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摄政王的拽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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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白尔瑾敏锐地发现了长乐的异样,他冷声道:“结账。”放下一锭金子,拉着长乐头也不回地出了客栈。

再次踏上南疆的土地,差不多是两个月之后了,越是近了,长乐越是心急,她巴不得马上能见到白毅。

行至宫门口,白炀帝身边的张公公早候在此间:“传圣上口谕,宣徐长乐谒见。”

白尔瑾的行程是隐秘的,而张公公竟还是知道他今日会到,这让他有几分不确信,白炀帝当真病入膏肓了吗?

他并不知道张公公半月前便天天在宫门口候着了。

长乐随着张公公进了宫,眼见气势恢弘的殿宇矗立在暮色中,张公公开口:“太子殿下请留步。”

白尔瑾神色复杂地看了长乐一眼,终是一叹:“本殿在这里候着你。”

长乐心下狐疑,不知白炀帝见她所为何事,但是她直觉白炀帝找她,必定与白毅相关,对于瑜妃的事,白炀帝又知道几分呢?

一步入乾朗殿,刺鼻的重要味让长乐几欲作呕,先前白炀帝虽老,但面色倒也还算好,如今卧在龙塌上骨瘦如柴,面如金纸的老者,当真是白炀帝吗?

长乐心惊,张公公快步至白炀帝身前,在白炀帝耳边轻道:“皇上,人来了。皇上,皇上……”

反复叫了许久,白炀帝总算有动静了,他缓缓扭动脖子,废了很大的力方将头转向长乐,那深陷的双眸浑浊无神,看得相当吃力,白炀帝缓缓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张公公将毛巾打湿,擦了擦白炀帝干裂的双唇,白炀帝粗嘎的声音如同破碎的布匹一般传来:“过来。”

长乐依言挨近白炀帝:“协助白毅!一定要协助白毅!”

长乐心下有了计较,白炀帝果然还是相信白毅的,只是不知白毅的母亲到底如何让他愧疚至此。

见长乐没有答话,白炀帝吃力地道:“白尔瑾弑君逼宫,残暴不仁,他若为帝是陷天下苍生于不义啊!”

弑君逼宫?长乐倒是没有非常惊讶,白尔瑾的为人确实干的出这样的事。

“既然你想通过对白毅的恩宠来冲淡对他生母的愧疚,那你可曾问过他,他是否当真想要当皇帝?”

白炀帝显然没有想到长乐会有此一问:“如果不当皇帝,只有死路一条。”

长乐已然明白了目前的处境,这不是一个选择题,若是白毅放弃皇位,白尔瑾势必不会放过他:“白尔瑾留了你的性命是为了传位诏书?既然你有心将皇位给白毅,你却揭发了白毅个李瑜所谓的奸情,如此一来,白毅如何能够服众?右相安仕源与白尔瑾又是姻亲,朝中势力怕也没有多少是站在白毅边上的。”

白炀帝听得长乐在情在理的说辞,心里一松,他还担心长乐会倒戈白尔瑾,看来是他多虑了:“太子府有朕的人在,埋了那么多年的暗桩,如今是动用他的时候了。”

白炀帝扭过头,张公公会意,走至大殿中央掀开绒毯,撬出一块青砖,里面用锦缎包着的赫然是传位诏书!

“朕答应白尔瑾,若是领了你来便将传位诏书给他。”白炀帝吐出一口浊气,开口轻松了几分:“不然你认为他会放心让你单独见朕?”

说着,白炀帝支撑着要坐起来,在张公公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向书案,瘦骨嶙峋的手执起狼毫,端端正正写下“传位诏书”四字。

几行字写完,白炀帝似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喷出一口血来,那血乌黑,带着浓重的腥臭,白炀帝一愣,继而哈哈笑起来,那如蒙了尘的珍珠似的眼眸,闪过异色,嘴里微不可闻地呢喃:“丽娜,丽娜……”

两指之间的狼毫从指缝滑落在地,整个人向后仰去,张公公眼疾手快扶住了白炀帝,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悲愤:“皇上驾崩了!”

长乐顾不得感叹,将诏书收起:“宫中都是白尔瑾的人,若是此时颁诏也是无用,依我之见诏书暂且还是藏在这里,我先用皇上口谕稳住白尔瑾,待见到白毅再伺机而动。”

张公公早就失了方寸,两人将白炀帝送回床榻,匆匆将传位诏书藏进暗格,在长乐的示意下,张公公号啕大哭,疾声痛呼:“皇上驾崩了!”

白尔瑾面色含悲,表情凝重地步入内室,身后跟随着一众身着官府的朝臣,而他们显然是白尔瑾麾下之人,其中一个叫章万悻的人,长乐在太子府中曾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是白尔瑾手下第一谋士:“皇上可有留下诏书?”他连佯装悲痛都省了,直直问道。

长乐假意拭泪,吐字清楚地道:“皇上去得突然,没来得及写下诏书,但是却留下了口谕。”

众人均抬起头来望着长乐,长乐缓缓地道:“太子白尔瑾深肖朕躬,辅政多年朝堂内外皆相安无事,朕谨顺应天命,将皇位传给白尔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长乐话音刚落,那些方才还一脸凝重的大臣们已经喜笑颜开,还当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长乐不禁感叹。

只有白尔瑾脸上没有丝毫喜色,他只深深地望着长乐,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白尔瑾被一群人簇拥下离去,众人似乎都遗忘了白炀帝的死,只余下章万悻,他不卑不亢地道:“请随下官先前往太子府稍作休息。”

章万悻皱了皱眉,对白尔瑾将这样的任务分配给他甚是不满,虽然自称下官,但是语气却是倨傲的,长乐撇了撇嘴,对章万悻的话满不在意。她当然不能出宫,白毅被困在宫中,她要先见到白毅!