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你的那位头戴斗笠黑纱的朋友,不过,要想破这个阵法,他还得好好努力一番才行!姐姐,我们走!”
凌柏说着,再次拎起盈脉语的后领,带着她飞过一片莲叶荷塘,来到一大片清幽的竹林内。
“这里也有机关,姐姐需小心跟着小弟!”凌柏交代道。
盈脉语彻底无语了,面对这种层层设防的大宅子,就算倒找她一座金山银山,她也不会贸然来闯,因为那是找死的行为!
翠竹林立,鸟鸣幽幽,风吹过,竹叶摇曳摩擦,飒飒作响。
煮一壶酒,抚一曲琴。闲赋一首词,淡饮一盏酒。隐居当首选竹林深处。
盈脉语犹沉浸在竹林的清幽环境中无法自拔之时,凌柏已领着她穿过一座由怪石堆砌而成的假山。毫无疑问,这座假山亦是暗藏玄机的。因为犬马一世不甚碰着了一处石头棱角,立时便有五只冷箭夺命而来。盈脉语当时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将凌柏推出去挡箭。
凌柏折扇轻挥,那五只冷箭竟齐齐射入地面,入泥深深,只余白色的箭尾留在地上。
盈脉语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犬马一世也似是感觉到危险就在自己附近一般,不再摇头晃脑,尽量收尾收腹缩脑袋。
凌柏在前头带路不语,一时间空气沉闷凝滞,憋得人心里发慌。待终于走出假山,见到外面的灿烂日光时,盈脉语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想吼上一嗓子。
“适才在洞内,姐姐的反应实在敏锐得紧,连小弟都自愧不如呢!”凌柏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一说话便一针见血地道破盈脉语适才那令人发指的小人行径。
“呃,其实,我是因为太相信少侠您的能力了,而且,这宅子是您的,机关也是您布的,冷箭袭来,是人皆会想到要将少侠推出去应对,您说是吧?呵呵呵……”
盈脉语讪笑着,摸鼻子,眨眼睛,咬嘴唇,那叫一个尴尬。
不过,凌柏并没有因此而责怪她的“无情”,反倒称赞她为人坦率不做作,做事不拘泥于原则,反应力敏锐等等,盈脉语也不去多做追究了,姑且当他是毫无言外之意地褒奖她的吧!
假山过后是一片湖,湖面很宽,水很清,是以,盈脉语可以经由水面清楚地看到水下的那些令她差点要嚎叫的生物——体形不大,仅有成年猫大小,但嘴巴却大得令人发指,几乎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二比例的,长满锋利獠牙的怪鱼。
凌柏说,那些是食人鱼。
他说得云淡风轻,就好似在说着供人观赏的小金鱼一般,然而盈脉语却丝毫无法淡定自己的心境。再次认定,凌柏这人,很可怕!
湖畔并无船只,只在湖中心有一艘飘飘荡荡的小船,很显然,若要渡湖必须得会轻功。
凌柏这回没有提着盈脉语的后领,而是揽着她的腰,对犬马一世依旧是提着脖子上的绳索。
盈脉语有点好奇,问:“少侠,这回为何不是提着我后领凌空腾飞?”
凌柏一边划船,一边答非所问道:“姐姐的衣服质料不是太好,小弟那里备有几套女裙,姐姐若是不嫌弃可用来换身!”
“是吗?少侠考虑得还真周……到啊!”盈脉语说至此,突然就明白凌柏话中深意,他的意思是,她的衣服质料不好,万一他再提着她后领导致衣服破裂,害她掉进养有食人鱼的湖水中就糟糕了!
盈脉语吃瘪了,她有点生气,不过面上不动声色,只在言词中暗藏一些利刺:“我很好奇,莫非少侠在这机关重重的深院内供养着美娇娘?不然,怎会备有女裙?莫非少侠也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特殊癖好?”
“姐姐多心了,小弟身家清白,并无不良癖好,备有女裙也只是在未雨绸缪,姐姐懂的!”
一句“姐姐懂的”令盈脉语无言以对,好吧,她懂的!
下了小船,盈脉语终于见着了一排住人的房屋。她在渡湖之时便想过,若是她被囚禁在此,怕是一辈子都别想出去了。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其实不然,这里比海更深!
“凌大哥,您回来了?”
盈脉语才随着凌柏来到院门前,便听一道略有些沙哑的男音传来,下一瞬,一名身穿蓝色长衫的清俊少年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呃……盈脉语的表情有些僵硬。
呃……少年原本喜笑颜开的表情亦有些僵硬。
呃……他认出她了,接下来肯定会扑过来吧?盈脉语暗想,并在心理做好了迎接他这一扑的准备。
呃……少年忽而皱眉移开眼神看向凌柏,继续笑着说道:“凌大哥,我就猜您今日会回来,我果然猜对了!对了,我最近又学了几式剑法,您快来帮我指点指点!”
说着,少年便拉着凌柏走进院子,单单将盈脉语和犬马一世留在外头,就好似她们只是这虚无缥缈的空气亦或是不存在一般。
盈脉语的眉头拧了拧,伸手抓了抓犬马一世的马桶盖,质疑道:“适才那小子绝对不是盈笑天,只是与他长相有些酷似的陌生人罢了!”
盈脉语如此宽慰着自己,径自牵着犬马一世踏进院内。
一进院子便见那蓝衣少年正比划着剑招给凌柏看,明明见到她牵着犬马一世站在他的正前方,而他也分明看在眼里了,然而,他却“嚯”地凌空一个后翻,由于身体的平衡未掌握得当,是以,整个人跌趴在地上,手中的剑也掉落一旁。
“小天,欲速则不达,你不要急着去练新的招式,先将最基本的练扎实了,新剑招自然会顺利上手!”
凌柏朝向地上的那把剑伸出掌,那剑便如受到吸力一般,“唰啦”一下便飞入他掌心。凌柏握剑纵身飞于半空中,剑出若流星划过天际,犀利耀闪,原本简单的剑招被他这么一舞,登时便风声嚯嚯,剑气如流,令见者望而生出胆慑。
“好,好精彩!”蓝衣少年趴在地上看傻了眼,直到凌柏拉他起身时,他才忍不住大声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