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要不要比?”莲香怒视盈脉语和尚流云澈,他们当她莲香是透明人吗?居然在她的面前卿卿我我,哼,这回她定要赢了盈脉语把云公子抢过来!
“比,当然要比!”
盈脉语说着,神色陡然一脸,推开尚流云澈的手,“唰”地一下将自己的衣裙拉开,但见尚流云澈惊愕,那奇枫挑眉,柳风别开脸,一百丈开外的祈傲安与凌柏差点没当场掉进湖里去,然,令他们意外的同时还邪恶地有些失望的是,盈脉语的衣裙里头穿着一身男式的黑衣劲装。
柳风不经意瞥见楚茜莲,发现她一脸了然的模样,顿时明白,原来盈脉语是早有“预谋”的!
“噗通”“噗通”,几乎同时跳进湖里的两人迅速便向祈傲安与凌柏所在的船只处游去。
尚流云澈是第一次见盈脉语泅水,如果她还是海中国的公主,那么他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然而,她并不是,这让他不禁有些迷惑,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晓的?她昨日的种种举动是出自真心,还是只是做给莲香公主看的?
他心里不安的同时,愈发确定的是,不管发生何事,他都绝对不会放开她!
如众人所见,莲香游得很快,但盈脉语游得更快。一身黑衣的她,在翠色的湖水中宛若一尾黑色的游鱼,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划水动作,节奏与呼吸保持得恰到好处,就好似她之前有接受过特别训练一般。
盈脉语会游泳而且游得如此之好,绝对不是偶然侥幸。外人不会知道,前世的她在十岁时曾经被大孩子丢进河里欺负过,那一回她差点被溺死。若是一般孩子,想必会对水产生恐惧感,并因此而害怕游泳。然,她不一样,为了让自己变强,她每天都自己去河里练习游泳,她的动作并不美观,只知道有力地划水,只知道在濒临死亡边缘时要奋力求生。
结果很明显,盈脉语赢了,不过,她却在爬上船的瞬间,眼前一黑,身体倒向了后方……
似乎有人扶住了她,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大叫……之后,一切便陷入沉寂之中……
她这次泅水是拼了全力的,待游到终点时,她全身紧绷着的神经才陡然松弛了下来,一松弛,身体也便因虚耗亏空而晕厥了过去。
其实泅水前她并没有自信能够赢过莲香,毕竟她附身的这具身体已经不年轻了,而且还缺乏锻炼,是以,她耍了点小手段,攻击莲香的内心,激怒她,让她心神不宁。不过,好在她是赢了!
盈脉语在梦里叹息,感觉到自己的手似被人紧紧抓着,那人的手指修长,带着微凉的干爽,握着自己的手很舒服。
“你醒了!”
盈脉语一睁开眼便见尚流云澈坐在床榻边看着她,他的声音略显沉哑。
“……我赢了!”盈脉语望进那双澄澈的瞳眸内,像个期待被肯定的孩子那般开口道。
“嗯,你赢了!”尚流云澈倏尔弯起唇角,眸内漾起柔和笑意,并从袖中摸出一枚通红如血的珠子递给她,“这是圣雾,交由你保管!”
盈脉语伸手摸了摸那珠子,并凑近鼻下嗅了嗅,继而蹙眉抱怨:“还是没有香味!”
“呵呵呵,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圣草?不过,它发出香味之时,也便是它消失之时!”尚流云澈低笑出声,眼眸微弯,唇角微翘,那张平板的黄脸瞬间神采了许多。
盈脉语怔怔地望着他,着了魔一般伸出手触碰他的脸颊,温婉笑道:“还好,我赢了!”她虽表现得一派淡然闲适,就好似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模样,其实,她当时的心弦亦是绷得紧紧的。
尚流云澈亦伸出手覆在她触摸他脸颊的手上,神色复杂:“其实,你不赢也无所谓,你在,我便在!”言下之意,即便是莲香赢了赌约,他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尚流云澈的目光太过灼热,盈脉语别开脸,嘴角却情不自禁地上扬,甜言蜜语吗?偶尔听听,感觉也不是那么讨厌!
“对了,茜莲与柳风的关系还好吧?”盈脉语岔开话题。
“你是故意让她代你跳舞的?”尚流云澈问道。
“不是故意,我是真的不会跳舞!”见尚流云澈那怀疑的眼神,盈脉语笑了笑,“怎么?你当我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吗?”
“有时候,你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噗!恭维我!”盈脉语笑出声,忽而又正色道,“你疑惑的事情,以后我会慢慢说与你听!”
“现下不行吗?”
“不行,我乏了,你出去吧!”盈脉语打了个呵欠。
她自从泅水晕倒之后一直昏睡到傍晚,这才刚醒来,他们也才说不到几句话,尚流云澈心里有些堵闷,不过他明白她的意思,因为她不着痕迹地冲他眨了眨眼。
“那好,我出去了,有事唤我!”
尚流云澈拉开门走出去,并将房门关好。
待他走后不久,房门慢慢地被人推开,继而,一抹娇俏的粉色身影闪进门内,来人正是莲香公主。
只见莲香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慢慢地逼向床榻上躺着的盈脉语……
“公主,愿赌服输,怎么,您这是心有不甘,想要灭了我?”
在莲香慢慢走近床榻之时,盈脉语猛然转过身,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莲香并未将手中的匕首收起,而是堂而皇之地显露于盈脉语的眼前,美丽的唇角弯翘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你早就料到我会来,对吗?”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厌恶,盈脉语甚至能够听到她的心声,她在骂她奸诈。
“这是人之常情吧,公主您对我的厌恶之感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对自己的性命安危担忧,难道也有错?”盈脉语坐起身,倚在床头,说话时,面上是笑着的,但眸底却是一片沁寒,“公主,您就老实承认吧,您心里并非那么喜欢云公子的,对吗?而您对我的厌恶……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怨恨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