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摄政王的拽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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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能告诉他,什么是神童!

长乐是当世神童。

这是在场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想法,见到长乐在算学上表现得如此出色,就是白秋毫自己恐怕也赶不上长乐的速度。

“徐冷言到底给丁宁吃了什么?这孩子怎么养的?”白秋毫难以置信地捣弄着长乐的脑袋,想看出长乐大脑究竟是什么构造。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白秋毫此话一出,最直接有反应的便是韩姜,他面色悲苦,几乎要捶胸顿足!

徐冷言的千金徐长乐,他怎么会没想到呢?三年前,徐冷言的童女礼本是邀请了他的,但是徐冷言是白秋毫门下的弟子,而师位,也就是酒宴的尊位便是师父的,他内心不愿在白秋毫之下,便推说身体抱恙,没有前往。哪知白秋毫当时也没有前去。

回来的官员对三岁女娃的评价都是极高的,他自然也知道,徐冷言的孩子岂有不优秀的道理?

罢了,罢了,算学好,并不代表诗好,何况他这个命题针对一个六岁女娃,更是不会好!

想着,韩姜的内心总算是平衡了。他平静地将试卷递给长乐。

偌大的一张试卷上只有两个字,情爱。

本就站不远的几个人,都瞥见了这个命题。

宋桀难得嘴角抽搐,让一个六岁女娃以情爱作诗?

云静烨早就见识过了长乐的早熟,但是一般孩童连字都认不全的年纪,作诗确实是为难长乐了,不过长乐要考的是志远,不是幼学,诗是必不可少的。早前见她两日时光全在背国学,想她定是运筹帷幄的。

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白秋毫见这命题,心里的期待大于其他的任何情绪。

四个人都在不远处关注着长乐,长乐则在脑海里搜索着一首接着一首情诗,到底哪个好呢?她刚提起笔,想要写下秦观的《鹊桥仙》忽的顿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可不行,她是必须要跟云静烨“朝朝暮暮”的,这样的诗岂不是会让云静烨曲解她的意思?如此一来二去,在外人看来,长乐便是被这个命题难到了,苦力思索,又不得的样子。

白秋毫见自己的徒弟被难题所困,横眉竖起:“老狐狸,你这分明是欺负老夫徒弟年幼!你见过六岁孩童谈情说爱的吗?”

前一句长乐还颇为赞同,可后一句一出,长乐两眼寒光迸现,她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因为小而被云静烨拒绝!六岁谈情说爱怎么了?

白秋毫叫嚣地头头是道,但是却越发感到一道道寒光落在他身上,一转过头,那给自己眼刀的不是别人,正是长乐。

长乐也不再说话,提起笔开始写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见长乐提起笔,众人目光皆是不约而同地落在纸上,方写两句,云静烨便感到一阵不安,仿佛一只猫挠在自己的心上。

一首诗写完,长乐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云静烨身上,云静烨居然觉得自己有些狼狈,慌忙转移了视线。

这首诗倒不见得有多好,只是最能表达长乐的思想,但是在其他几人看来已是工整,长乐内心却很郁闷,她翻过一面,继续提笔写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两句比之前一首,要出彩地多,众人眼前一亮,长乐顿住,云静烨的目光瞥向别处,而她写一句白秋毫便念一句,她心一横,继续写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期字落笔,云静烨一震。白秋毫若有所思,目光悠远:“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望向远天的眼神里是无尽的落寞与沧桑。

长乐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人,她就是很不舒服,拉了云静烨的手便往外拖,云静烨一时心思凌乱,便也由着她拖着走。

他一早便隐约知道长乐的心思,但是长乐毕竟才六岁,所以他只当她是迷恋,但是,看到长乐的两首诗,他便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长乐的心智绝对不低于待字闺中的少女,甚至比她们还要成熟,她那又怎么会是单纯的迷恋呢?

“长乐,你先回去,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云静烨放开长乐的手,冷淡地道:“马车在宫门口,李管家在外候着。”

长乐也不说什么,只是两只眼睛满是泪水,如今他这么一说,眼泪簌簌而下,她倔强地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往宫门口走去,她在徐冷言身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她虽是冲动,但是他却拒绝地如此直白,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长乐回了府便窝在书房,这是云静烨回府最先会来的地方,她要和云静烨说清楚!

直到天已尽黑,云静烨依旧没有回府,官家已经来催了三次让她前去用膳。

“李叔叔,云静烨究竟去了哪里?”长乐娇小的身姿立在晚风中,眼神清明而冷静,这样的表情实在不是个小孩子该有的。

“醉红楼。”李管家不由被这样的气势震住,待到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答案之时,悔已晚矣。

醉红楼乃是帝都最大的青楼。

长乐脸色不变,可是周身的冷意却不容忽视,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李叔叔,麻烦帮我备车。”

“小小姐,这恐怕不妥,您还是先吃饭吧。”李管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居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斯全,在这王府里,我是主,你是仆。”长乐面色很冷,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千年寒冰中捞出来的一般:“若是云静烨吩咐你办事,你也是如此推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