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马车外有人在喷血了!
噗——马车内熊森笑得在地上打滚!
而南莲光犹不自知自己适才说了何种劲爆的话语,依旧嗲着不太悦耳的低沉嗓音撒娇道:“娘,你再帮光儿弄弄嘛……”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熊森笑得疯抽了,鬼幕直拿眼睛横他,这老东西要作死啊!
“不弄了,刚涂过药膏,不要用手去碰脖子!”盈脉语拉下南莲光想摸自己脖子的大手,转而挑眉瞪向依旧在地上打滚的熊森,阴森森地说道,“熊侍卫,笑也会死人的,小心笑到猝死,届时你后半生的‘染指梦想’可就实现不了啦!”
熊森也是懂得见好就收的人,见盈脉语不悦了,也渐渐止住笑,只是还会时不时地捂嘴偷笑一会儿。
“我说诸位爷啊,您们到底是下还是不下啊?”布帘外又传来马车夫的声音。
“娘,光儿不想回宫……”南莲光巴巴地瞅着盈脉语,眸内流露出卑微乞求的目光。
盈脉语闪了闪眼神,觉得有些不自在,南莲光身为一个国家的太子,居然向她露出卑微乞求的目光,这也太……
“算了,不回就不回吧!”反正圣光也得到了,回不回宫都无所谓,先别说南莲光自身有什么难言之隐了,就说她自己的亲身体会,她也不是没在宫里呆过,闷死了,也难怪南莲光无论如何也不想回去。
“不能依着他,必须得进宫,否则他的病无法痊愈!”鬼幕皱着眉头,就事论事。
“逼紧了也会适得其反的,你是神医,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吧!”盈脉语发现自己的手被南莲光紧紧攥在掌心,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掌心不断渗出的冷涔涔的汗,他在害怕什么吗?
“哼!随便你!”鬼幕不说话了,熊森倒是觉得开心,因为他也和南莲光一样,不想回皇宫。
“喂,驾车的,调转头,我们回去!”熊森愉悦地冲着布帘外喊。
南莲光听说不用回宫了,一颗心放了下来,高大的身躯蜷缩在盈脉语的身边,硬是将自己的脑袋挤进盈脉语的怀中,享受温香软怀的美好待遇。
就像一出闹剧,原本打算进宫的,现下又原路折回,一路上鬼幕心情不佳。
熊森正欲用胳膊肘捣捣鬼幕,却被他一记厉眼给瞪得缩了回去,不过他嘴上并未闲着:“我说小鬼啊,心情不好哦?是否欲求不满?那我们接下来先到翠红轩解决一下如何?”
熊森问得直白,一脸的猥琐笑容,不过,就连盈脉语也明白,他只是在开鬼幕的玩笑,他就是一典型的畏强但又管不住自己的那张死人嘴的类型。鬼幕这回一定会喂他吃下点儿毒粉什么的,否则这厮是不会安分的!
然,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鬼幕非但没有用毒威胁恐吓熊森,反而不耐烦地直接冲着布帘外的马车夫说道:“去翠红轩!”
一瞬间——
“……”盈脉语。
“……”熊森。
“……”南莲光惊慌,“娘,大叔想丢下光儿不管吗?不可以,光儿死也不离开娘!”南莲光怨愤地瞪着鬼幕,继而就像故意气他那般,将脸埋进盈脉语那柔软的胸口摩来蹭去的。
鬼幕一巴掌拍在南莲光的后脑勺,恶狠狠地骂道:“操,你小子说对了,老子一早就想赶你滚蛋了!你以为你找着这个丑八怪老女人就算是找着靠山了吗?娘的,去死吧,白痴!”
“呜——哇,娘啊,大叔打我,好痛哦!”
南莲光大哭,鬼幕别开脸不理,熊森也装作没看见,偏脸闲闲地吹起口哨来,只有盈脉语必须得摸着南莲光的头,好声好气地安慰他,因为,拿人的手短!
不知为何,盈脉语总觉得鬼幕似乎特别厌恶南莲光,呃,不,仔细一想貌似鬼幕对谁都感到厌恶,根本就不管对方究竟是何身份地位。盈脉语现下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高人才教导出鬼幕这么一怪胎的!
马车不多久便到达翠红轩的门口,鬼幕和熊森跳下马车,盈脉语正欲起身下车时,南莲光眼泪汪汪地扯住她的衣袖,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孩童。
“娘,你不会将光儿丢在此处不要了吧?”南莲光再一次确认,那一双秋水明波的瞳眸内映着盈脉语略感无语的抚额表情。
“放心,娘不会丢下你不要的!”因为圣光还在你那里!
“真的吗?”南莲光还是追问,缠人的功力所向无敌。
“真的,真的……”盈脉语觉得好累,摊上这么一“大儿子”,她很想去死……
“娘真好,光儿最喜欢娘了!”说着,南莲光冲着盈脉语的嘴唇亲过去,盈脉语下意识地闪开,于是被他亲到了脸颊。
南莲光咂了咂嘴巴,笑得很开心,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可疑的迹象,盈脉语不禁怀疑是否自己对这个时代古人的了解有所偏差,之前出现一个对她搂搂抱抱的“哥哥”金卓阳也就算了,因为晓墨说海中国民风比较开放,但现下的南莲光又是怎么一回事?如三岁孩童心智的他将她当成娘抱抱也就算了,但没必要亲她吧?还是说这里的孩子也比较开放?
“喂,丑八怪,你怎么还赖着不下?!”
鬼幕不耐烦的喊声打断盈脉语的思绪,她不由地又想到鬼幕来翠红轩的目的,以他的脾性想是不会像熊森说的那般是来解决生理问题的,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来给姑娘们医病的。
鬼幕这人当真算是一怪胎了,外表美如谪仙,气息超尘脱俗,但偏偏出口粗鲁火爆,见人就骂。按理说他是变态的,但他偏偏怀有一颗仁慈之心,能够俯下他仙人一般的身段,忽略自己洁癖的特质去为路边昏倒的妇人看病,现下又来到翠红轩为姑娘们看病。不过,如果说他是无偿救人吧,当初她让他替尚流云澈解个毒时却又那么难!
这人……到底算是好还是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