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看得开,放得下:本焕长老最后的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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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量宽大,放得下则智慧丰饶 (2)

出家人并非在世俗生活之外“独善其身”,而是在世间修行,以“普渡众生”为念,为社会大众做出贡献。

本焕长老很关心世事,他对国际国内的大事和民生新闻很感兴趣,每天都让弟子为他读一个小时《参考消息》。1998年洪灾时,本焕长老正在住院疗养,听说灾情之后,便坚持带病组织祈福法会,为受灾地区祈福。身边的人都劝他不要太过操劳,长老却道:“如今洪水肆虐,我不作为佛子,单作为一个人,也该为洪水受灾区尽些力量,但我是僧人,僧人能做什么,我只能以法会祈福。”

汶川地震时,本焕长老和他所在的弘法寺非常关注,弘法寺不仅为灾区捐款,还组织志愿者赴灾区参与救灾工作。长老因身体原因,无法赶赴灾区,便让弟子印顺法师代为前往。

有记者问印顺法师:“在这样的大事件面前,佛家和世俗社会需要承担的责任有什么不同?”

印顺法师的回答很简单:“各做各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社会分工和角色的定位,无论是佛门中人,还是世俗社会中的人,都无法脱离社会而生存发展。佛家讲“放下”,常常强调“放下身心世界”。之所以强调这一点,是担心人们将“放下”误解为抛下一切人生内容。

禅宗二祖慧可为了表示自己求佛的诚心,挥刀断臂,拜达摩为师。

有一次,他对达摩祖师说道:“请老师为我安心。”

达摩当即说:“把心拿来。”

慧可不得不说:“弟子无法找到。”

达摩开导他说:“如能找到了,那就不是你的心了!我已经帮你安好心了,你看到了吗?”

慧可恍然大悟。

达摩用一种充满禅机的方式教慧可放下,使慧可最终开悟。“心”并非拿在手上的实物,自然无法“找到”、“拿来”。“安心”其实并非安住“心”,而是安住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念头。

有一位法师在各地弘扬佛法,有人给他写信,说:“法师,您教我们要放下,我现在统统都放下了,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快要没饭吃了,怎么办?”

法师接到信,开示道:“我所说的放下,不是让你们放下工作、事业、生活,而是放下身心世界。身心世界怎么放下?不是放下‘身’和‘心’,而是放下妄想、分别、执著,一切事物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去分别,不要去执著,不要去打妄想。我教你们在这些方面放下,不是在事上放下。”

人常常对生命有太多苛求,内心充斥妄想、分别和执著,生活得筋疲力尽,远离幸福与快乐,生命也变得仓促,充满忧虑和恐惧。身在俗世心出离,这是佛家提倡的一种境界。所谓“出离”,并不意味着离开现实生活,而是意味着超越现实中的营营碌碌,培养一种自在洒脱的心境。

工作、生活、日常应酬、人情世故,都不必放下,也不能放下,应该放下的是自私自利、名闻利养、物质生活的丰盛,是一切对人、事、物控制和占有的念头。

譬如身在职场中,对工作的热心和努力的态度不能抛弃,而应抛下过度的欲求和钻营;譬如做一名管理者,对事务和员工的控制和管理不能放弃,而应放下控制的念头,占有的念头。

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好比一个大的修行道场,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能成为“修行”的契机。不必向远处寻求,契机就在身边,只需将自己的真诚、善心、热情在工作、学习、生活中体现出来,便已足够。

心无挂碍,随遇而安

四祖禅师到南京的时候,看到山上的气与其他地方不同,便知道有高人在那里。山中住的是一位叫懒融的禅师。他住的地方,竟然有老虎替他看门。平日他也不用自己做饭,因为有天人给他送饭。

四祖到了懒融禅师住的地方,看到那个老虎,惊了一下,懒融禅师就说:“哦,你还有这个。”后来四祖到他家里去,在他的座位上写一个佛字,请他坐。懒融禅师不敢坐下去,四祖便说:“哦,你还有这个!”

两个人互相参禅,参到很晚。四祖睡觉时打鼾。懒融禅师听到呼噜声,睡不着。他醒着时,发现身上有虱子,就把虱子抖到地上。天亮之后,他就对四祖说:“咳,什么祖师,一晚上打鼾,打我的闲岔。”四祖道:“打闲岔?你把虱子抖到地上,害它摔断了腿,叫了一夜,还打我的闲岔呢!”

本焕长老在一次法会上将这则禅宗公案讲得趣味盎然,他说:“呼噜响着,还听到虱子叫。这就是功夫。”四祖之所以有这种“功夫”,是因为他的修为已经精深到“心无一物”的境界。

人常常生活在喧嚣之中,不仅环境的喧嚣无处不在,内心深处不息的追逐和欲望带来的喧嚣,也令人不得安宁。人们或许可以回归大自然,寻找片刻的宁静,然而,大多数时候依然身陷凡尘喧扰,无法平复内心的欲求和骚动。因为人往往不懂得在喧嚣处为自己留一份清静,不懂得在纷扰中安顿自己。

古人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真正的“隐”不是身体的安顿,而是心灵的安顿。长老说:“我们‘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在长老看来,有东西,就有障碍,有生死。心若无挂碍,无论置身何处,都能感受到平和安宁。过去曾有一个沙弥,由于夜间回寺太晚,无奈之下便露宿寺门外。他在静谧之中写下一首诗:“天为罗帐地为毡,日月星辰伴我眠;夜间不敢长伸足,恐怕踏破海底天。”没有罗帐,便以天为罗帐;没有床毡便以地为毡;天空星月都是陪他入眠的人;而他晚上竟不敢伸直双脚,只怕“踏破海底天”。

龙门清远禅师也有一首偈语:“醉眠醒卧不归家,一身流落在天涯。祖佛位中留不住,夜来依旧宿芦花。”无论醉醒坐卧,都不拘小节,天涯海角任逍遥即是禅者的人生观。什么都无法束缚他,什么都不改其乐,即使是到地狱去也洒脱。

人世间的事情随缘而住、随遇而安,就会在每一个安住的片刻获得幸福。人的一生很少有几次真正感到自己的生活一帆风顺、海阔天空。际遇往往不是个人力量所能左右,生活充满苦乐、有无、顺逆、穷通、得失、起伏无常,环境和遭遇常有不尽如人意的时候,面对拂逆和不顺,知道人力不能改变的时候,就应面对现实,随遇而安,不让心灵为不如意之境遇所扰,什么都能接受,都能安住。无论于何种处境,均能保持一种平和安然的心态,并继续坚持自己的追求。

人总会有占便宜的时候,也会有吃闷亏的境地,这时就需要具备良好的心理调节能力,甚至需要一种超脱、豁达的胸襟,让一切随缘。心要随时感到自在,不起差别之心,看一切人事都感觉自在,如此才能在生活的细处感受到充盈的小幸福。做什么事都能甘愿,充满乐趣和喜悦地去做。

处于不可改变的境遇时,不妨安然面对,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前进。能安详忍受命运之人,有随遇而安的心,有随缘度日的怀抱,有随心自在的境界,有随喜而作的智慧,身心自然无牵无绊,任由自然,因而能在任何境遇下领悟幸福。来源《禅悟人生大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