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此,太后和珍妃德妃已然偃旗息鼓,了无生气。不过盈脉语可没打算就此放过她们。
“这棵树就是先帝爷心意的见证,是以臣妾才会设下香案祭拜它。太后娘娘和珍妃德妃倒好,不但冲撞了臣妾祭拜的仪式,还口出无妄之言诋毁这棵树,说臣妾是装神弄鬼,这个辱没先帝的罪,不用臣妾来告知太后娘娘后果吧!”
“哀家,哀家……”太后嘴唇蠕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双腿一抖颤,就这么瘫坐在地上。而盈脉语也在此时从太后的礼服开领处看到一枚极为隐秘的青紫色瘀痕,她先是一怔,随即便了然了一切,这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呢!盈脉语嘴角一勾,面上尽是嘲弄之色。
“您以为穿着纯白的绸裙礼服就代表冰清玉洁,就代表对皇上和先帝爷的忠贞不二吗?”盈脉语故意俯下身,以着只有她和太后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太后的身体一僵,猛抬头瞪向盈脉语,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恐惧。
“您别瞪臣妾呀,臣妾好怕哦!不过,臣妾要告诉您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老也一把年纪了,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自己的儿子皇上想想吧!您若是找到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也就罢了,若是找了个烂人,只会欺骗您,并做出伤害您儿子的事情,您心里头好过吗?还有啊,您也别光顾着找男人了,您也多看看您儿子,多关心他一下,不要让他有母亲跟没母亲似的!臣妾可以很负责地告诉您,没男人,您不会死的!”
盈脉语愈说愈激动,说到最后几乎都是咬牙切齿了,因为她完全将太后看成是自己在现代时的那个恨铁不成钢的母亲了。
当然,她和太后的对话都是在低声下进行的,除了深藏不露的小皇帝以外,其他人根本就听不到。
太后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在外人看来是被盈脉语给气的。
盈脉语拍拍手,本想见好就收,却不想一直保持沉默,并惊恐地瞪着她的珍妃还存有一丝理智。
“皇后姐姐,虽然太后娘娘刚才误会了姐姐,但姐姐没去参加皇家的祭拜大典却是事实。俗语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宫有宫仪,若是今日姐姐不能说出让皇上和太后娘娘信服的理由来,怕是说不过去吧!”
珍妃的声音还算冷静,完全没有被盈脉语之前的一番“三分真七分假”的话给糊弄住,盈脉语不由地挑眉,对她流露出欣赏的神情。
“珍妃妹妹说的是,本宫自是要解释清楚的!”盈脉语说着,转脸看向小皇帝,微福身道,“皇上,若是等会儿臣妾拿出的东西惊了皇上龙体,皇上还请多多谅解臣妾的无奈!”
“皇后多虑了,朕赦你无罪好了!”小皇帝对盈脉语如何解释自己没有参加祭拜大典一事感到好奇。
“谢皇上体谅!”盈脉语几乎是用着轻快的语气回道,继而吩咐晓墨从寝室内拿出一包东西,拆开来让众人目睹。
众人一见,纷纷掩口转脸,唏嘘不已。因为盈脉语让他们看的正是女儿家月事来时使用过的棉囊,此刻,那些棉囊上还沾染着暗红的血迹,暖风吹来,隐隐散发出血腥的味道。
小皇帝虽未经历过男女欢爱之事,但也明白那些血迹是女子月事来时流出的废血,脸颊当即羞红,别开眼神,假意咳嗽起来。
珍妃德妃被盈脉语的此番完全将女儿家的羞事公开化的“豪举”震慑住了,一面害羞掩口,一面又颇为恼怒不服。
盈脉语自是看穿了她们的心思,这番眼力劲也是在现代时为了家计奔波操劳而练就的。
“想必妹妹们是知道的,后宫的妃嫔若是月事来了,是无法去祭拜先祖的,唯恐给皇家带来‘血光之灾’不是吗?而本宫在昨日,也就是四月十五日寅时醒来时发现本宫意外来了月事,故而,本宫只得呆在宫中,纵然明知皇上、太后,乃至朝廷百官都会因此而责怪本宫!唉!”
盈脉语的一番话令在场众人完全无话可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盈脉语都是一位为国为皇上着想的贤淑皇后。
“皇后真乃深明大义之人,中宇国有后如此,朕甚感欣慰啊!”
小皇帝的一句话令众侍从、宫女们不由地跪地俯首膜拜,口中高呼之:“皇上英明,皇后娘娘贤淑,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珍妃和德妃均面容惨淡,匆匆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小皇帝定定地凝视着盈脉语,而盈脉语也毫不矫情地勇敢与他对视。盈脉语的面容恬然淡定,神情从容不迫,末了,倒是小皇帝无法忍受她不时上扬挑起的眉以及似有若无的戏谑之笑而败下阵来。
小皇帝走时,脸颊晕红,两耳火烫发热,心头燃起恼火的情绪。
当明岫殿只剩下盈脉语和晓墨两人时,主仆二人不由地击掌称快,此番“鸡血作战”大获成功!
“娘娘——”晓墨出声。
“嗯?”
“奴婢想问您,这棵香樟树真的是先帝爷生前种下的吗?”
“谁知道呢?”盈脉语不以为意。
“啊?那您之前还说得……这若是被皇上和太后娘娘发现了怎么办?”晓墨大惊失色。
“发现什么?本宫又没说错,皇上尚且年幼,这皇宫内的东西本来就是先帝爷留下的!”盈脉语拍了拍晓墨的脸颊,以缓和她脸上僵硬的表情。
“娘娘,您真是神通广大,晓墨喜欢您,晓墨决定了,晓墨要一辈子都跟着您!”晓墨缓过神来,坚定地表明心意。
“呃……”盈脉语为难地看着晓墨,“虽然本宫现下对男人没有兴趣,但本宫也无法接受百合之恋哪!”
百合之恋?
那是什么说法?
晓墨再一次懵了。
意识朦胧中,盈脉语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上被什么重物压着,胸口也有湿漉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