷锋的事迹见报后,他应邀到外地作报告多了,为人民服务的机会也多了。人们流传着这样的佳话:“雷锋出差一千里,好事做了一火车。”

一天,雷锋登上从抚顺到沈阳的列车。一上车就忙个不停。他主动帮助列车员扫地、擦玻璃、拾掇桌子,给旅客倒水,帮助妇女抱孩子,给老人找座位。一会,就忙得满头大汗。别人叫他休息,他总说不累。到沈阳站换车的时候,雷锋在车站内发现一位背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因丢了车票而着急。他上前问明了情况,原来这位妇女是从山东来的,要去吉林探望孩子的父亲。雷锋就安慰她不要着急,领着她到售票处用自己的津贴补了一张到吉林的车票。大嫂接过车票,热泪流了下来。大嫂要问雷锋的名字和单位,他却说:“我解放军,就住在中国呀!”

又一次,雷锋到丹东作报告回来,早晨5点钟到沈阳换车回部队。过地下道时,他看见一位老大娘,拄着拐棍,背个大包袱,很吃力地走着。雷锋上去一打听,知道大娘从关内来,是到抚顺去看儿子的。雷锋立即把包袱接过来,一手扶着老人说:“大娘,我送你到抚顺。”老人高兴得不知说什好。上车后,雷锋给老人找了座位,自己就站在老人身边。他打听老人儿子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住哪里。老人说儿子是煤矿工人,出来好几年了。老人没来过抚顺,还不知道儿子住在哪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雷锋。雷锋看了信封上的地址,是“抚顺市××信箱”,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老人找儿子心切,就说:“大娘,您放心,我一定帮助您找到儿子。”“那敢情好!”老人高兴得眉开眼笑。火车进站后,雷锋背着老人的包袱,搀扶着老人,出了站,找了2个多小时,终于帮助老人找到了儿子。母子俩见面,老人第一句话就说:“儿呀,若不是这孩子一路送我,娘怕还找不到你呢。”老人的儿子拉着雷锋的手一再表示感谢。

1961年5月的一天清晨,雷锋又冒雨去沈阳。在去车站的路上,他见到一位妇女背着一个孩子,手里还领着一个小女孩,在大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车站走去。雷锋见到这情景,急忙跑向前去,脱下自己的雨衣披在那妇女身上,又背起地上走的小女孩,陪同她们一同到车站。上车后,雷锋见那小女孩冻得直打颤,又把自己穿的绒衣脱下来,给小女孩穿在身上。还把带的馒头给两个孩子吃。火车到了沈阳,天还在下雨,雷锋又一直把她们送到家里。那位妇女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着雷锋的手说:“同志,我可怎么感谢你呀!”

不久,雷锋奉命到佳木斯执行任务。当他乘车回沈阳的时候,照样扶老携幼,忙这忙那,成了闲不住的义务列车员。列车到了滨江站,外面下着很大的雨,雷锋透过车窗一看,装卸工人正忙着遮盖站台上的货物和行李。火车一停,雷锋冒着大雨下了车,和装卸工人一起干起来,一直干到开车铃响。列车到了沈阳,等全部旅客都下车,雷锋又同列车员一起打扫卫生,才告别了列车人员。

一转眼又到了春节,雷锋想,这时候交通运输部门最忙,最需要有人帮忙。于是,他约了班里的几个同志,请了假,直奔抚顺瓢儿屯车站,一到就分头忙起来。车站上的工作人员以为雷锋又出差了,雷锋说:“是啊,春节你们站太忙了,我们来出个公差……”

雷锋就是这样永不停息地、全心全意为人民做好事。难怪人们一见到为人民做好事的同志,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雷锋……

孩子们的知心人

1960年10月以后,雷锋先后担任了抚顺市建设街小学(即现在的雷锋小学)和本溪路小学少先队组织的校外辅导员。雷锋认为,孩子是祖国的未来,教育他们从小树立为人民服务思想,做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这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他热爱天真的孩子,孩子们也热爱他,把他当成自己亲密的朋友和知心人。

雷锋平时工作、学习很紧张,但他经常利用中午休息或风雨天不能出车的时间,请假到学校去,和教师、孩子们谈心。他善于启发教育孩子,耐心帮助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建设街小学六年级二班有个学生,很伶俐,也很调皮,整天打打闹闹,不好好学习。雷锋知道后,每次到学校来,都找这个同学谈心。一天,经连队批准,雷锋开着汽车帮助学校到郊外去拣碎砖,准备修校园花池。到了郊外,大家都专心一意地拣碎砖,可那个调皮的学生却偷偷溜进驾驶室,把着方向盘玩。雷锋发现后,就对他说:“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开汽车,等拣完砖回去,我教你开汽车。”这孩子一听,高兴得跳下来,跟同学们一块拣碎砖去了。回去的时候,雷锋真的叫他坐进驾驶室,给他讲了一些开车的知识,可他一点也听不懂,雷锋就语重心长地给他讲建设祖国和学习文化知识的关系,使孩子懂得要好好学习,长大了为人民服务。不久,这个孩子各方面有了很大进步,被批准加入了少先队。

本溪路小学五年级有个学生,学习成绩不错,就是太顽皮,一放学回家就成了“孩子头”。一天,这帮孩子正在学校附近公园里玩,想起电影中解放军打仗都戴树枝做的帽圈,就叫那个“孩子头”上树折点树枝做帽圈。那个孩子果然爬上一棵柳树,下面的孩子叽叽喳喳往树上看,这时雷锋外出办事经过这里,看到这个场面后,就把孩子们叫到一边,耐心做工作。雷锋对孩子们说:“解放军打仗是为了保卫祖国,可解放军还要保护老百姓、保护公共财产啊!解放军打仗的时候,为了掩护自己不被敌人发现,才在野外折点树枝和野草做帽圈。可现在是在公园里,如果你们这些‘解放军’把树枝都折了,人家会说,这些‘解放军’怎么搞的一点也不爱护国家树木。”雷锋一番话把孩子们说笑了。从此,他们再也不到公园里来折树枝了。

雷锋就是这样,像辛勤的园丁培育幼苗一样,培育着新的一代茁壮成长。因此,共青团抚顺市委1962年5月28日发给他一张奖状,上面写着:奖给少先队优秀辅导员雷锋同志:保持光荣,继续前进。

永生的战士

1962年8月15日,上午8点钟左右,雷锋驾驶着汽车,从山区风尘仆仆地赶回了抚顺驻地。这次运输任务不是很急,他在回来的路上,就计划好了要利用这天上午的时间,分别到他辅导的两所小学校,去看看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下午再抽点时间,去看看烈属张大娘。雷锋想,如果下午三四点钟能装完车,争取熄灯前赶回工地是没问题的。

回到连里,连首长叫他午休息一下再干别的。但雷锋看到车轮上沾满了烂泥,车身上也溅了许多泥水。他怀着强烈的工作责任感,不顾行车的疲劳,立即招呼助手把车子开到营房后边一块空地上去擦洗。

助手跳上驾驶座位,发动了车。雷锋站在路边上,摇着手臂指挥助手倒车。当汽车退到拐弯的地方时,想不到左后轮突然滑进路边的小沟,车身猛一晃,碰倒了一根连队战士用来晒衣服的方木杆子。雷锋正在全神贯注地指挥倒车,不幸被倒下来的方木杆子砸中头部。雷锋同志扑倒在地,昏了过去……

连队战友们立即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进行抢救。副连长亲自驾驶着汽车,开足马力,飞一样地从抚顺直奔沈阳,用最快的速度把沈阳著名的医生接到了雷锋床前。但是,由于雷锋同志伤势过重,大脑溢血,他已经停止了呼吸。他再也听不见医生焦急的呼唤,听不见他的助手悲痛的哭声,听不见战友们难以控制的呜咽。跑得混身是汗的连长,泣不成声的说:“雷锋啊,雷锋!就是我死了,你也不能……”

雷锋——劳动人民的好儿子,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年仅22岁,就和我们永别了。

人们无限怀念这位“生为人民生,死为人民死”的英雄战士。因为他完全做到了他生前在日记中记下的那四句话: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

对待工作要像夏天般地火热,

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1963年3月5日,《人民日报》发表了毛泽东主席的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

敬爱的周总理和其他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也纷纷题了词。周总理的题词是:“向雷锋同志学习憎爱分明的阶级立场,言行一致的革命精神,公而忘私的共产主义风格,奋不顾身的无产阶级斗志。”

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特别是全国青少年,发出了一个共同的声音:向雷锋同志学习!走雷锋同志成长的道路!……

为了继承和发扬雷锋同志的革命精神,在长沙、鞍山和抚顺等地分别建立了“雷锋纪念馆”。雷锋同志的英雄业绩,已成为千百万人民群众的宝贵精神财富。人民需要雷锋。他的先进思想和模范事迹,就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一座丰碑。

生为人民生,死为人民死

1965年7月14日,我们时代的又一个董存瑞、黄继光式的英雄,雷锋式的共产主义战士——王杰同志,为了掩护12名民兵和人民武装干部的生命安全,英勇地牺牲了。

王杰同志是山东省金乡县人,1942年生,1961年8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牺牲前是济南军区装甲兵坦克某师工兵营一连五班班长。

一心一意为革命,刀山火海也敢闯

为党的事业忠心耿耿,

为革命胜利勇于牺牲,

是共产党员哪能不视死如归,

做革命军人岂能管个人安危。

王杰同志在日记上的这一段豪言壮语,概括了他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

王杰以极大的热情,严肃认真的对待每一项平凡的工作。遇到艰险任务,他就挺身而出,奋勇当先。施工中运石渣,要通过一条架在沟上的又窄又长的木板,既累又是危险,王杰抢在头里干。爬高空,钻毛洞,在拱顶打炮眼的是他,发生哑炮,争先去排除的,也是他,无论是施工还是防洪,无率是训练还是生产劳动,都像连里同志说的那样:“哪里有困难,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王杰。”

一个冬天的夜晚,部队出发去架桥,河面浮着薄冰,寒风细雨一阵紧似一阵。连里要挑6名身强力壮的战士下水作业,王杰争先报名。班长担心他体质较弱,没有答应。他恳求说:“班长,你要想真正培养一个战士,就应该让我去艰苦条件下去锻炼。”说着,他就脱掉棉衣,第一个跳进齐胸深的水里,和同志们一起干起来。他完成任务,上到岸来,嘴唇早已冻得发紫。他把身上的水擦了擦,穿上棉衣,又跑去搬桥去了。

1963年8月,部队去抗洪。一天晚上,熄灯号刚吹过,连队接到上级命令:到驻地5里以外的陈官屯车站去扛草包。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路又很难走。王杰一溜小跑,走在别人前头。第一次,他和大家一样扛了一捆。第二次,他鼓起勇气扛了两捆,压得他一路跌跌撞撞,膝盖碰破了皮,衬衣全被汗水湿透了。他毫不在乎,一直坚持扛到驻地。又是一个夜里,上级叫他们去森材场搬木桩加固堤坝。场子离公路虽不太远,可是中间隔着一片水,必须把木头从水上推到路边,才能装车运走。这时必须有一个人给大家探出一条安全道路来,才能顺利进行作业。王杰的水性不太好,却勇敢地承担了这个任务,他跳进水中忽左忽右地探索着前进。一会儿踏进齐腰深的水中,告诉大家下面有一条深沟。就这样,他冒着生命危险给大家探出一条安全的道路。场子周围用铁丝网围着,寻找出口,腿和手被划出一道道血印。为了完成抢运任务,他把这一切完全置之度外。在推木头时,他又比别人推得多,干得快。别人一次推20根,他推30根,推到路边又急忙回去帮助后面的同志。在他的带领下,全体同志经过6个多小时的奋战,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王杰同志从不怕任何艰险困难。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也能奋不顾身、勇往直前。1964年7月底,部队在某山区施工。一天夜里,突然下起了暴雨,战士刘承科和吴庆忠从睡梦中惊醒,出去一看,只见山洪卷着乱石,奔腾咆哮一泻而下,雷鸣电闪,犹如山崩地裂。他们忽然发现在暴雨中有一个黑影在跳动,仔细一看,原来是王杰,正在不顾一切地抢救施工物资。他们就奔下山沟,和王杰同志一起抢救,一直搏斗了40多分钟终于把施工物资抢救了回来。

人民的勤务员,革命的老黄牛

王杰同志在他那光华四射的日记里,不只一次地表达过这样的心愿:一心一意做人民的勤务员,做革命的“老黄牛”。在他的日记里,经常提到雷锋这个光辉的名字。他立下誓言:要像雷锋一样,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

王杰把为人民服务这个崇高的目的和自己的每一个具体行动密切结合起来。他走到哪里,就把好事做到哪里。行军路上,一个战士不小心踩到老乡的几棵麦苗,他立即上前一棵棵地扶起来,培好土。外出拉粮,碰到一位行走困难的老大娘,他毫不犹豫地请她上车,一直送她到家。旅途中,有几次碰到旅客丢了车票和钱包,他就解囊相助。一个星期天的早上,王杰和战士周友录上街,看到工人们拉着装满石料的板车,通过高大的铁路天桥有些吃力,他们立即上去帮助推车。周友录急着去代别人办事,先走了,和王杰约好在新华书店会面。周友录办完事,在书店左等右等,不见王杰。走到天桥,看见王杰脱了棉袄,满身大汗,还在那里帮助工人推车。周友录告诉他,请假时间快到了,王杰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才恋恋不舍地走下天桥。

王杰对同志有深厚的革命热情,他把为战友做好事,同样看做是最实际的为人民服务。行军,全班3天的口粮,他一个人背上一大半。他背的一壶水,自己舍不得喝,都让给同志们。一次,连队冒着大风雪修桥,干了一天,战士们棉衣全打湿了,晚上大家都很疲乏,把湿衣服往火边一搭,倒头便睡。王杰给战友们一个个盖好被子,看着一张张憩睡的面孔,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他想:天气这么冷,同志们的棉衣要是烤不干,明天还要在风雪里施工,那怎么行!他便坐到火堆边,拿起棉衣一件一件烤起来。当他烤完全排最后一件棉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3点多钟了。第二天同志们穿上干爽的棉衣,听说棉衣都是王杰烤的,一股热流暖到每个人的心窝。

处处为同志们做好事,成了王杰的习惯。能做到的,他尽力去做,自己不会做的,他也千方百计想办法出上一份力量。就在他右手被沥青烫伤以后,他还用左手帮助同志们扒石渣,用左手端着脸盆到山下河沟里,半盆半盆地为上工的战友们打好洗脸水。住了医院,他还帮助护理员擦地板、送药、倒开水,一事当前,王杰从来不分你我,只要是革命的,对同志有利的,他就全力以赴,越干越起劲。连队成立义务理发组时,他再三要求参加。同志们说他不会理发,可他总不死心,理发组一“开张”,他便拿着自己的毛巾和肥皂,跑去为同志们洗头。他见同志们蹲在地上洗头不得劲儿,就搜集废木料做了一个洗脸架。就这样,他硬是“挤”进了服务小组,成了不可缺少的一员。

王杰给自己订下一条法规:“在荣誉上不伸手,在待遇上不伸手,在物质上不伸手。”他吃苦在前,享受在后。野营时他把好铺位让给别的同志睡。出公差他争着去。越是在行军疲劳的情况下,他越要多站岗。他常常提早起床,挑水扫地,把全班、甚至全排同志的洗脸水打好……

1965年7月,领导上分配王杰到邳县张楼人民公社帮助训练民兵。他满腔热忱,积极负责,不管路上多么泥泞,天天都是4点半钟起床,从连队跑二三里路赶往民兵驻地。要是场院里还有积下的雨水,他就拿起扫帚打扫干净。王杰一有空就给民兵同志讲解毛主席著作,讲雷锋的故事,跟他们一块谈心、拉家常。民兵们都亲昵地称他为王教员,有什么心里话都愿意跟他说。

王杰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做“革命牛”,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就在他牺牲的前一天,夜里站完了自己的一班岗,又为别的同志多站了一班。随后,像往常一样,为全排同志打好洗脸水、漱口水,把牙刷摆好,才和3班长陈学义高高兴兴、有说有笑地赶往民兵训练场。

1965年7月14日,是王杰训练民兵最后进行的一次实爆作业。这天,还不到5点钟,王杰就兴冲冲地来到了训练场。作业准备就绪以后,为了保障安全,王杰首先跑到河沟旁边,单独做了两次试爆,然后才给民兵正式作实爆示范。7时30分,当王杰进行地雷实爆作业重系拉火绳时,不幸发生了意外。在这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王杰毅然扑向炸点,壮烈牺牲,用身体掩护了在场12名民兵和人武干部的生命安全,用鲜血谱写了一曲流芳百世的爱民赞歌。

王杰牺牲的当天下午,他舍己为人的英雄事迹便在张楼公社到处传颂。送葬时,一千多人眼含热泪,赞叹不已,悼念着这位伟大的战士。

人民之子

参军报国

欧阳海诞生在湖南桂阳县莲塘区一个贫苦农民家里,从小就饱受了水深火热的痛苦生活。欧阳海7岁时就拿着打狗棍子带着弟弟挨门乞讨。8岁的欧阳海挑起了生活重担。寒冬腊月,他光着脚担着木炭沿街叫卖。他盼望着天亮,盼望着太阳。

1949年,共产党解放了欧阳海的家乡。9岁的欧阳海第一次得到了人间的温暖。他热爱共产党,热爱解放军,他做梦都想成为一名手握钢枪的战士,为人民站岗放哨,保卫革命的胜利果实。

一个寒冬的深夜,突然来了一队进山剿匪的解放军,要找人带路。欧阳海抢着说:“我去,我去!”他冒着风雪把部队送到目的地,恋恋不舍地说:“叔叔,我跟你们去当兵!”战士们拍着他的肩膀亲切地说:“你还小,等长大了再来吧!”

1958年冬天,欧阳海到了应征的年龄了。他跑了几个地方去报名,可是都扑了空。第二天新兵在沙溪集合时,没报上名的欧阳海缠住兵役局的干部苦苦要求。领队的同志被他的热情感动,额外地批准他入伍。

一到连队,欧阳海就贪婪地读黄继光、董存瑞、刘胡兰等英雄的故事。英雄的形象经常在他脑海里闪现。他恨自己出生得太晚,没有赶上那英雄辈出的年代,他渴望为人民立功当英雄,把自己的一生献给祖国。有一天,他看了电影《百万农奴站起来》,想到自己的童年和黄连一样苦。看完电影,他含着泪花跑到连部激动地说:“指导员,我要去西藏,为西藏人民报仇!”指导员拉着他爬上山顶,面对波涛汹涌的大海,手指着远方:“你看,美蒋匪帮就在祖国的大门口磨刀,人民要我们把守住祖国的南大门,这里就是我们的战斗岗位!”欧阳海明白了当前工作的意义。他满怀热情地投入到施工任务中去。

在施工中,他积极苦干,扛木头,别人扛一根,他扛两根;别人一天跑四趟,他跑五趟、六趟;鞋破了,他光着脚干;脚板磨破了,他撕块旧布包着继续劳动;别人休息,他还在工作。提起欧阳海的干劲,连队干部说:“我们都不敢表扬他了,真是怕累坏了他呀!”

欧阳海入伍才3个月就加入了共青团,并以出色的劳动第一次立下三等功。欧阳海入伍1年后,就被提升为班长。为了搞好全班工作,他处处带头,拼命工作。5次射击,4次优秀。体育科目,上级要求单双杠完成3个练习,他提前完成7个。学战术,他白天摸爬滚打,夜晚钻研教材,熟悉条令。班长的模范行动鼓舞了全班的同志,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领导的4班就成为全师的战术标兵班。欧阳海第二次立下三等功。

凌云壮志

1960年5月,欧阳海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深深感到自己挑的担子更重了。他认为,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每时每刻都应拼命工作,勇挑重担。

部队参加修建铁路时,欧阳海正患着严重腹泻病。领导上决定他在营房休息。他急忙跑到连部,恳切地要求:“连长,我是党员,全连都去支援社会主义建设,我怎么能因为一点小病呆在家里?”连长关云贵架不住他再三再四的恳求,终于批准他来到工地。铁路工程时间紧任务重,为了加速工程进程,领导上决定各排成立突击组,开展红旗竞赛。动员大会上,欧阳海一把将红旗夺在手中,“谁也别想把这杆红旗夺走!”他带领全组挑土,每人都是双担,来回都是小跑。你追我赶,第一天评比,别的组每人平均140担,欧阳海的红旗组每人平均200担,大大地超过了规定指标。接连一个半月,红旗一直保持在欧阳海手中。工程进度天天上升,欧阳海却一天天消瘦下来,领导上强迫他去住院休养,他硬“赖”在工地上不走。

修筑铁路的任务提前完成了,欧阳海第三次立下了三等功。

欧阳海在前进的道路上从未停下脚步。他连年立功受奖,被树为各种标兵,誉满全团。但是他牢牢记住党的教导:荣誉是对你的鼓励和鞭策,它不是自我欣赏和夸耀的装饰品。他来自人民,热爱人民,为人民做了一系列好事。

欧阳海来到山区,执行砍竹任务。山村小学里,每晚灯火通明。教师们为培养劳动人民的子女,呕心沥血,辛勤工作。“爱管闲事”的欧阳海,要为山区儿童做点事。每天下工,尽管十分疲劳,他也要帮助教师批改作业,深夜不眠。教师们看他一笔一画,写得特别工整,劝他说:“快鸡叫了,白天你还要劳动,稍微草一点不要紧。”欧阳海却答道:“写潦草了,孩子们看不清……”

一个星期天,欧阳海在外出的路上,看见一位60多岁的老大爷,吃力地挑着一担茅草,急忙赶上前接过担子,一口气跑了十里路,送到家。以后,星期天他经常等在路口,帮助老大爷挑柴。如果哪一次他去晚了,老大爷自己把柴挑回家了,欧阳海就像没完成任务似的,心里很不安。

欧阳海探家时,一天下午从莲塘返家,路过东山大队,忽见前面井台上一个10多岁的小女孩连哭带喊:“救人哪,救人!”原来,女孩只顾洗菜,小妹妹廖社英失足落井,正在冷水中挣扎。欧阳海不顾井深水冷,井壁粘滑,下到井下,救起了小姑娘。欧阳海浑身上下,泥水淋漓,嘴唇发青,直打寒颤。但是,他的心,却无比欣慰。

村里的人们正在田间劳动,欧阳增玉家突然起火。火烧着了干稻草,条条火舌,顺着木柱子,呼啦蹿上了阁楼。增玉家的老太太,腰腿不灵,烟熏火燎,哪里逃得脱!恰在这时,欧阳海赶到了,他迎着浓烟烈火钻进房里,背出欧阳增玉的老妈妈。随后又返身猛扑回去,用手抓起燃烧得毕剥作响的稻草,扔出屋外。火熄了,欧阳海的眼睛熏得血红,手烧起了大泡,痛彻周身。但是,他的心,却无比的平和,无比的宁静。

这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贯穿在欧阳海的一生,也正是这些革命精神,把他带到了辉煌的顶峰!

南岭青松

1963年11月,连队准备出发野营。动员会上,欧阳海对大家表示决心说:“野营是对我们每个战士的考验。我和7班保证完成党交给的任务。”

他是党小组长,动员会后他又召集党员开会,对大家说:“每个党员在行军中要起带头作用,在困难的情况下,要挺身而出!”

18日清晨,欧阳海随着炮兵连,进入了峡谷。突然,不远处,两山缝隙里,冲出一列火车。一霎时,山谷轰鸣,土地颤动,雨雾疾飞,飞沙刺脸。列车驶近了,炮兵连一匹胆小性躁的黑色马,骤然受惊,背负高大的钢铁炮架,疯狂地窜上铁道,横在路心,竖耳瞠目,瑟瑟打抖,死活不动。

奔驰而来的列车距离驮着炮架的战马只有40米,眼看就要闯下大祸!欧阳海以异乎寻常的敏捷毫不犹豫地冲上铁轨。他全然不顾冲撞而来的巨大列车,使尽全力把吓呆了的牲口猛地往轨道外面推了出去。

欧阳海身受重伤俯卧在轨道外侧沙石上。副班长曾阶锋和战士李甫生急忙把班长抱在怀中。火车冲滑了300米后停了下来,司机张世海和王治卫马上向英雄倒下的地方奔来。他俩拉住曾阶锋的手激动地说:“快救救这个伟大的战士,是他救了几百名旅客的生命啊!”

欧阳海舍身救火车的英雄事迹像急风一样飞快地传遍了衡山县城。在衡山医院,欧阳海静静地躺着,他是那样安详,好像没有一丝痛苦。突然,他睁开晶亮的眼睛,向人们张望了一下。这是英雄最后的一瞥。他像流星似地在夜空中殒落了,他安详地离开了我们。一支壮丽的乐曲、一首时代的颂歌,在一个战士英勇献身中谱成!

战友们忍泪含悲,走到烈士坟前,栽下几株松苗。一颗红松倒下去,却撒落无数的松果。这些蕴藏着强大生命力的种子,必将破壳出土,长成一片无边无际的红松林。它们身上也将刻着时代的年轮,英姿挺秀,清香四散……

“为人民舍得自己”

“学人民改造自己,爱人民胜过自己,为人民舍得自己。”这是被国防部授予“爱民模范”荣誉称号的某部炮兵连战士谢臣烈士生前的誓言。1963年8月,谢臣随部队参加河北易县的抗洪抢险,为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热爱集体的小羊倌

谢臣出生在河北易县西水村一个贫苦农民的家中。父亲和母亲早在1944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革命家庭的教育,新社会的熏陶,使爱人民、爱集体的思想在谢臣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

1954年,谢臣的家乡成立了农业生产合作社。为了发展集体生产,壮大集体经济,谢臣高兴地拿起鞭子,为生产队精心放羊。在长达五年之久的放牧生活中,他一直住在羊圈旁,无论是盛夏烈日当头,还是严冬风雪裹身,除了早晚在家吃饭外,总是一刻不离羊群。

一个秋末的黄昏,风雪交加。谢臣急忙赶着羊群回村,但有三只身体比较瘦弱的羊被丢在后面,冻得不能行走了。他想抱又抱不动,撂下又怕被冻死。怎么办呢?他四处寻找了半天,发现西边半山腰有个洞,就把这三只羊一个一个地抱进去,用自己的毛毡盖好,然后才赶着羊群下山。回到村子把羊群圈好后,他连饭也没顾上吃,找了三个同伴,提着灯又上山了。他们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四五里路,找到了那个山洞,连夜把羊抱回来,村里的干部和乡亲们都称赞说:“谢臣这孩子一心扑在集体上。”

社里发给谢臣放羊用的雨伞、毛毡和羊铲等工具,按规定每年换发一次。可谢臣为了节约集体开支,总是精心爱护,坏了修修补补,一直用了五年没有换,被人们称为谢臣的“三件宝”。

由于谢臣热爱集体,并为集体事业的发展做出了贡献,因此,在他五年的牧羊生活中,年年都受到社里的奖励,多次被评为模范社员,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自觉为人民服务的好战士

1960年春天,谢臣响应党的号召,光荣地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参军以后,在党的教育和培养下,他那爱人民、为人民的思想,开放出更加绚丽多姿的花朵。

1962年4月的一天,谢臣和班长李树山赶车去拉草。在下了山坡急转弯时,一不小心轧倒了路边的一棵玉米苗。他立即停下来,小心翼翼地把苗儿扶起来,培上土。当天晚上还在班务会上作了检讨。第二天,谢臣外出回来,拾了些马粪,专门给那棵玉米苗施肥加水。大家称赞说:“群众的一草一木都连着谢臣的心。”

1963年4月,连队根据上级指示到东高士庄执行任务,这个村东南角大槐树下有一眼水井,驭手班每天在这眼井中打水、饮牲口。一天,谢臣发现井中掉进不少牲口吃剩下的马草,很不卫生。于是,他在马棚里放了一把扫帚,并在马槽边安上一个大木槽,盛上一槽水,让大家打水前把水桶扫一扫,洗一洗。从此再也没有发生往井里掉马草的现象,保证了群众和部队吃水的卫生。

驭手班房前,有一条河。平时是干涸的,每逢雨季涨水时,河道宽20多米,水深三四十厘米。老乡们下地劳动,学生们出村上学,邻村群众赶集过路,都得脱鞋趟水。谢臣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向班里建议:“咱们给群众搭个便桥吧,省得他们来回趟水。”全班一致同意。于是,大家一起动手,利用星期天,从山坡上抬来许多大石头,在河道上搭起一座石桥。谢臣试着来回走了好几趟,觉得挺稳当,才满意地和大家一起收工回去。

舍身救群众的英雄

1963年8月,冀西山区遭到特大暴风雨的袭击,正在东高士庄执行任务的谢臣所在连队,积极投入了抗洪抢险、保卫人民生命财产的斗争。在这场斗争中,谢臣用生命谱写了一生中最壮丽的篇章。

8月7日,暴雨已经下了六天六夜。东高士庄临河的南街进水了,中街进水了,靠北的北街也进水了。暴雨还在下,洪水仍在涨。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严重的威胁。炮兵连党支部决定:迅速帮助群众向山上转移!

谢臣和全连的战士一起,英勇地投入了这场抢救群众生命财产的战斗。他逐家逐户地动员群众转移,一个一个地把年老体弱的乡亲背扶着送上山。雨大,水急,山陡,路滑。谢臣背着一个老大娘,山水冲击着乱石,使他站不稳脚。他用手抓着山上的野草,一步一步地往上移,终于把老大娘送到安全的地方。他来不及喘一口气,又冒着暴雨钻进村子,先后赶出了两群羊、几头毛驴。

天快黑了,连续奋战了一天的谢臣已十分疲劳,当听说生产队陈队长忙着组织社员转移,家里剩下他爱人和两个闺女没有上山时,便冒着暴雨来到陈队长家。谢臣走进院子里,只见陈大嫂直愣愣地望着大包小捆的东西发愁。谢臣说:“大嫂,这里不安全,赶快搬家吧!”说着帮她背起包袱,抱着五岁的孩子,就朝山上跑。他在半山腰找到一块岩石,放下东西,把孩子交给陈大嫂,又下山找来一领席,给他娘俩搭了一个小棚。他钻进去试了试,还漏雨,又找块雨布搭在棚上,这才放心地离去。

深夜,暴雨如注。谢臣和战友们挨家挨户地看望转移上山的群众。突然,发现一块大石头旁蜷缩着一位老人,衣服被雨淋得透湿。他立即脱下了自己的雨衣,披在老人身上。在另一个坡上,他又看到一位哑巴社员,只穿条裤衩,光着膀子,冻得缩成一团,便脱下自己的上衣给他穿上。

在这个暴风骤雨的夜里,谢臣没有休息片刻。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疲劳和寒冷,一心想着群众的安全和疾苦。天刚拂晓,谢臣看到群众身上只穿着被暴雨淋透的单衣,冻得浑身颤抖,决定到村里去,给山上的乡亲们找些抵挡风雨的东西来。

谢臣找来衣服刚从村里出来,就听得震天动地的洪水的咆哮声,巨大的山洪像脱缰的野马,向东高士庄猛扑过来。这时,谢臣离山根只有五六步远了,一迈腿就可以上山,但他丝毫没有考虑他自己,却急忙向靠山脚不远的连部方向跑去。因为那里是抗洪抢险指挥部,那里有几家没有上山的群众。就在他快跑到连部时,洪峰从他背后劈头盖顶地压过来,一个浪头,把他卷到滔滔的洪水里去了。

谢臣用力浮出水面,向四周张望。在滚滚的洪水中,他发现有一位姑娘在洪水中挣扎。这是老乡王老荣的女儿王莲子,她的生命已危在旦夕。这时,谢臣已经精疲力竭了,也正处在危险之中。但是,他毫不犹豫地扑进汹涌的巨浪里,奋力游到王莲子身边。他一手抓住她的衣服,一手划水,好不容易接近岸边,一个巨浪又把他们打进旋涡。谢臣决心要使姑娘脱险。他紧紧拉着王莲子不放,又继续向岸边游去。在激流里,坡又陡又滑,拉着一个人,很难上岸,谢臣急中生智,双手托住王莲子,用尽最后的气力,拼命把她推上了岸。可是,一股反冲力使谢臣又跌进了深水里。

大浪把谢臣冲得很远,经过几度浮沉后,他勉强摆脱了激流的冲击,挣扎着游到水势比较平稳的地方。正在这时,洪水中又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呼救声。整整奋战了一夜的谢臣,丝毫不顾个人的安危,猛一转身,又回到了急流中,使出全身力气,向随着波浪沉浮的小姑娘游去。但是,一排巨浪又把谢臣打了下去,无情的激浪吞没了他……

为表彰谢臣同志的英雄事迹,1963年9月,军党委给他追记一等功,并根据他生前的志愿,追认他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1963年10月,北京军区政治部追认他为“优秀共青团员”。1964年1月22日,国防部授予谢臣“爱民模范”的光荣称号,并命名他生前所在班为“谢臣班”。

真心实意为人民

刘英俊——一位2l岁的青年战士,为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勇拦惊马光荣牺牲。他的一生虽然是短暂的,但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崇高精神,却永远活在亿万人民的心中。

精心育幼苗

刘英俊出生于一个贫苦农民家庭,他热爱党,热爱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在学校读书时,他是勤工俭学模范、优秀少先队员,曾受过共青团长春市委、二道河子区委的表扬和奖励。1962年8月入伍后,他十分关心儿童的成长进步,在他被聘请担任佳木斯市永安小学校外辅导员期间,为培育祖国的花朵花费了大量的心血。

刘英俊十分注重少年儿童的思想品德教育,不断引导他们读革命书籍,还买了许多宣传英雄人物的连环画送给小朋友,启发他们热爱党、热爱人民、热爱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

1963年5月19日,他在写给永安小学陈老师的信中说:“你的工作是培养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对学生的政治思想教育是培养学生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你工作中的纲。……政治思想一环抓起来了,就会使学生自觉地按培养目标努力;就能使学生积极劳动,刻苦学习,遵守纪律。……把孩子培养成为党和国家所希望的共产主义新人,这是每一位班主任,每一个教师的光荣、崇高、重要的职责。”他经常到学校了解学生的思想情况,找小朋友谈心,进行家庭访问。当他因公外出执勤或因病不能到校辅导时,就通过书信开展工作。他生前曾给小朋友们写过许多信,向小朋友讲革命道理。

1963年3月5日,毛主席发出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伟大号召,刘英俊热烈响应,积极投入到学雷锋的活动之中。他一遍又一遍地阅读雷锋的事迹,深深被雷锋精神所感动,他决心以雷锋同志为榜样,努力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做雷锋式的好战士。

他牢记我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为名,不为利,诚心诚意地为人民做好事。战友们说:“刘英俊做的好事,是无法用数字来计算的。”

佳木斯市西区有个供附近300多户居民使用的压水井,冬天井边冻结着一尺多厚的冰层。有一天,刘英俊帮助附近几家军属做好事,路过那里,看见群众打水很不方便,并且随时都有滑倒摔伤的危险,就利用休息时间,从李大娘家借来一把镐,到井台上刨冰。不一会,就累得满头大汗,他干脆脱掉棉衣再刨。李大娘劝他休息一下,他不肯。大娘上前抢过镐,发现镐把上沾着血迹,原来他的虎口在刨冰时震裂了。刨完了,他又向大娘借来筐、扁担和铁锹,把冰渣一锹锹装进筐,然后挑到老远的地方倒掉。最后,他把井边的冰渣打扫得干干净净。从这以后,他一有空就来刨冰,整整一冬天没有间断过。

刘英俊还经常到驻地群众中,帮助这家军属买粮,帮助那家职工挑水、劈柴。就是外出也从来没有忘记为群众做好事。1964年6月,刘英俊所在班单独在外执行生产任务。一天,刘英俊到连里办事,回班的路上,忽然下起大雨,当他赶到朝鲜屯立新桥时,发现有一辆牛车陷在河里。刘英俊急忙赶到跟前,只见老牛卡倒在河中央,喘着粗气,赶车的老大爷不断地吆喝着,可是,老牛摇着脖子,一点也动不了。这时,雨越下越大,河水暴涨,河心水深流急,满车的西葫芦眼看就有被冲跑的危险。刘英俊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跳下河去,帮助老大爷推车。车太重,推不动。他就和老大爷一起把车上的西葫芦卸下来,一筐筐地扛到对岸。车轻了,老牛才从河里挣扎起来,慢慢地爬上了岸。当牛车上岸后,老大爷感动得连声道谢,再三问他的姓名,刘英俊摇摇头回答说:“不用谢,老大爷,这是毛主席叫我向雷锋学的。”

又一次,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刘英俊因事外出,遇见两个小孩在暴风雪中迷了路。正当孩子的母亲在家里急得火烧火燎的时候,突然吱的一声,门开了,满身雪花的刘英俊一手抱着小的,一手拉着大的,走进门来。他放下孩子,非常热情地说:“大妈,我在马路上看见两个孩子冻得走不动了,怕路上车多出事,给您送来了。”孩子的妈妈听了,心里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连忙叫他到炕上歇一歇。可是,刘英俊说了声“我还要赶回部队呢”,就一溜烟似地离开了。

勇拦惊马献青春

1966年3月15日,佳木斯还是一片冰天雪地。早晨7点多钟,刘英俊和战友们驾驭3辆炮车,沿着市郊公路出去训练。在佳木斯市纺织厂汽车站附近,刘英俊驾驭的那辆炮车的辕马,被汽车喇叭声震惊,突然掉头猛跑。

当时正是职工上班、学生上学的时候,公路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息。惊马拉着炮车向人群冲去,严重地威胁着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刘英俊急中生智,用肩猛扛狂奔着的惊马的脖子,迫使马车拐入公路左侧的人行小道,避免了一次可能发生的严重事故。

但是,惊马仍在奔跑,刘英俊紧拉缰绳,身子被马拖带着,处境相当危险。群众见此情景,高声大喊:“快撒手!快撒手!”这时,在炮车前面不远的地方,有6个孩子被吓呆了。孩子们的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刘英俊把缰绳在胳膊上缠了几道,猛力一拉,使战马前蹄腾空而起,紧接着手撑辕杆,双脚从辕杆下面伸向马的后腿,猛力蹬去,迫使马倒车翻。6名儿童安然脱险了,可是刘英俊却被压在马车底下,身负重伤。周围群众把他送往附近医院。

3个多小时过去了,刘英俊同志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光荣地牺牲了。然而,守候在医院门前的群众却一直不肯离去,外科大夫还久久地按着刘英俊同志停跳的脉搏……

抗洪救灾的模范

一个响亮的名字——周丽平,从淮河两岸传向长江南北,传向军营内外,传向全中国……

1991年7月19日下午,淮河安徽颖上县境内沙家洼河面上,一艘百吨救灾船只已触滩搁浅两天,面临断裂的危险。1时50分,周丽平所在的装甲步兵团3连迅速投入抢救。

沙家洼经常出事,当地群众都说“沙家洼,鬼都怕”,但周丽平和战友们抢险,面对滚滚洪流个个奋勇争先。

周丽平从装甲兵指挥学院毕业来到3连才8天。刚从院校毕业,他本来可以先回老家看望年迈的父母,但从电视上看到安徽、江苏洪涝灾害特别严重,一出校门就扑向连队;他到连队才2个多小时,连队就接到抗洪抢险的任务,连长安排他留守,但他坚决要求参加抗洪战斗;行李还在托运途中,他找留守战士陈勇借了被子、蚊帐就随队出发了;他在完成安全警戒和后卫观察任务后,又毅然泅水扑向流船,救援遇险船只,在通过深水带时,由于连日劳累,体力不支,被急流吞没。众多战友和地方群众一齐扑向水中全力抢救他,终未成功……

周丽平走了,无情的洪水吞噬了他的生命,也把他的名字传向了四方。人们传颂着周丽平的壮举,也在追忆周丽平的昨天。

在小周刚刚离开的母校装甲兵指挥学院,他的老师,他的首长,他的学友在呼唤他,在追忆他。这里,还保存着小周的考试答卷,他那思绪飞动的毕业论文,字里行间闪烁着他探索人生的答案,他快步前进的轨迹。

2年前,周丽平带着献身国防的满怀激情,跨进了装甲兵指挥学院。可是,3天后教导员便找他谈话:“你这瘦小的身材怕是难以适应军校艰苦的生活,回部队去吧。”

“我要在部队长期干,我能吃苦,一定会干好的,相信我吧!”

小周急了,急得直哭。是啊,考军校是他多年的愿望。第一年没考上,他没有灰心;复习、准备,第二年终于考上了,怎么能离开呢?

也许是他的真诚感动了教导员吧,他被留下了,第一次穿上了学员装。

他当然懂得带兵打仗、服务军营意味着什么,可他一旦选定了方向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周丽平向学院的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表达了做一名献身国防的党的忠诚战士的决心。

周丽平知道在军校当一名合格学员,毕业后当一名合格军官,必须首先具有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把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植根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理论之中。为此,他刻苦学习理论。《毛泽东选集》和邓小平同志的有关论著,常常伴他到深夜;在图书馆经常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共产党宣言》等经典著作,他就是在这里读完的;他经常请马列主义基本原理教员释疑解难,探讨哲学、人生方面的问题。

一次一所地方大学的学生来校军训,当有的大学生因为钻入“自我设计”的象牙之塔并陷入苦闷时,他便和他们一起探讨西方所谓的“个性发展”,一针见血地指出,个性发展的历史趋势的双重指向:一方面个性要自主自由地发展,另一方面自由发展的个性应越来越关注自身以外的社会和自然,包括国际政治、经济、军事形势和生态环境等。应该把自由自主与“我”融入社会,积极谋求自我实现与为民造福的统一。既有远大的革命理想,又有稳健的实际操作能力……他的一席话,引得地方大学生们刮目相看。

在军校两年,小周对人生哲理思考得最多的是幸福观。特别是学习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后,他目光变得敏锐,眼界洞开,对人生哲理有了新的思考。于是,他用他的思考,用他的体会和经历,写出题为《我的幸福观》这篇论文,袒露出心头的真情实感:

作为一名军校学员更应该树立无产阶级的人生观、幸福观,树立革命的理想、情操和高尚的精神,把革命事业放在第一位,要像雷锋那样,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我们要担负起自己的神圣职责,为国防事业献出自己的一切。这也是我的最大幸福。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话曾流行一时。周丽平的目标却很明确:当好一名排长。为达此目标,排长所需要的一切,周丽平都尽力去学、去练、去做。

在1989年10月的一个午后,太阳无遮无拦。大汗淋漓的周丽平,站在操场的单杠前。

掉下来,再上,再掉下来,再上!

小周就有这个倔劲。下午上课时,别人一气能撑十多个引体向上动作,而他最多才几个。他个小力单,可从不服输。宿舍里,他不停地练习做俯卧撑、仰卧起坐,水泥地留下一滩汗渍,艰苦的磨练,血泡磨成了茧花,肌体聚集了力量,终于跨越了器械操达标的高度。

器械体操、队列动作、百米障碍、5公里越野,3个月下来,小周所有训练课目都达到良好的标准。

在强化训练中,小周过一道关掉一层皮,比别人付出的更多,但他知道,这是筋骨的再造,这是对思想和意志的磨练,健壮的体魄,坚强的毅力,这对当一个合格排长是不可缺少的功底。

一次,为迎接装甲兵教学训练现场会,小周所在的区队接受了“装甲兵指挥通信综合练习”的训练任务,这是为全军装甲步兵通信树立样板。从乘车进入战斗岗位开始,仅仅13分钟的表演,他却和大家在业余时间练了一个多月。尽管这是他早已考过的课目,动作并不复杂,他总是先到场,反复演练,一丝不苟。现场会上,他们的示范表演获得成功,为此小周还受到了院嘉奖。

1990年4月,学院组织搞走、打、吃、住、藏综合战术演习。这是对学员近两年军校学习训练成果的综合检验。每个人携带背包、手榴弹、枪支等,负重26公斤。在演习中,班长、排长、连长等角色全部由学员轮流担任,学员自己按图行进,一路要处理各种战术情况,两天急行军,他的双脚打了几个泡。在第三天的30公里奔袭中,他的双脚小泡连大泡,血肉模糊。班长让他上车,他坚决不肯,伸手抱过刘广合同学肩上的机枪,硬是一瘸一拐地跑了下来。演习结束,他的双脚和鞋袜沾在一块,是同学们帮他把鞋子硬扒下来。一个人的体能是有限的,把它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要靠意志的力量,100公里全程他终于挺过来了。

射击、驾驶、通信是装甲兵的三大专业,对当好一个合格排长十分重要。为此周丽平苦心钻研本职专业。为了明天带兵打仗,他用比别人更多的心血,在学习思考中写出了《浅谈新时期带兵之道》等体会文章。他觉得90年代的军校学员,是跨世纪的一代人才,既要掌握第一任职的本领,又要面向未来。为此,兵种知识、外军知识、军事历史和军事理论等方面的书籍、资料,都成为周丽平学习研究的对象。正如他在《创造性思维的培养》一文中说的那样:“随着武器装备的不断更新,现代化技术的不断提高。未来战争呈多元化、立体化,这给战争中的决定因素——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就要求我们注重知识的重新组合,加强创造性。”

由于小周有这样的认识,这样的拼劲,因此毕业考试时,他的总成绩在全队106名学员中名列第七。

毕业分配,对每个人来说都是转折关头。小周是从某部来的,被分到另一个部队,有人劝他“活动活动”,他坦然一笑:“只要是部队,分到哪里都一样。我相信自己能够当好一名排长。”就要离校了,大家赠言互勉,有说不完的话。最了解他的徐玉明把希望和信任都浓缩在他的留言簿上:“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

小周从广播里听到他将去的部队所在地区遭受水灾的情况。上午开完毕业典礼会,下午他就匆匆赶到火车站。他的心早已飞往部队,他估计部队可能要投入抗洪救灾。于是他带着校领导和老师的嘱托和希望跨上了奔向部队的火车……那是1991年7月8日。

11天之后,便传出了周丽平为抢救灾民牺牲的消息!

汶川大地震后的解放军

2008年5月12日下午2时28分,四川省汶川县及其附近地区发生里氏8.0级大地震。在第一时间内,首先赶到现场抗震救灾的是人民解放军。

根据党中央、中央军委和胡锦涛主席决策部署,解放军和武警部队迅速调动最强力量。

一架架飞机,一趟趟军列和一辆辆军车从各地火速往灾区集结,救灾部队以空投、伞降、徒步、涉水等各种方式进入震中地区。成都各机场几乎每10分钟就有一架救灾飞机起降。

13日深夜200名武警官兵在余震不断、山高路险的情况下经过21小时强行军徒步进入汶川县城,14日中午,15名伞兵跳伞进入重灾区茂县。

总后勤部在汶川大地震发生后仅30分钟内,便迅速启动应急指挥机制。12日下午17时,成都军区总医院接到总部和军区命令,迅速组织医疗队,在第一时间火速赶往绵竹、什邡等重灾区展开医疗救援行动。

5月13日清晨6时20分,第三军医大学派出第一支医疗队,连夜冒雨开进德阳灾区,成为地震发生后第一支外抵重灾区的医疗队,并创造连续36小时救治伤员1320名、实施手术132台、抢救危重伤员77人的纪录。

中午13时,由总后第三军医大学校长王登高率领的第二批医疗队,经过3小时水陆两栖强行军,成为第一支成建制抵达震中汶川县映秀镇的医疗队,当天救治伤员300多名。

14日中午14时,由全军8个大单位紧急抽组的50支医疗队1500名医护人员,从北京、上海、西安乘坐14架空军专机,迅速投送以各重灾区,一线救治力量大大增强。

15日上午,由解放军总医院骨科专家卢世璧院士、肾科专家陈香美院士领衔的10人高级专家组飞抵成都,使灾区有了第一支院士专家医疗救治队……

总后勤部在第一时间从北京、天津、辽宁、河北、河南、陕西、上海等地战略储备中启运2815万元物资运抵成都。全军72支专业医疗队,2160余名医务人员,携价值3700余万元血液、急救药品、医疗设备在灾区一线展开救助。价值1.9亿元的通用车辆、工程机械、渡河器材等24.3万件装备随后运至灾区。

总后勤部还向灾区紧急调运野战急救车、野战手术车、野战远程会议车、野战医疗运输车等野战医疗卫生装备车辆82台,紧急携带调拔了2.6亿元血液、急救药品、医疗设备等卫生物资运抵灾区一线,并利用野战医疗方舱分别在绵阳、德阳两地开设了两个拥有200张床位、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野战机动医院。陆路、水路、空中立体突击——

截止5月18日12时,据不完全统计,军队和武警部队共出动113080人,主要来自成都、济南、兰州、北京、广州军区,海军、空军、第二炮兵和武警部队等大单位,涉及海军陆战队、空降兵、工程、通信、侦察、医疗防疫等20余个兵种;出动各型飞机1069架次,开出军列92列,动用大型运输车、吊车、冲锋舟、便携式通信设备、发电机等各型装备11万台(件),派出115支医疗队、防疫队、心理应急干预队,发放被装、食品、战救药材、帐篷等近331.9万套(件),调运各类物资7.8万多吨。全军官兵捐款1.6亿多元人民币。从废墟中挖掘被埋人员21566名,救治受伤人员34051名,转移安置受灾群众和游客205371名,空投机降物资307吨,抢修道路557公里。官兵们与灾区人民群众风雨同舟,以实际行动送去了党和政府的温暖。

全军官兵坚决响应党中央、中央军委和胡主席的号令,坚决贯彻国务院抗震救灾指挥部的决策部署,在军队抗震救灾指挥部的组织指挥下,把灾情当命令,视时间为生命,从祖国四面八方驰援抗震救灾第一线,哪里最需要就出现在哪里,哪里最危险就冲向哪里,哪里最艰苦就战斗在哪里,忠诚实践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