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毒手圣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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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正在两个人儿身心火热,渐入佳境之时,连翘的心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个色女,别忘了练功之事!”

连翘的热情瞬间冷却下来。身体缓缓的从侍药的身上起来,顺带着,将依然迷离的侍药抱坐起来。

侍药正羞赧期盼的准备着,他的第一次的到来,却被连翘戛然中止,让他的一场春梦破碎,了无痕。

他的心底,一种失望和灰冷,缓缓的蔓延开来。

馥郁着春情的粉红脸颊上,那满满的红晕,也逐渐的被一抹冷灰的苍白所代替。甚至,他的一双小手,都变得冰凉。

连翘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变化,心里也是暗暗的惭愧,自己明明还没有做好准备,怎么就一次二次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呢?唉,难道说,成为女尊世界的女子后,就连欲望也变得强烈了么?

她微微用力,拥紧了侍药僵硬的身体,下巴在他低着的头顶秀发上,轻轻地摩挲。

“药儿,不是我不想要你,是因为……”连翘的话还未说完,侍药的一张小脸已经迅猛的抬起,顾不得揉着下巴痛呼的连翘,小脸的脸颊,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涨红着,那一双纯净透彻的眼睛里,饱含着深深地失望和悲伤。

“不是你不想要我,是我自己不够格,是我自己不够好……”侍药大声的吼完,从连翘的怀里挣扎着起身,快速的披上一件衣服,冲出了帐篷。

连翘抚着乌黑的眼眶,揉着被碰肿的下巴,苦笑着摇摇头。自顾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中是白色凝脂般的药物。她用小手指,轻轻地挑了一点儿,搽到那乌青的眼眶和下巴上,轻轻地揉开,并稍稍作了一会儿按摩。

下一刻,她脸上的乌青和红肿,已经完全的消失。

她被又捣又撞,居然最后还是她的罪过,冤死啊!她连翘比那窦娥还要冤上几分那!不过,虽然冤枉,她还是不放心独自跑出去的侍药。

唉,少不得还得她去,将那个敏感的孩子找回来啊!

连翘哀叹着,从毯子上起身,一个暗紫色的小盒子,从她的身上掉了下来。连翘拾起平溪老人送给侍药的小盒,仔细的端详。

这是一个暗紫色的小盒子,盒子触手微微的温热,那材质既非木材,更不是金属,连翘竟然不能说出它的具体材质。

在那盒盖上,有两个漂亮的篆字……赤炎。

哦,难怪触手温热,原来名字就叫做赤炎啊!

连翘不再察看,将那赤炎盒揣进怀里,顺着她种在侍药身上的特有的药粉味道,追踪而去。

连翘又一次的在要他的中途停止。这令侍药真的难以承受。在这个世界男子的心目中,如果妻主真的爱自己的丈夫,是不可能屡屡在欢爱的中途,让自己的热情戛然而止的。

连翘一定是不喜欢他,不爱他。侍药为他自己假想的这个事实,狠狠的打击到。他一次次包容了她的中途放弃,一次次的勉强自己相信,她仅仅是因为他年龄小,才不真正的要他,才一次次的出于保护他,而在最后关头,强行刹车。

但是,当他知道了绿意已经身怀有孕,他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微微酸涩。甚至,在看到那个无忧和忘尘,注视连翘的暧昧眼神时,他的心,都会微微的刺痛。

他怕毫无所长的自己,最终会被连翘所放弃。毕竟自己爱着的这个人儿,她太过耀眼,也太过出色了。

无论是她的容颜,她的绝艺,还是她对家人夫郎的疼宠爱护,都会令更多更好的男子,对她趋之若鹜。与那些或容颜绝美,或武功高绝,或身份显贵的男人相比,他侍药就如一粒混在珍珠中的一粒沙石,不但毫无所长,更是被彰显的卑微而渺小。

他的心里的不安和自卑,终于在又一次被连翘从热情的高峰上抛落之后,蓦然爆发。他对着她大吼,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但是,在他从她的怀抱里挣扎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是暗暗盼望着,她能够狠狠的抱紧自己,对他宠溺地温言劝慰,或者强力的继续那个未完的深吻……

但是,她没有阻止,甚至连下意识的收紧胳膊都没有,他的心中的悲哀和伤痛,在那一刻加深。

在侍药冲出帐篷时,他甚至略略顿了顿身子,他还剩下最后一丝期望和幻想,他巴望着她能够起身将他抱回去,即使不动,哪怕出声阻止,他也一定不会决然的跑出去。

但是,她又一次的令他失望,这一次,是彻底的失望了。

侍药心底,被伤痛和悲凉充满。他的眼泪滚滚而落,他看不清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他只知道向前跑,离开这个让他伤透心的地方,离开那个让他深爱,又让他心伤的人儿……

侍药跌跌撞撞的跑着,完全没有察看他身周的环境。他的眼泪已经流满了整个脸庞,他的头因为激烈的情绪和哀哀的哭泣,而胀痛欲裂。他的胸膛憋闷刺痛,仿佛在下一刻,就会爆裂开来,他的脚步越来越慢,甚至好几次,都险些跌倒……

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正用饶有兴味的目光,默默地追随着这个哀哀痛哭着,奔跑着的娇小身子上。

就在侍药终于被一块石头绊倒之时,一个白衣的身影疾速飞过,同时舒展双臂,轻巧的接住了侍药倒下的身体,并自然的将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在他们不远的路边,一乘小轿停在那里,同样四个白衣胜雪,就连面庞都被白纱覆盖的身影,侍立在小轿四周。

白衣人抱着侍药,缓缓的步上小轿。

四个白衣侍人,抬起小轿,快速的离去。

抬着坐了两个人的轿子,居然都没能令他们的行动稍显迟缓,那高绝的轻功,在这武林中,怕是已经难有几个人可以比肩了。

轿上的白衣人,看着怀里已经晕厥过去的侍药,他的小脸因为奔跑和哭泣,而微微涨红。那长长的小扇子般的睫毛,紧闭着,遮住了那盛满水雾的眼眸。那殷红的微肿的红唇,昭示着,不久前的,那一场暧昧。

白衣人取了一块丝帕,将侍药脸上狼藉的泪痕拭去,那触手的温润和柔嫩,让她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顿,她伸出那皎洁如玉的细长手指,在侍药的粉红脸颊上,轻轻拂过……

指腹下胜过上等丝绸的触感,令她的心里,涌过一阵酥酥的温柔。呵呵,这个小身影,就是她命定的人儿么?

连翘从帐篷里追了出来。

她沿着那股药味追出好远。却在一个转弯处,那股药味,突然变得很淡很淡,仿佛像要随着缕缕秋风,消失在空中一般。

连翘心里一惊,提气欲追。但是,回首望望远处的几个帐篷,她却将已经抬起的腿,又收了回来。

无忧和忘尘身所中毒药的药性,昨天晚上就应该发作了。

那么,她们在找不到解药的情况下,势必会来寻她。那么,自己离开,只留下糖糖她们,岂不是太危险了么?

连翘深深的看了一眼药味消失的方向,掩下满心的焦虑和痛楚,转身回去。在那里,同样也有四个,需要她去保护的人。正因为,他们的关系不如,她和侍药亲密,她才下意识的,在这样一个时刻,选择放弃自己的爱人,而去保护那几个默默跟随着她的亲人。

是的。连翘已经将他们都视为她的亲人了。那四个,和绿意、侍药一样,都是她的亲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要保护、关爱的亲人。

连翘刚刚转身,一柄短刺直冲向她的后背。

连翘并为回头,只是身形一闪,那个人影已经扑空,接着另一只手中的薄刃,也划向连翘的颈侧。那里是人体最最脆弱的地方……颈动脉。如果破裂,不及时救治,只需要不到五分钟,就会因失血过多和大脑缺氧而死亡。

连翘心里烦躁,手下的银针已经甩出。那人闷哼一声,向后仰面摔倒。眨眼就没了声息。

连翘脚下不敢停留,快速的向回掠去。

帐篷里,糖糖和南曲已经起身。曲奇和曾威也都起来,开始收拾马车了。

南曲从帐篷里出来,门口早已经有一盆打好的清水。他的心里一暖,看向旁边不远处,正在收帐篷的曾威。

他的女儿他知道,没有这么细心的。没想到,昨天做饭时打水,南曲在溪边一个小小的趔趄,还让曾威看到了。今天,居然给他们父子打好了洗脸水。

已经好多年没有,受到女人如此疼护的南曲,心里一暖之后,更是涌上一抹酸涩。

他默默地将水端进帐篷,与糖糖洗漱。

连翘飞速掠回,又有十几个偷袭者,死在了她的身后。

她没有多看一眼,只是,看着帐篷周围树丛的微晃,更是心急如焚,下手也再毫不留情。她已经不再用银针。那些尸体的死状,也是一个比一个恐怖。

最后一个,就像蚯蚓一般,在地上痉挛,颤抖,许久,那身上的肉才一块一块的融化,直至全身化成一滩绿水。此人所中的,正是那“尸腐”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