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新诗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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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们的哨所太高太高,

仿佛它就要飞上青天。

虽然这哨所又小又险,

我们却感到宽阔又平安;

我们双脚踏稳地面,

把山作墙垣,海作庭院。

从山上垂下一条小路,

和祖国的条条大道接连

为回答祖国的叮嘱,

我们挥手,用一缕炊烟。

一面是山,三面是海,

山海紧偎着我们观察班。

祖国对我们满怀期望,

我们献给她一颗赤胆!

【浅识】记得谁评价李瑛的诗作时,曾用过刘勰的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这句话。许多年来,李瑛的足迹遍及雪山、草原、大海、内地,很多海防、边防线上都留下他的足迹和诗作。阅历为他提供了丰富的写作素材。例如本诗中所描写的哨所,它本身就具有许多独特的个性,依山临海,陡高且险,正是人们要在平凡的事物中寻找的这一个。然而,诗人并没有满足将它原原本本地白描出来,而是调动各种艺术手段,赋强烈的主观色彩予哨所,或用踱过与落满而赋太阳与繁星以生命,或用浪涛飞卷与飞上青天对哨所的陡与高以铺张,尤其是令小路作接、炊烟呼唤这些崭新的艺术形象,生动而含蓄地传达出诗人哨所与祖国心心相连,哨所是祖国的眼睛和屏障这一主题,从而令后来的军旅诗人每每效法。

泥泞中

一支扶持的手岔道口

一个引导的箭头挡折时

一句湛的话迷惑时

一个肯定的回答千渴时

一杯清凉的水倦怠时

一声惊蜇的春雪

纯洁的女谊高山上的白雪

生命的蜜和盐森林中的松柏

【作者】(1927—)四川俜成都县人。原名罗泽浦。1954年开始发表诗作。现任上海中国大百科全书副总编,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着有诗集《春天来了》、《出发》、《阳光与雾》等。

【浅识】诗人这样舆诚地写出他对友谊的理解,读来令人感动。诗人自己,获得过这种纯洁的友谊吗?诗中没有说,也许已经获得过,也许正是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才在诗中呼唤它。总之,这种友谊是很难得到的,阅历告诉我们,致命的伤害往往来自昔日的友人。鲁迅先生就曾经感慨友谊的难得,他发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叹喟。

诗中一连用六个排比,表现了诗人对友谊的理解,最后一节,又一连用三个象征物,赞美友谊。

傅仇

告别林场

谙记着今天大风雪的日子,

有一队伐木者告别林场。

让我们最后再看一眼,

我们的心窝发热,喜气洋洋。

我们今年春天上山采伐,

遍山是封天的云杉、赤桦。

我们把宝贵的木材送给祖国,

建设铁路、工厂、高楼大厦。

青山披着鹅毛雪花,

刚好一年,就告别森林之家。

山上留下年青的幼树和母树,

我们请林墙来保护它。

胆小的樟子、大姐的金钱豹,

温驯的小鹿、肥美的乌鸡;

别说我们已经走了,

随便来践踏我们的林区。

我们真不愿离开这里

但我们还要去采伐新林区。

什么时候我们再回来?

最早也是一百年,一个世纪!

一个世纪,一百个年辰,

再走进这青山的已经不是我们;

而是一批批共产主义的新人,

电气化的伐木者,我们的子孙。

那未来的美妙远景,

怎不使我们沉醉动心!

让我们在这山上刻下一块树碑,

把我们的历史和预言告诉下一代:

在祖国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开头,

正是我们最早走进原始森林的时候;

是我们为祖国采伐了第一批大树,

建设了新型厂房、学校、社会主义道路。

我们走了,留下满山最好的树种,

到二十一诰纪,你们上山的时候,

有一座新的无比茂盛的森林,

留给你们采伐,建设共产主义的高镂。

再见了,我们亲爱的袜场,

让我们的思想感情永远生在这里。

再见了,未来的共产主义的森林,

请接受二十世纪伐木者的敬礼。

【作者】傅仇,原名傅永康,生于1928年。四川荣县人。幼年当过学徒,担任过小学和中学教师。1950年参军,后在四川省文联工作。代表作有《森林之歌》、《伐木者》、《赤桦恋》、《伐木声声》等。

【浅识】素有森林诗人之称的傅仇,一生辛勤劳作,计有十多部以森林为题材的诗作行世。

《告别林场》作于1954年,是诗人早期代表作之一。50年代初期正是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蓬勃开展的时期,这首诗一定程度地表现了这一情景。今天看来,诗作显然缺乏深度,但作为当时时代特征的记录,这首诗是有它的意义的。

夜里,海风的脚步轻,

军港的灯塔眨着眼晴,

手挽明月上甲板,

今夜我值更。

轻纱般的夜幕落海岸,

岸上万家窗口亮着灯,

出海的舰队归来了,

——载回满船星。

拍着龉舷的海浪呵,

不要打湿水兵的梦,

他们在风浪里搏斗一整天,

归来,又跨过座座浪峰。

甲板上还凝着细碎的小盐佗,

魂杆上还亮着孟色的灯,

睡了,只是游弋中的小休息,

拂晓又将披着星斗踏征程。

夜的海缰永远不会睡,

我的心和枪呵在值更,

在祖国多少夜的军港里,

拉满的弓弦上都搭雕翎。

这千道海波呵,

都是惩罚来犯海盗的绞索;

这万里海疆呵,

都是攻不破的钢铁城。

1963.11

【作者】纪鹏(1927)吉林省九台县人。原名纪鹏云,1955年任总政治部《解放军战士》社编辑。1978年起任《解放军文艺》散文、诗歌组负责人。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着有诗集《为了金色的理想》、《茉莉花集》等。

【浅识】诗人纪鹏用他那饱蘸感情的诗笔,为我们描绘了这样一幅气韵生动的画而:深蓝的天空挂一轮明月,明月照临着浩渺无边的大海,略带咸味的海风轻轻吹拂,军舰载着满船星辉返航,前方是军港的灯塔,远处是岸上的万点灯火,军舰在微风细浪中颠簸,静悄悄的一切仿佛都安睡了,然而,甲板上有一双警惕的眼睛,一个水手紧握钢枪在值更……

诗人编辑之余,一生勤奋写作,尤其是在70年代诗坛一度寂寥的情况下,纪鹏的诗作曾给人带来愉悦和慰藉,他在长期从事《解放军文艺》的诗歌编辑工作时,也扶持和帮助了许多军内外作者。

云南的云

你透明,

因为你太纯净;

离灰尘很远,

离太阳很近。

你快乐,

因为你淡泊无争;

既不积累实例,

又不收集虚名。

你自由,

因为你太轻盈;

刚刚还在山顶上徘徊,

转瞬之间又飘然远行。

你幸福,

因为你勇于牺牲;

为了花常开、叶常青,

你撒尽化为泪的生命!

你美满,

因为你领悟了永恒;

永恒就是花开花谢,

永恒就是死死生生。

你也有痛苦,

因为你太多情;

大地如此美丽,

你有多少爱才能把债还清!

【作者】白桦,原名陈佑华,1930年出生在河南省信阳市。1946年开始写诗,1947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直在部队做宣传工作。他的诗,概括力强,既形象,又深刻,语言生动,色调优美,代表作有《金沙江的怀念》、《情思》、《白铧的诗》等。

【浅识】白桦与公刘齐名,曾被诗评家谢冕誉为祖国西南上空升起的两朵云。

云南的天空明净高远,云南的云彩美丽透明。据云南的朋友讲,云南的这种天候可与美国的好莱坞相比。

诗人以明净温情的笔触,抒写了云南的云,赞美了这种大自然的美好存在,当然,他虽然是在写云,电是在写生活,写大自然,写自己对美的理解,追求和赞颂。

隐入绿色的边境森林,

谁能比边防军士兵更轻?

萤火虫飞过去也要闪亮一星星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