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恭顺的回道:“是。”只命人去撤了晚膳,自己柳腰轻摆,玉色披帛随风轻扬,她走到水靖面面,微扬起脸,柔声问道:“皇上,您累了吧,臣妾伺候您沐浴更衣。
水靖心中顿觉奇怪,皇后入宫十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如此恭顺温柔。不过她这个样子,倒比平日里穿了凤袍戴了凤冠动人几分。不免也放缓了声音道:“朕还不累,先看会折子再歇息。”
皇后只轻柔的笑道:“是,臣妾伺候皇上看折子。”
水靖看着站在月光中的皇后,是那般的清新可人,竟把素日的厌恶之心去了五六分,只道:“皇后身子才好,当善自保重才是,夜深雾重,怎也不多穿些衣裳。”
皇后听了这话,眼圈不由的红了,嫁入宫中十多年,这是第一次听到水靖这样真切的说出关心自己的话。
水靖见皇后眼圈忽然泛红,奇道:“皇后,你是怎么了?”
皇后忙掩饰的笑道:“不妨事,只是风迷了眼。”
皇后那微含了泪珠的样子极是动人,水靖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自然的说道:“外面凉,到里面说话吧。”
秋凌一直冷眼观察着皇上,见他喉头微动,知道这一招起做用了。心中暗喜,忙去取来早就备下的茶,送到坤宁宫的书房之中。
水靖急急的喝了一口茶,也没细品出什么味道来,只看着皇后道:“皇后,你可怨我?”
皇后深情款款的看着水靖,轻声道:“臣妾自二十年前遇到皇上,这颗心便全在皇上身上。臣妾能嫁给皇上,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份,臣妾不怨。”
水靖这会儿看着皇后,只见得她越发美了,不由伸出手抚上皇后的脸,叹道:“朕知道你的性子,如何能不怨。今晚不妨和朕都说出来吧。”
皇后心中一颤,将手覆在水靖的手上,轻轻抚摸着,泪水缓缓的滑落下来,她泣道:“皇上,臣妾知道您一定要有三宫六院,臣妾没有怨言,臣妾只求皇上看在十二年的夫妻情份上,偶尔眷顾臣妾一二。”
便是铁石心肠,此时此刻听了皇后此话,亦要为所动的。水靖大掌一拉将皇后拉入怀中,热气喷到皇后的脸上,水靖急急的说道:“原来朕的皇后是这般的可人……”
将皇后推倒在书房中的御榻上,水靖急急的扯去皇后的纱衣长裙,皇后颤抖的手也将皇上的衣服扯下……事隔十二年,皇后终于又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秋凌在书房外听到那急促的喘息和低吼,又羞又喜,还有一丝丝的渴望。不禁想着,若是自己也能这样承宠,那该有多好。旋即又黯然自伤起来,她生的不美,皇上是根本看不上她的。皇后生得那么美,也得下了药,皇上才能这样对她……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了。秋凌只守在门外,听着那销魂的声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许是那药太猛,皇上和皇后竟然整整一夜都没消停过,直到天色渐亮,秋凌才不得不在门外叫起。
水靖在皇后身上征伐了一夜,心中的欲火才消下去。他心中暗自警觉,看向皇后那红晕未消的面庞,沉声道:“你对朕做了什么?”
皇后正闭着眼享受那欢娱的余韵,忽听皇上这么问,错愕的张开眼睛,惊道:“皇上?臣妾只伺候皇上,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看着皇后那惊愕之情,倒不象是假装的,水靖也有些迷惑,以皇后的骄傲,她是做不出对自己下药这种事情的,可是昨夜自己为何竟有这样的兴致,素来也没那个妃子能这般挑起自己的欲火。又看向皇后,见她玉体横陈,正羞涩的将昨夜扯破的衣裳往身上拉,反而更添了些诱人的味道。水靖心头一跳,只觉得又要把持不住,他忙站起身来转过头去。深深的吸了口气,却觉得空气中也满是挑情的味道。
大步走到白玉透雕九转龙纹薰笼前,水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打落薰笼上的白玉盖,一股浓列的催情的香气逸满书房,水靖冷喝道:“皇后,你对朕用这种手段!”
皇后大惊,忙跑上前跪下道:“皇上,臣妾没有。”
水靖冷哼一声,“若没你的指使,你宫里的人敢做这种事。皇后,你竟饥渴到这般田地不成!”
皇后的脸刷的白了下来,她委身在地,哭道:“皇上,臣妾没有,真的没。您要相信臣妾对您是一片真心。”
水靖又走到桌旁,将昨夜喝剩下的残茶细细一闻,冷笑道:“看来皇后真是很用心,这茶水里也下了春药,皇后,你当朕是什么人?又当你自己是什么人?”
皇后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外面的秋凌听到房中的动静,忙进来跪下,拼命的磕头道:“皇上,这此事情都是奴婢所为,与娘娘无关,求皇上治奴婢的罪,不要怪罪娘娘。”
水靖转身扯下一件外袍,胡乱的穿了,一脚将秋凌踢飞,喝道:“弃卒保帅,这招朕见的多了,凭你一个奴才,也敢行着大逆不道之事,哼,皇后,你的奴才倒是忠心的很。朕成全你的忠心,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皇后一听这话,忙膝行到水靖面前,抱着他的腿道:“皇上,秋凌一心为了臣妾,求皇上饶她一命。”
水靖踢开皇后,恨声道:“皇后,你先自求多福吧!”说完大步走出书房。出了坤宁宫门,水靖冷喝道:“不许皇后出宫半步。”
听着秋凌哭天喊地的叫声,皇后只觉得心如刀绞,不多时,那哭喊声越来越小,再后来只听到啪啪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听到有太监在说:“好了,拖出去丢到乱坟岗子喂野狗吧。”皇后又悲又痛,又坐在地上受了寒气,几下里一凑,便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被人抬回床上,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皇后想坐起来,只觉得四肢无力,只得虚弱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守着她在一旁抹泪的宫女春雨惊道:“娘娘,您可算是醒了!这都三天了……”
皇后慢慢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眼泪流了下来,轻声问道:“秋凌……打发人收敛了没有?”
春雨哭道:“没有,皇上说您病了,不让咱们宫里的人出门。”扶着皇后勉力坐起来,春雨又哭道:“娘娘,这两日各宫的娘娘都来过,后来皇上下了旨意,说是娘娘要静养,不许她们打扰,还让娘娘好好休养,这后宫之事由太后暂且代管。”
皇后一楞,惨笑道:“本宫早该想到的。”
皇后被软禁于坤宁宫休养,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倾刻就飞遍了整个内宫。
最先蠢蠢欲动的便是吴贵妃,除了皇后,她是后宫妃子之中份位最高的,她的父亲是兵部尚书,两个兄弟也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因此,水靖必须给她相当高的名份。
这吴贵妃生得极娇媚,天生的一副柔软的骨子,一沾男人的身子,便软的如棉花一般,床第之间极有风情,水靖倒是很迷恋这副身子。一个月总有十来天要召吴贵妃侍寝。她见皇后被夺了掌宫之权,便以为这权力必能落到自己手中,那知水靖却让太后代管,吴贵妃心不不满,在侍寝时便撒着娇媚声道:“皇上,您好狠心哦……”
水靖一翻身将吴贵妃压到身子低下,捏着那团柔软调笑道:“爱妃,朕如何狠心了?”
吴贵妃纤指在水靖胸前划着圈儿,柔声道:“太后偌大年纪,您还让她老人家操心,不是狠心又是什么?”
水靖眸色一沉,却笑道:“依爱妃之见,朕当如何?”
吴贵妃不曾觉察水靖心中的不快,仍娇声道:“皇上,臣妾愿为您分忧。”
水靖冷哼一声,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自己穿了,那吴贵妃忙坐起,还撒着娇道:“皇上……”
水靖冷喝一声,“你做好你的本份,朕亦不会亏待了你,若是想着争权夺势……那便去冷宫里好好想想吧。”
吴贵妃吓得慌忙下床,不着寸缕的在水靖面前跪下,仰着头楚楚可怜的说道:“臣妾知错,求皇上原谅。”
水靖俯下身子,捏着吴贵妃的下巴道:“你最好真的知错。”说完便转身出门,此后足有两个月没有召过吴贵妃。其他的妃子见最得宠的贵妃都没求得掌宫之权,便将那媚惑皇上求取权利的心收了起来,另求他法了。
贵妃之下,便是周淑妃和郑德妃二人,周淑妃是太史令的孙女儿,她才学过人,性格恬淡,虽然生得不是很美,可通身有种书卷气,当日选秀之时水靖一看到她,便有种宁静的感觉,因此将她选入宫,一入宫便封为淑妃,水靖时不时的也去她的宫中坐上一坐,只是和她谈经论诗,两个之间象朋友倒多过象夫妻。所以周淑妃不是最得宠的,却是地位最稳的一个。只是她性喜安宁,从不参加宫中的争权夺势,因此皇后失权与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